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飞走了 第9章 冒险

傍晚，季寻回来时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上面的logo醒目。

他拆开盒子，撩开程嘉的长发，将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带到了她的脖颈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程嘉摸了摸，感觉和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们没有太大区别。

袋子里的发票露出一角，程嘉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五十多万，在一场昂贵的烟花之后，还是这么大方。

或许这只是因为季寻本性如此，和对她的爱意无关，可是相恋数年，他从未在她之外的女人身上花过任何钱，程嘉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悲是喜。

“等JC上市了，我的资产不止翻倍，到时候都会是百万起步的礼物。”季寻在一旁说道。

“你已经把最重要的股份给我了，这些礼物没......”程嘉刚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觉得价格低，而是她现在都不打算出门，是真的用不上这些东西，可却是被男人打断，

“嘉嘉，我还记得当初我选择自己创业时，妈妈和外公都不信任我，只有你一个人帮着我，陪在我身边，还愿意和我一起住在租来的房子里。”

“对我来说，这些礼物不仅仅是源于感情，更是感谢，JC给我带来的利润，除了你，再无其他人有资格享用。”

几句话让程嘉脸红到脖子根处，“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从中学就住在一起了，你以前冷冰冰的，我也无法靠你太近，怎么你现在的肉麻话每天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啊。”

季寻笑笑不说话，只是将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他自是不会告诉嘉嘉，自己对她的审视时间已经超过他父母的婚姻存续时间，而后才终于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妈妈将母亲逝去的嘉嘉接到家里时，许是报恩心理作祟，她总是想着要讨好自己，那时的他猜想程嘉能坚持多久呢？两年？一年？反正妈妈对她这个养女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应该就不会继续在他这个旁人眼中的怪小孩身上倾注精力了吧！

可她对自己好了那么多年，那份温暖直到成年后也依然没有半分消减。

反而是他自己对程嘉的感情一点点变质，他根本不觉得这是兄妹之情，一男一女，毫无血缘关系，能有什么纯洁关系？

最终，他选择戳破那层薄纱，他想冒一次险，尽管他依然觉得这份感情不会长久。他不相信爱情二字，总以为所有的关系都只有灭亡一个结局，可那时候的嘉嘉看不懂他的伪装，听不懂他的嘲讽，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用她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来温暖他。

他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像二人的父母一样分离，可却是他自己渐渐被嘉嘉的包容抚平了所有的怨气。

直到最后，他使出最后一招，告诉嘉嘉他根本不想继承季尧的一切，他本以为嘉嘉会因此离开他，选择站在季尧那一边，可没想到嘉嘉却是放弃了季尧对她的疼爱，选择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那日对季寻来说，是和过去的彻底决裂，是他灵魂的新生。

自此之后，他的人生只有赚钱给嘉嘉花这一个目标，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有坏人把嘉嘉从他身边骗走。

如今他走迂回路线成功，从嘉嘉身上入手，改造她的思想，让她自愿留守在自己为她打造的笼子里。

他想，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幸福的男人了。

而他怀中的女人当真也是如他所想一般地幸福，程嘉已经释然了那颗避孕药，她想着，季寻对自己的真心，她从未怀疑过，也不应该去怀疑。

可是程嘉没有想到，身旁的这个男人会一点一滴地打破她的信任。

日子一成不变地过过下去，来到程冉的忌日。

程嘉站在墓园门口，放下耳边的手机，面上有些失望，说好了一起拜祭的男人却是放了她的鸽子，因为一家老牌黑科技公司的合作意向。

若是接到了赵氏集团的橄榄枝，JC上市便是指日可待，所以她唯有收拾好自己的委屈，一个人向墓园之内走去。

来到程冉的墓前，却是看到一束鲜花整齐摆放在前。

竟然已经有人提前来过了？是季妈妈？应该是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看着墓碑上的面容浅笑，程嘉将这段时间的近况一一讲给程冉听，不像是对着季妈妈有所隐瞒的样子，程冉她已经逝去，更是她的亲生母亲，是不一样的存在。

“但是妈妈，您别担心，季寻会陪着我的。”

“他今天临时有事没有来，等他下次过来我一定让他跟您道歉。”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嘉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前，转身打算离去。

半头白发的中年男人映入眼中，应该也是来祭奠亲人的吧！

程嘉点头示意后便大步离去，她不喜欢被陌生人听到自己和妈妈的悄悄话，却是不知身后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抬起的手臂凝滞在空中，一身萧索之意，眼眶微湿。

晚上的季寻回来的比寻常更晚一些，自然也是带了一份礼物赔罪，这一次是一副耳环，扇形样式，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程嘉乖巧收下礼物，一个她已经感到麻木的礼物，可为了不扫兴，她还是假装开心，凑上去亲了亲季寻的脸颊。

一个不注意，换来的是男人没有技巧，只有蛮力的深吻。

夺走女人的呼吸后，季寻仍是感觉不够，抱起她软绵绵的身子，迫不及待来到二楼的卧室里，揉出片片春潮。

许是过度劳累，程嘉一身酸软，睡得沉重，竟然少见地做起梦来。

梦中的她肚皮鼓起，走路都有些困难，她似乎是在苦苦乞求一个男人，那人回头露出真容，竟然是季寻。

男人依旧精致帅气，和自己的丑陋形成对比。

梦中的季寻却是没有了温柔，推开她的双手，大步离开，徒留她一人瘫倒在地，无助地哭泣。

程嘉在这样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窗外的天空仍是一片淡蓝，看了一眼手机，堪堪五点钟。

身旁的男人在暗沉的光线下显得似乎比梦里更要帅气，想到季寻冷酷的模样，程嘉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她的未婚夫绝对不会那样对她，她们二人这么多年的感情，绝不会遭遇电视剧里八点档的狗血情节。

虽然白日里两人不怎么见面，可每天晚上季寻都很难缠，推都推不开，这样亲密的两个人，如何会是那样的结局呢？是她自己在这空荡荡的豪宅里待久了，凭空生出毫无根据的忧思来。

她不能如此无理取闹，可梦中的场景倒是给了她一个启发，若是这空荡荡的豪宅里多出一个孩子来，是不是就不那么无聊了？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闲得发慌。

赶在季寻正要出门的时候，程嘉终归是没有忍住，拉住了季寻的衣角，问道，

“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