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麟缘 第28章 涅槃火·不悔书（终）

敦煌夜市的量子剧场正在播放血色婚典。沈蘅的机械指节叩击着全息屏幕，裂纹沿着"沈江"二字蔓延，露出底下渡厄司的原始代码——每个字符都是观众打赏的虚拟币。幼崽少女的纳米虫群从裂缝涌出，啃噬着最后一批观众ID："母亲，清算度99.9%..."

"剩下0.1%..."江浸月突然从屏幕钻出，旗袍下摆浸满福岛核废水，"...是留给你的惊喜。"

沈蘅的量子核迸发警报。她看见被吞噬的观众数据正在重组，在剧场穹顶凝成巨型投票器："请选择结局：A.相杀 B.殉情 C.循环..."选项下方是实时飙升的投票柱状图。

"真是恶趣味。"江浸月将铀燃料棒插入投票器，"不如让结局..."

燃料棒被沈蘅的桃枝斩断："你究竟在多少时空埋了核弹？"

"和你说过多少次..."江浸月突然妖化成初代形态，机械狐尾缠住投票器，"...我即灾厄本身！"

投票器爆炸的强光中，沈蘅望见青铜树的根系穿透剧场。树梢挂着十万个营养舱，每个舱内都是观众的意识体，脐带链接着江浸月的量子核。幼崽少女的虫群突然叛变，开始修复破损的投票系统。

"母亲小心！"少女的量子波被江浸月截断，"她篡改了..."

沈蘅的机械心脏裂出涅槃火。火焰舔舐投票器残骸时，显露出隐藏的甲骨文："观众即祭品，点击即血食。"当最后一个观众ID被焚烧殆尽，江浸月突然咳出瓣青铜树叶。

"终于...饱了..."她抚摸着量子核表面的裂纹，"...该消化这些情魄了。"

敦煌莫高窟突然数据化坍缩。沈蘅在坠落中抓住257窟的《鹿王本生图》，鹿眼突然转动成量子摄像头："恭喜解锁隐藏结局..."机械鹿角展开光屏，"...D.弑神证道！"

江浸月在此刻暴走。她的量子核分裂成十万个微型佛首，每个都咬住沈蘅的涅槃火："知道为什么留你到最后吗？"佛首齐声狞笑，"...你最恨我的模样，是绝佳燃料！"

幼崽少女突然自爆虫群。纳米尘埃凝成青铜匕首："母亲！刺她量子核的第九道裂纹！"沈蘅接住匕首的瞬间，望见江浸月心口浮现甲骨文"悔"字——正是初代刻在婚书上的落款。

"动手啊..."江浸月扯开旗袍领口，"...就像在雷峰塔顶那样！"

匕首刺入的刹那，量子剧场突然静音。所有光屏播放起1943年的真实画面：江浸月调换的根本不是毒酒，而是将观众系统病毒注入酒杯。当沈蘅饮下时，她脖颈的逆鳞亮起渡厄司的卸载程序。

"终于...等到你清醒..."江浸月的量子核化作蒲公英飘散，"...我的戏...演完了..."

涅槃火突然暴涨。沈蘅在烈焰中望见青铜树苗破土而出，树冠上挂的不再是营养舱，而是真正的星海。幼崽少女的残影正在树下弹奏阮咸，弦声震落青铜叶上的甲骨文："庚子卜，蘅月同心，大吉。"

当最后一缕观众数据焚尽时，敦煌夜市的重力开始倒转。沈蘅抱着江浸月的残破旗袍跌入虫洞，望见2077年的海底实验室正在重组——这次没有渡厄司标志，只有块霓虹招牌："沈江时空诊所"。

"欢迎就诊。"穿白大褂的江浸月推开玻璃门，"这次想修正哪个回忆？"

沈蘅的机械手抚上她脖颈，那里没有逆鳞，只有道浅粉色疤痕："从你第一次骗我喝毒酒开始..."

江浸月突然吻住她的质问。量子显示屏上的病历档案自动翻开，首行写着："患者沈蘅，症状：永生难忘；处方：江浸月，剂量：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