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虞有序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放学没几分钟，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卢俊凡叫上好兄弟一起去吃饭，胡毅恒却在看一眼邱序后说了句不吃就先一步回宿舍，变成了卢俊凡和邱序两个人。

下楼的路上，卢俊凡八卦了一下。

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何岁虞的？你们不是才认识一个多月吗，总不能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的吧？难道是一见钟情？”

“可能是。”邱序不太确定。

“啊？”卢俊凡懵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喜欢的你自己不知道？还‘可能’。”

“遇到她的那年我还不懂感情，只觉得她可爱又漂亮，”邱序回想着当时的感觉，一说到何岁虞就莫名来了兴致，面色带笑，“但我们只见过一次，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忘记她的样子了，”

阳光打在少年轮廓上，布上柔和绚丽的橙光，恰如他的感情一样至诚而热烈。

两人缓步行走，卢俊凡瞧一眼他那带感情的眉眼，认真听他说。

“可当我逐渐忘记她的样子的时候，我慌了，害怕哪一天真的忘记了她的存在，”邱序笑得欣愉，声音也温柔豁达，有着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憧憬，“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喜欢的吧。”

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模样逐渐模糊时，他开始在草稿本上写下她的名字，靠着名字记住她的存在，一遍又一遍。

后来她的模样真的在记忆中消散，连记忆都不再清晰。

初遇分别后，他们十二年没再见过，时间几乎要磨灭了喜欢，邱序只偶尔想起她，以至于在快忘记的时候才意识到。

他转学到这所学校，在名单上看到她的名字时，心跳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惊喜。

再后来从老师口中将名字和人对上，那一刻的心情比刚看到名字时还要雀跃。

原来再见到她，哪怕只是名字，他还是会对她有感觉。

卢俊凡有点惊异，“所以你们是以前就认识？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认识的，她迷路，我帮了她，”邱序三言两句简洁地说，在脑海里快速过一遍他们的初遇，转而偏头问卢俊凡：“你怎么就知道问我？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谁？”邱序顺口问。

“我发小。”

两人一步一个台阶，热忱地互说着喜欢的人，周围偶有人路过，他们的背影一点一点远去，在楼梯口拐道而行。

他们都选择去一食堂。

和邱序吃完饭，卢俊凡又去给胡毅恒打饭拿给他，顺便和他说了几句话。

何岁虞不曾想，一包辣条就让她肚子疼了三天，她都快敷热水袋敷烦了，热水都要喝吐了，还要跑洗手间，她以前来例假吃辣的也没见疼那么久啊？

除此之外她还要每天大学特学，三点一线，早六晚十，快十二点才能入睡。

那三天她有多痛苦，后面的例假走后她就有多开心，但开心没多久就又有繁重地课业，黑眼圈都快熬出来了。

周六的数学课，徐曼讲完课让同学们先做做题，高婉婉想破脑袋也写不出一个字，有意无意地多次小心翼翼回头看斜后座的何岁虞解题，却只看到一星半点，看不清写的什么。

她回头假装看一圈后边的同学，实则余光在瞥后桌邱序的草稿本，看他是否会写。

她可还记得邱序月考考了第九名，要是能偷到学霸的学习精髓更好。

但她只看到对方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怕被发现自己偷看，还没看清内容就扭头坐好。

邱序捕捉到，他停下笔不带情绪地抬眼看前桌，态度冷冷，“有什么事吗？”

高婉婉先是啊一声地回头，随后有些慌乱地猛摇头，“没事。”

邱序收回视线，继续做题，他知道对方是想问问题，但她不问他也就不捅破。

高婉婉也坐好，但仍多次回头，犹豫着要不要问何岁虞，左手捏着的书本被捏得发皱也没敢开口，气馁地缓慢移开眸子。

何岁虞终于注意到，抬头看她，温声开口：“怎么了？”

高婉婉视线闪躲地哦一声，没敢对上何岁虞的目光，拿起数学书递到何岁虞桌上面向她，“我是想问你这道题怎么写，”

说话间她用笔指书上的一道题，有点担心她不会教自己，忐忑地问：“你可以教教我吗？”

何岁虞的成绩虽不是最顶尖，但也能次次稳进前二十名，班级第一不是她就是闻斯年，平常偶尔会有人来问她题。

不过这次班级第一名变成了邱序，因为她退步了！！

她顺着高婉婉指的题看去，“可以啊。”

高婉婉喜笑颜开，身体往前倾靠近何岁虞，但又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后桌的桌子，保持着合适距离。

何岁虞觉得她有点过分拘谨了，而这种拘谨反而会让自己不舒服，没必要。

她拿过草稿本在上面先写下题目，再边一步一步给高婉婉讲题边写过程。

讲完后她抬眸看高婉婉问：“听懂了吗？”

高婉婉看着解题过程思考着弱弱摇头，说得很慢：“不，会。”

“行，那我再讲一遍。”

何岁虞又给她讲了一遍，但她仍不会，听得半懵半懂的。

何岁虞虽没太多耐心了，但还是认真给她再讲一遍，这次比前两次讲得更细更易懂了。

一旁的邱序即使没在听，也有几句反复落入他耳中，他都听腻了对方还不会。

他转眸看一眼同桌，已经开始没耐心，再转眸看前桌，似乎还是不会……

他开口正要说什么时，后桌用手碰了下他手臂，将举起的数学书面向他，指着上面的一道题问：“哎，邱序，你成绩那么好，教教我这题呗。”

邱序觑一眼同桌后才给后桌的眼镜男讲题。

在何岁虞即将耗完最后仅剩的一丁点耐心，自己都快讲得滚瓜烂熟时，高婉婉终于恍然大悟：“我会了，谢谢。”

她高兴地拿回自己的书本。

终于会了。

何岁虞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讲题这种东西真不适合找她，她没耐心。

对方要是听一两遍就会还好，但第三第四遍还不会的话她就没太多耐心讲了。

高婉婉自己在草稿纸解了没一会儿，又回头不太好意思地问何岁虞：“那个，能借一下你的草稿本吗？”

何岁虞知道她要草稿本干嘛，拿起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