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送妻上青云 > 第8章 贞禧二十七年.头痛

送妻上青云 第8章 贞禧二十七年.头痛

作者:公子一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30 18:36:58 来源:文学城

语毕,似牵扯到吴千觞的痛处,他眼泛泪光,掷出一枚私印。

胡自芳忙不迭接住那枚印鉴,向吴千觞躬身一拜。

“说几句公道话,我最看不惯张钤他老子这种人,养家糊口他不能,却常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干些打媳妇孩子的混账事。张钤他老子不是疯人症,谁信?”

吴千觞不接胡自芳的话,命人抬了张钤到东厂门口的大轿内。

马车颠簸,八人抬的轿子稳当。

吴千觞同上了轿,轿内铺了一层厚厚的绸面褥子,人躺在上面与躺在轻软的云上无异。

张钤趴在褥子上,身上的血渗到被面上,渲染出一片红,“老师——”

“稚奴,你别说话。”吴千觞心疼不已,“苦肉计不是这样使的,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你这身伤要是不能痊愈,老师以何面目去见你母亲?”

张钤咬唇,久久不语,浓密的羽睫上坠了几颗晶莹的泪珠。

“提及你母亲,悔了?”吴千觞轻轻拍了一下张钤的脑袋,“老师最气的,不是你伙同别人诓骗老师,而是你意气用事,就这般沉不住气,差这会试的一日两日。”

他掰着指头细数,“稚奴,你四岁开蒙,八岁考过童试成秀才,十二岁中乡试魁首为举人,今年你十六了,考过这三场会试,你父亲的事老师自会帮你收拾。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老师,会试第一场前夜,我爹用锄头敲碎了我的右腕骨,学生右手提不动笔……”张钤哽咽住了,他父亲收了怀橘书院那几个常作弄他的学生的钱,偷偷在他饭菜里下了安魂药,趁他沉睡时重伤他握笔的右手。

他父亲出卖他,不是一回两回了。

怀橘书院那几个学生每回殴伤他时,他父亲收了人家的钱,反赶着他去给打他的人赔礼道歉。

“父可以不父,子不能不子。老师收回教过你的这句话,若得稚奴之父,有父不如无父,但后面那句你至死不能忘。”吴千觞抚着张钤如墨的长发,他无妻无子,早视张钤作自己亲子。

“君可以不君,臣不能不臣。老师谆谆教诲,学生一刻不敢忘。学生他日有幸入仕为官,定循老师之路,抱负经纶之才,贞守纯臣之道。假若有负老师所期,当烈火焚身、自裁谢罪。”张钤真诚地说道。

吴千觞抚须笑道∶“孺子可教也。”

*

过了一夜,张钤醒转之时,耳畔回荡少女甜美的笑声。

他卧的床榻临窗,微微仰身,于半开的窗扉间可见庭院中煦煦暖阳、烂漫春光。

当然,还有一群明媚天真的年轻女郎嬉笑玩闹。

“你们扶好梯子,摔了我可不是好顽的。”榕树下,少女腰间系着的十二幅石榴花罗裙随风轻摆,她一双纤纤玉手攀上绿枝,取下挂在上面的纸鸢,并不着急下来。

梯子旁翘首以盼的女郎们着急了。

“徐二娘子,你快下来,快说说纸鸢上的情诗是谁写给写的。”

“当然是写给吴三娘子的,飞进她家的纸鸢,还能是给她家婢女写的不成。”

“说不准,今日吴三娘子的叔祖父吴阁老过寿,府中来了这么多小女郎。这纸鸢我知道是谁放的,刚刚花园假山那边全是锦衣卫,太子殿下抱着长乐侯家的小郡主在放纸鸢。”

……

女郎们你一言、我一语,没囔出个结果。

拿住纸鸢的徐稚棠读起上面所谓的情诗,“莺啼燕语声声催,日暮买糕人未还。笑借春风送纸鸢,今朝明夕哪日归。”

女郎们更加困惑了,争论了这么久,纸鸢上原不是情诗。

主家的吴三娘子吴萱跨进月牙门,向叽叽喳喳的女郎们道∶“戏台子那边开锣唱戏了,姐妹们跟我去那儿喝茶吃点心,等会子园子里日头盛了,晒坏了各位姐妹,倒成我的不是了。”

最靠近梯子的金家姐妹向站上面发呆的徐稚棠招手,示意她慢慢下来。

吴萱走到梯子下,向徐稚棠眨眼睛道∶“你这小妮子难得见一次,我要亲自押你到戏台子那儿,灌你几壶酒吃。”

徐稚棠问∶“吴三娘子,太子殿下也去听戏了吗?”

吴萱点头,“嗯”了一声。

“我还是呆这儿吧,我见不得殿下的面。”徐稚棠将手中纸鸢扔给吴萱,“劳姐姐请人呈给殿下,代我向殿下禀说,纸鸢今日归他手中,明日买糕人回。”

吴萱是聪明人,三言两语便听懂徐稚棠话中的机锋,她转首回顾身后的养心斋,“徐二娘子,你在这院中闲逛可以,昨夜书斋内安置了我叔祖父的客人,那客人在病中,徐二娘子莫打搅他。”

“好。”徐稚棠应声后,吴萱领着女郎们到戏台子那边去了。

徐稚棠捡起地上的藤球,站在榕树绿荫下,颠球自乐,“一、二、三……一、二、三……”

数不到四,是因为她最多连续颠三个球。

“咳咳咳……”

养心斋内传出一阵咳嗽声,徐稚棠察觉出,有人在看她,从她爬梯子取纸鸢时,一直有人在看她,是这个咳嗽的人在看她吗?

她放下藤球,提起裙摆,悄悄挪步到传出咳声的那扇窗外,蹲在那里,头低在窗沿下,等合适时机,再偷偷向窗内张望。

一片花瓣掉入她衣领内,微凉的花瓣擦过她后颈时,她不由自主地身子轻颤。

第二片、第三片……第四、五、六片花瓣钻入她衣领内,她始知这是某人的手笔。

徐稚棠抓起地上一把花瓣,往张钤脸上扬去,他趴在窗边,没刻意躲开,清秀的眉目舒展开,梨涡浅笑,顾盼生辉。

很快他敛住笑意,“徐小野,你这一身红,招摇晃眼,俗不可耐。”

张钤欲要关窗,徐稚棠伸手一挡,正好夹到了她的右手。

“疼。”徐稚棠痛呼一声,收回手后不停往红肿的手指处吹气。

“你进来,我这有冰,可以外敷。”

张钤话音刚落,徐稚棠手脚并用,翻窗入内,盘腿坐在床榻上。

跪坐在她对面的张钤吃惊地望向她,“书斋有门。”指向床榻旁高几上的冰盒,“这是冰,那是锦袋,自便。”

“我一只手,不好取冰。”徐稚棠向张钤晃晃自己被夹的右手。

“我右手无力,你拿好锦袋,我舀冰进去。”张钤左手执起冰勺,外间丫鬟听见寝间声响,道∶“公子,需奴婢入内伺候吗?”

“沏盏牛乳茶来。”张钤吩咐完丫鬟,制得冰袋后,对徐稚棠道∶“手放下,我帮你冷敷。刚刚挡我闭窗,有话要骂?”

“哈子!目中无人的哈子!”徐稚棠不是元湖人,说出的乡音古古怪怪。

张钤祖籍元湖,“哈子”在他家乡是“瞎子”的意思。

他拿冰袋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徐稚棠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抢过他手中的冰袋自己敷,“你一直偷看我,被我发现了恼羞成怒,我若穿红不好看,你为何在窗后一直望?”

张钤耳尖泛红,轻咳了三两声,恰好丫鬟进来奉上牛乳茶,徐稚棠放下手中冰袋,接过茶盏牛饮,她确实渴了。

张钤捡起床榻上的冰袋,敷到她伤处,这次的手劲儿合适。

“徐小野,是你从前说,红色招摇晃眼,俗不可耐,是天底下最难看的颜色。”

“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稚棠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