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荒山老林,茂密的树林被大雪覆盖。整个世界一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在路的尽头有一座庄园,庄园似乎荒芜已久,屋顶冒出了杂草,墙身也有裂纹,看着阴气森森。可立在山墙外的烟囱里却冒出袅袅炊烟,证明有人居住。
白泽看了一会儿庄园,又抬头望了望天。已近暮色,鹅毛大雪仍在簌簌落下,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没再做犹豫,白泽提脚往庄园的方向走。
看着咫尺的距离,因为山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走起路来十分困难。行至半途,白泽突然顿住脚步,顺着眼角余光看去。
一颗被雪覆盖的粗大树干上靠坐了一个男人。因为距离隔得太远,白泽看不太清。但凭借他良好的视力,这男人似乎闭着眼。头顶的乌发已经积了一层不浅的雪,脸上也有冻霜。
白泽脚步一顿,朝那人走了过去。
男人似乎是晕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靠近的举动,靠着树干一动不动。
此时他的面上覆了一层冰霜,睫毛上也凝起了一层小雪花,薄唇更是惨白无色。饶是如此,却也遮挡不住积雪下那张极为出挑的面容。
白泽见了不禁在心中惊叹一声。他一个男人都觉得这男人长得实在太过精致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白泽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一片冰凉,似乎是冻僵了。他扭头看了眼庄园,思索几秒之后毫不犹豫地把人竖起来。而后从他身后拖起两边的胳肢窝往庄园走。
雪路难走,男人的长腿在雪地中被拖行了一段时间,裤脚湿了大半。拖至半途,白泽体力不支,把男人靠在树干,自己则稍作休息。
雪花扑面而来,他浑不在意开始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昨天是2020年最后一天跨年夜,他拒绝了好友的跨年邀请,睡了个早觉。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这荒山野岭。
他一开始都懵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一条手臂都被他掐青了,他还是一脸茫然地站在这片雪地中。
冷静下来后,白泽开始想或许这是谁的恶作剧?可谁特么又能悄无声息地把他从家里运出来呢?
难道——
他妈终于不待见他,要把他抛弃山林?那当年还在襁褓的时候怎么不早点丢?何必花费这么多心思和钱?
再或者——是绑架?可绑匪呢?
所有的猜测都不合逻辑,白泽只能把它归结于活见鬼,在心底咒骂了一番。
眼见天越来越黑,他不再瞎想,起身舒展一下四肢就打算继续赶路。
刚想扶起那晕倒的男人,白泽俯身低头,正好和人对上视线。乍一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仰着看自己,白泽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见他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白泽怕他误会什么,走上前半蹲下身,指着自己道:“我是个好人。你晕倒在树旁,我救了你。”
男人眨了眨被雪霜凝结起来的长睫,似乎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
见他面有疑色,白泽笑了笑,一根食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都是男的,我能对你有什么图谋,是吧。”
他说着起身轻拍了下身上的雪花,朝天看一眼,天色越来越黑,再赶不到庄园,怕是他们两都要折在这片雪地。
白泽想着便低下头,只见男人还在看他,倒映着冰雪的双眸一眨不眨。白泽沉默片刻,跟他解释一番眼下的情况,希望他能有所理解。毕竟两人有事可以到了安全的地方慢慢算账,现下最主要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其实白泽自认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在这种杳无人烟的荒山,多一个伴就多一次生存机会。
男人被他的劝说打动,点了点头。最终两人达成共识,决定一同往庄园赶。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并肩前行,一路无言。眼见庄园就在跟前,白泽思量一番,还是打算先跟身旁的人串供一下:“这位朋友,我叫白泽,三点水的泽,你叫什么?”
“祁沐,三点水的木。”祁沐说了今天第一句话。说完,侧过头看白泽。
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白泽也侧头回望,两人对眼片刻,白泽恍然一笑道:“真巧。”
祁沐这才收回眼。
爬上一个台阶小坡就是庄园入口。两人商讨一番,主要都是白泽在说,他提议两人自我介绍就说是前来旅行的游客,在山里迷了路,需要借宿。
当他说完,祁沐向他投去怪异的目光。然而还没等白泽细究,庄园里已经有人迎了出来。
那人长得不高,相貌斯文。见到两人时,神情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来了?天快黑了,再晚一步你们怕是来不了了。”
他似乎是认错人了。白泽心中略一思量,正想着是将错就错,还是跟他解释一番,手腕却突然被祁沐攥了一下。
白泽以为他有什么话想说,正打算扭头,步子一个踉跄没站稳整个人往前冲去。祁沐眼疾手快地拦腰把他扶起。
白泽站直后道了声谢,正打算询问,余光瞥到斜前侧的一小片玫瑰园。顺着目光看去,那一片娇艳欲滴的花朵在雪色之中绽放得尤为热烈。
原来是他差点一脚踩坏了花。
又道了声谢,祁沐点点头。两人跟着斯文男往里走,也了解了一番眼下的情况。
斯文男叫陈秋寒。他说,加上白泽和祁沐的加入,现在团队一共有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里有一些新人,没什么经验,已经叫叫嚷嚷了半天,这会儿才歇下不久。
说完他又问两人是不是新人。见祁沐摇了摇头,白泽下意识跟他学着摇了摇头。
见状,陈秋寒脸色稍有缓和。
可白泽却听得云里雾里,以为自己踏进了什么贼窝。反观祁沐神色如常,引得白泽看他的眼神都带了些微妙的打量。
这人莫名其妙晕倒在山间,说不定也是贼窝的一员。用自己好看的皮囊吸引外来游客的同情,把人引到庄园。到时候劫财劫色,就由不得自己了。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白泽开始默默思考对策。
现在是晚餐时间,陈秋寒一路把他们带往庄园后院的餐厅。
路过院子旁的长廊时,白泽四下观察了几眼,以方便遇到危险时能快速选择最佳逃生路线。
院子里有一个女佣正在叠晒好的床单被套。听见这方的脚步声响起,连头都没抬,工作格外认真专注。
穿过长廊就是餐厅,两人跟着陈秋寒走进去,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全部的景象。
餐厅不大,只容得下一张红木大圆桌,此时桌边围坐了**个人,六男三女。
听见动静,大家齐齐抬了头,望向陈秋寒身后的白泽和祁沐,脸上皆是打量。
“坐吧。”陈秋寒随意招呼两人坐下,自己朝里座的一个空位走。
他身边坐着一个美艳女子,见他落座,抬眼瞧了瞧新来的两人,恰好和白泽对上目光。
美艳女子叫于朦朦,她朝白泽微微一笑,转头问陈秋寒:“是新人吗?”
闻言,陈秋寒也抬眼往白泽和祁沐身上看了眼,摇摇头:“不是。”
白泽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对话,视线在桌上扫一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祁沐跟在他身旁的空位落座。
见他们坐下,有人开口询问:“人到齐了吧?现在可以开饭了吧?”
话音刚落,餐厅门口悄无声息出现一个人,“欢迎诸位光临。”他说话时嘴里像含了口痰,嗓音年迈浑浊。
白泽背对着门,乍一听吓了一跳。众人显然已经习惯这种神出鬼没的方式,这会儿都淡定如常。
白泽回头看,门边站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尽管他的脸上已经挤满褶皱,但仍穿着工整的西装,看着十分违和。
老人佝偻着背脊,拄着拐杖绅士地朝大家鞠一躬:“各位尊贵的客人好,我是庄园的管家。今日庄园已为客人备好丰盛的晚餐,望各位尽情享用。”
管家离开之后,女佣就端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待女佣关门离去,众人盯着这一桌餐垂涎欲滴,却始终没人先动筷子。
这一天里陈秋寒基本担任了领队的工作。他见解多,所以这会儿看到如此丰盛的晚餐大家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
只见他看着满桌佳肴脸色难看,众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发出声音。
有人看着一桌子菜,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响。但在这画风诡异的庄园,大家都不敢贸然用餐,生怕自己成了餐下亡魂。
见大家毫无反应,餐桌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率先拿起了筷子。
小姑娘叫金雅珊,她朝大家看一眼道:“吃吧,不管陈哥说的是真话假话,大家总是要填饱肚子的。”
见她一派懵懂无知的模样,陈秋寒脸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见状,白泽也拿起了筷子,陈秋寒复杂的目光立马转向他,眉头一蹙:“你是新人?”
闻言,白泽拿筷子的手一顿,装不下去地嗯了一声。
一听,陈秋寒脸色更难看了,立马把目光转向他身旁的祁沐:“你不是吧?”
祁沐淡淡瞥了白泽一眼,神色无异地摇摇头。
见状,陈秋寒顿时松了口气。
听到祁沐不是新人,立马有人想找他搭话,询问二三,却被陈秋寒利落打断,“在这个世界,如果你没有完成任何任务就能吃到丰盛的饭菜,只有一个可能。”他话语略作停顿,目光朝每个人身上扫过一遍,“那就是今晚会死人,这是最后的晚餐。”
这话一出,桌上一片哗然。乍然听到死这个字眼,白泽眼皮咯噔一跳,颇有些不秒的预兆。
一个年轻挺拔的男人似乎再也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猛地摔了筷子起身,冲陈秋寒叫嚣:“够了,别再把我们当傻子糊弄了,什么神啊鬼啊的。说吧,想要多少钱?老子有的是钱。”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又恢复缄默不语的状态,桌上一片安静。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抬眼看祁沐,大约年纪大了,男人的眼球有些浑浊。他问:“你不是新人?那你给我们说说。”他的目光在餐桌转一圈,“运气不太好,我们这里都是新人,大家并不了解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闻言,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祁沐,白泽也屏息凝神看着他。然后就听祁沐不冷不热的嗓音说:“都是新人,那就等死吧。”
众人:“……”
白泽看了他两秒,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这哥们性格跟他长相一样牛逼。他服气!
“这里真的有鬼吗?”金雅珊见祁沐长得帅,也没被他冷淡的模样唬住,不死心地继续问。问完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可怕,不自觉瑟缩起身子朝四周打量,“相信科学,相信科学……”
见状,嚣张男嗤笑一声,语气很是不屑:“你们还真被他们洗脑了,哪来什么鬼,这明明就是一伙的,一窝贼。”
冷艳美女于朦朦似乎就看不惯他这幅嚣张的模样。见状,撩了撩头发,神色鄙夷:“你既然这么有能耐,那你现在滚出去啊。门就在前面,没人拦你。”
嚣张男似乎也看不惯她,闻言,脸色立马冷下来。盯着她看了几秒,又斜斜勾起嘴角:“雪一停,我立马走。倒是你……”他用微妙的眼色游移在于朦朦胸前,说出来的话更是粗俗无比,“这么多男的,耐.C吗?”
这话一出,餐厅立刻沉静下来。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有几个甚至心猿意马地往于朦朦胸口瞥,似乎期盼着发生点什么。
于朦朦气得脸色一阵通红。
也有几个正气的,听了这番话,对嚣张男一脸鄙夷。但现下的处境,大家显然都不想给自己徒添麻烦,所以都保持了沉默。
最后还是陈秋寒站了出来。于朦朦是个有经验的老人,并且很服从管理,也一直尽心尽力为大家答疑解惑,所以陈秋寒默默把她归到了自己一边。
何况还是个美女。于情于理陈秋寒都看不惯于朦朦被人侮辱。
“宗盛,你别太过分了。”陈秋寒说,“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这里,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
两人气势汹汹吵了几句,最后宗盛一气之下摔了几个菜盘子就离开了餐厅。
大家不欢而散,最终这顿饭也没吃成。
白泽走出餐厅时,听见身后金雅珊对着一桌子饭菜恋恋不舍:“真的不吃吗?可是我好饿……”
不知是谁小声呵斥了她一句:“没听说嘛,吃了要死人……”
金雅珊小声嘟囔:“你还真信啊……”
声音渐行渐远。走进长廊时,白泽已经听不到餐厅里的对话。大家似乎也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
陈秋寒离桌前把仅剩的一间房门钥匙递给白泽。
这会儿他拿着钥匙在祁沐眼前晃晃:“回房?”
祁沐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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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