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东墙 第5章 潮起潮落

那时，景家村的景大壮，还是决定还青邈一个自由。

这样，他们的婚姻也算圆满结束。

青邈犹记她十二岁那年，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的凄凉。

她穿着青色曲裾，连个嫁衣都没有，就拿着柄扇子，草草地进入了景家村。曲裾还是村里人凑钱买的。就算是小地主，那也不是贵族啊！

第一眼见到景大壮。青邈居然觉得他是良善之人。并未面露凶相。心里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景大壮虽然蓬头垢面，但体格健壮，不像好吃懒做之人。幸好，自己的命运不算太惨，青邈这么想着。

青邈的婆婆也很好。没有动辄打骂。而是时常关心青邈。这在包办婚姻的古代，较为难得。

太阳悬挂空中。烈日炎炎。正是夏季，是插秧苗的时节。

青邈与婆婆和景大壮一起干农活。就这样，青邈想着，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偶然一天，青邈听说景羲要前往东莱郡（“东莱郡”取自《国语》齐语：‘通齐国之渔盐于东莱’。在齐国之东，故名东莱。商周时期为莱国。不一定准。因为资料说东莱是西汉或秦朝的郡名。或许算历史bug？）。忙问她为什么。她回答：“我有些许文采。君王邀请我去当采风官”。

采风官。就是先秦时期搜集民间文学、秘闻、诗歌的一个职位。

这很好。

“那恭喜你”。青邈说。

青邈有些羡慕。景羲都能去郡里当女官了。她却只能嫁人。但彩礼已收，难以回头。否则，就是背信弃义。

青邈的婆婆，一贯平和。却在某一天，大发雷霆。

怀疑青邈与人私相授受。

但青邈是百口莫辩。

有一个书生和青邈经常以辞赋酬和来往。因为不严苛对待青邈，所以青邈与书生把酒畅谈。青邈的婆婆是个粗人。不懂文化人之间的心心相惜。就直接冲进屋里去，把青邈一把推到在地。书生见情况诡异，便赶忙离开了。但只有青邈和书生知道，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知己。

说起青邈为何略通文墨。那便是她幼时，曾跟着村里好友的父亲，学过几年文化。那位朋友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

俗人不懂雅人忧。

“青邈啊。”婆婆语重心长地提醒，“你以后少搞些穷酸文墨。不值当的。”

见青邈仍旧沉默不语。婆婆装不下去了，厉声道：“你要是还是咱们景家的媳妇，就少摆些地主架子！”

青邈眉头紧蹙，郑重解释：“婆婆。我只是和那位书生聊天。除此之外，毫无瓜葛。您能别破坏我的意念吗？有好意念，才能多干些农活。”

婆婆听见，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原谅了青邈。

青邈是在二十一岁，五国灭齐时，逃亡到楚国的。不过，都是后话了。

宋玉十岁时。随屈原入鄢郢。

第一次见到汝蘅。不，应该说是姜荔蘅。

姜荔蘅当时不过匆匆而过。宋玉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这是姜府的姑娘。

有一天，宋玉做了个梦。

梦见九重天的神仙。

寂寥的天空中，飘着星点云雾。一位佳人款款走来。福也？幸也？

巫山神女，善于幻梦。

不知有多少君子为神女倾倒。

梦中有两人，一男一女。

他们之相识，始于一场误会。

女子因为在凡间路见不平，动用了灵术，所以遭反噬。一位男子见女子落魄，便把她带回了府邸。

真正让女子沦陷的。

是男子的才华。

这天，凡间举行品诗大会。

男子的一首《红颜赋》，广受好评。

其辞曰：

“皎明白玉，落入九天。其容缠绵，其语悱恻。颢颢之韵，山海之歆。上古又无，世所无见……”

其中，那句“上古又无，世所无见。”让宋玉印象深刻。

梦中的男子与女子，乃是瑶岑和一位负心人。

瑶岑不相信和他毫无缘分。

她还是商朝公主的时候，还很俏皮可爱。

转眼，她都已经成了大姑娘。

负心人因为得知瑶岑会给自己带来霉运，所以要与瑶岑断交。

瑶岑很洒脱地答应了。

负心人本以为瑶岑会长醉不醒，以酒浇愁。但瑶岑不然，瑶岑以情伤为动力，勉励自己。很快，成为闻名六界的作辞才女。

这看似洒脱之下，是瑶岑的肝肠寸断。

都说瑶岑修的是灵道，所以早晚要魂归天地。但瑶岑不仅魂归天地，还成仙了。

有人批判瑶岑，凡人修仙道，是要元神清明的。而瑶岑，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注定要消逝，那就洒脱一点。瑶岑做好了魂归天地，变为一捧黄土的心理准备。

然而，瑶岑灵力散尽逝去后，他还是毫无表示。

因为他是真的不在乎。

但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瑶岑与这位负心人，只愿再无瓜葛。

所以，瑶岑生前才终生未嫁。那位负心人，早已淹没在茫茫尘埃中。

瑶岑死后，精魂依草，便成了瑶姬。正因为这个梦，才衍生出了以后的“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的楚王梦巫山神女的绮丽之歌。（本段纯属杜撰，切勿混淆）。

后世传言，“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会不会，是巫山神女瑶姬生前遇到过负心人，所以才不再沾染情爱，才“神女无心”的？

巫山神女朝行**，暮行月明。朝若白日初出照屋梁，伴着云和雨，形成盛矣丽矣的奇观。暮似太阴太阳相中和，浓纤合度，不蔓不枝，含阴阳之渥饰，仿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

姜离，姜荔蘅、蘅君、汝蘅，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蘅君就是汝蘅，也是姜荔蘅，而姜离就是姜离。蘅君是姜府的养女。后人时常把摔下过墙、面容有瑕疵的姜离，与姜府养女蘅君混为一谈。殊不知，《登徒子好色赋》中的东墙女，乃是蘅君。真真假假，早已淹没在茫茫史海之中……

至于青邈，她曾对宋玉芳心暗许，也曾钦佩过莫愁女的明澈胸襟，还曾同情过姜离的躲躲藏藏。但是，青邈终究是这场戏台中，凑数的那位。她既不是东墙女，也不是东墙女的密友，更不是宋玉所在乎的人。青邈在“东墙窥宋”这台“戏”里，什么也不是。只是在茫茫人海中，独自“绽放”，没有人注意到青邈仅有的风华。

魏晋的竹林七贤之一，嵇康，被王戎赞言：“……嵇公，邈若山河……”。

青山远如故，邈若山河景。不仅寄托着怀念之情，还表现了想要在高邈青天遨游的远大志向，也表明了人如青苗般年青美丽。

宋朝时，北宋大家王安石曾发布过《常平新变法》，又称《青苗法》。内容是平民百姓以粮食为本钱，官府以百分之二十的年利率用储粮为物贷款给百姓。大大缓和民间高利贷的猖獗现象，也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但是，北宋大家苏轼，反对《青苗法》，还写下了《乞不给散青苗钱斛状》一文，以求废止《青苗法》的施行。毕竟，苏轼觉得，长久以来，此变法的弊大于利。

但是，《青苗法》倒是与青邈无关。只是后世对粮食变法的一种象征形容，毕竟，什么庄稼都是从青苗长起来的。

宋朝的潘金莲，在明清小说中，被篡改，潘金莲无比无辜。而青邈，不会因为《青苗法》，而被篡改。因为青邈不仅与《青苗法》相似，还与竹林七贤的“邈若山河”相似，有利有弊，利弊相和，不会算是完全被篡改。

本书私设众多。介意勿看。

汝蘅这个人物，是我把屈原里的女蘅写了进来。如果有争议，我可以改。没有争议，但还是ooc的话，就可以看作名字相像，或平行时空。

没有把本文写成穿越文，是因为我的现实生活中，没有梦到青邈这个人，如果我梦中有青邈并且她是现代人的话，我肯定写把青邈作为主角写穿越文。然而事实是，青邈这个人大概率不存在。

景羲、景大壮等人，是虚构。为剧情而服务。不要在本文学历史。经不起考据。人物价值观不代表写手价值观。否则与本人无关。

怎么感觉自己越写越狗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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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