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安背部靠得严实,刚才被贺风压得四肢有些僵,柔软的衣衫也很皱巴。
他顶着微乱的发,轻笑时粉润的唇角扬起,梨涡露出来。
贺风便忍不住吻在他梨涡上,握在他腰间的手使了劲,心底的**迅速攀升。
“我拒绝你了吗?”他问。
贺风双臂拥着他,把他的模样容纳眼中,嗓音有些涩哑:“我说的不是亲亲,说的是今天早上的事。”
林禹安笑声轻快,推开贺风的胸膛,瞄一眼他下边,“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不是男人?”贺风盯着他,压低嗓音,“你之前跟那么多——林禹安。”
林禹安本来要走出电梯,被贺风用力拽住手腕,“你现在还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厮混?”
林禹安被这样质问,心里竟然是爽快的,他暂时没说话。
贺风恼怒道:“所以你根本不会像早上你拒绝我那样拒绝其他男人对吗?”
林禹安笑一声,甩了甩手腕,贺风沉着脸松开他,他往屋里走。
没走几步停下,环视室内家具跟摆设,白皙的后颈上搭着略长的棕发,他侧头,后颈线条动了,有种清冷的倔意。
贺风走来掐住他后颈,他笑问:“干什么?”
“为什么不回我的话。”贺风看他头顶,述说般:“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我跟他们都不一样。”
“我怎么说的?”林禹安侧首,余光看见单穿背心的他,他身上的蓬勃活力似乎被压抑,变做沉闷的背景板。
“你说我是你的笼中鸟。”
“说起这个。”林禹安握住他的手转过身,他收回手,盯着林禹安的唇。
“去舞房跳你新学的舞蹈给我看。”
贺风后退一步,两步,眼中染上轻嘲笑意:“你不是把我当狗吗?狗哪像鸟一样,会唱歌跳舞。”
林禹安微微皱眉。
贺风转身去玄关处提包,俯身时背肌形状很好看,他往卧室走,顺带凉凉看向林禹安:“等节目播出了,你就能看了。”
林禹安用气音一笑,背过手往沙发走。
贺风进了卧室,随手把包搁在地上,然后挑出项链来看了眼。
68号。在68前面还有那么多数字,贺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拉开门走出。
来到客厅,见林禹安闲适坐在沙发上喝水,这水被他喝出红酒的感觉。
不过林禹安曾说过,不再喝酒,是为了跟他多玩几年,这话真假难辨吧,但贺风好像真就没看见过林禹安再喝酒。
“我要休息了,请林总回去吧。”贺风说。
林禹安淡淡看他一眼,放杯起身,一手插兜像要走,贺风烦闷道:“你不会要去找别的男人吧?”
林禹安用“关你什么事”的眼神看向他。
贺风走上前,皱了眉有些失望又苦口婆心:“你这么乱玩,到底有什么意思呢?就算你要乱玩,也不要同时跟那么多人一起乱玩。”
林禹安打断他:“只跟你乱玩吗?”
贺风噎了一噎,“不行吗?”
“你好像玩不起,连舞都不给我跳,那跟你玩有什么意思?”林禹安弯唇笑,眼中薄凉,继续说:“你除了下半身想跟我玩之外,还有哪里想跟我玩?”
贺风翻了个白眼掉头就走,他绕一个大圈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看。
林禹安往电梯走,贺风冷不丁说:“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说你?但我也不像你这样。”
林禹安似乎懒得搭理他,他抬眼看林禹安背影,高声问:“在这儿,你是怎么点外卖的?”
林禹安停步回眸:“你不是有地址吗?周漾没发你?”
“聊天记录删了。”贺风眼神闪躲了一下。
林禹安笑说:“这样啊。”
贺风很快看向他问:“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林禹安按了电梯,他的手机放在楼上。
“用不着。”贺风起了身往冰箱走。
林禹安回头:“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想也是。”贺风拉开冰箱门看了三秒后说:“所以你还不告诉我地址?”
林禹安口头报出地址,又说:“到时候会有管理人员送上门来的。”
贺风“嗯”一声,转身往沙发走。
电梯门开了,林禹安走进去,贺风看过去,林禹安正好转过身,与阴着脸的贺风对视。
林禹安眨眼问:“你想我留下来?”
贺风撇开眼:“你想多了。”
“那好吧。”
电梯门缓缓合上了,贺风往沙发上一坐,看起了手机。
他心烦意乱,滑手机的速度很快,连什么菜品都没看清就点击了添加,他很介意林禹安去找别的男人。
等外卖到的半个小时里,贺风冲了澡,换上睡衣,说是睡衣,其实也就是短袖跟大裤衩子。
拿到外卖后,他来厨房剥虾,切西红柿,然后下面条去煮,感觉面条下得有点多。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又点进林禹安的朋友圈滑了滑。
很快解决完面条,他进厨房又端出一碗来,调整好手指位置后,他一边给林禹安打电话,一边走向电梯。
“怎么?”林禹安的声音轻柔。
“你在哪儿?”贺风很快皱眉,“林禹安,你不会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吧?”
恼火得恨不得把面碗给砸了,贺风站定电梯前深呼吸,等着林禹安的回复。
“贺风。”林禹安笑着,“干嘛呀?”
贺风问:“你在不在家?”
林禹安“嗯”一声。
贺风挂了电话进了电梯,
意识到贺风很可能是要来找自己,林禹安从沙发上坐起来,放下书本,他走出书房,忘了取眼镜。
他来到玄关处等候,电梯门一开,他望过去,看见贺风端一碗面站着,还戴着围裙。
“你围裙戴反了。”林禹安又问:“你要来我这儿吃面?”
“做多了。”贺风走出来,热气腾腾的面散出芬芳。
林禹安不解偏头,贺风问:“你吃吗?”
见林禹安只是略站直了身子,也没来接,贺风又说:“小碗,不多。”
“我刚才吃过晚饭了。”林禹安眨了一下眼。
“哦。”贺风勾唇笑道:“我做的面你不吃,是损失。”
说罢,他要下楼,林禹安叫住他,倨傲道:“倒是可以,尝一口。”
“只是尝一口?”贺风回眸,很幽怨似的。
林禹安偏头:“我难道吃撑吗?”
“你一个男人,饭量这么小吗?”贺风说着往屋里走,他忽然停步,语气沉了,“既然你饭量这么小,为什么还要跟那么多男人交往?”
林禹安毫无波澜走在他身后。
贺风把面碗放在茶几上,回头看他,“说明你在装,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饭量小?”
林禹安道:“慢走不送。”
贺风说:“我要把碗带回去。”
“活得这么节俭?”林禹安走来坐在沙发上,双肘撑膝抬眼看着他,“连一个碗也舍不得?”
“你故意说这个来揭人伤疤吗?”贺风反问。
“筷子。”林禹安垂眸看向面碗。
西红柿虾球面,色泽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你厨房里能有筷子吗?”贺风问。
林禹安背靠沙发垫,“你觉得呢?”
贺风去拿了筷子回来递给他,他先是坐在沙发上吃了一根面,因为姿势的不便,他索性坐到地毯上。
贺风眼光下垂,他偏偏是跪坐,为什么不是盘腿坐?这样坐着能舒服么?
“我吃的是断头面吗?要被你这样盯着?”林禹安盯他一眼,“坐下。”
贺风在他对面坐下,看见他因为吃面微耸的肩,领口大而斜,就快露出整节锁骨。
贺风伸手,摘下他的银边眼镜,顺嘴问:“你近视多少度?”
“两三百。”林禹安很快说。
“面条如何?”贺风有些傲气地问。
林禹安吃了半碗,不打算再吃,放下筷子抽了纸巾,边擦嘴边评价,“跟我的厨师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跟你的厨师能比吗?”贺风随口嘲讽道:“像你,能跟其他不乱搞的有钱人比吗?”
贺风端了碗要走,林禹安愠怒道:“贺风。”
“有事?”贺风睨向他。
他将手肘搁在沙发上,又笑得饶有兴致:“一会儿我要下去看你跳舞。”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的样子,像那个美妙的晚上。
贺风记得他的腰涌动着冲上沙发,薄薄一层腹肌也跟着舒张,像上不了岸的鱼。
“嗯。”贺风移开眼离开。
过了五分钟,林禹安就来了,这时十二点半了,贺风看他一眼,“很晚了,我明天还要拍摄。”
林禹安点头。
贺风不太情愿起身,林禹安见状笑了,“下次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是不是完全可以威胁你?以此来加快进度?”
贺风僵了脸,走进舞房后掏出手机找主题曲音源。
没有开灯,他回头,撞上走来的林禹安,两人的距离在黑暗里悄然被拉近。
林禹安身上的清香源源不断,令贺风想亲他。
“你喷的香水好浓。”贺风后退一步。
“狗鼻子。”林禹安说着去开灯。
灯光充盈室内,贺风看着林禹安,手指去按播放键。
林禹安把藏在架子鼓后的椅子提出来,坐下后跷起腿,看向镜子里的贺风。
贺风不是面对林禹安跳,通过镜子,林禹安看见他阴霾双眼,当他低头抬眼时,眼光很有冲击力。
林禹安打个响指:“转过来。”
贺风不情愿地借舞蹈动作转了过来,他对着林禹安跳欢快青春的舞蹈,冷冷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林禹安那张脸。
林禹安抱臂靠在椅背上,头微微歪着欣赏舞蹈,眼睛像夜空下的潭,发出清亮的光。
他夸赞贺风:“跳得真好,真厉害。”
贺风垂眸,差点儿做错一个动作。
“真是一只完美的笼中鸟。”在贺风即将跳完时,林禹安低声说。
“什么?”贺风捋了把额发。
“贺夜明。”林禹安忽然叫他,“过来。”
贺风皱着眉走到他面前,“你在透过我,看你的初恋吗?”
林禹安拉住他的衣摆,昂头亲吻他微微湿润的额心。
“真乖。”林禹安眼中有淡淡的柔情,“贺夜明,我的专属。”
贺风根本忍不住,揽过他的腰与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