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什么值得翻找的东西,只有梳妆台上摆着肖安时常用的香水以及香烟,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衣物,一眼望去整个房间其实很干净。
这里根本就不是肖安时常住的地方。
谷希慧也不打算继续翻东西了,今天一整天也太累了,还是窝进被子睡一觉吧。
“爸爸妈妈!”一片火海,还充斥一股难闻的味道,本想拉着父母一起逃生的谷希慧却只能站在原地,脚和手似乎被什么困住了,书架倾倒到在父母的身上,耳边突如其来的爆炸声。
谷希慧忽然摸到了一只手,掌心和手指都带着些薄茧,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安心,“拜托你救救我的爸爸妈妈!”
“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情,让谷希慧压力一下子增大,她又做了这个梦,梦中的紧迫让她直接从梦中惊醒。
“你做了什么噩梦?”肖安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坐在床边紧紧地揽住了谷希慧,用手慢慢地拍打她的背,就像对待小孩子般那样轻柔。
谷希慧脑子别的都不想理会,现在的她只想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他身上香水和水果混杂的味道让谷希慧莫名觉得安心,她把自己脸埋进他的胸膛。
肖安时只不过出去稍微应酬了一下,回来房间本来取些衣服就离开,却看到正在睡梦中的谷希慧似乎并不安稳,额头上还出些冷汗,本想给她擦掉这些汗,结果就被她抓住了手,索性也放弃了离开的想法,他躺了床边,抱着谷希慧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唔......”,谷希慧睡到了自然醒,觉得怀里有些空,作为她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入睡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下来,走到了桌子旁,这上面正放着一个女装太子,里面放着一套未拆包装的衣服。
空气中还能闻道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其中又夹杂着淡淡的蓝莓味道。
这天之后,谷希慧便回到了傅家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次日就搬进了租住的房子。
自从谷希慧接触过肖安时之后,她觉得肖安时并不是坏人,他和火灾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
锦霖也没有再传达傅徵少爷的话给到谷希慧,肖安时也没有找她,谷希慧就这么蜗居在租住的房子里过了好几个星期,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然而临城的雨季还没有到尾声,只能够使用烘干机把衣服弄干,但始终无法去除衣服上霉味,和太阳下晾晒的衣物有着天壤之差。
傍晚。
锅里的热水终于沸腾了,水蒸气化成白烟往上冒,谷希慧正要往里面放面饼,却听见了门铃响起,但这个时间点是谁会来?她只能先把面饼投到沸水中,然后转小火。
“傅徵少爷!”谷希慧一下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傅徵少爷,他的头发被打湿了,身上的黑色西装沾上了不少水渍,白色的衬衫紧贴着皮肤,能窥探到胸膛的肌肉曲线。
“能让客人进去吗?”听到这话,她立即侧开身让傅徵进来。
“当然可以!”谷希慧没有想到傅徵会来到这里,“你要吃泡面吗?”她娴熟了往锅里打入鸡蛋,慢慢地出现了白色的浮沫,等蛋黄凝固之后,就可以关火了。
“对了,傅徵少爷,我给你拿条毛巾吧。”
“不用了,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可......可以的!”谷希慧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傅徵少爷总是这样,他会像一阵微风那样扰乱你的内心,像一颗被掷入湖里的小石子,引起你内心的涟漪。
傅徵最近才从本家那里听到了温瑾莎的事情,一下班他便离开了公司来到谷希慧的住处,本来只打算来看看谷希慧就离开,但当他看到下个不停的雨的时候,傅徵改变了主意。
“你可以把最大的衣服给我穿吗?”透过浴室的门缝,傅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傅徵少爷等一下!”谷希慧从衣柜里拿出来她最大件的T恤,这是当时流行“下衣失踪风格”衣服的时候购入的,但她一直压箱底都没有拿过出来穿。
谷希慧手里抓着这件黑色的T恤伸进了门缝,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手指,从掌心传出的体温,谷希慧侧过脸去不敢看向门缝,脸就像是沸腾的水壶,“谢谢。”
即使是谷希慧最大的T恤,穿在傅徵的身上变成了紧身衣,紧贴着衣服下的肌肉,他脱下的白色衬衫和西装外套被放置在了烘干机里。
“为什么只吃泡面?”傅徵低头看着谷希慧碗里的泡面。
“因为这个很容易煮。”谷希慧不怎么会做东西吃,但泡面也只是她偶尔用来应付晚饭的选择,傅徵就这么坐在她的对面,身上散发着和她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他的嘴唇也因为洗过澡的原因,显得特别的湿润和粉红。
她不能再和傅徵对视,这样会让谷希慧觉得中间的线越来愈模糊,脚尖似乎就要再次逾线了。
吃完面后,傅徵坐在沙发上待了好一会儿,他其实也不是等待衣服烘干,“你要看什么综艺?”他在不知觉重靠近了谷希慧的肩膀,凑近去看她的手指在平板上比划着什么,手撑在她的身后,嘴里说话呼出的热息让谷希慧的耳朵染上了红晕。
“在看有什么综艺,傅徵少爷你不满吗?”
傅徵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红晕,谷希慧的那句话也是提醒他是时候离开了,这是他们之间共同守护着线。
他身上穿着谷希慧的黑色T恤离开了,这样傅徵就有借口再来这里,虽然对他而言,借口不成问题。
谷希慧望着关上的门,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回想起了往事。
他们也曾经越线过。
大概是两年前,谷希慧记得也是下雨天,不知道雨天是不是让人会变得感性,或者是说把感情放大。
因为是要回到傅家本家,锦霖有事情,便拜托了谷希慧去做傅徵的代驾,其实傅徵喝的酒并不多,他意识还算清醒,还认得来接他的人是谷希慧。
回来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大家都睡着了,谷希慧也不想麻烦别人,索性就自己扶着傅徵回到他的房间。
傅徵个头不小,一米八几的身高,谷希慧扶起来十分地吃力,好不容把他挪到床上,结果傅徵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床边,揽着她的腰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仰视着谷希慧,四目相对,眼底暗流涌动的情感像一根熄灭的火柴,只要来一些许氧气,便一触即燃,沾有酒味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
谷希慧不禁瞳孔扩大,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呆滞在了原地,她撇开了头,生怕再看一眼便会沉陷下去。
“我知道不可以。”就这样二人相拥了好一会,最后傅徵用手摩挲着谷希慧的手指关节,不舍的放开了她。
谷希慧就像落荒而逃的那样逃离了房间。
在此之后两人就像是互相背靠在红线之上,偶尔手指会越线触摸对方。
谷希慧知道她不该如此。
傅徵是傅家的继承人,而她只不过是他资助的一个学生,她应该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切。
她看向了窗外,雨还是没有停啊,这糟糕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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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脱下来身上的黑色T恤,拿起衣架挂在了衣柜中,适时的时候,这件T恤可以成为他的借口。
手机震动了很久,他也没有去接听电话,来电显示是“M.”,响了有一分钟之后对方便挂断了,紧接着发来了短信,“打回电话给我。”
傅徵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躺在床上,抱着柔软的被子陷入沉睡,今天一天过得都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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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谷希慧收到了一份同城快递,是锦霖寄过来的资料。
“这是我搜集来的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锦霖还是会帮她。
资料并不多,牛皮资料袋中只有薄薄的几张纸,上面是关于某个公司的信息。
事发的那天,谷希慧比较晚回家,大概七点左右,因为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索性就吃完饭再回家。
她清楚的知道那天到家楼下的时候,父母并没有开灯,有股奇怪的味道顺着窗户的缝隙溜了出来,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谷希慧赶紧爬上楼梯赶回家中。
就在一开灯的那一瞬间,家里发生了爆炸。
而资料上写着是当时给家里送煤气的公司的相关信息,火灾发生之后,有些人质疑煤气公司的煤气罐存在问题,有的人则质疑使用者没有检查好软管是否扭紧,或许是他们自己的疏忽而造成泄露。
但谷希慧知道,父母从来都是在公司吃完饭才回到家,大概率不会回家之后还使用煤气。
这家煤气公司是肖氏旗下的一家小公司,所以锦霖是在暗示这与肖安时有关系吗?但这种关系太过于牵强,按照事发的时候来讲,肖安时当时在上大学,他有什么理由去操纵公司的工人,还是一个小网点的工人去做这样的事情,想想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