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窈被谢均行推到床上,不算牢固的铁架床发出咯吱响声。
于空旷房间中,声音格外明显。
秦舒窈下意识看了眼房门。
任务结束,他们已经乘上返回帝星的飞船,因状态不佳在医疗室治疗。
一门之隔外,是正在配制药剂的护士医生。
秦舒窈看向身前垂手而立的alpha,语气冷硬:“我没同意今天标记。”
言语抗拒足够明显,谢均行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屈膝跪在床上俯冲过来,扣住秦舒窈双手,距离近到鼻尖相抵。
他明显比秦舒窈失控严重,眼底透着不正常的赤红:“我也没同意你独自进入花厅。”
“你…”秦舒窈想反驳,你未免控制欲太过。但他只轻启唇,就被谢均行堵上了口。
疼痛于唇上蔓延,谢均行竟然咬他。
“不听话。”他贴着他的唇开口,唇齿相碰,冷热交融。
秦舒窈忆起与这人的初遇。
不堪回首的狼狈一日。
秦舒窈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陌生人面前被动发情。
对方带着热意的手指触上冷汗涔涔的额头时,他察觉到危险。
冰与火交汇,消失的只会是前者。
秦舒窈神思混沌,一拳打断对方鼻骨。
这一刻,时间仿佛倒流。
秦舒窈再次察觉异状,他心跳如鼓,血液如随着鼓点上涌的岩浆。
第二次,他感受到危险,于是挣脱桎梏,快速挥拳。
然,诚如他自己不会第二次跌入曾摔痛的坑洞般,谢均行有所预料地接住了他的拳头。
他的手掌大到将秦舒窈整个拳头包裹。
谢均行又咬了他一口。
实在…忍无可忍。
二人在床上打起来,舍弃精神力贴身肉搏。
身下行军床承受着不该承受的撞击,没多久就轰然倒塌。
秦舒窈身子正在侧边,跌下去的一瞬,谢均行抱着他翻了个身。
砰的一下坠地。
秦舒窈摔趴在身下人胸膛之上,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
“上将,元帅,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们进来帮忙吗?”外间护士扬声问询,秦舒窈立时回道:“没事。”
“好的,如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门外安静下来。
无人闯入,秦舒窈略松口气。
他转头看向为了护住他后背着地的某人,暂时压下怒意:“你怎么样。”
谢均行眼尾深红,刘海低垂,微微濡湿。
他的手放在额头上,粗喘着气:“不怎么样。”
秦舒窈拧眉,他想起身,大腿微动就感触到一丝异物感,当即怒得咬牙,一拳捶在谢均行胸口:“你要不要脸!”
隐晦**被拆穿,谢均行眼也不眨一下,反倒笑出来,露出一点与他那张脸不太相符的虎牙:“非我所愿啊,秦上将。”
他无辜摊手,摆出纯良做派。
“我现在就是一只被**裹挟的怪物,除了上你,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秦舒窈青筋猛跳两下:“别逼我抽你。”
谢均行固然在笑,面色却苍白难看。
一股血腥味涌进鼻腔,秦舒窈皱眉:“你流血了?”
说完,他又即刻反应过来:“这是你的信息素。”
“鲜血、枯果、鸩酒。”谢均行吐出三个词,“混在一起,闻起来像是令人恶心的,带血腥气的红酒。”
秦舒窈敛眸:“我没有觉得恶心。”
谢均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一座快要彻底喷发的火山。
秦舒窈有些不安:“我去拿抑制剂。”
他起身,没走出两步,就被拉住手扯了回去。
谢均行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摩挲:“装得这么好,你也很难受,不是吗?”
“不要用你自己的感受肆意揣测别人。”秦舒窈话音方落,手被人扣住,翻开,掌心向上,指甲刻印出的血痕清晰可见。
他面色微凝,甩开谢均行的手,“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不要、不要、不要。”谢均行吊儿郎当地重复,“秦上将这么喜欢说这句的话,不如省略其他,只说这句吧。”他冲秦舒窈挑眉,神态欠揍得可以。
秦舒窈已经无暇生气,空气中二人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两股味道相撞,让他头晕目眩。
他记着要去拿抑制剂,再次起身,却软手软脚,被谢均行借机压到了倒在地面的床垫上。
秦舒窈趴在床垫上,浑身无力,鲜血上涌冲击理智,让他眼前出现斑驳光圈。
谢均行死狗一般倒在他身上,鼻翼耸动,嗅闻领地。
秦舒窈费尽力气推了一把,死狗纹丝不动。
“起开!”
“不起。”
“秦上将总是口是心非,”谢均行故意对着他的后颈吹气,开口,“你觉得我为什么变成怪物,因为你,你的信息素,它缠着我不放。”
“它把我缠硬的,你怎么好意思打我?”
腺体处传来一阵酥麻痒意,让秦舒窈身体控制不住微微战栗。
他根本不信谢均行的胡编乱造,斥道:“胡扯。”
“呵。爱信不信。”谢均行硬气一秒,开始发疯,“你凭什么不信?”
“出任务不信我,现在也不信我?阿猫阿狗都能在你心里排上号,你把我放在哪里。”
“我该跟你算算账,”他忽然开始解皮带,捏住皮带头抽出来,黑色纯牛皮皮带厚实粗重,极有分量。
他将两头叠在一起,握在手中,轻轻拍了拍秦舒窈的腺体。
“计划有变不告知领队,贸贸然独自涉险,这应当吗?”
秦舒窈难受得不行,双手紧抓着被褥,压抑喉中快要溢出的颤音。
他甚至听不清谢均行在说些什么,只知对方又在做些冒犯动作,低低道:“滚。拿开。”
“又生气了?”谢均行探头去看他,语气调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我也很生气,秦上将。”
“你生气什么。”秦舒窈从不甘于屈居人下,谢均行的行为让他感到恼怒。
他咬破舌尖,疼痛与血腥味让他清醒,在谢均行开口回复之前,秦舒窈翻身而起,给了身上人一记肘击。
几番对抗后,攻防立换。
秦舒窈一手掐住谢均行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一手拿起刚才的皮带,拍了拍他的脸:“你喜欢这样?”
秦舒窈很少谈及这种略显露骨的话,但面对谢均行这个脸皮赛城墙的人,他说什么都丝毫不感到羞耻:“我可以满足你。”
谢均行低低地笑,摆出一副不反抗的闲散姿态,将手枕在头下:“如果要谈论这个的话…”
“某种程度上,身体与精神可以分开主导。比如说现在,好像是你在掌握主动权,但那不过是一部分。在精神上,我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我们不如比比看,谁先缴械投降。”
话音落地,秦舒窈就感受到身下人释放出一股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径直攻城略地,屏住呼吸都无意义。
秦舒窈甚至无法如谢均行所说那般主导身体,他的皮肤在违背主人意愿不断张大口呼吸,这让他四肢发麻,捏住皮带的指尖微颤。
即便如此,他也要反击:“你的意思,是让我用皮带抽你,你释放信息素掠夺,看谁先投降?”
谢均行游刃有余的面色僵硬一瞬:“谢谢你,我没有古怪癖好。”
“但你的话就是那个意思。”秦舒窈抓住漏洞,用皮带托起谢均行的下巴,“不小心说漏嘴暴露本性了吗?谢元帅。”
完美的回应,秦舒窈为自己记上一分,但他还是低估了谢均行的厚脸皮程度。对方不过静默一瞬就笑开,抓住他的手腕:“如果你想这样,那也不是不行。可是打人不打脸,要打也得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如你先起来,让我把裤子脱了。”
秦舒窈气得可以:“你到底能不能要点脸!”
他甩下皮带,不想多费口舌,起身就往外走,不愿意再跟这个人待在同个房间超过一秒。
秦舒窈动作极快,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人起身追过来的动静,心下竟生出一种被野兽追击的紧迫,当即转走为跑,盯着那个好似逃生钥匙的门把手。
出去,外面有人,有人看着,谢均行总不会再发疯了。
他飞速奔跑,身后人疯狂追赶,撞得桌椅翻倒。
秦舒窈终于看见胜利曙光,他成功抓住门把手,将门打开的瞬间,身后人猛地贴上来,一只手覆上他抓住门把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声音如同诡魅:“我忍不住了,你出去,我也会咬你。除非你想被人看着,在别人的注视下,被我按在桌子上,扯开衣领咬上后颈腺体。只是临时标记,秦上将,我之前只是说骚话,临时标记就够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干嘛这么抗拒?”
秦舒窈身体僵直,他从门缝里,看到正在工作的医生与两个护士,其中一个似乎已经发现了异样,停下手中动作往这边张望,似要拔步走来。
秦舒窈眉心一跳,想也不想地将门关上反锁,下一秒,他就被谢均行按在门上,后颈传来痒意。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秦上将。”
下一秒,他张嘴,牙齿狠狠咬下。
.
“好舒服啊,窈窈。”
另一头,两只小精神蛋正在病房外的疗养舱中。
舱中热热的,还有香香的味道,谢行趴在出气口处,小脸蒸腾得红润:“窈窈,你要过来试试嘛?”
那头窈窈抱着膝盖略显拘谨地坐在角落:“不…”他已经很热了。
谢行没有感觉吗?窈窈不由感到疑惑。
精神蛋与主人五感共通,明明元帅也进入易感期…
谢行当然也受到影响,不过小笨蛋以为自己是吹热风吹的,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脑袋晕乎乎,用手给自己扇风:“窈窈,我感觉,我在蒸桑拿诶,呼呼。”
“你,你没事吧?”窈窈有点担心。
“呀!”谢行一惊一乍,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指向窗外。也顾上不舒服,猛地起身飞过去,小脸贴上窗子,“窈窈快来,是星海!”
窈窈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种时刻靠近谢行。
最终还是在对方夸张的呼喊下,没按捺住好奇飞了过去。
刚过去,窈窈就愣住了。
飞船刚刚经过跃迁点,进入另一方星域。
此时入目一片深邃星海,无数星子从他们身前掠过,转眼望尽数万光年。
窈窈也将手贴在玻璃上,谢行悄悄摸摸挪过去贴贴。
“窈窈,牵手手。”
窈窈红着脸垂眸,权当默认。
谢行大胆牵过,嘻嘻笑:“窈窈,在星星下牵手手,是不是还挺浪漫滴,嘿嘿。”
窈窈:“...嗯。”
然而,还没浪漫一会,窈窈忽感受到后颈一阵刺痛。
一边成年人,一边小纯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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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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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