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那一年的3月18号,星期五,萩原研二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等松田阵平下班回家后,一起庆祝萩原研二的30岁生日。
饭后,松田阵平自觉处理了剩饭剩菜,把厨房收拾好后,坐在餐桌前的萩原研二叫住了他。
“小阵平,过来坐。”
他俊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气息。
松田阵平坐到他的对面,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有点事想和你说。”
紫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人,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阵平,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他说道。
松田阵平一怔。
“……嗯。”
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萩原研二说出这句话之后,本来清澈透亮的紫色眼眸变得模糊迷蒙,好像紫色的宝石表面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七年前,我告诉自己,我要全力以赴去追求小阵平,如果到30岁的时候,还是没有成功的话,就放弃这段感情,不再打扰你,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小阵平,我想最后问你一次。”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松田阵平犹豫着没有开口,这个答案对于萩原研二来说太过残忍。
“没有。”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用平淡又果断的语气。
松田阵平的目光游移,避开了萩原研二求救般的眼神。
他看向桌子上摆放的花瓶,白色素净的花瓶圆润可爱,里面总是插着几支盛开的花朵,平时都是萩原研二在照顾着这些花,在花朵枯萎之前及时换上新的鲜花。
今天花瓶里插着的是一束紫色的桔梗,这个颜色和萩原研二的瞳色很像,只可惜它看起来快要枯萎了。
“这样啊,是这样的结果啊。”
“意料之中。”
“什么啊,放弃喜欢的人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没有很伤心啊。”
“不如说,我反而觉得很高兴呢,像是卸下了背上的沉重的包袱,身体都感觉轻松起来了,可以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了,哈哈。”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一道磁性的男声故作轻松地说着。
作为他唯一的听众,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轻松开心的表情,只是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对面那个进行着拙劣表演的人。
干涩的笑声戛然而止,萩原研二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眶盈满水雾,一副又哭又笑的扭曲的表情,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还有机会,只要我再坚持一下,就会出现转机。”
颤抖的尾音刚刚落下,松田阵平站起身,椅子腿划过木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走到玄关,穿上外套和鞋子,把钥匙装进口袋里,拉开公寓的门。
“砰!”
门从外面被关上,松田阵平出门了。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大腿的布料上,洇开一个深色的圆形。
啪嗒、啪嗒……
深色的圆越来越多。
喉咙再关不住从胸口翻涌而出的情绪,萩原研二放声大哭。
“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这么多年积累的悲伤、嫉妒等等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口子,争先恐后地一股脑拥挤着从喉咙里往外爬。
看啊,它们的主人多么可怜,追求喜欢的人追了七年都没有结果,从没有向任何人倾诉过这件事,结果积累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压抑在心底,无处发泄。
在被彻底拒绝的这个晚上,萩原研二终于痛快地哭了一回。
不绝的哭声占据了呼吸道,没有留给空气进来的地方。
萩原研二很快就感到头晕眼花,即使坐着也感到头重脚轻,马上要摔倒。
接着,他的胃像被一只恶劣的手挤压揉搓着,令他忍不住想吐。
萩原研二摇摇晃晃地冲到马桶前,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右手扶着马桶边,左手使劲按压着自己的胃部。
他把刚吃的晚饭全吐出来了,这还不够,食物吐完了吐喝下的水,水吐完了吐胃液。
终于,胃里没有东西可以让他吐了,但从身体内部产生的那股疼痛感还是不放过他,萩原研二只能重复着呕吐的动作,到最后,像是把自己的灵魂都吐了出来。
等到那股反胃的感觉消失,四肢无力的萩原研二躺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呼吸着。
嘴里全是胃酸留下的又酸又涩的味道,喉咙里也有些胃酸灼烧后的疼痛感,额头上满是冷汗,脸颊上是道道泪痕,衣服凌乱,浴室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死人一样苍白,萩原研二整个人狼狈至极。
好消息是,萩原研二现在没力气再哭了。
趁着松田阵平没回来之前,萩原研二把马桶打扫了,洗脸刷牙,吃了一片胃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听着综艺里搞笑艺人的大笑声。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咔嗒”,门开了,松田阵平带着一身晚风的凉意进入屋内。
萩原研二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松田阵平走到他身后。
“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回答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萩原研二没有回头看他。
松田说:“我明天就从公寓里搬出去。”
“搬去哪儿?”
“还没决定,明天上午去找中介看房子,下午就搬走。”
萩原没有多问,“知道了。”
深夜,上床后关了灯,萩原研二睁着眼睛看向虚空。
他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习惯,不要去试图靠近睡在旁边的人,不要再妄想获得松田阵平的一点怜爱,要早点习惯以后一个人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松田阵平出门后,萩原研二走到窗户前向下看,楼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站在车旁,像是在等人。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走出公寓大楼,女人兴高采烈地蹦跳到他身边,挽上他的胳膊,两个人亲亲热热,好似一对甜蜜的情侣。
女人将车钥匙交给松田阵平,两人一起坐上了那辆法拉利。
低沉强劲的引擎声响起,红色法拉利载着二人向远方驶去。
从楼上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但萩原研二知道她。
女人名叫宫村绫奈,是一家电器制造公司的社长的女儿,曾经被绑匪掳走向她的父亲索要巨额赎金,绑匪把她和炸弹绑在一起,当时是松田阵平拆除的炸弹。
据宫村小姐所说,她对松田阵平一见钟情,绑架案结束之后,一直热烈地追求他。
三年以来,宫村绫奈对松田阵平痴心不改,即使他们之间有八岁的年龄差,即使松田阵平从未回应过她。
宫村绫奈和松田阵平身边的人相处得都很好,还向他最好的朋友打听他的喜好,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空闲时候都在做什么,以及,最重要的,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萩原研二当然不会真的帮助自己的情敌。
松田阵平欣赏坚强独立的女人。
他说,小阵平喜欢可爱柔弱的女孩子。
松田阵平喜欢吃辣味食物。
他说,小阵平喜欢吃甜食,只是平时不好意思告诉大家。
松田阵平唱歌五音不全。
他说,小阵平喜欢去唱卡拉OK。
没想到,萩原研二还是输给了宫村绫奈。
松田阵平和宫村绫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大概是昨天晚上吧。
这样啊,原来昨天晚上出门后是去找宫村绫奈了呀。
一摆脱萩原研二这个大麻烦,就迫不及待去开启新生活了呢。
好痛苦。
啊嘞?不是决定要放弃了吗?这样可不行。
好朋友交到了女朋友,我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
是啊,就是这样,应该高兴地大笑才对。
*
吃过午饭后,萩原研二正在客厅里打游戏,松田阵平回来了,他还带着宫村绫奈进到房子里。
打扮时尚的女人看起来很高兴,脸上的灿烂笑容从进门后就没停下来过。
她向萩原研二打招呼,声音充满青春的活力,“萩原先生,好久不见。”
萩原研二回了她一个程式化的微笑。
“听小松松说,昨天是你的生日,没来替你庆生真抱歉,这是我今早去买的礼物,希望你不要介意。”
松田阵平进门的时候手上拎着两个购物袋,进门后就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宫村绫奈坐到沙发空着的另一端,从其中一个购物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礼盒,推到了萩原研二面前。
“……小松松?”
这是现在的年轻女性的新口癖吗?
萩原研二疑惑地看向她。
“是我对松田先生的爱称啦,关系变亲密以后,称呼也得跟着变对吧。”
半长发男人一怔,重复着刚才那段话里的关键词。
“关系……变亲密?”
“唔?”宫村玲奈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松田阵平。
“莫非小松松还没有告诉萩原先生这件事吗?”
松田点头,“嗯,忘记说了。”
她突然合掌轻拍了一下,“啊!我也忘记了!少买了一份礼物。”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题?”
宫村玲奈站起身,走到松田阵平旁边,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一脸幸福地靠着他的肩膀。
“其实,我和小松松昨天就正式交往了!”
说完,女人忍不住高兴地笑出声来,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儿。
萩原研二看向松田阵平。
后者很干脆地承认了,“嗯,昨晚的时候。”
宫村玲奈紧贴着自己的男朋友,用明朗而欢快的声音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给小松松打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会是老样子被教训一通呢。”
“没想到,小松松突然就说‘要不要交往试试看?’,嘻嘻,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以为是听错了,一直拿着手机发呆,幸好小松松没有挂断电话。”
“回过神来之后,当然是立刻就答应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娇嗔似的轻捶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胳膊。
“都怪你,告白那么随意,又那么突然,害得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觉,担心你是不是喝醉了,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被她挽着的卷发男人开玩笑说道:“那我收回那句话好了。”
宫村玲奈顿时急了,抓着松田阵平的胳膊晃了晃。
“我不要!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呢?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不许反悔哦。”
看着一对俊男靓女在眼前打情骂俏,萩原研二要极力忍耐才不至于失态。
松田阵平也曾是萩原研二的男朋友,还不是说分手就分手。
萩原研二衷心祝愿他们早日分手。
“就是这样,我们昨天晚上打了通电话就交往了。”
宫村玲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半长发男人,笑吟吟说道。
“萩原先生以前帮我追小松松,我现在终于成功了,应该送你一份谢礼才对。但我今天上午事情太多了忙忘了,不好意思呀,我以后再给你补上。”
“不用了。”
拒绝的话语显得有些急切,也过于直接,并不像萩原研二平时的风格,因为他现在没有心情在她面前伪装了。
萩原研二打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女人,她抢走了他最爱的人,他又怎么会接受她的礼物,那是炫耀,是恋爱战争里赢家的施舍。
“那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萩原研二指了指桌子上的另一个购物袋。
那应该也是送给他的东西,如果是宫村绫奈自己的东西就应该留在车上,不会特意带上来。
“这是道歉的礼物啦。”
宫村绫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外表花里胡哨的大盒子,上面写着“典藏版任天堂游戏卡带大全集”。
“小松松今天就要搬走了,公寓里只留下萩原先生一个人很无聊吧,这些游戏送给萩原先生玩,算是我从萩原先生身边抢走小松松的道歉礼物。”
一种不祥的预感传遍了萩原研二全身,他再度看向松田阵平。
“小阵平昨晚说要搬走……”
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我要搬去和绫奈一起住。”
低沉磁性的男声证实了他的猜测,萩原研二不自觉惊叫出声。
“你们交往才第一天就同居?!”
“萩原先生太大惊小怪了,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很正常哦。”女人说。
是啊,宫村绫奈今年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正值青春年华。
萩原研二今年三十岁,已经开始步入中年。
“我们上午去看房子啦,看中的那套离警视厅很近,方便小松松上班嘛。”
宫村玲奈用满怀爱意与喜悦的目光注视着松田阵平说道,接着眯起笑眼看向萩原研二。
“我们很欢迎萩原先生来做客哦。”
“都说完了吧,去收拾东西了。”
礼物都已经送出去了,松田阵平觉得该做正事了。
他迈开长腿走向卧室,宫村玲奈也跟了过去。
“好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小松松的卧室呢。”
她的语气轻快,像唱歌一样富有韵律感,“小松松的卧室会是什么样的呢?什么样的呢?”
两个人走进了卧室。
从卧室里传来女人惊讶的声音,“小松松原来和萩原先生睡一张床啊。”
“稍微有点嫉妒。”
“但以后就是我陪小松松一起睡觉了,嘻嘻。”
“诶呀,说出来之后好害羞哦。”
松田阵平要搬走的东西也不多。
两床被子,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最重的是他的那些机械相关的书籍。
法拉利毕竟是跑车,不是货车,放不下太多东西,松田阵平把急需要用的东西先带走,剩下的打算等明天再搬。
萩原研二看着他们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宫村绫奈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从没有小看过女人对于感情的敏锐观察力和bug一般的第六感。
宫村绫奈追了松田阵平三年,一有空就制造巧遇,后来连理由都不找了,光明正大地缠着松田。
三年时间,她怎么可能没发现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的感情。
她今天来就是在萩原研二面前耀武扬威的。
这个夜晚,萩原研二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第二天,松田阵平来收拾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萩,我喝水的杯子你看见了吗?”
“那个杯子啊,我昨天不小心打碎了,你重新买一个吧。”
松田阵平不说话,只是注视着萩原研二,片刻后,才移开目光,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他走后,萩原研二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藏起来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摆在一起,这两个杯子是他当初故意买的情侣款。
藏杯子的时候,萩原研二告诉自己,就当是给这段感情留一个纪念,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放下。
周一,松田阵平在爆.炸物处理班的工作群里说自己脱单了,女朋友想请全办公室的人吃顿晚饭。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欢呼,萩原研二告诉松田阵平,自己身体不舒服,晚上就不过去了。
没想到,那天之后,宫村绫奈又专门邀请了萩原研二一次,单独请他吃饭,还补上了恋爱的谢礼。
看着宫村玲奈在大庭广众下索吻,而松田阵平也没有推开她,两个人甜蜜亲吻的样子,萩原研二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灿烂。
八月的时候,萩原研二收到了松田阵平的结婚请帖。
在此之前,松田阵平发消息问过他,要不要当自己的伴郎,萩原研二拒绝了。
婚礼在东京某处历史悠久的城堡中举行。
伴奏乐队拉起舒缓的曲目,牧师走到圣台前,原本愉快交谈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都看向他。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这里,参加松田阵平先生和宫村玲奈小姐的婚礼,我是今天的主婚牧师。”
——停下来。
“松田阵平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宫村绫奈小姐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忠诚对待她吗?”
——不要,不要答应。
“我愿意。”
“宫村绫奈小姐,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松田阵平先生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尊敬他,安慰他,关爱他并且忠诚对待他吗?”
——闭嘴。
“我愿意。”
——去死。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萩原研二闭上眼睛,他听到旁边坐着的年轻女性发出羡慕的小声惊呼。
“愿我们万能的救世主耶稣,永远出现在你们现在所造就的新生活的中间,让你们知道真爱的道路。愿主祝福你们活着的每一天,并且让你们得到他的快乐。”
观礼席上掌声雷动。
一袭白色婚纱的新娘美丽优雅,带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不时拂过微微凸起的肚皮,她脸上的笑容满是幸福的光彩。帅气的新郎穿着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身姿潇洒风流,嘴角始终保持上翘的弧度,两人的眼神总是追逐着对方,彼此之间有一种独特的别人无法插足的氛围。
真是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妻啊。
婚礼上,萩原研二没有和松田阵平说一句话,事后从同事嘴里得知,新娘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真快啊。”萩原研二低声喃喃道。
三月交往,五月怀孕,八月举办婚礼,明年三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会出生。
短短一年的时间,松田阵平就组建了自己的三口之家。
真羡慕宫村绫奈啊。
可以和松田阵平光明正大地交往、亲吻,可以怀上松田阵平的孩子,可以和松田阵平递交婚姻届,可以和松田阵平举办婚礼,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以后松田阵平和宫村绫奈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太羡慕了,羡慕得想杀了她,自己取而代之。
番外的内容是假设30岁萩原还没有追到松田,所以松田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萩原微微黑化之后勾引有妇之夫松田出轨的故事,而且松田的妻子怀孕了,雷第三者和孕期出轨情节的读者不要看,道德水平较高的读者不要看。
但松田是被设计出轨的,结局的时候准备向妻子坦白接受惩罚的,我个人认为番外里松田的道德是没有污点的,萩原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是因为我给他加了个“微微黑化”的设定,如果有错那都是作者的错。
番外结局是留有一丝希望的be,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读者请先做好准备。
至于我为什么好多天不更,是因为我写了29504个字,远超了预期,而且我可能有强迫症和完美主义,总是忍不住修改细节,如果改了某个设定或者加了些小情节,就会忍不住去看前面已经写完的有哪些对不上再修改一遍,我恨我自己。
萩原和松田的生日设定取自各自声优的生日。
桔梗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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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番外一:松田阵平结婚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