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沉沦 第19章 第19章

“江书灵。”

沈天赫突然出声，江书灵“嗯”了一声，抬起脑袋。

闯入视线的那束红玫瑰，娇艳欲滴，映红了江书灵的眼。

她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手中的手机滑了下来，摔在地毯上，没有声响。

江书灵声线颤抖：“你、你这是……”

沈天赫把玫瑰塞她手里：“送你的，你拿着。”

江书灵站起身来，不敢接过花：“为什么？”

她讪讪一笑：“你过生日，怎么还送我花了，还是玫瑰，这可能不太合适。”

沈天赫强行拉上江书灵的手，把花塞她手里，无比强势：“很合适，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他锐利的视线，一点点望进江书灵的眼：“听好了江书灵，以后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明白吗？”

江书灵脑子嗡得一下，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只觉得手心那束红玫瑰异常刺手，甚至还发着烫，她想赶紧甩开，却因为对这个男人来自内心的恐惧，不敢松手。

江书灵只能捏紧了花束，唇瓣泛白，颤抖着，用最后的勇气直视沈天赫的眸：“如果，我不同意呢？”

沈天赫似是猜到她会这么说，语气不容拒绝：“江书灵，你觉着自己还有拒绝我的权力？”

她梗着脖子，努力让发紧的喉咙，发出声：“沈总，我觉得，作为一名遵纪合法的社会公民，我有拒绝一名追求者的权力。”

追求者？

沈天赫琢磨着这三个字，觉得有点意思。

“你是说，还要我再多追追你，你才会同意？”

江书灵垂下眼睫：“方萧当初追了我整整一年，我才同意。”

沈天赫眸色渐深：“抱歉，一年的时间我等不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不同意的后果。”

威胁。

又是威胁。

江书灵把玫瑰放到茶几上，坐上沙发，笑了起来：“你不就想说，如果我不同意，我又会遭到公司雪藏？甚至有可能，我们辛辛苦苦拍的《言尔有路》也不会播出，你有这个能力，也完全舍得让大家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惜，没了方萧，你威胁我的筹码少了一个，对吗？”

沈天赫迈着长腿，坐到江书灵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从容地望着江书灵：“你猜对了一半，唯独那个方萧，我从没想过利用他来威胁你。”

“他嘛，还不配得到我的关注。”

沈天赫修长的指骨刮着眉眼，视线散漫地扫过江书灵的脸：“不过，你忘了我手里还有个筹码，比你说的所有筹码，都来得更有力，更能让你屈服。”

“你说什么？”

江书灵眉梢紧蹙，与他目光对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奶奶？！你想对奶奶做什么？沈天赫，她只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你不能这么禽兽！”

沈天赫把玩着手里的银色金属打火机：“听说陈奶奶心脏不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刺激。”

“够了！”

江书灵豁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天赫：“不就是谈个恋爱吗？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沈天赫心头愉悦起来，忍不住面色柔和，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第一，我们不能有肢体接触。”

“第二，我们的事情不能告诉奶奶。”

“第三，不能让公司同事和你的家人知道。”

江书灵目光坚决：“你必须答应我这三件事。”

沈天赫收敛神色，沉着脸看她：“除了第一条，其余两条都可以暂且答应你，但得有个期限。”

“不行，最重要的是第一条，沈天赫，你不能太欺负人了。”

“江书灵，你当我是圣人，坐怀不乱？”

沈天赫站起身来，沉着步子走近江书灵，未待她做出下一步反应，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

男人的俊脸在江书灵眼前赫然放大，她瞳孔紧缩，呼吸顿滞，心跳加速跳动。

她后悔了。

后悔刚刚那样对沈天赫说话，他并不是个良善之人，惹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两人鼻尖相触，男人往日清冷的呼吸，此刻带了些灼热感，他锁定着女孩的视线。

里面从来没有她看着方萧的欣喜蜜意，她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欢喜情绪，没有一丁点是因为他。

只要在他面前，只要他表现出他的**，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恐惧，害怕，她眼里写满了逃离两个字。

“江书灵。”

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她的名字。

“是不是，你江书灵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永远不会喜欢我？”

江书灵盯着男人墨黑幽深的瞳孔，感受到男人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掌愈发用力。

她不敢说出那个“是”字，她甚至觉得，只要她说出那个字，承认她不会喜欢他，他有可能会把她掐死在这里。

她不敢赌，使劲咬着唇瓣，看他的目光中，已然带了些哀求。

沈天赫目光灼热地落在她咬红的唇瓣上，指腹盖在上面，摩擦着分开它们，一点点揉搓唇瓣上的红印。

男人的呼吸渐渐沉重，眸中染上欲色，嗓音磁而沙哑：“没关系，江书灵，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

“一定会，喜欢上我，甚至爱上我。”

沈天赫俯唇而下，莹白的牙齿盖在她小巧的压印上，一点点压深，吸吮，游离般探入，呼吸完全交错萦绕。

江书灵瞪大双眼，终究还是被掠夺，被强迫。

泪缓缓滑落，沈天赫指腹擦掉这片湿濡，沙哑的声音钻入耳蜗：“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江书灵，我今天很开心。”

江书灵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淌出，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探索。

男人埋在她身上，像高傲坚硬的山巅，也像难缠柔韧的毒蛇。

只是当他缓缓向下，一点点想要更加深入的那一刻，她张开眼眸，目光里映着浓浓的哀求。

“这里不可以。”

“求求你，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不想。”

沈天赫手指顿住，擦掉她的泪，捧着她的脸，终于妥协在她的哀求声下：“好。”

他柔软的唇瓣，在她脸上、鼻尖、额头……一点点探索，亲吻，呼吸纠缠中，沈天赫沙哑的嗓音传来：“江书灵，我喜欢你。”

-

沈天赫的生日当天，与江书灵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当天晚上，在那处金碧辉煌的会所里的聚会中，陆嘉伟见着姗姗来迟的沈天赫，眯着眼睛打量他。

沈天赫畅快地坐在陆嘉伟身边，神情愉悦地望着他：“怎么了？”

陆嘉伟若有所思地摇头：“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沈天赫身体往后仰，如刀刻般的下巴露出更锋利的弧度，然而在那上方的唇角，勾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自从那件事过后，他再未见过沈天赫露出过这般愉悦舒畅的表情。

一道念头闪过，陆嘉伟凑近沈天赫的脸，看着他的眼，笃定道：“你把那个姓江的小演员搞定了？”

沈天赫闭着眼睛，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女孩的香气和体温。

他纠正陆嘉伟的说法：“不，我们在一起了。”

陆嘉伟怀疑：“她不是有男友吗？分了？她自愿和你在一起的？”

沈天赫睁开眼，目光凌厉地扫向陆嘉伟：“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会找机会把你带给她认识的。”

陆嘉伟从沈天赫的眼神中，和话语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说的不是把那个小演员带个给他认识，而是要把他带给对方认识。

这不是陆嘉伟敏感，而是这话里面的逻辑感，以及逻辑存在的先后，都表明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沈天赫，他是认真的。

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不解道：“沈天赫，你喜欢那个小演员什么？”

沈天赫凝神想着，是啊，他喜欢江书灵什么。

他琢磨着，说出一句让陆嘉伟听不懂的话：“就像你经历了三天的筋疲力竭和不眠不休，突然泡到温泉里，还睡了一趟满足的觉，再醒来后的那种满足感，舒畅感，就是我每次看见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让我真切的感到，自己还活着。”

“不对，是我终于，活过来了。”

陆嘉伟不懂爱情，沈天赫的话，他只听出来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男人着魔了。

沈天赫是着魔了。

他每天早起睡觉都想给江书灵发消息。

但江书灵从来不回。

他也不在意。

连续发了三天的单人对话后，沈天赫直接在睡前给江书灵弹了一条视频通话。

毫无疑问，江书灵直接拒绝。

沈天赫发出一条消息：不想接？要不然我下楼找你？

江书灵气得咬牙，但只能屈服，她回了卧室，关好房门，躲在被子里主动把视频通话拨过去。

沈天赫接了，看着视频里江书灵被棉被蒙着的，露出的半截毛茸茸的脑袋，神色柔和。

男人精致的五官在视频里更加凸显，江书灵本来还挺生气的，但见着沈天赫那张好看的脸，气一下倒也消了不少。

可当她看清男人身后所处的环境，脸色沉了下来：“沈天赫你骗我，你今天根本没住楼上。”

沈天赫缓缓凑近镜头，五官在镜头里放大：“我不那样说，你会接我的视频吗？”

江书灵抿嘴，她当然不会接。

沈天赫笑：“我在公司，晚点才回来，就是累了想看看你。”

她垂下眼睫，没说话。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沈天赫没有强求，只是定定地望着女孩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下周情人节，你想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