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JILL 第10章 第 10 章

今天的客人很多，脑子跟着身体一起四处转着，忙的晕头转向，无暇顾及太多事。

时间很奇妙。有时候脚不沾地的忙了很久，一看钟表，才过去十分钟。有时候好像没做什么，抬头一看，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吃完员工餐后，我端着碗筷进到后厨，他人不在。

想着现在没什么客人，去后巷透透气，打开门，他在抽烟。

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尴尬。

他一副做错事被我抓包的样子，夹着烟的手乱晃着，好像不知道是该扔掉还是继续抽。

我在想我是走出去站到他旁边还是装作没看到的关上门。

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抽烟发生的事，我假装咳嗽。

“咳咳咳，我先进去了。”我关门前说了这么一句。

“好。”

关门前看到的画面，烟被扔在了地上。

会有人有如此尴尬的暧昧期吗？这会不会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说不定我们连暧昧也没有，只是单纯的不熟。

到了晚上，我和jessica收拾着大堂，雯姐清点着餐具损耗。

“jessica，今晚送我吧。”我搬起椅子摆到桌子上，扭头对jessica说。拜托了！

jessica拖着地，看了眼后厨。

“我不送你啦，让TONY送你吧。我今天好累，想快点回家，送你都不顺路，以后让TONY送你好了，TONY，可以吗？”

我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听到了jessica笑起来的声音。

“JILL，他答应了，搬的差不多你就先走吧，今晚我和雯姐闭店。”

“好。”

“走吧。”

“拜拜。”jessica对我挥着手说。

在我跟在TONY身后扭头看jessica时，她拿出手机，指着屏幕，表示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要发讯息让她知道。

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上车。”

我敏锐的察觉出，他说这两个字的语气变得温柔了，没有以前那种硬邦邦的感觉。

突然很想笑，我压下翘起的嘴角，上了车。

“你跟jessica吵架了？”他系上安全带的时候问我。

“没有。”

“那她怎么突然不送你了。”他启动车子。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因为她一直以来得不到你的回应，累了，决定放弃你，不再喜欢你？还是，因为她觉得你对我有意思而想撮合我们两个，成全你，让你开心？

“我也不知道。”

“需要我明天来接你吗？今天好像是你的室友来送你上班的。”

“嗯，她有车。”

“她以后都会送你吗？”

“应该不会，今天只是顺路，她要去超市。”

“那我送你吧，明天，还有，你留在澳洲的时候。”

“好啊，谢谢。”

他没再说话，专心开着车。

沉默了一会儿，我主动挑起话题。

“其实jessica很喜欢你。”对不起，jessica，我不知道聊什么了。

“我知道，她表示的很明显……其实我有点怕她，她太热情了。”

“所以你才躲着她？”

“我没有躲她，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如果给了回应，我怕她会更……”他歪着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的样子。

“更喜欢你？”

“可以这么说吗？大概是这样。”

“所以如果jessica没有表现的那么热情，不是一上来就说喜欢你，你是能跟她好好相处的。”

“嗯。”他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也点着头。

“原来是怎样？”他扭头问我。

“没什么，唉呀，你开过了。”我看着房子一闪而过。

他紧急刹车，“不好意思。”

还好后面没有车跟着。

“没事，谢谢。明天见。”

“明天见。”

我一开门julie就端着杯酒奔到我面前。

“段然！我今天在超市那边看到一个啤酒精酿店，买回来一点，你尝尝，怎么样？”

“很好喝。”苹果味的。突然很想让他也尝尝这个味道。

“julie，你记得那个店名叫什么吗？”

julie把店名告诉了我，我算了算时间，还有几天就上早班，等到了早班的时候再约他一起去吧。

或者哪天下班休息的时候？

内心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喝点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在那里喝了酒，可能得坐公交车回来了。

坐公交车回来，会不会太慢了，如果第二天还要上班的话。

想着这些事情，脑子转着转着就过载了。

不想了，睡觉！

睡不着，不管了……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死就死吧！

段然：julie发现了一家啤酒精酿店，她给我带了一瓶，很好喝，你想试试吗？

TONY：超市那边？

段然：嗯。

TONY：我知道那家店，是很好喝。

忘记他比我来得早了。

TONY：你想试试吗？明天可以过去，他们开到很晚。不过你可能需要带护照。他们查id查的很严。

段然：好，那就明天去试试。

TONY：好。

带了护照的当天晚上，到了啤酒精酿店。

点了两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精酿啤酒，随意的说着店里的装修不错，好像开了很久的无关痛痒的话。

不知不觉喝完了，又点了两杯不一样的。

第二杯喝完，等第三杯的时候，我有点发懵，眨眼的频率变快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TONY问我。

“没有，这杯的感觉跟刚刚的不太一样。”

“死惨，这个度数比第一杯高，你没事吧。”

“没事。我去个洗手间。”我撑起桌子站起来。

“我陪你。”他跟着站起来。

“没事，你留在这里。”我说着走到他旁边把他摁下去，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跟他解释，“没发热，我很好。”

“好。”不知怎么，他惊慌失措起来，手变得僵硬了。

我抓着他的手，侧过脸轻轻闻了一下，“好像有烟味，你又抽烟了。”

他紧急撤回自己的手，“我去洗手。”

“那走吧。”

喝了酒之后，感官比平时敏锐了。去洗手间的路上感觉他在我身后的距离比以往的要近，像是贴着我走的一样。

“我等会儿在这里等你。”他说。

“好。”

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没红，也没发热，还OK。

走出厕所的时候，迎面遇到了racist。

她一看到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输出。

“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懂。”

于是她气势汹汹的又说了一遍。

我眨眨眼，“可不可以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她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遍。此时洗手间又进来一位女士。

“我还是没懂，可以再说一次吗？”

racist的气势消失了。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位女士问。

“她刚刚好像说我……”我把刚刚听到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

那位女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位racist，然后向我道歉。

“没事，我先出去了。”

出去之后就看到他了。

“HI！TONY！”

“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

“没事，好像遇到种族歧视者了，有位女士帮我说话了。”

“没事就好，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才喝两杯。”

“你好像有点晕了。改天再来吧。”

“那我们是不是得坐公交回去？你也喝酒了，不能酒驾。”

“嗯，去坐公交。”

夜晚的风好凉，不吹风还好，一吹风我穿的衣服就有点不够暖了。

“TONY，可不可以躲在你身后，好冷。”我扯着他的衣服说。

他转过身无奈地看着我，身上的热量离我越来越近。

好舒服，好暖和，好想抱住他。我抬头看着他，眨巴着眼。

还没付出行动，公交车就进站了。

“车来了。”他提醒我。

上车之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在我旁边。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他问我。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我怕坐过站。”

“那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我点头。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看着窗外。

车开起来的时候，他的头滑到我的肩膀上。

睡着了？我侧头看他。眼睛闭的很自然，应该是睡着了吧。

没想到车子突然刹车，我的额头碰到他的脸，很轻的一下，勉强hold住。

还好不是急刹车，不然就要被撞红了，位置再歪一点，说不定会撞到牙齿。

他依旧闭着眼睛。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他还靠在我的肩膀上。

还没醒吗？我又凑过去看他，他的嘴唇还挺厚的，听说厚嘴唇的人比较重感情，结合他的感情经历，好像真的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胡茬也长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julie说的磁铁理论，什么相互隔开，贴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我低头亲了下他的脸。很近很近地看到他闭着的眼睛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神智在这个时候彻底清醒，连忙转移注意力打开手机，点开公交车导航，嗯，还有一站两站……一脸淡定看着手机的时候，心跳在打鼓。

突然感觉他睁眼了，醒了吗？我用余光看他，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头发乱成一团，像小狗一样。

下车的时候得叫醒他，我这么想着。

放下手机的时候，余光瞟到他闭着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原来醒了啊。

但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瞬间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