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摆放了几张桌椅,还有一个立式的柜子,倒像是正常屋子的配置,就是小了一点。
“你之前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么?”
路千里摇摇头,虽然这是他房间,但是确实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
可放眼望去,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两人只好分开查看。
路千里拉开一个桌子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道:“你看。”
宣闻言凑过来,是几张纸,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于是路千里到火光处照了照,纸上依旧没有什么显示。
“等出去再说吧。”宣道。
于是路千里便将其揣在怀里。
宣也回到他查看的那边。
比起路千里那边,宣这边就单调的多,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可谓空空如也。
宣正准备收手,一转头却发现其中一个桌子的桌角和其他的好像不一样,似是稍高于桌面,但并不明显,若说是灯光的原因产生错觉也在情理之中。
有了刚刚掉地板的经历,宣这次也没敢轻举妄动,正打算跟路千里说。
可结果往往出乎意料,他明明什么都没干,面前的墙面却突然冒出来个小管子,直接喷出一股烟。
因为它太小了,这地方光线还不好,宣压根没怎么反应过来,直直中招。
宣往后踉跄了几步,一边胡乱的扇几下,一边尽量的捂住口鼻,可显然已经没什么用了,脑袋开始有点疼,宣没忍住又回去扶着桌子,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他想叫路千里,可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就是很难受很难受。
路千里好像也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还在专注的研究着几样东西。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头…宣暗暗想着,他现在说不出话,也只能这样“控诉”一下路千里,这离的也不远吧…
宣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第一次打心底里想把自己的失误怪在别人头上的想法。
他费力地转身,在头痛的加持下,目光中路千里的背影也变得模糊不清,渐渐的,似乎有什么新的东西代替他目前的状态…
为什么有些情不自禁…
那边,路千里也不是故意没看见,他确实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东西,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东西上,要是搁平常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个东西…”路千里一边嘀咕,一边琢磨,好像是什么机关盒…算了,到时候出去让宣一起看看吧。
“这怎么还有个勺子?”路千里拿在手里,别告诉他那人进来还需要吃个饭再走,想想就离谱。
跟那机关盒不一样,这句话路千里声音不算太小,可身后也没有回应,就在路千里意识到了什么的一瞬间,突然他就被人从身后环抱住了。
瞬间,腰间似有千万束电流直冲脑门,又迅速流通全身,一个来回还不够,来来回回无休止,路千里手里的勺子都经不起这般,直接掉在地上。
路千里本人更是僵在了原地。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这是宣。
这是怎么回事?路千里在大脑短暂空白之后,想的第一句话。
他缓缓理清思绪,尝试的问道:“宣你怎么了?有哪不舒服?要不…你先松开?咱们好聊?”
身后,宣并没有理会他,他确实不舒服,迷迷糊糊的把脑袋搭在路千里的肩膀上,听到这句话,反倒有些不耐烦。
于是路千里便感觉自己的腹部一圈瞬间承受了是刚刚几倍力量的“压制”,差点没咳出来。
刚刚路千里还可以轻声细语问宣的情况,这下是真不行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麻烦冷静一点,你这是要勒死我啊?先松开,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商量,行不行?”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看宣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对劲,可是他这…也太紧了,也没法查看他的状况,路千里心里多少是有点着急。
宣看着迷迷糊糊的,力气却不小,路千里在尽量不伤到他的前提下硬是没挣脱开。
“阿迢…”
路千里神色微顿。
“谁?”
起先他没听明白,直到他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气味,这才把两者结合起来。
行行行,这是中了什么致幻的东西,把他当成那个“阿迢”了,自己就是平白受了这份罪,这是有多想见他。
路千里虽然有些郁闷,但考虑到宣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干脆就让他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缓解一下。
反正按常理来说到时候宣清醒过来也不会记得这个事,也不至于说自己占他便宜。
路千里刚想妥协,宣这边就泄了气,双臂一松,垂落下来。
但整个人还是靠在路千里的背上,似是失去了意识。
“宣?”
此时路千里也顾不上好不容易做好思想工作就被打脸的尴尬,他轻巧地转身,将宣稳稳地接在怀里,朝前定睛一看,注意到了墙上那个小管子。
就是这个东西?难怪他会中招。
路千里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拿出一颗小药丸喂宣吃下,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也吃了一颗。
这也多亏有宣之前暗算过他产生的阴影,要不自己也不会常备着这药,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路千里也明白这地方不能久待,于是便带着宣往外走,宣也没什么反应,任由他背着还是拖着。
一出去,路千里直接把宣丢在床上,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随后望了他一眼,无奈道:“喝酒的是我,怎么最后你还迷糊上了。”
宣静静地躺在那,要是平常听到这句话,高低得怼他两句。
路千里突然觉得还挺新奇,忍不住凑近打量起来。
此时宣脸颊泛红,虽然他平时说话语气温和,但眉眼透露出的清冷气质却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性格,这样反而中和了这一点,整个人俊美之至,活脱脱的一个…妖孽?
路千里不由得轻笑一声,不知道如果宣知道自己这么评价他回有什么感想。
他不知道的是曾几何时宣也这样评价过他。
另一边
“大小姐,咱们这么晚过来,要是让将军知道了,那…”
“哎呀没事,怕什么,他还能打我不成。”邢袖染无所谓到。
阿辞却停住了脚步,喃喃道:“那…惨的可是我啊…”
阿辞叫苦不能,只能继续赶上,自从那次为了躲邢参卉,“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又跑到邢袖染身边办事,也算是熬出头了。
可现在又要面临失业风险啊…
到了将军府门口,下人们都认识邢袖染,正要上前招待,就听见阿辞又犯病道:“我们大小姐要找你们家将军,还不快过来。”
下人们立马不解地停在原地,目光瞟了他几眼,像看傻子一样。
阿辞瞬间感觉有被冒犯到,邢袖染尴尬了笑了一下,转头却又换了副面孔,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这架势吓的阿辞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随后邢袖染又立马笑容满面地对他们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来找千里哥哥,他现在在哪啊?”
下人们对邢袖染的印象还是可以的,见她这么客气,也语气恭敬道:“我们少爷在他自己房间。”
“奥好的好的。”
她又不忘回头对阿辞道:“搁这待着。”于是便进了将军府。
一进去她又犯了难,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们,“那个…”
没等她说完,下人们秒懂,其中一人上前道:“邢小姐,我带你去吧。”
“好的好的。”
可以说,这绝对是邢袖染最有礼貌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