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加利福利亚待不了几日,沈晚江的客户案子不算难,只是为了帮助客户争取到更多利益,在加利福利亚待了不到小半个月。
邓凛中途回国处理过网上议论纷纷的事情,沈晚江因为之前在承柏律所录制的节目,在网上也露过脸,和邓凛商量了下,挑了几张两人在香港的照片,邓凛发在自己的网络账号上,又被顶上热搜挂了几天。
关许实在是最近吃瓜吃的太胀了,憋不住,打了个视频给沈晚江,一开口就是在那头尖叫,沈晚江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些。
缓了半天,看着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颇为激动的关许,沈晚江好笑问,“这是怎么了?”
“啊啊啊啊,我的天,邓总居然是出名的大提琴演奏家,我就说那狗仔拍的照片怎么那么眼熟,沈律,你要是早给我看邓总照片,我肯定要把我之前去听他音乐会的票根拿给你看。”
关许背景音里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寻找,或许是保存得当,不出几分钟,满满的票根就被她拿出来堆在桌上,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张,她献宝似的捧起来抖了抖,差点没被动作幅度太大扔了。
“能不能让邓总给我签几个名啊?我要发到朋友圈炫耀!”关许满床打滚,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晚江,惹得沈晚江笑了好一会。
“我去问问他。”沈晚江对从楼上下来的邓凛招招手,她今日戴了串邓凛送给她的手镯,闪着珊瑚蓝的光,一圈圈打在邓凛眸中,让他从楼梯上下来,整个人心神荡漾了小半会,才在沈晚江的催促中坐到她身边去。
关许已经从床上起来,套了件外套,坐在桌子前,满脸激动的看着他,邓凛跟她点点头,她更是如同线上签售会的粉丝,拿着那些票根,给他看。
她和自己的闺蜜都很喜欢音乐,尤其是她闺蜜还是从小学大提琴的,每每有音乐会,都会拉着关许一起,慢慢的,关许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去听。
不管是邓凛的大提琴独奏,还是跟乐团演出的他,总之邓凛在圈子内名声不低,小提琴拉的也很棒,钢琴更别说了。
这个人二十五岁前的生活内几乎全是围着乐器打转,又极其有天赋,无论何时都超越同龄人一大截。
关许知道他现在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但也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邓总,您还会回乐团吗?”
邓凛有钱,他的乐团是私人的,里面不乏伦敦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也有他重金请来的一些成员。其地位,稳稳占据世界五十强的交响乐团中。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他实话实说,就算是里面的其他股东和管理人员问他,他也是这句话。
公司才交代他手中没一年,他暂时无力分身,也不知道多久没摸过那些,和他一起沉沉浮浮在岁月波浪中的乐器了,他每每看到都必须快速移开眼神,才能不耽误他在公司中的事务。
沈晚江握着手机的手晃了晃,和邓凛对上眼神,邓凛搂着她的腰,摇摇头,让她别为自己担心。沈晚江也有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她太在自己身上花时间。
有电话切进来,和关许又说了几句,两人道别,她起身,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电话定是某个不速之客的。
“沈律,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徐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沈晚江拿着自己的电话往后退了退,她不想邓凛听到徐初的声音,索性起身,抬脚往落地窗那走,搂着她腰的人却跟着她往那边走,紧紧贴着她。
她心虚了一阵,电话内的人却咄咄逼人,见她不出声,干巴巴的笑了声,陡然凌厉道,“沈律不会是耍我的吧?你要知道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就那几分钟,在暴雨中的香港,毫无营养的谈话吗?
沈晚江唇边的笑意完全降下去,她目光所及的蓝天上挂满了白云的天空,她以为自己与徐初已然来到了那云端,只有两人在那棉花般软糯的地方,正对而坐,其他人都被隔绝在外。
手机却被邓凛拿走,他目光在手机屏幕上扫了两下,又定定的在沈晚江上几秒,选择了外放。
“沈律?你在听吗?”徐初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半夜睡不着,最近网上铺天盖地的什么“邓氏掌权人的未婚妻”,这个话题她不看都知道沈晚江在邓凛心里什么地位,不过是个美国的化妆品公司,提一嘴,邓凛还能不同意?
一拖再拖,沈晚江不就是故意的吗?
“我在听。”沈晚江回她,眼眸却紧紧盯着同样目光锁定她的邓凛,她心头震颤,忍不住往后退,腰身却被他死死抵住,不允许她往后一步。
某些他制定的规则内,他不允许沈晚江离开一步自己的手掌心。
她可以自由,但不能是他看不见的东西内自由,他不知道她的工作手机,会加这么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徐初见她回话了,心情这才好点,“嗯”了一声,她完全没注意到沈晚江的声音离手机有些远,显得飘飘的,像水面上的一阵风,吹过了就不会再来。
“沈律,我要的那家公司,你跟邓凛说了吗?我看你们现在就在美国,去办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夜晚的京城灯光摇摇摆摆的在风中晃荡,她靠着床头,这件事情不早一天办下来,她就没办法完全离开京城,陪着女儿在美国上学。
邓凛眯了眯眼,他相信沈晚江,她这么聪明同时对感情坦坦荡荡,不会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可他不爽于沈晚江和徐初的见面他不知道。
万一除了什么事情,邓佳如也不用在美国上学了,一起留在京城,烂在京城吧。
唇角一动刚要说话,瞳孔忽然一颤,原是沈晚江手心捂上他的唇,他眼眸垂下盯着她说话的唇看,看她红润的舌在说话时,在唇瓣分开的弧度中,他能窥见一二。
她说,“徐女士,我们的谈话总共十分钟左右,我没有从你口中得到很重要的信息,我更没有与您签署任何东西,这些都不存在,你凭什么跟我要东西。”
徐初原本不算清醒,尚有一丝睡意,此刻像是忽然被人在大夏天的燥热中,陡然泼了一层冷水。
“你.......”
“徐女士,你没录音吧?我全程录音了,你这属于敲诈勒索懂吗?”沈晚江被邓凛抱上料理台,深色的料理台冰凉的气息,让她不自然的抬了抬腿,腿部纤细,腿型流畅漂亮,她家里的那些健身器材又不是摆设。
邓凛的手放在她的腿下垫着,手指学习音乐,虽然有不同程度的弯曲,可是他的手很大,几乎一只手就能堪堪稳住她两条腿,她也没完全放在他手上,注意力分成两分,一部分在电话内的徐初身上,另一部分才在邓凛身上。
他不满意他得到的沈晚江注意力,甩了甩头,沈晚江捂在他嘴上的手被甩掉,他凑近了些,将自己稳稳掌握的手机拿过来,靠在自己嘴边,低声道,“徐女士,你要不是不想来美国了,你就一辈子待在京城好吗?”
徐初气急,“沈晚江!我不是让你不要被他发现,你故意的?”
沈晚江挑了下眉,没料到她这样快的发脾气,笑了声,自己也不辩解,“随你怎么想,你从前怎么对邓凛的,我想京城也没多少人不知道,我不喜欢你,你还敢找我,你不会以为你是邓凛什么名副其实的长辈吧?”
这话完全戳中某个女人的心房,徐初狠狠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摔出去,要不是陈幼龄给她支招,她能有这天,被这牙尖嘴利的两人当着电话讽刺?
电话对面碎了一地的瓷器声音,邓凛没有兴趣再听,干脆利落挂断电话,沈晚江紧绷的神经这刻达到巅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凑近了问她,沈晚江看他被加州阳光照射的栗色小卷毛,干蓬蓬的,温柔的,他靠的近,她的发丝也浮在他脸上,痒痒的刺他,让他想笑,但目前是谈正事阶段。
故意阴着脸,见她也有些不爽,立马破功,用脸蹭蹭她的脖颈,“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之前答应我的,你说什么都告诉我的,你骗我。”
这小尾音还撒着娇,沈晚江挠挠他的下巴,“你也没有事事都告诉我是不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邓凛更难过了。
“我不是说要告诉你,你让我别什么事情都告诉你来着。”
他凑近的热气铺在沈晚江脖颈,瞧着他这委委屈屈的模样,沈晚江也办法了,她眨眨眼睛,费劲的推开他。
扯着他的衣襟,问他,“我之前答应你了,你一天能给我发几百条是不是,你去洗手间,你都要告诉我,这个好奇怪是不是?”
但明显面前理不直气也壮的邓凛,觉得这就是对的呀,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
结婚后,就应该更黏在一起才对,这让刚下楼的谢青珩听到,想想还是不下楼了。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只是像舔狗,邓凛是真舔狗,他要把这好笑的消息告诉蒋纪纶。
蒋纪纶最近没有家里面的催婚,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快活去了,往常回消息特别慢,今天倒是坐了火箭,“蹭”一下的——“你现在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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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