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安说:“都已经做过了,已经来不——”
贺风含住他嘴唇,把他扑倒在床上,床震动,他的发散开。
贺风呵护般握住他光洁的脸,“我讨厌你。”
林禹安轻笑道:“好。”
“你不能再跟他们做我们已经做过的事。”贺风捏住他耳朵,“你听见了吗?”
“看情况吧。”林禹安说。
“看什么情况?”贺风贴近他,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不见,“我就在你身边,你还要看情况?”
“我们好像隔很远呢。”林禹安用目光描绘他紧皱眉眼。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你告诉我,我满足不了你吗?”贺风有些生气,“可是我问你要不要睡,你都拒绝我。”
“你那么喜欢拒绝我吗?到底你有像拒绝我一样拒绝过别人吗?林禹安。”贺风起身,“把你的手机给我看。”
林禹安说:“不可能。”
贺风跪坐在他腿边,一手狠狠掐住他的大腿向上移,睥睨道:“那天晚上,我在宿舍天台吹风,看见你靠车头站着,你来找谁的?”
林禹安但笑不语。
“找谁的?”贺风重复问。
林禹安眨眼说谎:“刘锦。”
“刘锦?”贺风俯身下压,紧盯他眼,“你还有必要找刘锦吗?你找刘锦什么事?”
“用得着跟你说我找他什么事?”林禹安说。
贺风立即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刘锦打电话。”
林禹安撑起身,握住他胳膊,“你到底做不做?”
贺风转而问:“你是单纯想做,还是想跟我做?”
林禹安蹙眉:“重要吗?”
“重要得很。”贺风轻而易举扒开他的手,还是要给刘锦打电话。
林禹安说:“是找你。”
贺风立即挂了电话,问:“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又吃醋,又在我们产生矛盾后来找我,你喜欢我吗?”
“你是我要玩弄的狗。”林禹安语气调侃,“我肯定喜欢你。”
贺风扔了手机逼近他,“把你手机给我看,我也把我手机给你看。”
林禹安微微后仰,吐出一个字:“不。”
“好。”贺风冷冷睨着他,随后起身。
林禹安嗤笑问:“要远走高飞了?”
贺风回眸:“洗澡,等着。”
贺风洗完回来,林禹安安稳半躺着在看手机,他瞄一眼贺风,说:“你走错房间了。”
“才十分钟,你就又变心了?”贺风一膝跪到床上,接近林禹安。
他没穿上衣,身上一阵沐浴香气,头发也只是随便吹过,还没干透,他过来后,看了眼林禹安的手机屏幕。
“你在工作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耀,唇红齿白。
林禹安抬眼看他一秒,又抬眼看他两秒。
贺风问:“你现在很忙吗?”
林禹安含糊“嗯”一声,放下手机盯着他。
贺风说:“认真工作的样子好性感,要我犒劳你吗?你可以摸。”
“摸什么?”
贺风神采飞扬:“腹肌。”
“摸都摸腻了。”
“你说什么。”贺风掐住他脖子把他往下压,他差点儿撞上床头,“再说一遍。”
他像是被人上错身了,主动仰脸,吻贺风的下巴,贺风的眼神微微呆滞。
“再亲一遍。”贺风说。
他费劲抽出手,拍在贺风脸上,傲慢道:“小狗一样,给点水就泛滥吗?”
“没你会玩。”贺风阴阳怪气地。他起身。
这一秒钟的分离,让林禹安皱起眉,贺风怀疑自己看错了。
林禹安慢慢起身,瞳孔有些失焦:“又要远走高飞了?”
“你很喜欢这首歌吗?”贺风提起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问:“你猜我要拿什么?”
林禹安了然轻笑,贺风把盒子扔给他。
渐入佳境时,贺风的手机响了,他抬头不耐烦望向床头柜。
是刘锦打来的电话。
贺风直起上半身,一边动一边接电话,迷蒙的眼神黏糊在林禹安脸上。
林禹安一声不吭乖得要命,贺风皱眉问刘锦:“有事吗?”又看见林禹安侧过脸,洁白的脸隐忍出潮红。
刘锦在那边问了好几句,贺风都没听清,身下的快意像潮水一波又一波,他迷茫的眼睛聚焦,眉头不受控制轻挑:“刚才点错了,挂了。”
手机被他扔到地板上,楼下在工作的贺承默默关上了工作室的门。
“你好可爱。”贺风埋在林禹安颈间,吻他的锁骨,叹道:“好漂亮。”
林禹安不想说话,贺风的手握过他后腰,使之更加贴近,他的眉头向下压,头部开始颤抖。
贺风一路舔吻到他下巴,他昂起了头,贺风看他紧抿的唇:“你抖什么?小哑巴。”
林禹安这种人,贺风眯起眼心想,只有在最后一刻,才会终于忍不住地喘出来。
“爽吗小哑巴。”贺风唇边勾起笑,拥着林禹安在他身下战栗。
第二天早晨,贺风醒来身边没有林禹安,心空了一秒。
下楼时听见贺承跟林禹安短短的几句交流从工作室飘出来。
贺风推开半掩的门,视线落在林禹安脸上,“早。”
林禹安坐在矮凳上,学着编绳。
贺风看向他脚踝:“你蚊子包好了吗?”
“穿了上衣再来。”贺承低声说。
贺风“哦”一声反应过来,“这就去 。”
贺风走后,工作室里沉静了好几秒,林禹安几乎是如坐针毡,因为贺风肩膀上全是他的抓痕。
“手疼了?”贺承问。
林禹安“嗯?”一声。
“看你不编了。”贺承很认真地在做自己手里的活。
林禹安看眼他布满老茧的手,又看向自己的手,食指刚才被割了一下,有个小的血痕。
“你们吃饭了吗?”贺风走到门口问。他换了衣服,俊朗清爽。
“吃了,你的在厨房。”贺承说。
“有创可贴吗?”贺风俯身把林禹安的手拿过来,“他都受伤了,你还让他帮忙吗?”
“我不是帮忙。”林禹安说。
“走吧。”贺风拉他起来,“你一会儿想去哪儿玩?要逛逛镇上吗?有那种古镇。”
林禹安看了眼屋外:“晒。”
“那我们等太阳落山了去。”贺风松开他去找创可贴。
“别夸张,血都没流。”林禹安走到门口,眯起眼遥望菜园。
“你对菜园感兴趣吗?”贺风走来拉过他的手指,喷了一下酒精。
“还好。”林禹安说。
午饭前,他们三个一起斗了会儿地主,吃过饭后,贺风洗了碗出来问贺承:“爸你去哪儿?”
“园子。”贺承说。
“有车可以借吗?”贺风问。
贺承问:“什么车?”
“去镇上的车。”
“你考驾照了?”
贺风抿唇:“还没。”
“你带小林去玩,让小林开车?”
贺风看向林禹安:“其实我会开的,只不过没驾照。”
“那安全吗?”贺承撇他一眼,“有个三轮车。”
贺风闷声:“说什么三轮车啊?”
“我可以开。”林禹安此时说。
晚上六点半,贺承联系朋友借到了车,贺风带着林禹安走上石子路。
林禹安频频回头看,觉得这儿有种与世隔绝的安静。
“你喜欢这种地方吗?”贺风问。
“还行。”
“你在这里,让我感觉像做梦一样。”贺风的眼睛像是掺了湿意,柔柔看着林禹安。
“还好吧。”林禹安瞧他一眼。
走出石子路,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路边树下,贺风冲车上的男人喊:“叔。”
“来了。”男人下车,与贺风汇合把钥匙给他,“一路顺风。”
“谢了叔。”贺风往车走。
林禹安回头看男人背影,问:“他怎么回去,也住这附近吗?”
“嗯,是住这附近。”贺风扬扬钥匙,“要不我来开吧?”
“算了吧,我暂时不想死。”林禹安走近他,去拿他手中钥匙。
他扬唇笑得爽朗,说:“亲我一口就把钥匙给你。”
“不可能。”林禹安飞快拿走了钥匙。
结果这车还没开到一半路程,就熄火动不了了,林禹安很不悦,看向后视镜里,贺风埋头苦修的身影。
他下了车,问:“你会修车吗?”
贺风抬头,脸颊上一道黑印,“不会啊。”
“不会你还修。”林禹安摸摸口袋,然后面色变了。
贺风擦了把额上的汗,经过林禹安,拉开副驾驶的门拿出矿泉水,“你喝不喝?”
“不喝。”林禹安说。
贺风站在他身边,喝水时望山边彩霞。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用你手机打电话吧。”贺风转头把矿泉水从车窗里扔进去。
林禹安埋怨:“你出门都不充电吗?”
贺风笑道:“你充了就好。”
林禹安抱臂看天边,不吭声。
贺风双手向后撑着,屈膝偏头问:“就这么不愿意给我看你的手机啊?”
林禹安沉口气:“忘带了。”
“什么?”贺风凑近他一点,“忘带手机了?”
“嗯。”
“服了。”贺风笑得耸肩,手背去到鼻尖蹭了一下,余光带着林禹安的表情。
“蠢货。”林禹安骂。
“那我们走着去古镇?不过可能要走好几个小时。”贺风说。
林禹安盯向他,又骂:“傻逼。”
贺风笑问:“你想不想去?”
“回去吧。”林禹安提脚就走。
贺风握住他手腕提醒:“回去起码要走四十五分钟,你能走吗?”
“为什么不能?”
“看你娇娇弱弱的。”贺风上下扫他一眼,直起了身。
不过这种氛围倒很适合散步,眼前跟脚下是笔直的大道,一旁是被夜色沉溺的山,一旁是未完全消退的霞光。
林禹安刚开始大步走在贺风前边,不到十分钟就越走越慢了。
“我背你吗?”
“不必。”林禹安说。
走着走着,贺风去牵林禹安的手,林禹安甩开:“本来走路就烦。”
“那我们聊天吧?光走你话也不说,多干巴。”
“嫌干巴找别人。”
贺风失笑。
又过了会儿,林禹安似是迟疑地问:“除了机车,你还要什么?”
贺风望向深蓝的天空,晚风轻轻地吹拂,好似他跟林禹安现在在电影氛围里,他看林禹安,林禹安也看向他。
他便说:“要现在这种时刻。”
林禹安皱眉:“什么意思?”
“我怕你不要我。”贺风长睫垂下,眼光显得很黯淡,“我好像上赶着要跟你在一起,如果我能控制的话我不会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长得像我这样的人,你要找的话还有很多,我想,在某个时刻,你或许会离开我。”
“如果你不要我,你不会等到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喜欢你,可你什么都能得到,那么多诱惑在你身边。”贺风蓦地顿住。
林禹安出神般看着他的脸,这张鲜明的脸,能为自己抽动出万种情绪。
贺风抬眼问:“你的1号到底是谁?”
他背后是无尽夜空,拉长的风吹拂他暗沉的眼眸,他的唇有些干,等不到回答的他轻叹一口气。
“现在没有1号。”林禹安撇开眼。
贺风半信半疑笑了声,期待地问:“那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