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功败垂成。老太婆年纪那么大,牙口不错,咬人还挺紧。”
慕森城看着退去的人潮,不无可惜地叹气。
“若不是她这份功力,安家早化为泡影了。”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宋凛川并没有什么情绪。倒是环顾一圈没发现想找的人,脸色迅速沉下去。
“放心,康小姐不会跟你那两个情敌一起离开的。”慕森城了然地笑。
“这么肯定?”宋凛川拢眉。
就算如此,他也不高兴。
“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想要你,自然也不想要他们。康小姐的人生规划,比你的下颌线还清晰。”
“我知道。她有自己的梦想。但跟我在一起,她难道不会更顺遂吗?”
“也许。前提是,你别作死。”慕森城指指他脸上的唇印。
宋凛川不置可否地笑:“城哥,在作死这方面,你跟南哥还是我哥。”
转身大步离开。
“所以我后悔了啊。”慕森城苦笑。
将来,你也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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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正儿八经的钱不赚,非得去谋财害命。这下好了,喜提银手镯了。”
劳斯莱斯轿车内,康涟洏看着已经传遍全网的视频,感慨不已。
汪渊看着她的笑脸,皱眉:“小姐姐,你生气的话,可以骂人的。”
“不气不气。对身体不好。”康涟洏淡定得很。
“宋凛川跟你签协议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安家。”
既然小姐姐不生气,汪渊觉得可以多说一点。
“准确地说,是摆脱安大小姐吧?”康涟洏目光炯炯:“别人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他俩属于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不对,应该是安大小姐单方面曝光,她就输...宋凛川这个狗东西,真是老太太靠墙喝稀粥,卑鄙无耻又下流。因为他,全京城的大熊猫都饿死了。他那脑子送给火锅店,人家都不稀得用。丫个老逼登,我刚才就该甩他个**斗!我他--咳,小老板,我们带队老师喊我了,那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吧。”汪渊放下挡住脸的右手拉住她,“记者还没散完。”
“也行。那麻烦小老板了。”康涟洏收回脚,“出来前,你想跟我分享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当时汪渊的表情实在引人,不然她冒着成为全场焦点的风险,也要在线吃瓜。
“明天你到了我家,见到我妈,她会仔细地告诉你。”
那你现在把我拉出来。
康涟洏给了他个怨念的眼神。
“小姐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觉得我超帅?”汪渊自恋地比了个pose。
“是啊,又帅又有钱。”康涟洏白他。
“那你以后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有个帅比土豪弟弟。”
“对对对。那请弟弟闭目养神,不然你要有一个挂科的姐姐了。”康涟洏头也不抬地翻着讲义。
小姐姐以为他在开玩笑。
汪渊无奈摇头。
明天她就知道了。
“小姐姐,最后问你个问题。”下车前,汪渊喊住康涟洏。“你还喜欢姓宋的吗?”
什么叫“还”?关键是她喜欢过吗?--喜欢啊。天天在那儿自欺欺人,却没躲过明眼人。
“以后不喜欢了。”她笑着关上车门,同时也关上自己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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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姚黄和丁铃正边吵边讨论安氏寿宴的事。
康涟洏瞅着满脸红光、眼冒红心的大作家,真怕她把自己揪过去来个严刑逼供。
“要我说,就得对那父女俩狠狠地刑讯一番,说不定能问出个跨大案,株连九族的那种!”姚黄一脸正气地拍着桌子。
“幸亏你只是个写小说的。你要是搞法律工作的,不知道能冤枉死多少人。”丁铃咂舌,日常嫌弃她。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冤枉的?这就是优秀记者的敏感度和专业?!”
“冤枉肯定不会冤枉啦,不过还得细细查。办案又不是吃饭,十分钟二十分钟就能搞定。对吧怜儿?”
“那也可能是早就查清楚了,只等着时机一到,全线收网呢。看看今晚,多好的杀一儆百的机会!怜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两人又拉康涟洏当裁判。
“都有可能。我们坐等真相呗。”康涟洏揉着眼睛。“我得抓紧时间背书了,困得不行。”
“哎呀,这还背得进去吗?明早我帮你问答式复习吧。”
姚黄抽走她手里的书,巴巴地看着她:“咋样?上流社会的宴会,好玩不?”
康涟洏打了个呵欠:“上流社会的人,总爱干点下流事儿。”
姚黄觉得她话里有话,指的不仅是安家。
“展开说说,展开说说。”丁铃更敏锐,也凑过来。
“焕焕呢?我有点累,要不你们回头问她。”
“她中途不舒服,说直接从大宴会厅就回家休息去了。”姚黄见康涟洏眼皮子直打架,轻拍她的背。“算了算了不问你了,看你俩一个生病一个累,果然不是什么好宴会。”
“你赶紧洗漱去吧,要不要我帮你卸妆?”丁铃也轻搡她。
“不用。我还顶得住。洗完澡就有精神背书了,不然哪有奖学金请你们吃饭...”
康涟洏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翻了翻新闻。
还好还好,没有出现她的相关图文。宋狗比是做了点善后工作的。
当然,小老板应该做了更多。
明天考完试,得赶紧去店里确认一下要送给茹教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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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从考场出来后,康涟洏还没来得及开机,就被丁铃堵在教室的犄角旮旯里,围巾帽子一股脑地往她脸上招呼。
“咋滴我昨夜梦游杀人了?”康涟洏拽下围巾,猛呼吸。
“梦游杀人没罪,但接近帅大叔人言可畏。行李我们都帮你收拾好了,你补考也结束了,正好回家过年了。”
丁铃边说边重新把自己也包裹严实,做贼似地左顾右盼。
“不是。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这么神叨。还是让我们姚作家附身了?”
“不准你这么说姚作家。她现在正为了你舌战群妞、大杀四方呢!哎你往哪儿走?咱从侧门出学校,直接去车站。”
“我要是走了,不正中这背后之人下怀吗?”
康涟洏淡定地朝丁铃晃着手机,“丁记者,你这是关心则乱呀。”
这会儿功夫,她已经窥见了端倪。
十分扎眼的热搜自然没有了,但用关键词一搜,新闻就能拼凑出来。
两张照片,一张是昨晚的宴会上她和宋凛川共舞的情景,另一张是那天的乡镇庙会上她和汪部长谈笑风生的画面。
拍照的人会选角度,会调背景。单看照片,谁都会觉得她和汪部长关系亲密,属于经常私下里见面的那种。
新闻内容也没有几个字,力气都用在起标题上了。
左右逢源,老少通吃,柔弱贫女,手段了得。
这么招人的标题和照片,有眼睛的都会跟着骂几句,反正又不用负责任。
“我们打饭回寝室吃吧,不能让蛋黄饿着肚子独自战斗。”康涟洏收起手机,挎住丁铃。
“走!”丁铃反应过来,眼睛开始冒光。
姚作家的战斗力,跟她比是鸡蛋碰石头,跟怜儿比,更是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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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们,吃饱了撑的不如去扶老奶奶过马路,还能积点阴德。嘴比村口大妈还碎,是想以后嫁个低保老大爷吗?”
“我们就算嫁低保户,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那小白花室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说谁呢?我看你更像小白花,胸小到几乎没有的白痴加花痴!”
“呵,那也比你强。自备飞机跑道,以为你哪天就买得起飞机了?也不一定哦,向你室友取取经,或者抱紧她的大腿,没准儿可以体验一下私人飞机。”
“你们--”
姚黄气得脸红脖子粗,感觉有人在轻捋她的背,一转身,就被喂进香甜微烫的奶茶。
“歇会儿,别影响了午饭的心情。”康涟洏微笑着安抚她。
“啧,脸皮真厚。看见了吧姚黄,学着点。”
跟姚黄争吵的几个女生站在走廊里,满脸鄙夷。
“还有呢?”康涟洏平静地开口。
“康涟洏,我骂你也不怕你听见。你是我们学校的耻辱,我们女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穿着粉色短袄的女生愤愤道。
“继续。”康涟洏认真地点头,若有所思。
“你--”
“哎,小心她在录音。”
粉袄女生的同伴提醒她。
“你,你是不是在录音?”粉袄女生一愣,直接指着康涟洏问出来。
这脑子...怕是被冻住了。
双方辩手不约而同地摇头。
“没有啊。我在录像。我怕录音的说服力不够强。”康涟洏可坦诚了。
“你这是仗着有了靠山,有恃无恐啊。不知道被退了学,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说话的女生一袭青色大衣,表情倨傲,一副既看不上康涟洏,又忍不住想教育她的矫情样儿。
康涟洏看向她,不屑地摇头。“未婚先孕,去了黑诊所打胎,后期养护得倒是不错。”
啊?
“你说什么?”
在场的女生有十多个,惊叫过后,就是异样的眼光和充满鄙视语气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