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香囊形制更加多样化,在传统香囊的基础上更多制作出造型精美纹饰考究的金银香囊。宋朝时,官史朝服上开始佩戴香囊,礼仪作用愈加凸显,不仅身体佩带香囊,香还被用来散撒或悬挂于帐子之内,据载后主李煜宫中有主香宫女,持百合香、粉屑各处均散。
这是导游说的。
而慕玄度说,“关于李煜其实也很有意思,李煜词中不难看出来他这个人多愁善感又好风雅,所以燃香什么的一点也不奇怪,就比如他在《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提到的‘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以及《采桑子·绿窗冷静芳音断》中描述的‘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这些都反映出他的宫廷生活以及艺术品味。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吧,比起皇帝,他更适合当艺术家。”
导游:“到了明清时期,香囊成为馈赠佳品,特别是相恋男女以此作为馈赠的信物。明清的香囊形式多样,各式材质皆有,包括丝绸、金银、玉石、象牙等等。明清时期还流行一种用香木雕成的香囊。这类香囊多用于斋戒祭祀时佩戴,因为是用沉香木、黄桃木等珍贵材质雕成,所以一般也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
慕玄度说,“这个时期的香囊属于私定终身或是世家宅斗陷害之首选。我个人觉得,定情信物还是早期比较高雅,《诗经》里说‘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就更有唯美的境界。香草美人是千年审美之顶峰。”
一圈逛下来,众人对慕玄度刷新了认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实为博物馆陪伴挂件之首选。
慕玄度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汗颜,是不是说太多了……一不小心把好多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对此,众人表示:没有啊没有啊说的非常好。
这么转悠一大圈,他说的口干舌燥,岁九耀贴心的拧开瓶盖递过来一瓶水让他喝,正好也到了集合的时间,他们就一起去了集合的地点。
大巴车已经在那里等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吃晚饭又有点早,所以学校还安排了活动,把他们拉去了当地颇负盛名的松溪公园。
松溪公园素以园内的小动物出名,四季皆有花景,不过今日一见才得知往日说的都是真的。
刚入公园门口,古朴的石柱撑起“松溪”二字的石匾,字体隽秀大气,行云流水似是一笔写成。道旁开满了栀子花,清香萦绕。沥青路延伸,路边皆是郁郁葱葱的银杏,偶有一缕阳光穿隙,落在地上,洒下点点金光。
杨钦说了解散,约好五点半在这里集合,让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岁九耀被颜炆盛拉走了说要带他去看个东西,临走前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慕玄度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了岁九耀一起,慕玄度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往前走着,欣赏路边的花花草草。
唔,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一边走一边发呆,直到走到了湖边。
波光粼粼,这个词形容的一点没错。水波漾起弧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湖边芦苇丛丛,浅灰褐色的如同羽毛般柔软的部分在风里轻轻晃动。水边多垂柳,不似“二月春风似剪刀”倒另有一番纤细柔美。远处湖心竟有几只雪白的天鹅,优雅的在湖里浮着。
手痒,想拍照。
但他忘记带相机了,只好摸出手机,简单调了调像素,对着美景选了半天角度才拍了一张。
刚拍完,手机就响了。
是岁九耀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岁九耀问他在哪。
“我在湖边。”慕玄度转了一圈,看有没有标志物,“就是那颗巨大的垂柳下面。”
岁九耀笑着说,“好,知道了。”
慕玄度“嗯”了一声,正想和他分享一下见到的景象,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破坏了这一切。
“慕玄度,竟然是你啊。”
慕玄度回头一看,一个大块头脸上带着刀疤的穿着职校校服的男生,满怀恶意的看着他。那边还有不少穿着和他相同校服的人,一个个子高高的看上去特别强壮的老师装扮的人站在树下,犀利地看着这边。
他脑袋轰隆一声,惊得后退一步。
怎么……怎么会是他……
岁九耀还在电话那里喊他,他手一滑不小心挂了电话,但他也没心思处理这个了,那人步步逼近,在几米远处顾忌地回头看了一眼,没再动,只是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怎么,还有人愿意和你打电话?就你这种败类,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这个□□犯的儿子。”
“你猜猜,要是和你打电话的那个人知道你是□□犯的儿子,他还愿不愿意和你说话?以为转到别的城市就高枕无忧了是吧?能把你的那些过去全都掩埋是吧?哈哈哈,你做梦!你瞧啊,今个不就让我碰上了吗?”
“你这个垃圾、残渣。”
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慕玄度大脑一片空白,他步步后退,耳边响起嗡鸣声,他好像转过身逃走了,跑的越来越远,也可能只是一种错觉,实际上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那些声音逐渐远去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心脏如撕裂般的疼痛。他模糊了记忆,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被水草紧紧缠住,呼吸困难,感到窒息,他蹲下身,大口的呼吸却缓解不了心悸。
他忍不住,将脑袋埋进膝盖间,是一个类似鸵鸟的保护姿态。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又做错了什么啊?!
岁九耀赶到时,看到的也正是这幅景象。
和他分开时还好好的少年穿着浅灰色的衬衫,缩成一团,隐在芦苇丛边上,几乎要和芦苇融为一体,肩膀还微微颤抖着,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人在哪。
岁九耀立刻上前几步,蹲下身,轻声哄道,“怎么了,玄度?怎么跑这来了?”
慕玄度没出声,只有轻轻地哽咽声。
他想了想,拍了拍他的后背,再一次轻声开口,“没事了,没事了啊,我在这呢,不要怕。”
慕玄度有了点反应,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岁九耀实在担心,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哄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多少反应,只好采取些强硬的措施。他低声说了一句“冒昧了”然后抓住慕玄度的肩膀,强硬地抬起他的脸。
素来白净清秀的脸此刻看上去颇为可怜,眼圈是红的,凤眸里晕着水光,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岁九耀心一软,慕玄度看着他,又一颗眼泪掉下来,岁九耀伸手,帮他拭去了那滴泪,残余着滚烫的温度。
心猛地一跳,伴随着一阵抽疼,那滴泪好像砸进了他的心里,烧的他发烫。他此刻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让这个人不要再哭了。
他温声询问,“怎么了?”
慕玄度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不过这么一折通,情绪倒是趋向平静,他深呼吸几口,稳下气息才开口,“没事。”
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哽咽,这使得他的话的可信度大大降低。说着说着,又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乖,不哭了啊。”岁九耀看他明显抗拒告诉自己是为什么,就不再问,只一味温柔的哄着,用袖子替他擦擦眼泪,“起来,我们去洗把脸。”
“好。”情绪平静下来,慕玄度点了点头,腿蹲了太久有点麻,岁九耀扶着他缓缓站起这才没摔倒。
两人向湖边的卫生间走去,简单洗了把脸上了厕所,再出来的时候慕玄度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此刻已有日落,大片的橘红铺满天空,张扬而热烈,倒影在水中也是满湖的红橙相驳,原先湖中的那几只天鹅此刻振翅飞起,在满目的亮色里白的显眼,映了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在这余晖中,慕玄度看着落日,低声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如果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糟透的人,就像他们说的那样,甚至有着很糟糕的出身,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而且……”他用脚尖踢踢路边的石子,声音低落,“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你对我的这些好,真的,都不值得。也……也没必要。”
说着说着,鼻子一酸,他又有点想哭,声音也有点哽咽。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他不想松手。但是,但是人家凭什么要一直对你好呢?
岁九耀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应该隐瞒,让这样的人被他染脏,和他混为一谈。
岁九耀看着他的眼睛,眼里染上晚霞的温柔,藏着几分心疼,“不是这样的。我不认为你很糟糕。而且你是什么样的人,从来就不被别人决定,要看你自己啊。”
“在我看来,你独一无二,值得我对你好。”
嘘,内容要么来自网络要么是我自己的见解,诗词那块的大家将就着看看别计较,除了诗内容和作者保真其余都不打包票[星星眼][猫爪]
“落霞与孤鹜齐飞”出自王勃的《滕王阁序》
多评论爱你们么么叽[垂耳兔头]
明天老时间,加一更哈,算作过年的小福利,爱你们宝宝
我自己准备修的时候发现有点问题重新改了一下哈,所以更新显示时间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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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