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怒甩袖袍旋身在上首坐下沉声吩咐:“此时已经入夜,城门早已关闭,她肯定还在城内,马上带人去找,务必把人给朕找回来!”
“是!”
等徐克满心疑虑衣冠稍乱的来到这里,见到真是陛下在此时,冷汗已把里衣湿透了。拜见皇上后,跪趴在地上口呼万岁却始终不敢抬头。
周琛也不让他起身,无视他作贼心虚的姿态,径直吩咐:“马上派人守住城门,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许出城!”
“再派人挨家挨户破庙野外的去搜,只要是人,不拘男女,全都拿水洗干净了脸,凡是前后长相不一样的,都给朕带回来。若人找不到,你这刺史也就不用当了!”
徐克听了也不敢问忙连声应是,连滚带爬出去安排人手。
再说苏乔安,她此时正躲在西城门下的城墙边上。路上她就把那老妈子的衣服给换掉了,所以也不怕客栈的人找来。而此处也有不少等着出城之人,因此她不觉得害怕。
也幸好此时天也不算冷,自己穿的也多,否则真得冻坏了不可。
约莫两刻钟后正昏昏欲睡之时,却惊见城内各处燃起火把,人声噪杂,周遭等候的百姓纷纷站起来,踮着脚眺望议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任苏乔安再是准备周全,也是万万想不到这陈州竟是当今皇上!一声令下便可以搜索全城而无人敢拦。
而此时的她还不知自己又要被抓,正也跟着站起身观望着。
待看到有人快步来给守城官兵传信时,便悄悄过去扫听一二。听到封锁城门即日起不许出城时,苏乔安顿时懵了一下。又听说皇上在此要全城百姓洗脸找人时便忍不住腿一软跌坐在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根据这两条消息不难推测出这其中的两个主人翁就是陈州和自己。他竟如此大的动静找人,而且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上了,自己还跑的了吗?
若他只是有钱,哪怕是个当官的自己都可与之一博。可当今皇上在位也十几年了,早已独揽大权,朝廷上下更是无人敢跟他对着来,更何论自己一平民百姓?
苏乔安堵着心万分颓丧,自己一个人如何能与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抗衡。如此想着不禁手脚冰凉,只觉眼前无望,顿时失去了勇气。
她挨着城墙边坐下,抱着膝盖仰望着夜空,感受着未经工业污染,无边浩瀚的星空,心绪也随之平复下来。
既然躲不掉干脆就直面他!
反正自己也不抱希望能和他过一辈子,现代的男人尚不能从一而终,更罔论三宫六院嫔妃众多手握权势的皇帝。
再说如今他遇见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兴趣,待过一阵新鲜感过了,那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只是这段时间怎么过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大不了就当自己谈了场倒计时恋爱。至于情不情愿的想它也没用,反正是跑不掉了。
而且那陈州不论样貌身材都不差,还是个皇帝呢。一般人可没有这机会。总比他是肥头大耳满脑肥肠的皇帝要强。一想到这不禁打了寒噤,这么一对比下来又好受一点。
既是想好了,那必须是怎么开心怎么来,绝不可委屈自己忍气吞声,只要不把小命搭进去就行。
等以后自己回了家,没准还能写一本“我跟皇上谈恋爱的那点事呢。”这么一想不禁笑出声来。
又想到皇帝多是小心眼,之前他没有透漏身份自己对他无礼可能不会计较;
如今他自爆身份那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弄不好他一起给算了,而且封建帝王唯我独尊,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女人再三挑衅他的尊严,只怕这次没那么轻易善了了。
算了,随机应变吧,只要他不说破那她就装傻。
做好心里建设后,苏乔安便站起来准备回去主动出击。一路慢慢往回走,顺便想想一会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两刻钟后
客栈门前灯火通明,官兵林立,把守森严,气氛肃穆。
苏乔安深吸口气上前时,两名官兵立时拔刀横在她面前,厉声道:“干什么的!”
苏乔安佯作什么也不知道,惊讶道:“回官爷,小女子是在这客栈住宿的客人,刚才出去了一趟,现在正要回去,可是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是哪个房间的?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同行几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今天上午住进来的,就在后面的小楼里,不知到底出什么事,可否先让我进去再说?”
那官兵一听是后面楼里,那不正是皇上现在住的地方吗?皱眉扫了她一眼,长的也就一般,竟然就让皇上那么在意,也让徐大人吃了那么大挂落。
心中虽然有疑但也不敢得罪,态度客气道:“您先请进,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罢也不顾她想张口说话,撒腿就往后面跑。
而此时后面小楼大堂内却一片静谧,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徐克半躬着身不停的擦着冷汗,周琛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眼睛里浮浮沉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梁泽站在旁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实则心里却在想:“这苏姑娘实在是不识好歹,皇上对她如此上心,凡是看过的全都给买回来,就为了讨她欢心;
“宫里娘娘们都没有过这待遇,可她就是一门心思要跑,这下好了,惹得皇上如此生气;不过跑了倒也好,若是抓回来只怕这次落不了好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那人停在门外大声道:“启禀皇上,客栈门口来了个姑娘,说是这楼里的住客,刚刚出去一趟现在回来了,人此刻正在客栈大堂之内,请皇上示下。”
周琛听见话后猛地抬头正准备起身,复又稳稳当当的坐下来。心里却想着自己自问对她费了不少心思,为了她延误回京,不惜暴露身份。
不计较她对自己的诸多无礼,还为了讨她欢心一掷千金;弄的都不像自己了,就这她还想着离开自己。
既舍不得罚她,也没想好抓着她准备怎么处置。何况现在还不能确认是不是她,而且若是她逃出去了如何又会自己回来?只终是不愿意错过。
面上沉稳道:“带她进来。”
苏乔安跟着人进来时已经想好了,就说自己想出来转转,其他一概不知。
因此一进大厅也不管他阴沉的脸色,如平常一般见了礼用自己的声音诧异道:“陈公子,怎么还没休息?客栈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多官兵围在这里,我刚才进来时还被盘问了呢。”
说罢就来到他旁边另一侧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下,同时缓解了下心情。
抬眼时见厅内众人都神色莫辨的看着自己,便又问陈州:“大家这是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见还是无人说话,她便颦眉道:“不说话我就先回房了。”说着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周琛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表情,等她坐不住了才对梁泽吩咐:“送姑娘进屋洗了脸再来回话。”
苏乔安僵了下,转身看着他佯作不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晚了回什么话?”
周琛抬眼看她:“你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我累了想休息。”
“哦?累了?是累了,折腾了这么大一圈,你确实累。”
周琛忍怒咬牙说完,又对梁泽吩咐眼睛却看着苏乔安,却吩咐梁泽:“去打水来。”。
苏乔安见他着实气的不轻,也不想再激怒他给自己惹麻烦,便说道:“天色也这么晚了,说完了话我自去洗漱,不用麻烦梁先生了。”
梁泽却不听她的自顾出去打水去了。不一会便端着水盆回来,里面放了条干净的帕子。
随后,便听见上首之人用带着怒气的声音冷冷道:“都出去”。
屋内胆颤心惊站着的徐克,只觉得仿佛听见了天籁一般,忙躬着身子行礼和梁泽一起退了出去。
一时间堂内只有周琛与苏乔安二人。周琛也不废话,一手抓着她,一手拧干了帕子便往她脸上擦去,又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你别想再碰着这些个东西了!”
苏乔安也不敢挣扎便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施为。待洗掉脸上的妆容后,周琛用力把脏了的帕子扔进水里,退后两步坐回去平复了下情绪,眼神锐利的看着她,“我问你,方才干什么去了,还这副打扮?”
苏乔安也在旁边坐下,无辜的看着他莫名道:“你不是说明天就要坐船吗,我想着一时半会肯定下不了岸,就自己出来多沾沾地气,有什么不妥吗?”
周琛被她还是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神情给气笑了,却不打算就此揭过,继续说道:“这么晚了,想出去转转怎么也不叫上人?”
“你房里那个老妈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是被人打晕了,衣服也不见了还穿着你的衣服?你这身衣服又是哪里弄的,化妆的物件又是哪弄的?”
苏乔安听了他一连串的问话,知道他是不想善了势要追根问底。
眼神闪了下:“我就是想一个人出来转转这也不行吗?我既出来了,房间里的事情自是不知的。”
周琛起身走上前弯下腰,掐着她的下颌抬起来,脸低下去凑进她:“你当真不知?”
苏乔安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想起身却被他按着肩膀,推又推不开,往后又靠着椅背无处可退,只能抬眼略带惊慌的看着他。
周琛看着她白皙粉嫩的脸庞,眼睛看着自己时透着惶恐无措的意味,眨眼时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格外剔透。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想要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