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歌 第11章 第 11 章

辰浠趴在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他强打起精神。

“看着第十二题。”辰浠扫了一眼，那是一道关于动量的题。

说完顾舟便开始在讲台上讲解起这道题，从解读题目到过程分析，清楚，详细。

辰浠又趴了下去，脑袋实在是太疼了，但思维依旧在线。

“把AB看做一个系统，再利用机械能守恒列出表达式，这道题就可以解出来了。”说完便在黑板上列出了一个式子“简单吧？”众人纷纷点头。“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这样？”众人又是纷纷点头。

“AB为系统……机械能守恒……”机械能守恒？怎么可能，摩擦力做功，机械能怎么可能守恒，辰浠勉强抬眼，算出来是正确答案，往前推导几步，从开始就错了啊……

辰浠醒来时已经在医务室，顾舟就坐在旁边，皱着眉看着他。刚要动时，便被顾舟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发烧了自己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你……”看着他苍白的脸，顾舟语气彻底软了下来“你让我怎么办……。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发现……”

“你的错？为什么？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娇气’，淋了点雨就感冒了。”把手放在顾舟眉间，学着他先前的样子，不让他的眉头皱起。

“你不是在上课吗？”

“你都病了，我怎么上课？我让他们写作业，本来该讲的也都讲了。”

“说起来，那道题，为什么？”

“看出来了？”

“为什么？明显是错的。”

“他们看出来了吗？”两条长腿伸开，半瘫在椅子上。“我只是想告诉他们，老师讲的并不全是对的，对每道题都要有自己的思维，对的吸取经验，错的便想想哪里错了，自己也好避免这样的错。”

“嗯。”辰浠看着他，突然笑了“我觉得你不像一个老师，而像一个学者。”

“我本来就是一个物理学家。”

“那你为什么会到我们这来当一名老师？”

“来这是我的目的，至于当老师，是个意外吧。” 顾舟接道。

“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选择当老师；因为你，我第一次说出那样的话；因为你，我所有的情感都与你有关……辰浠，处对象吗？”

看着他的眼睛，完全没有了原先的戏谑，带着认真，还有些紧张。辰浠突然抱住了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好啊，我的……舟……”说完还愣了一下，本该拒绝，本该疏远，本该没人能进入他的心可是这些本该都不能抑制想对他说好的心。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他们都这样说，所以我信了，和我有关的人都会被厄运缠上，包括我自己。

可是顾舟，是你告诉我我是吉相，是你给了我一片光，那一只舟，顾舟的舟，我的舟。让我相信了我的心，答应你的心。所以顾舟“我会一辈子陪着你，至少是我的一辈子……”他喃喃道。

顾舟反手抱住他，轻声道“好啊，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叫一辈子。”

这一刻，两个心相互映衬着，足以驱散整片阴霾。

既已执手，此生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