他的眼［虫族］ 第8章 海鲜变异

邱寄雁不知道伊修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在斯莫维这里蹭了一顿晚饭后，伊修才来接他。

车窗外红霞连天，伊修开着车温声道：“今天单位发了橙子，看着还不错，阁下，您可以试试。”

“好，谢谢。”正好他晚饭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有点没饱，邱寄雁转头看见安安静静放在旁边座位上的一小篮橙子，摆的满满当当，缝隙间还夹着一把水果刀。

连皮带肉的切会造成橙子汁水流的满手粘腻，邱寄雁就用刀削开了橙子皮，橙子肉就像橘子一样一瓣一瓣地掰开。

一瓣橙子塞进嘴里，橙汁炸满口腔，甜橙的味道占据了味觉，很甜。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水果了。

“挺好吃的，你也试试看。”邱寄雁掰下一片橙子伸向前面的驾驶座。

伊修愣了一下，不确定的张开嘴，下一瞬，一瓣橙子进入口中。

邱寄雁笑眯眯道：“是不是很好吃。”

伊修下意识嗯了一声，眼睛看着前方，心中可谓是惊波骇浪，邱寄雁刚才的举动未免太过轻浮亲密，在苏特里，只有雄虫想戏弄亚雌才会这样施舍般的投喂，而对于军雌，雄虫连戏耍都提不起兴趣。

他明明可以说一声，然后他自己腾出一只手来拿就可以了。

邱寄雁的行为举止都太过反常了，是说出去都是谁也不信的地步。

在他思想发散之际，后面的惊呼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邱寄雁大惊失色大喊道：“快停下——！”

车距距离前车很近，越来越近，伊修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紧急停下了车。

“砰——”邱寄雁没系安全带，脑袋因为惯性直直的撞在了前座靠背上，大脑一瞬间晕乎乎的。

伊修的的手下意识紧握方向盘，大脑一片空白，唇瓣轻微的抖动，轻喘着气。

他们刚才差点喜提追尾交通事故。

伊修后知后觉回过神，松开方向盘，抬手摸向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汉，“邱寄雁，你没事吧。”

邱寄雁捂着闷痛的鼻子，指尖残留着橙子皮的气味，鼻音极重：“没事。”

伊修垂下眼眸，内心极度不适，怎么会这样？他作为军雌，精神力观察力都是极佳的，开车怎么会犯这么低劣的错误，前所未有。

邱寄雁抿了下唇，干巴巴犹豫道：“伊修，你以前考驾照的时候应该没少被教练骂吧……”他考驾照的时候也没少挨骂。

伊修叹了口气，“抱歉。”转身手撑着副驾驶的座位，倾身打开副驾驶储物箱，从里面拿出药店袋子，拿给邱寄雁，“我驾驶技术不佳，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药吧。”

“哦，好吧。”邱寄雁放下揉鼻子的手，捏着塑料袋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了他的鼻头已经通红，那一撞差点没给他鼻子撞塌。

伊修敛下眼中的情绪重新开车，邱寄雁翻了翻袋子，找了个消肿的药敷在了鼻子上。

天空逐渐暗沉，光线开始慢慢消失，灰蒙蒙。

伊修停车到了一区三号楼的楼下，轻声道：“到了。”

“好。”邱寄雁背着登山包下车关上门，寒风呼啦啦往衣服里灌，收拢衣襟，正想转身上楼，不料伊修也下了车，叫住了他。

“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声音，邱寄雁脚步一顿。

伊修关上车门，打开后座车门，把里面的一篮橙子拿出来，目光温和，浅笑道：“作为赔礼，我送您上去吧。”晃了晃手里的篮子。

邱寄雁点点头：“好啊。”

虽然危险隔离区是军部的一部分，但治安属实算不上好，周围的争吵声远远盖过了楼道里的脚步声。

伊修跟在邱寄雁身后，一步一步走在光线昏暗的楼梯内，突兀开口问道：“这里这么吵，会影响到你休息吗？”

“嗯？”邱寄雁先是没反应过来，说了声：“还好。”话语一顿，解释道：“在晚上睡觉的休息时段也没有那么吵。”

“那就好。”丝毫没有打算提一嘴隔离期快结束了，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搬住处了。

爬楼梯爬上五楼，凉风通过水泥砌的围栏上方吹进来，脸上的温度都降下去了不少。

邱寄雁的身体恢复的很慢，他的脸现在还处于一种淡黄的色调，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脚腕上还维持着轻微的疼痛，脖子上有了一点风吹汉的凉意。

伊修在他按上密码前将手里提着的一篮橙子塞进他的手里，指节肌肤相触，不同的温度感受，一层薄茧，温热又有点皮肉的软，眼底闪光：“抱歉，我今天开车没留神害你受伤的补偿。”

邱寄雁感受到手上的触感一愣，又冷又湿，这个时节了，还会有冷汗吗？

“你……”张嘴吐出一个字以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伊修语气稀疏平常：“怎么了？”

“没什么，你以后开车多注意，谢谢你的橙子。”邱寄雁摇摇头握着篮子提手拉至身侧，避免触碰到伊修的手，篮子换了只手拿，习惯性的用右手点密码。

打开门开灯，屋内瞬间光亮，光线投射出了门外。

邱寄雁转身向伊修告别：“我已经到家了，一会天就全黑了，你快回家吧。”

似是错觉，好像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以及一句“回……家……”像是咀嚼着的一句微弱叹息。

屋内的光芒以门框为界发散投落在外，伊修站在门框旁边的阴暗处，亮光只照在了他的胸口一下部分，以上部分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呵……”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时候不早了，是该走了。”

暗淡昏沉的环境中，朦胧恍然看见伊修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怪异，嘴唇张合：“阁下，今晚，早些休息吧。”

邱寄雁微微一怔，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伊修抬腿走到门口，屋内灯光照遍全身，唇角微扬的弧度依旧，一如既往和蔼可亲，刚才一切不安的情绪全然是邱寄雁幻想出来的。

伊修微笑的转过头，走入灯光暗淡的走廊中，背影渐行渐远。

邱寄雁“啪”的一声关上门，感到些许忧心，大约是还没适应虫族吧。

把橙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邱寄雁坐在在床上拉开登山包拉链，掏出手机，右手大拇指附在电源键上，屏幕显示72小时没有输入过密码，指纹失效。

输入密码，拇指来回滑动，不知道要干什么。

大半身躯躺在床上，膝盖弯曲，小腿垂直于床板。

屏幕熄灭又亮起，偶然误触到相机，后置摄像头对准了天花板上的大灯，边缘还出来了一根蓝色的电线，突兀老旧。

邱寄雁轻叹口气，点击以往拍的照片，日期最近的是穿越虫族前拍的山里风景照。

山间被植被覆盖，郁郁葱葱，有几张还有同为登山者的人入镜。

往前翻，多是风景照与合照，还有几个学校举办活动时候的视频。

手机底部的出声口传出嘈杂的欢声笑语，邱寄雁将手机隔着衣服贴在胸口，是与心跳的震颤不同的声响，他感到眼眶有些发胀，这感觉并不好受。

这是他也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回到的家乡。

今夜月色朗朗，却注定不会是一个安静的平常夜。

凌晨一点，市中心铃安街的一家饭馆火光冲天，长风携带着灰尘枯叶穿过，燃烧的火焰开始蔓延到旁边的店铺。

“大章鱼！是天然海鲜！”

“是变异种，快跑！”

肉眼无法立即数清的巨型章鱼不畏火焰从里面攀爬出来。

警车消防救护车的鸣笛声充斥着整条街，枪声不绝于耳。

“咔哒”

特警射出的子弹被章鱼坚韧的皮给弹飞了，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不是普通章鱼。

“铃安街饭店天然气泄露着火案发现场出现数十只变异海洋生物，目前警方所用的枪支不具备猎杀能力，请求军部支援。”

一名看着就很正的警官用专门的通讯器传达申请援助的意愿。

海洋是最先变异的地域，天然海鲜早就禁止捕捞了，现在可以合法食用的海鲜都是养殖的，像这种海洋生物引发的祸事之前只有沿海城市发生过，纳托其这种内陆地不说前所未有，上一起这种事件发生时间还是两百多年前。

“砰——”一声巨响突生。

碎石擦着头顶越过，熊熊燃烧的火焰映在他如深海般的蓝眸中。

纵然已经在源头断供了这一片区域的天然气运输，但管道内残留的天然气还是在接触到火焰的那一刹那产生了一场小型爆炸，原本只剩下断垣残壁的后厨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还炸毁的其它建筑的部分主要构架，让消防员本就不易的救援工作更加棘手了。

“我的虫崽，我的虫崽还在里面，你们救救他！”一个雌虫声嘶力竭哀求道。

与之交涉的警察说着什么，对方的情绪却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有晕倒趋势。

迎着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周围群众的呼叫声，抓着湿毛巾捂住口鼻，他毅然走进了火场。

医生忙碌急救从火场救出来的虫，交警指挥交通，为救护车开辟绿色通道，同时防止因为火灾带来的道路拥堵，都在各司其职完成工作。

银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清风在树叶间来回越过，簌簌作响。

斯莫维在火灾现场隔着三条街的高档小区里飞快狂奔，穿着圆领白T杏色长裤，金发凌乱，可以看的出来是半夜突然被叫起来干活的。

气温逐渐转凉，连风都带着微冷的寒意，不过这对于衣着单薄的军雌而言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疾步迈着腿脚，带起一阵尘烟，跨过保安亭，斯莫维站定在了小区门口的绿化带旁边，等待军部的飞行器来这条街带他一起去铃安街。

一般情况下，除了执行任务，他们是不会被允许随身携带枪支的，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去铃安街了。

军部飞行器停在半空，门被从内部打开，放下一根绳，列夫宁探出头，焦急道：“上校，快上来。”

斯莫维立刻便身手利落的抓住那根绳子爬了上去。

这次行动是以支援武器为主，也没有派太多军雌，就没有用具有大面积火力覆盖的杀伤力武器星舰，只是用普通飞行器。

列夫宁拿着一套作训服和银白手枪到斯莫维身旁，神情凝重：“最多还有一分钟就到铃安街，快换上吧。”

时间不多，不足以脱了衣服再换上作战服，斯莫维就三下两除二把作战服套在自己衣服外面。

套好黑色作战服，斯莫维将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里，眉头蹙起：“怎么这两天都发生了变异种袭击案，而且都存在天然气泄露着火爆炸等因素，第一次在军部，第二次直接到闹市区了，还是变异海洋生物。”

列夫宁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键调查案件这事是警察的工作啊，干巴巴道：“暂时还不确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过可以确定是有虫故意为之。”

斯莫维冷肃着脸点头，沉声道：“这件事发生在市中心，闹的太大了，绝对会造成社会恐慌，希望刑警能尽快侦破案件，抓住幕后真凶。”

列夫宁苦笑一声：“但愿吧。”

飞行器按照交警的指示停在了一块空地上。

斯莫维抬脚走下飞行器，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在地上蠕动的章鱼，微微偏蓝的粘腻躯体上长着不规则的暗红纹路，褐色的吸盘跟着触角的舞动耀武扬威。

巨型章鱼后面隔着半米还跟着两个警察，拿着枪不死心射出子弹，试图以此来控制它的活动轨迹，不过很显然，只有徒劳的枪响和子弹弹飞在地面上滚落的声音，章鱼依然在原地趾高气昂的舞动着数量异常多的触爪。

斯莫维面无表情掏出腰间的手枪，向前绷直了手臂，瞄准了章鱼的头，扣动扳机。

“砰——”

反射着银光的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飞出，射穿目标。

巨型章鱼疯狂扭动着，伤口溢出反光黑色液体，像是强酸腐蚀，部分触手冒着泡被溶解，地砖上也沾染了墨汁的黑。

那两名警察看向斯莫维，看见他身上的军部作战服，欣喜若狂：“太好了，军部支援到了。”

斯莫维身后走出飞行器的军雌搬着装载武器的箱子高声呼喊：“铃安街所为武警，全部来拿枪！”

全副武装的武警一边躲避巨型章鱼的靠近，一边奔向军部军雌的方向。

“这些变异章鱼的墨汁具有强腐蚀性，千万不可以触碰到。”

斯莫维一枪解决一个章鱼，一步一步走向现场最高警官的车边，走向那个急切指挥救援的警长，询问道：“这里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灭火？”

那名警长抽空回了一句：“里面还存在遇难者，还不能大规模灭火。”

大规模灭火就需要用到水，水碰到火的一瞬间就会形成打量蒸汽，还困在里面的虫就会被蒸熟。

现在有一多半消防员用灭火器消灭部分焰火，还有一部分飞在这栋楼周围控制火势，防止火蔓延到旁边建筑的楼层。

“上校，多了一把枪！”

分发枪支的军雌大声喊道。

“谁还没有领枪？！”

“是图安，他还在里面。”

斯莫维轻皱眉头，里面现在很危险，图安被困太久恐怕凶多吉少，腿脚快步去拿过那把多出来的枪，而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冲进火场。

整栋楼有五层，一楼近乎充满的烟雾，各种材质的物品被焚烧后的黑烟灰雾混着干粉灭火器。

“咳咳。”斯莫维呛咳两声，灼热感扑面而来，捂住口鼻，尽力靠墙弯身行走。

红焰在烟雾中扭动飞舞，一瓶瓶灭火器干下去只能短暂压制。焚烧后的烟向上走，可观察视野更差了，楼梯上铺设的地毯已经被焚毁成一块块黑灰，还残余烧着对比木制扶手而显得微小的或蓝或黄的火。

一楼已经有手持新枪的武警介入了，无需他过多费心，只是那个叫图安的武警若是在楼上被变异章鱼围攻，没有更高级别的枪支武器，恐怕要危险了。

在变异种横行，热武器快速发展的时代，已经有许多国家放弃用军雌的利爪打仗了，利爪杀死变异种时触碰到的汁液可不确定会不会携带什么病毒辐射。这次遇到的变异章鱼体内的墨汁具有强腐蚀性，用雌虫的爪子强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斯莫维绕过燃烧的火焰小心奔上楼，二楼的情况比一楼稍微好一点，烟雾淡了点。

正前方是一条长廊，两边是大部分包厢门大开的包厢门，转角是上三楼的楼梯。

“图安！”斯莫维走进最近的包厢大声喊道。

窗户是开着的，里面的烟更淡了，里面的布局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斯莫维垂眼看着桌子上还未用完的精致菜肴，内心思考，图安是军雌，应该是被困在没有窗户的地方，不然就可以通过窗户直接飞出去了。

先摸清楚这个饭馆的布局吧，总不能凭空消失。

打定主意，斯莫维手上握着枪的力道紧了紧，蓄势待发的枪口对着地面。抬腿开始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找过去，看见变异种就一枪崩了，实在体型巨大的就两枪，子弹非常充足。

“军部救援已达，是否还有被困者！咳咳……”斯莫维边走边声嘶力竭的重复这句话，如果还有意识清醒的被困者可以发出点声音。

走廊的尽头是同样的转交楼梯，以及转交的一扇玻璃窗，因为不确定是否还有什么隐秘的空间，斯莫维再次重复三遍：“军部救援已达，是否还有被困者！”

斯莫维叹了口气，推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让雾气再淡一点，此刻他的金发已经隐隐发灰暗淡。

“啊——”

一声惨叫隐隐透过混凝土隔出的楼层。

是楼上传来的！斯莫维立刻转身冲上三楼，与楼下布局差不多，只是眼前的一幕堪称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变异章鱼在地上，墙上爬行，留下的粘液侵泡的墙体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

“走开！滚啊！”

呼号和哭泣地声音越来越近，枪声一声一声的穿破变异种的躯体。

一个体型庞大的变异章鱼攀附在门框上，代替了原本大门的位置，遮的严严实实，砖石地板上积了一滩充满气泡的粘液，这里是离声响最近的包厢。

“崩——崩——崩……”

连开数枪，弹匣里的子弹只剩下一颗，超大巨型变异章鱼“吧唧”软趴趴躺在了地上，地上流淌出腐蚀地板的墨汁，发出“滋拉滋拉”类似鱿鱼按在烧热铁板上的声响。

“是军部派出的支援吗？”声音沙哑却严谨。

斯莫维未言一词，抬腿跨过软趴趴的章鱼尸体及其渗出的墨汁，观尽了这这间包厢的布景，算是明白了为何会有雌虫受困于此。

窗户是封起来的，无法打开，空气排放有天花板上的排风口工作，边境城市的治安其实算不上多好，采用的窗户玻璃大多是防弹玻璃，可以说想要出去，除了门，别无他法。

斯莫维看着眼前身穿□□的军雌，平静开口：“边境军第五军团长斯莫维。”

图安的利爪已经被腐蚀的和普通微长的指甲长度一般了，边缘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墨汁，他的身后还护着一个栗发翠眸的亚雌少年。

这位少年一只手拿着湿毛巾，一只手抓着图安的一角衣袖，面露喜色：“太好了，不用被溶解了。”

图安面色总算是松懈了几分：“原来是斯莫维上校。”

斯莫维左手拿着那把多出来的枪，枪口对着墙面：“枪支已全部下发，就差你，后续会有其它军雌来扫清变异种，先帮助受困者离开。”

亚雌作为柔弱的雌虫，与如此多的变异种共处一室可无法保证全身而退。

“好。”斯莫维职务比图安高，与他的长官平级，在工作合作时期他可听命于斯莫维。

“当心头顶——”

斯莫维瞳孔微缩，抬手向天花板的方向开了一枪。

“砰——”

蓝色螃蟹随着枪响落下，与图安擦肩而过。

“……！”

图安侧身低头，视线放在那只中枪螃蟹身上，有些懊恼不该放松警惕的，都没注意到头顶。

斯莫维催促道：“尽快离开，护送完受困者可以在门口领取到军部的补给弹药。”

“好。”图安带着亚雌走到包厢门口，临走前补充一句：“整栋楼除了他已没有幸存者了，可以放心枪击变异种。”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身旁的亚雌。

斯莫维动作娴熟地给弹匣补充子弹上膛，淡淡嗯了一声：“注意安全。”

这一路上连一具虫尸都没见着，这次的救援工作虽然棘手，却也算不上坎坷，最重要的是，这群酒囊饭饱的公安部警员总算懂得求救，不再逞强拖出更大的祸端了。

“——砰！”

一枪击毙了墙上爬行的变异龙虾，似乎是从这一层开始，变异种就不再只局限于章鱼了。

楼下的枪响不绝于耳，火焰烧焦物品的气味萦绕在鼻腔中。

真正的作战行动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