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庞不怀好意的去休息室给简一然拔吊瓶,简一然自己手快的拔了。挂完水,整个人感觉好多了。
沈耀把他送到医院,医院都是简一然的熟人,沈耀自然走了。
“哎!你现在绯闻可闹大了,说你儿子来医院找你……”
陈三庞说了上句,简一然就知道他下句铁定没憋句好:“滚,怎么不去写娱乐八卦呢。”
“领导发话再给你一天假,你回家躺着吧,搁医院凑合什么,空气又不好。”陈三庞说。
“懒得回去。”简一然把羽绒服拉链拉下来,陈三庞赶忙坐在他床边,对着简一然的羽绒服上手,又拿起垫在枕头上的围巾问:“这羽绒服Moncler 的吧?这围巾是不是LV啊?不像假货,你这一身加一块得两万多块钱吧?”
简一然低眼看着,是沈耀的衣服,他穿的有点紧,不太舒服所以才把拉链拉开。
“叔叔**了?”陈三庞悠悠的问。
“别胡说,我爸过节恨不得躲进下水道里。”简一然推他一下,陈三庞重的像尊佛,没推动跟闹着玩似的。
“我靠!安老师赚这么多吗?我和你们这些富二代拼了。”
“我不是富二代。”
陈三庞‘啧啧’两声:“万恶的官二代。”
“我爸就是一普通公务员。”简一然解释:“这衣服也不是我的,沈耀的。”
“你爸还普通?”陈三庞头脑风暴:“沈耀是谁?投诉你那个?”
“嗯。”
“你俩怎么又搞上了?”
话听的简一然总觉得哪怪怪的,他现在嗓子疼,不想废口舌解释:“你别在医院说什么官二代的。”
“哎呀!”陈三庞捏着他肩膀:“就你最低调了,换别人早就满哪嚷嚷了,你怕什么?你又没走后门。”
“那也别提。”
陈三庞回想:“我就记得你大三那年一个人在宿舍发烧写文章,我和浩子要不是回去的早,你就嗝屁了,那时候才知道你妈是安老师,不然我和浩子一直以为你是孤儿院出来的呢,害得我俩可是三年没敢提家。”
简一然想到那年事,隐隐来了抱怨:“你俩给我送诊所里打个吊瓶得了呗,整到最后老师都知道了,现在这医院的老师没有不知道我家的事。”
陈三庞推搡他问:“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家规啊,还是上头有什么政策,你爸处于上升考察期?”
“没有,就是不想提。”简一然答:“不想找事。”
“你真不回家啊?”
“不回,回家也是躺着,又不是长假,在医院待着吧,上班也方便。”
陈三庞不再唠,把门替简一然关上就离开了。
简一然睡不着,刷着手机看,打开微信点开沈耀的头像,看了他的朋友圈,他朋友圈精简到离谱的程度,简一然这种工作,朋友圈还有几张生活照,沈耀的朋友圈最早还是他高中的时候,看着就像维护班级和谐不得已发的照片。
简一然返回对话框,给他发消息问:我打了吊瓶感觉好多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的衣服怎么还给你?
简一然发完消息感觉饿了,点了外卖,然后躺在床上又去刷沈耀的朋友圈。沈耀高中和现在没什么两样,简一然又想沈耀高中是不是班长,这样的活动照真的只有班干部才会发朋友圈。
他退回去,沈耀还没有回他,简一然又追了一条:我洗干净拿给你。
等了半个多小时外卖都到了,沈耀还没回他微信。简一然无聊透了,平时忙的时候总想坐下休息,现在真休了,却躺不住。
他刷了两条短视频更觉得没意思,又给李浩发微信:干嘛呢?
李浩也不回,简一然给陈三庞发:干嘛呢?
陈三庞秒回:刚写完医嘱。
简一然问:浩子呢?手术室?我怎么觉着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过了好几分钟,陈三庞的语音消息来了,简一然点开听,是李浩的声音:简一然你他妈的是不是发骚?能不能好好说话。
简一然打字回:他狂犬病发了?
陈三庞回:我也觉得你有点发骚,你往上翻两条,看看上一次的说话时间。
简一然点开看,‘靠’了一声,上次三个人说话都是一个月前了,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李浩的语音又来了:还没到春天呢,别到处发春,真反常。
简一然不再理他俩,再次点开沈耀的对话框,突然沈耀回消息了,很简洁的文字:不要了。
简一然觉着沈耀和他俩比正常多了,不会一口一口的脏话:衣服挺贵的,还是洗干净还给你吧,我送去洗衣店。
简一然手指敲着屏幕,敲到天都黑了沈耀都没回他信息,简一然望着上铺的床板,自言自语:“写作业?这么忙?”
忽得休息室门开,灯‘啪嗒’亮了,李浩和陈三庞进来了,李浩率先发问:“找我干什么啊?”
“现在不找你了。”简一然从床上起来,在屋里到处找袋子:“有没有袋子?我装件衣服。”
李浩从犄角旮旯掏出个ct袋:“呐。”
简一然把袋子上的灰拍了拍,去叠沈耀的衣服,塞进去满满当当的,都没法拎:“凑合用吧——你们知道这附近哪有洗衣店吗?”
“宿舍有洗衣机。”陈三庞说。
“那不干净。”简一然答。
“你还嫌脏?”李浩‘呸’了口:“谁有你往里边扔衣服扔的勤?”
简一然睨他一眼:“没素质。”
“我艹。”李浩把袖子撸起来,拍着旁边的陈三庞问:“他说我没素质,他他妈的有素质?”
“别一口一句脏话。”简一然说:“我们是医生,真给这行抹黑。”
“我就说他发骚吧。”李浩想上前打简一然一拳,被陈三庞拽住了。
简一然点着手机地图,找到一家距离医院进的洗衣店,又去衣柜拿自己的外套穿上:“真没素质,好歹也是博士,怎么说的口的。”
“你是不是简一然,啊?你别拦着我三胖,我倒要看看这孙子是不是简一然。”李浩狐疑道:“发烧给脑子烧没了?”
“你还不如问是不是国际部又给他第三张投诉单了,吓傻的。”陈三庞说。
“那让他找国际部发骚去啊,找咱俩干啥?”李浩问。
简一然义正严辞:“他是男的!”
“哎呦!哎呦呦!”李浩拍着巴掌阴阳怪气:“你知道你妹咋说的。”
“她说过我?”简一然回想:“说过我什么?”
陈三庞和李浩两个人整理了下白大褂的衣领,装模作样模仿简则灵的语调:“我哥~白天是医生,晚上是畜生~”
简一然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李浩冷哼一声:“你有素质。”
陈三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问简一然:“你妹怎么能对你有这种评价啊?不是网络段子啊?”
“那丫头记仇的很。”简一然单手夹着衣服袋子:“小时候的事现在还记得。”
“你小时候对她干什么了她能骂你是畜生啊?”陈三庞瞪圆眼睛问。
简一然伸手数着:“半夜剪头发,鞋里放蜈蚣,烧她作业本,丢她小仓鼠还有——”
“还有!?”李浩和陈三庞异口同声:“你真是畜生不如,你妹比你小多少岁你这么欺负她?”
“这和年龄没关系。”简一然摆手:“不说了,我要去洗衣服了,不然人家下班了。”
简一然把羽绒服送去洗衣店,洗件衣服竟然要五天:“不能快点吗?”
“大牌不好洗。”服务员说:“说实话,你这衣服也不脏,这种牌最好不要总洗。”
“加钱也不行啊?”
“不行,我们也怕给你洗坏了,是收费贵,但也确实不好洗。”
简一然只能答应,又把围巾给他:“这个呢?”
“这是羊绒的,这个小——你到时候一块来取呗,就差两天。”服务员说:“不然来回多折腾。”
“着急还给别人。”简一然答。
“啊,那你后天下午来拿。”
“行。”
服务员给简一然开了单子,简一然把单子揣进兜里,又掏出手机看沈耀的对话框,想了想问:送去你学校还是送去你家?
简一然走回医院沈耀都没搭理他,简一然感慨沈耀和他的工作差不多,忙起来就找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