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了礼,天道问:“你们做什么去了?”
“师尊,我们去猎……”还没等乐呵呵的熹熹把话说完,文崡岭扯了她衣袖一下,又使了个眼色,之后恭敬答道:“师尊,我们去练功了。朱雀殿刚得了真火,我同她切磋一下。”
熹熹不由得心里感叹,文崡岭在天道面前,真的很会装好孩子。所以天道那么信任他,对他的某些不妥行为,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那么跋扈。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不能说猎魑魅的事,但看文崡岭的样子,也了然这事必有蹊跷,于是乖乖闭了嘴。
“杀魑魅怎能叫切磋。做了错事还说谎,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天道面上不悲不喜,话却严厉,着实戳了文崡岭的心,也伤了他在熹熹面前的面子。
平时起码表面上绝对听从天道教诲的文崡岭不由反驳:“魑魅本是邪物,我除它,何错之有?”
“诵经是清,你猎是杀。魑魅本是不会成魔的东西,因你残酷,才有心魔出世。”
后来熹熹才知道,魑魅本是靠精通经文的仙者诵经去除,但文崡岭这倒霉孩子知道这地方之后,便将妖林当了自己的秘密猎场。开始的时候是无聊、暴躁便来拳打脚踢,后来就更喜欢用箭射。当值的仙擅诵经,却也不是文崡岭的对手,而且有文崡岭清理,自己又落得清闲,便也不管了。
之前文崡岭猎魑魅遇到心魔,回来翻典籍知是除不了的东西,但艺高人胆大,每次见了远远就射了给钉住,并不影响他继续猎魑魅。但他继续猎,魑魅惧怕也憎恨,这心魔就逐渐壮大。这次熹熹恰巧撞见让心魔近了身,魔气差点入侵四圣,天道感应到才赶了过来。
“你自己错不够,还要陷同门于危险境地。今日之事,若非近身心魔的是朱雀,而凤凰血本就可净化魔气,恐怕已有人入魔了。便是你,也躲不过。”
听天道这么说,文崡岭知道自己差点害了熹熹,不由懊恼。直挺挺跪了,硬邦邦道:“一切皆是我的错,请师尊责罚。”
熹熹也赶忙跟着跪了,还替文崡岭求情:“师尊,白虎太子他无心害我。若他早知道会惹心魔出世,也肯定不会去猎魑魅的!还请师尊网开一面!”
“他知与不知,有过便是错,要罚。”
“那我与他一同去,所有责罚,我愿替他承担一半!”
文崡岭不由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人。天生便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王,天道对他从来都更严厉,而他也习惯去承受,坚持要赢。他从不知道,他的责,原来有人可以为他分担。看着表情坚定的熹熹,他的心再次热了起来。
收拾情感,他转而向天道说:“此事全是我一人的过错,我甘愿承担任何惩罚。朱雀殿什么都不知道,不可以罚她!”
“我才说知与不知,有过便是错,你仍不懂吗?”
“我只知,心魔出世与她无关。师尊亦说,她因我而陷于危险境地。如果这样都要罚她,我觉得,天道不公!”
“文崡岭!你说什么呢!师尊,白虎太子他……”深知天道不可违的熹熹,震惊于文崡岭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毕竟他一向在天道面前表现满分。
还想替文崡岭说话,但帮他求情的话还没讲完,天道已经发话:“朱雀回凤栖山,面壁三日,静思己过。”
熹熹刚想再张口,天道加了句:“现在就去。”
“是。”她只能这样答,回头偷看了眼文崡岭。那人跪着,居然挑眉做了个傲娇表情,感觉好像不耐烦地说着:“我没事,你快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