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神 第2章 里叶村

水宫，建在一座山的山顶上。那座山地处西南，周围又群山环绕，是个十分偏僻的地带。

说起水宫，就不免要提起上天庭和地府这两处地界。

上天庭管理天上的神仙，地府自是管着管着鬼怪和生魂。所以水宫，当之无愧地就被分到了凡间的任务。

水宫的领头老大水神，因为掌管着凡间，被凡人尊称为水君，久而久之，整个灵修界也都有了这样的叫法。

虽然水神未必想当什么君主。

此时水宫的大门口，站着一位穿红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生的十分漂亮，再加上妖冶的红衣，更是显的勾魂了。

那名女子叫虹皁，是水神身边的下属。

“大人。”山下忽然飞上来一个看着十分老实的少年，他对虹皁行了个简易的礼，“凡间发生诡异落水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一些水鬼在作祟。”

说着他将那几个浑身发青透明兮兮还滴着黏水的东西提在虹皁面前，“已经抓住了。”

虹皁好看的眉头一皱，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嫌弃，“赶紧扔牢里去吧，有空让阎王来认领。”

“好。”

“哎施琅。”虹皁又扭头叫住他，“你最近见到主上了吗？”

提着水鬼的施琅摇摇头，“他不是一直都在凡间么。”

虹皁气呼呼地拽着自己袖子上的几根线头，“玩忽职守，偷懒耍滑，水宫都没回过几次，快住在凡间了。”

“嗯……反正水宫近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施琅这孩子单纯没想法，虹皁瞪了他一眼，“他在外面倒是快活，但日日流连在在凡界，上天庭知道了可不还要提点我们。”

施琅一想也是，“那…我们要劝劝他吗？”

“劝？”虹皁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字，“他要是个听劝的，还会到处乱跑？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听过人间，或者灵修界出什么事？”

“嗯？”施琅不解，“什么事？”

“就是什么事都行，不管大大小小，都同我说一说。”虹皁道。

施琅想了想，拿起手里的水鬼，“村子里有水鬼出没，妖王的妻子昨日生产，还有……哦，最近还出现了一个水化人形的精怪。”

“水化人形？”虹皁顿时来了兴趣，“快快具体跟我说说。”

两人经过一番交流，虹皁决定去凡界找水神，势必将小事说大，将大事爆炸。

施琅跟着轻车熟路的她很是奇怪，“大人，你知道主上在哪？”

“偷偷跟着他去过几次。可别跟他说啊！”

“不会不会。”

他们隐了身形，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小村子里。

“主上就住在这里？”施琅环视了一下周围，“如此普通。”

“你不知道吗，他就乐意这样。嘘，来了。”虹皁拉着他暗中观察。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提着个筐，吊儿郎当地从河对岸出来，往对面的那个房子去。

“主上易容了。”要不是他周身有灵力波动，施琅差点没认出来。

“嘘！”虹皁捂住他的嘴。果然施琅一吭声，那个男子就往他们这边侧了一下头，然后面不改色地进去了。

施琅和虹皁在外面蹲点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人出来，虹皁急的都想进去看看。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出来了，男子手里依旧提着那个筐，还时不时往嘴里扔一个花生米。

施琅他们悄悄跟在后面。

施琅说：“你看主上过的挺好的，我们似乎不该打扰。”

虹皁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兢兢业业地跟在他后面。

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了，他将最后一个花生米扔到嘴里，“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虹皁他们对视了一眼，显了身形。

男子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找我做什么？”

看施琅支支吾吾，虹皁就知道他不中事儿，赶紧接上说：“凡间出现了水鬼祸乱，死了很多人呢！”

“哦，现在水鬼呢？”

“已经抓了。”施琅如实回答，却被虹皁瞪了一眼。

“但却因此死了很多凡人！”虹皁一脸凝重。

男子看向施琅，施琅左右为难，结结巴巴地道：“是…死了…两个。”

虹皁：“……”拖后腿儿的玩意儿！

“没事我走了。”说着男子绕过他们继续往前。

“有事主上！”虹皁赶紧跟上，“最近有一个水化人形的精怪格外引人注意。”

说起这个男子好像有了些兴趣，“水化人形确实少见，我略有耳闻。”

虹皁赶紧抓住机会，“我听说那个精怪出世不久，天帝派人打压，处境似乎不太好。”

他点点头，没什么意外。

“你不去给他解个围？”虹皁赶紧跟上。

男子看了她一眼，“你看我像闲的？”

虹皁心想：我看你像。

“主上，那个精怪好像并没有犯过什么错，天帝为何容不下他？”施琅在旁边好奇发问。

男子道：“小精怪刚入世，不属天庭，不属凡间，亦不属妖族，天帝这样做，是让他站队。”

虹皁问：“是看他会倒向谁？”

“应该是看谁愿意替他解围。”

虹皁：“可是天庭不要，妖族又不敢跟天帝对抗，那就剩凡间了？”

“是啊。”他笑了一下。

“那…我们要吗？”跟了他这么久，虹皁明白主上的性格，他最不喜欢上天庭算计他，所以虹皁觉得他可能会生气。

谁知他竟道：“水化人形，万年不见一次的稀奇物种，怎能不要。”

“哦。”虹皁灵机一动，“那我们现在去见见他如何，带他去水宫给他一个所属令牌。”

“现在？没空。”男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虹皁无语，“您忙什么呢？”

男子晃了晃手里的筐，“看不出来吗，买菜。”

虹皁：“…………”

最后，施琅回去了，虹皁依旧跟着他，她在后面看着主上萝卜土豆的，时不时还要讲个价，她直想叹息。

“越城。”

忽然听见有人叫他，虹皁比他反应还快地扭头往后看，看到来人，她又惊又喜，“渊神医！”

那人名叫渊兮，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长的也是个翩翩君子的样子，他半含微笑地开口，“你们何故在此？”

虹皁过去小声嘀咕，“我来找他，想让他回水宫，你看这整日呆在凡间像什么话，过不了多久上天庭就要来提点我们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越城问那个渊神医。

渊神医答：“这一带有个老者，精通茶艺。”

“茶艺。” 越城笑了，“是个高雅的手艺，不过你真做出来，就未必那般高雅了。”

渊神医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话颇为赞同，“得了空，会让水君品尝。”

“别。” 越城拒绝并且指指虹皁，“给她喝吧。”

虹皁僵硬地笑笑并且不动声色地撤离了他旁边，“多谢渊神医了，我不渴。”

越城插话，“你渴。”

虹皁：“…………”

“越城。”渊兮叫了他一声。

本来准备大步离开的越城顿住了脚，扭头看他。

渊兮对他轻轻笑了，“注意分寸。”

越城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转头离开，“不劳费心了。”

“渊神医你看他。”虹皁抱怨。

渊兮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没有说话。

“主上。”一路上，虹皁孜孜不倦地跟着他，看他买完这个买那个，几乎要将集市搬空的架势。

“你说那个水化人形的精怪，现在在哪儿？”越城四处逛着，随口问了一句。

“在断崖。”虹皁一下子来了精神，“要不我们去看看，上天庭的天兵一直在找他麻烦。”

越城点着虹皁的脑袋给她往后推，“别添乱。”

说完拎起他的筐子走了。

虹皁实在无计可施了，只能干站在原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