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女友降维打击中 第17章 第17章

虽然心中这样特意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些新奇点的方面，但心情并没有彻底轻松下来。

今天死掉的人都是死有余辜，这些死亡中也没有他的插手，可是那样的死亡现场，仍然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咒术师里，有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的，也有还没完全适应的，即使都正常地做着祓除咒灵的工作，他还是能够从那几张年轻的面庞上窥见一二。

比如身后跟着咒灵的男生就显然是还没彻底习惯。

不如说，让还未成年的学生习惯这种杀人现场就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而那些看起来还是学生的咒术师们日常就是和这样的怪物战斗的。

正因为已经是大人了，所以才反而更难迅速地调整过来这种心情。

以及……

那个异瞳的咒灵经过自己时的警告。

是的，咒灵。虽然一开始因为对方外表太像人了，自己又是还能看见咒灵的状态，导致差一点将其当成了人类，但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是咒灵的身份了。

原因就是，除了那明显非人类的言行举止外，现在自己已经逐渐看不见咒灵了。

大概就像那个里香是乙骨的咒灵一样，这个真人是那个被称为“道知小姐”的女生的咒灵，所以咒术师们的言语之间有种真人是听从“道知小姐”的话才被指挥的态度，对有能派上用场的治疗也是感谢“道知小姐”，而不是真人。

再联系这个女生身边的另外两只咒灵，安室猜测对方也许是类似召唤师一类的角色，这样与其她咒术师不同、似乎没什么锻炼痕迹的身体状况也说得通了。

咒灵在面对不同对象时的态度也能作为佐证。

即使现在已经看不见咒灵，可在还能看见的期间，他走向少女时的神态是乖顺的。

与经过自己时，警告中仿佛带着恶意的、明显属于咒灵阴冷的那部分意味完全相反。

虽然警告本身没什么大问题。

这种程度的治疗在哪里都是宝贵的，而普通人没法随随便便驱使一只咒灵，那么一旦有人想要这样的力量，就很有可能对它的主人下手。

虽说以咒灵的角度，他不确定是为了它自己还是有为了主人的这种心态，但警告人别打这方面的主意，倒是以哪个角度出发都是合理的。

而他之前猜想的组织的目的，倘若是真，那无疑会想要这样的力量。

确实，他需要继续往上爬，但倒没有过利用这个力量的念头，毕竟把这作为在组织里向上的途径的话，那不是反而大大壮大了敌人吗？

谁会傻到把人往组织推啊？

相反，这一点上不论咒灵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与这个警告的立场是相似的。

不能让组织打这个“道知小姐”的主意。

咒术师对公安警察的内心一无所知。

她们只把人当成事件的幸存者，没想过对方的幸存可能是基于训练有素的身体反应和公安对危险本能的警觉，也不清楚对方是知道一点咒术界的事的。

卧底在这边想着卧底的事，咒术师也在另一边交流着咒术师的事。

里梅的事和咒灵被祓除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的，其它的却不是，也就是在互相沟通后，才了解了双方发生的事，最后确认两边都没有宿傩的手指。

不过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件好事，说明背后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需要解决，而里梅手里也是有之前收集的手指的。

事后的处理交给辅助监督即可，今天的事情都结束了，她们联系完人，跟金发的幸存者说一声会有人负责后续，就打算离开这里。

然后遇到了赶来的警方。

之前已经有人报警，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是赶到的时间了，遇到是来处理案子而不是来处理后续的警方，离开的脚步就这么被绊住了。

一个个都就站在案发现场附近，还有带着武器，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自然十分可疑，没法就简单地离开。

就算不是嫌疑人，那看起来也是和案子相关的人，怎么也得留下来问问话，何况仔细一看，这几个学生的武器都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就算是和这起案子没有关系，武器的问题也得好好问问。

被拦住的学生们还算从善如流。

因为之前已经联系过辅助监督了，所以她们不是很着急，毕竟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后续。

就是有的问题可以回答，有的问题不好回答，警方的询问不是很顺利，感到有点头疼。

好在，其中领头的目暮十三是个经验深厚的警官了，也听闻过一点咒术界的事，看到里面疑似非人力所为的现场后，就联想到了咒灵。

不过目暮十三毕竟是普通人，没法直接判断就是和咒术界有关系，不确定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直接将和案子有关的人放了，不然可是重大问题。

所以最后就是询问不太顺利，但双方的气氛也没有太剑拔弩张，勉强还算是平和，只是没有太大进展。

“看起来和炸.弹没有关系。”

期间，从店里出来的警员这么汇报刚刚察看的结果，“不过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现场。”

如果是才入职没多久的新人，恐怕回去以后是要做噩梦的程度。

也是因为那样的现场，所以警察都没有太以对待嫌疑人的态度对待原道知她们，甚至觉得不顺利的问询也可能有点能够理解。

毕竟那样的情况，就算这几个学生手里有武器，也很难达到那种瞬间夺取那么多性命、且让人类的躯体截断四散的程度。

死者似乎全部毫无反抗之力，就算是怎样的武艺天才，要做到都非常困难。

比起和学生们的那几把武器有关，不如怀疑设置了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机关反而更加合理。

而这样连成年人、职业警察的专业人士看了都印象深刻的现场，几个未成年的学生看了，肯定也会受到巨大的惊吓。

看过那样的现场，难以顺畅地回答问题，似乎也是十分合理的，甚至让人觉得她们可能还需要一点心理疏导。

“这么说，我们是白来一趟了？”这是随后赶到、恰好听到结果的爆处组。

店面崩毁的动静像极了炸.弹爆炸，以防万一，出警时也联系了处理炸弹的部门，避免如果还有其它未启动的炸.弹却没能及时拆除。

所以，正当值的松田和萩原也来了。

“保险起见，可以再四处查看一下，毕竟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爆破的原因。”

得到这个回答，爆处组也没有什么异议，既然原因还没找到，那确实有可能和他们的负责范围有关，是得再多检查检查。

于是两位爆处组的王牌环视间，就见到了不久前才见过的原道知，还有许久没见的某位同期。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今天的案子背后恐怕并不简单。

他们都知道降谷很大可能是去卧底了，现在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不免猜想是不是和卧底的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而原道知她们，也是昨天才知道了可能和什么另一个世界有关。

萩原昨天没有和松田一起去找人，所以在那群学生里认识的只有原道知，还有曾经远远路过时和对方一同出行过的乙骨的样子，对其她术师是陌生的。

但松田昨天就和她们这群人见过，除了没有五条悟和伊地知，人员配置和昨天基本没什么不同，还多了一个白头发的妹妹头。

也是白头发，虽然头发里有一部分红色，但昨天知道了白发的五条悟是原道知的监护人，现在又见到一个和她们一起的白头发，松田也产生了和某位灵能力者相似的推测。

——或许是一家人？

这样一来，这都是昨天所谓的另一个世界的人，再联系当时她们曾气氛毫不轻松的讨论场景，不免想到：昨天的严肃讨论，是和今天的这个案子有关吗？

现在，所谓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这里，去卧底的降谷零也在这里，总让人感觉案子的复杂程度上升了，以及……

那个所谓不同世界的学生们，和降谷的部门有什么关系吗？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都可能是正在卧底之类的了，松田和萩原也不会不长眼地上前打招呼，只当做不认识曾经的同期，先按照自己的工作内容进行检查。

然后，进入现场的两位警官，就都在见到里面的惨状后皱起眉。

降谷卧底要面对的是这么凶残的犯罪分子吗？这群学生也是？

难怪昨天原道知她们讨论的时候都那么严肃，如果是和今天这样的案件有关，也可以想见了，挂不得会被说“挺辛苦”。

确实非常的辛苦。

假如工作日常需要面对的都是这样的现场，压力必然不小，完全是需要定期做心理辅导的程度。

可像是卧底和类似的工作，很大可能需要保密情报，所谓的心理辅导也不一定会有。

再想到那几张年轻的脸，警官们的心情都再度沉重了些许。

好消息是，这个现场和附近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必担心这里会再爆炸一次。

不过这样一来，爆破的原因就还是没能找到了。

新增的发现是，在距离这里不远的某处，据说不久前还平整的墙壁路面，此刻也出现了原因不明的凹陷与破坏痕迹。

像是被什么狂暴的力量所席卷而波及，也像是有过什么东西爆炸开来，有灰烬与水的残留。

所幸那边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这是当然的。

那个新发现的地方就是里梅和漏瑚先前打起来的地方，术师和咒灵对轰，自然不会留下什么□□。

而当时禅院真希跟着漏瑚一起，就是因为一个是咒灵一个是诅咒师，要注意双方如果打起来不要波及到路过的无辜人士。

所以，有真希全程看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

但咒术师们当然不会把这一切都直接讲出来，警方那边就还只是“不明原因”。

一般来说，爆处组是没有一定要破案推理的义务的，但在这个世界，在排除了□□的可能后，爆处组的松田和萩原莫名自然地就加入到了刑事部的工作中了。

完全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然后就询问案子相关人员询问到店长和安室透这边了。

店长之前从店里出来以后就很快躲远了，深怕那个喊着“都去死”的怪物追上来，来不及深思自己看到的奇怪现象就跑了。

现在是因为他是这家店的店长，还是活着、没跟牛郎们一起死掉、疑似同样和案子有关的店长，所以警察找到了他，这会儿才跟着警察回到了店的附近。

而安室透……

安室透留到现在，没有找机会离开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一部分是和咒术师们一样，被认为是和案子有关的人员，不能随便把人放走，但他在刚踏出店门、警察还没来的时候也没直接离开，自然是主要为了另一部分的原因。

他最初踏入歌舞伎町的那个目的。

在原本的计划里，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需要多费些时间精力，可是现在这出意外一发生，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

店里的死状令人感慨，但不表示这个店长和其背后的势力在躲过咒灵的残杀后，还能够躲过法律的制裁。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想要的东西的所在，那么现在就是那东西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本来，如果没有咒灵这一出，他在得到目标以后是打算借用公安的力量，不过现在已经有警察来调查这里的事了，还是死了那么多人的案子，那么顺便查出这家店背后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

比起借用公安的力量，借着这个案子在组织的眼里应该能够让一切显得更加顺畅自然，也能留有更多余地。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那几个咒术师了。

他当然知道之后会有专门处理的人过来，咒术师们才会这样心安理得的沉默，但在专门处理的人来之前，店长能少暴露点信息总是好的。

毕竟自己是这些孩子们救的，伤也是因为她们好的，能做点什么的话就做点什么。

更别说本来就要避免组织注意到治愈的问题，现在处理好，就能减少日后可能泄露的几率。

那孩子的身体素质，看起来就好像很容易被抓住的感觉，如果被组织盯上，完好的可能性真的令人担忧。

虽然手上有咒灵，咒灵可能有战斗力，不过如果是对付人类的话，也可以有数种避开对上咒灵的手段，不可能因为有咒灵就完全放心。

但……应该也不必过于担忧，公安上层知道咒术界，就应该也知道治愈的力量，不会任由别人觊觎这份力量。

现在只是需要杜绝某些隐患罢了。

所以——

“安室……透？”

曾经的同期对着手上的记录念出卧底公安的假名，心底可能有点对这个名字的吐槽。

他猜得不错，松田和萩原确实有点想吐槽，不过比起吐槽，还是对现状的不确定更多。

正在卧底的话，应该还是彻底假装不认识最好吧？现在对话没问题吗？会不会泄露什么疑点？

但既然降谷零已经是要对话的样子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方是当事人，最清楚自己的情况，警校第一既然判断可以对话，那么还是可以相信对方的判断的。

于是，在曾经同期的默契配合下，虽然今天这个案子还没破，有关这家店和店长的各种“陈年旧事”、背后的势力、证据倒反而被拉出来一大串了。

不仅店被毁了，更深的事也被挖出来了，即将被抓捕的不仅是这里活着的店长，还有背后牵扯的那些势力。

他完了。

店长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一切都是从他这边查出来的，所以上头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同样进了监狱，要折磨他对那些人来说也简单得很。

这设想并没有丝毫差错。

因为他这边的问题才让一切都毁了，背后的人必然会来报复他，他也的确在后来生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且因为双方的负面情绪而诞生了咒灵。

他被从自己与报复的人的情绪中诞生的咒灵所杀害，这只咒灵又接连杀害了同在狱中的“店长上头的人”们，最后被接到任务而来的咒术师祓除。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搜查完了一连串证据、给店长戴上手铐后，刑事部的警察发出感慨，“这么多罪行，难怪会发生今天的案子，这样看来，动机是复仇的可能性不小。”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复仇。

不过不是来自人的策划报复，而是怨恨所凝聚的咒灵的作为，只是咒灵所会攻击的对象，不仅仅是怨恨者的仇恨对象。

“结果，其它相关的案子解决了，今天的案子反而还没破啊。”

说话间，处理后续的辅助监督终于到了。

于是前一刻还在感慨案子还没破的警察，突然就被告知今天的案子不用破了，已经交由其它部门负责。

面对这些警员的意外，爆处组的王牌和目暮警官倒是早有预料，并没生出什么不满，原道知她们也终于在围观完店长被捕后可以离开了。

安室透也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前见到了某个卷毛同期拦住人的一幕。

从他这边的角度，可以看见松田似乎将一张纸塞进了对方手里，隐约可见的几个数字十分眼熟，应当是松田的联系方式。

然后戴着墨镜、一张恶人颜的卷发警官说了什么，被拦住的少女看了他一会儿，接着点点头收下了。

是的，松田拦住的就是那个“道知小姐”，看外貌就是个学生的那个“道知小姐”。

由于角度的原因，安室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整个场景……如果不算男人那不像警察的恶人气质的话，看起来就像是搭讪。

可是不能不算那恶人气质，因为那真的看起来很像是威胁啊，他怀疑对方真的可能是觉得被威胁了才点头收下的。

目睹同期搭讪JK的某公安：？？？

松田阵平！你在做什么啊松田阵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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