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愿 第11章 第 11 章

为安全起见，戚、鲁两府众人一齐结伴共赴皇都，人多自然热闹，浩浩荡荡，吵吵嚷嚷，倒是抹也去了无趣的日夜兼程带来的疲惫。

如诗悄声羞涩地问如雪有没有发现鲁小姐比她倆突出的地方。

如雪装傻问道是什么？

如诗不好意思说出答案，用手在胸前比划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也是自己做不了身体的主的。”

如诗点头赞同，又问如雪：“ 你说她那么大，形体之关会过吗？”

如雪笑着神秘告诉她：“她是东厂督主鲁大人的义女，鲁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说她胸前鼓起那么大有没有用呢？”

如诗想了下自己的胸脯，有些失落，问如雪现在食补是否还来得及？如雪实话告诉她，来不及！

“两位妹妹，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店，不如就在此歇息，睡个好觉，明日神采飞扬进皇城可好？”

“鲁小姐怎么说？”如雪问道。

“她早几日已在此预定好几间客房。”

“好，那我们也在此歇息。”

如诗不解地问如雪，为什么一定要和鲁小姐作伴？大家说到底还是属于竞争关系，万一她投毒迫害怎么办？

如雪笑着告诉如诗：“鲁小姐暂时不会这么做的，她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如雪的一句话更令如诗迷惑了，如雪急忙解释道：“她有鲁大人撑腰，如果你是她，注定要与别人一同侍奉皇上，与其选择他人还不如选择欠她人情的我们。”

如诗盯着如雪发起呆来，心内感慨妹妹思谋深远，所以这也是在贼人来袭，如雪冒着危险搀扶鲁小姐的原因吗？

戚家老少比鲁小姐他们后一步到达客店。如诗如雪跟在搬运随身物品的仆人身后一起进了店，恰巧鲁小姐正抱着一只纯白波斯猫站在柜台前。

如诗听从如雪的建议，主动朝鲁小姐微笑招呼，鲁小姐却有些莫名其妙诧异地瞪大双眼。

如诗见她如此反应，一时又有些吃力不讨好的尴尬，心内正难堪时，从二楼缓缓走下另一位“鲁小姐”，这位鲁小姐一见到如诗如雪便热情表功：“幸亏我预定的房间足够多，正好匀几间给你们，不然你们只能继续行走夜宿他镇了。”

刚进店的如蒙听鲁小姐如此说，立马跟店家要了十张桌子并餐食后同样热情地感谢她的慷慨相助，礼尚往来，这顿饭得由戚府承担。话毕，如蒙也发现了正站在柜台前的另一位“鲁小姐”，他被吓得后退一步，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母同胞两位鲁小姐啊。

鲁央芙向戚家三兄妹介绍道：“这是我胞妹，鲁央蓉。”

如诗等人与鲁央蓉互相作揖示好。

“莫非你们也像我们一样，被美色吸引一时兴起分开前行？”如蒙好奇问道。

鲁央芙赶在鲁央蓉张嘴前给了如蒙答案：“那倒不是，只因我胞妹身体虚弱，与我先行去神医处医疗，如今诊治结束，我们才在此相逢共同进京。”

“原来如此。”

如雪瞥了眼鲁央蓉，怎么瞧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倒是她似乎很喜欢如雪，竟微笑着主动示好。

行李放毕，大家一起坐下吃饭。如诗、如雪、鲁央芙、鲁央蓉四人一桌。如诗特意留神了下鲁央蓉的胸前，看得她不得不相信这两姐妹是娘胎里自带的好优势，一个胜似一个的大。

“鲁大人分得清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吗？”如雪好奇问道。

“分不清，他也不大来看望我们，怎么会分得清？”

鲁央芙明显是对鲁央蓉的抱怨有些生气，她瞪了她一眼，补充道：“义父公事缠身，为国呕心沥血，我和妹妹的样貌都是次要的，自己能够分清最重要。”

如雪打着圆场：“那你们得改变一下造型了，鲁大人分不清没关系，皇上得分清，不然搂着央蓉喊央芙那是谁的错呢？总不能央蓉伺候皇上时时抱着猫儿去吧！”

一句话逗得三人哈哈大笑，气氛瞬间轻松起来。鲁央芙说是要考虑这个事了，她拉着鲁央蓉一起请求如诗如雪为她们造型改变提些意见，如诗如雪也是毫不吝啬将内心最真实的建议说与她俩。

果然，鲁氏姐妹将如雪的话听进去了，次日央芙身穿百花拖地大摆裙，央蓉一袭粉白水烟长裙相继缓缓下楼，两人均盛装打扮，金钗华丽，容颜倾城，好不诱人。如蒙拍了拍如雪的肩膀说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帝我是做不成了，全指望妹妹为我铺路，好让哥哥也有机会享受美人入怀的温柔。

“姐姐，”如雪没搭理如蒙，侧身问如诗，“你说我们能被选上吗？”

“不知道，我看机会不大，这还没到京城就被比下去了，到了京城只怕都不敢下轿了。”

“是生是死走一遭吧！”

万幸，将如诗如雪压得抬不起头的鲁氏姐妹同样也力压其他秀女。她们姐妹俩如同人间绝物般吸引着所有秀女们的嫉妒，这无疑又给戚家两姐妹增加了信心，论外貌，第一第二是没着落了，第三第四也未尝不可一博。

内务太监主管的五官、身形，话语，仪态等筛选倒是不难，其后，十来位老嬷嬷领着剩余的五百多位秀女分别进入密室查疤验痔，嗅味判处，胸形脚尺丈量也甚是严苛，这么一操作，只有三十三名秀女被留下。

很庆幸，如诗如雪均在列。

到了选秀的最后一环节，便是皇上皇后一起挑选的环节，也是难度最大的角逐。

三十三位佳丽于卯时初便起床洗漱，先用温好的玫瑰花露水湿敷面庞，再涂抹各自自带的秘制化妆膏。如雪将一盒胭脂膏交给如诗，嘱托她好生涂抹。如诗心有芥蒂地问她是戚夫人所赠吗？

如雪知晓如诗的心思，便说着谎：“母亲自知哥哥诬陷我偷盗金丝玛瑙壶不对，给我两盒胭脂蜜作为补偿，不希望我因为此事与哥哥心生嫌隙。你应该知道的，她并非为我。”

如诗听罢，便不再多想。

面部装扮完，秀女们身着内务府统一发配的藏青短糯搭配藕色高腰长裙，三十三位宫女们为秀女统一梳理好凌云髻，最后在三位老嬷嬷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朝着御花园前进。

正值初夏时节，御花园里姹紫嫣红，二十多个品种的花儿争奇斗艳，阵阵暖风将花香味吹进秀女们飘动的薄纱裙内。秀女们早被关照过，不允许抬头去观察任何事物，于是在鲜花包围的皇家花园里，在清风拂面的温柔季节中，女子们只看得见脚底下的碎石子路。

“停！”

随着一声似男非女的指令，秀女们按照前夜嬷嬷的安排自行排成三列，如诗在第二列左三，如雪在第二列左十，鲁央芙和鲁央蓉在第一列第五第六正中位置。

“抬起头来！”

如雪快速抬头看向说话的老太监，在那么短暂的一两秒内，她抓住了老太监冲鲁央芙和鲁央蓉的浅笑。如雪肯定了，这太监必然是当朝宦官鲁宽。她又迅速朝皇上看去，司考帝是位头发白了一大半的花甲老人，他穿着龙袍慵懒得依靠着黄色木椅上，他的左手边，侧身端坐身着凤蟒的三十岁左右女子正将剥好的山竹喂到皇上嘴巴里。

“行礼！”

鲁宽一声令下，三十三位秀女朝着皇上皇后行着祝祷万寿无疆的大礼。

“起来吧！”

司考帝散漫地起身，脚步轻柔地走向高昂脑袋，目光低垂的少女们。

鲁央芙和鲁央蓉挺拔的胸脯最先吸引了皇上的目光。司考帝转身指着她们向鲁宽核对：“是这俩人吗？”

“回陛下，正是！”

“赏玉如意！”

听皇帝的声音，他似乎对她们很满意。

除了鲁家倆姐妹，司考帝又挑选了三位秀女留下，很遗憾，这三位秀女中并没有如诗如雪。

如雪对此很是不解，论样貌，她和如诗分分钟吊打这三位秀女。

多年后，如雪才知晓这三位秀女均是当朝有显赫战功武将家的女儿，选秀只是司考帝试图牵制武将们叛乱的幌子。而如诗如雪的失败，则是常高祖担忧后代沉溺女色荒废朝政，故定规则坚决淘汰色相最为出众一二人不等。

鲁氏姐妹花有鲁宽这座靠山自然不会被淘汰，于是如诗如雪就落选了。

如诗着急得快要哭了，如雪则在脑海里谋算着如何留在皇宫内，哪怕打扫洗衣也在所不惜！

“皇上，我看这一批秀女均姿色不凡，不妨挑选几个分别送给各位亲王吧！”皇后在侧建议道。

“也罢，你来挑选吧！”

就这样，皇后将如诗送给恒亲王苏笔煊，将如雪送给康亲王苏笔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