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警官的恶意抽卡系统 第18章 第 18 章

黑暗中，降谷零躺在床上，看着诸伏景光传来的讯息。

“你听说过白兰地吗？”

好友顺利通过测试固然值得欣喜，他们两人在组织中备受瞩目，彼此通信也越发隐蔽谨慎了。

他思考片刻，想起琴酒说的话。

“不准接近白兰地。”

他想着，回复道：“是琴酒忌惮的人，很强。但是我们之前拥有的资料里没有这个人。”

诸伏景光旋即发过来：“不知道他的来头，确认不是已有重要人员名列晋升。这很奇怪，如果是新人获得代号，崛起速度也太快。”

“我已传信‘总公司’调查。”

诸伏景光想了想琴酒的描述，又补充了一条：“长得应该不错。——而且会讨女人喜欢，尤其是疯女人。”

降谷零瞪着发光的屏幕，怀疑对面换了个人。

这是他认识的hiro吗？hiro是会关注这些周边八卦信息的人吗？

另一边的白兰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暗中提示了诸伏景光关于测试的事，松田阵平收到了诸伏景光的满分答卷。听说了诸伏景光回到基地，应对如常，松田阵平几乎发出了老父亲一般的感慨，景旦那真的比上一世更强了，那种脆弱与自弃的情态，已然彻底被他克服了。

就能够这样的恢复冷静自持，希望他日后也不会做出，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事情……

想到前世的结局，松田阵平无法自控地一阵心悸，强迫性地调出系统，又看了一遍积分。

「系统……景旦那，不会再做出那件事了吧？」

「宿主已经尝试过在系统之外改变关键剧情和人物命运，结果宿主也都看到了。系统也已经提醒过多次，希望宿主不要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试图跳脱出上帝的掌控。」

「……我知道了。」

而接下来，按照时间线，最近的危机就是，萩。

这也是他濒死时在格兰菲迪的“二选一”中，毫不犹豫地做了现在的选择的原因。

透支这具身体，他把未来交给未知，换取当下的把握。

他实在很怕，如果这一次他赶不上拯救萩原，会变成什么样子。

另外，还有一个当下最为紧迫的，需要处理的问题是，草间。

「不建议宿主对草间甚直接出手。」系统知晓他所想，突然提示道。

「为什么？」

系统沉默了。

松田阵平逼问道：「我需要理由，已知的规则没有限制我对他出手。」

系统继续沉默。松田阵平慢慢地一边想一边说道：「别急啊，我们是绑定的关系，我有充分的时间等你编好一个拙劣的理由，并且，你难道不知道，即使你不说话，也等于告诉了我什么吗？比如，这个人是在你们规则内的产物，你们需要他做些什么。」

系统叹了口气，终于不得不承认：「宿主真是太过敏锐。」

松田阵平笑了笑：「是你们自以为能操纵别人，把人类当做傻瓜。」

话里把「上帝」也带上一起骂了。系统很不满意。

系统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一次，「上帝」选择了这么一个测试员。他比起从前被选择的那些人来说，过于桀骜，过于鲜明，充满质疑，缺乏服从性。

「但是之前那些都失败了。」

这是系统自「上帝」之处得到的回答。

于是，很不满意的系统可以用自己小小的权限，稍微作弄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宿主吧。

甚至算不上处罚呢。

比如，把萩原研二的事件和随机任务放在一起之类的。

——

萩原研二做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梦。

梦里草间甚像是个来索命的女鬼，半个脑袋残缺，全身都是淋漓的血与肉的残屑。

他对着萩原研二凄凄惨惨又怨气冲天地控诉，说他死了，是松田阵平害死了他。他说松田阵平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仇视与嫉妒，而这一切的起因蓝颜祸水就是萩原研二本人，松田阵平不惜为了萩原研二而杀了他。

于是萩原研二本二醒来以后，万分恐惧、无比惊悚地出了一身冷汗，不顾打扰小情侣要被马踢的社交定律，大半夜给伊达航拨了个电话。

伊达航本来以为有工作上的紧急事项，安抚好了女朋友接起电话，谁知听到了萩原研二凄凄惨惨的心理咨询请求：“班长——我好害怕——我做了个特别特别可怕的梦——”

饶是好脾气如伊达航，也在这一刻愤怒地选择了直接挂电话。

萩原研二不依不饶地继续打了过来。

眼看女朋友又要被吵醒，伊达航忍气吞声接起电话：“萩原君，你还是自己去找一个女朋友半夜安慰你吧。”

“不是啊班长！我真的好害怕！我觉得我是不是有NPD啊！”

“什么？”

“自恋型人格障碍啊！”萩原研二惨叫，“不然我怎么会梦到一个男鬼说他为我争风吃醋所以被情敌害死了呢！”

伊达航沉默了几秒，干脆地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明天上班的时候去一趟医务室吧。再见。”

第二次被挂掉电话，萩原研二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最近是不是应该减少一点从交通科路过的频率了。他自我反省，过多地沉迷在可爱的女孩子的甜蜜温柔里，确实会忍不住有点飘飘然吧。

如果有……

或许不会这样。

如果有什么呢。

是有谁，存在于他无法看见的地方吗。

萩原研二茫然地抬眼，转瞬不能记得自己原本模糊想起的是什么。但是这一次如闪电般掠过的印象，却似乎比从前更加清晰一些的，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雪亮地照映了黑色的世界。

——

秋山真司在警视厅遇见萩原研二时，面不改色似乎极寻常的跟他点头致意。

萩原研二想了想，自己跟秋山真司之间非常安全。于是他笑眯眯地蹭上去，打算跟这个有着共同秘密的熟人打个招呼。

对方却十分冷淡，似乎刻意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并不像之前那个很好说话的，非常有同理心的小警察。

萩原研二惊讶地看到，在警视总监从里面走出来时，秋山真司低头跟了上去，并妥帖地为他开打开车门，钻进了警视总监黑色轿车的驾驶室。

当天晚上，萩原研二收到了秋山真司的信息：“你还想继续追查松田阵平的事情吗？”

萩原研二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回复道：“当然。”

秋山真司说见面谈。

他们便装约在了一个人群熙攘的咖啡厅。

秋山真司递给他了一份资料。

萩原研二一页页翻看着资料，随着资料内容在他眼前展开，他的神色变得愈发阴沉。

草间甚死了，死得面目全非。

“是在混战中被一枪爆头。太阳穴有灼伤痕迹，是近距离射杀。或许是发泄怨气的缘故，还有人在他死后对他的尸体进行了一些伤害。以及，现场提取的血液里，有松田阵平的。”

萩原研二猛然抬头看秋山真司。

秋山真司恍若不觉，继续说道：“这其中有我的私心。松田阵平的血液是我在杯户饭店爆炸案尚未移交之时私下存档的，这次也是我私下委托实验室进行化验的。如果你要告发我的话，现在就可以。”

萩原研二沉默了。

“其他的事情，你还想知道吗？”秋山真司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萩原研二，这个正统的警校学生，搜查一课精英，天才新人。

等待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他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离开。

“你坐下！”萩原研二吼道。

四周静了一瞬，发现没有发生什么事，又恢复了热闹。

萩原研二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我猜测的是，在正式归档的资料里，并没有你私下调查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你都能知道，调查者不可能不知道。”

即使隐去了主语，萩原研二想表达的意思，也已经非常清楚了。

秋山真司笑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

萩原研二颇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觉得他气质变化实在不小。

秋山真司说道：“现场应该是有一场混战，我的推断是，草间甚的死亡并非这场混战原本的用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原因或者意外，促成了他的死亡。”

萩原研二把目光转向现场照片，说道：“你只给我部分资料，事实上，这应该是一场大规模的混战，草间甚的死亡只是其中无足轻重的一点，只是因为我……和你都在意，调查过，怀疑过他和松田的失踪之间的关系，才会特地注意到这一点。”

这两个因为松田阵平的失踪而相识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找到了一点可以互相信任的理由。

“我还是很奇怪。”萩原研二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表现，你的努力，已经超过了愧疚感的范围吧。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秋山真司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就像我成为警察自有我的理由。而松田的事情只是强烈地让我知道了，仅仅如此，完全不够。”

“……”

“以后在警视厅还会常见面的。萩原警官。”秋山真司说道，敲了敲桌子，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在了资料上。

那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这两个人面前，逐渐呈现出了全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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