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如故 第16章 第 16 章

日子一如往常进行着，实验进度也还算顺利，这一天陈还和严枫吃饭时，系统却突然蹦了出来。

“实验进度已达99%，特别提示，待实验完成后，陈还会回到她原有的地方，游戏也会随之消失，游戏中所有的角色都会回到游戏世界与游戏一起消失，而那些现实中穿越而来的人们则会被抹去这一段记忆回归现实。”系统女音陈述着实验完成后对于游戏角色残忍做法

严枫望向陈还：“这些话，她以前没和你说过？”

陈还点点头说：“她只是不断告诉我，只要实验完成，我就可以回去挽回一些本会发生的悲剧，那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

严枫没再看陈还，闭上眼轻叹了声气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系统应该不会特意跳出提示，对于虚拟数据，虽然是残忍了些，可是记忆都会被抹去，也没有和角色产生什么羁绊，于你我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应该是还有其他后果吧。”

“实验完成后，严枫会消失。”本就没有感情的系统音，此时听起来甚至有些冰冷。

陈还听完声音略有些颤抖问道：“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消失？”

“我的存在是你回到聿国核心动力，如果你回去，系统之力也会随之消失，而严枫是系统漏洞所致才穿越，而且你看到的她的样子是什么样？”系统展示了林霁的角色图。

陈还望去，确实不是她所看到严枫的样子，她摇了摇头，突然陷入沉默。

“因为她拥有着主要的系统之力，所以，她看到的因漏洞穿越而来的你，就是你本来的样貌。”系统解答着严枫还未开口的疑惑

“就没有什么其它办法了吗？”陈还问着。

“终止实验，和游戏角色共存，系统之力会散去，你们就如普通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里，一切努力全部白费，游戏角色会永远代替那些人在现实活下去；或者你带她回聿国，系统之力会继续保留下去，但究竟何时会发挥其能力，不得而知，你带她回去会有变数，若是到时悲剧重演，系统之力亦又沉寂，你便再无机会。”

“其实我也找不到什么自己存在的意义，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不常与人交流，只是自以为在做些不妨碍他人的事情，但我也知道，大多数人是厌恶这样的我的，他们觉得我傲慢自大，目中无人，事实究竟是如何呢，我也不知道。这样也好，自私的我难得做了件还算伟大的事。”严枫想着，她没有什么牵挂，其实有个比自己优秀的人代替自己过更好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我带你回去！”

“你可是一国的公主，身份尊贵，且这次实验的目的大抵是助你挽回悲剧，那是你重要的人吧，机会不是只有这一次吗？”

“你救过我的命，又帮助我顺利完成了实验，我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我救你，不过也只是我心中尚且存着些许良善，那时的条件如果是伤害自己，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

“你！你真的，这一张嘴要把我气死。”

“你没有必要去想那些，我啊，觉得我这一辈子其实也够了，其实一直在做一些事，又一直没做成，一辈子平平淡淡，却也还算幸运，我没过过困苦的生活，就连穿越都是让我过得安稳快乐，我总觉得人不该那么贪心，我已经知足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严枫摇了摇头轻声道：“如果一个人可以有机会来挽回一些曾经发生的悲剧，尤其是自己尤为珍视的人，就一定要不顾一切去把握住这次机会，人就是该自私一点不是吗？就当是……”严枫突然有些哽咽，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拥有了这样穿梭时空的能力，你可以再自私一些，不用去管我。”

陈还突然取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套到严枫手腕上，语气似乎是有些生气：“这个镯子对我很重要，你要好好活着好好保护好它知道吗？”

说罢还未等严枫回应，便自顾自走了出去。

看着这样清晰的星空，突然忆起身处都市时天空好似永远都有挥不尽的阴霾，如今也算是终于好好歇下来看看星空，烦躁的心情终于稍得平复。

陈还深吸了口气，便又走了回去，严枫此时已经不再房内，书房的灯却亮着，夜不算深，但平日里严枫作息十分规律，难得会在这个时候仍在书房。

陈还敲了敲书房的门问着：“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睡吗？”

“你来的正好，我写了些东西给你。”说这话时，严枫已经打开了房门，拿起了桌上的几沓纸交到陈还手中，她看到陈还脸上的微妙变化笑着说道：“你别这种表情看着我，这不是什么交代遗言，我写了些很日常的食谱和药方，不过用的是简体字，毕竟我还是更熟悉简体字，每天为了方便这里的人写繁体字还挺累的。”

陈还看着上面清秀的字体，眼眶有些发酸却还是克制住眼泪说：“你手上镯子，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是留给我以后心上人的，你既然都已经收下了，就和我回去吧。”

严枫欲要摘下镯子，陈还抓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你不见得会喜欢我，但我觉得你把我的胃养刁了，我离不开你。我想娶你，但你可以不同意，镯子既然送出去了，我也不会再收回去。我们朝夕相处三年，起初我接近你确实不怀好意，甚至想要除掉你，可后来你似乎是察觉了，并没有说什么。你看起来呆呆的，却好像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我刻意躲着你，又暗中观察着你，可你每天只是做着重复的事情，安然自得，看不到一丝愁怨，在知晓你拥有一部分系统之力的时候，我觉得你是bug，是累赘，应该早早除掉，可我就是被你救了，我做不了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后来是你日日细致入微照顾着我，每天给我做饭吃，我每晚回去都能看到你做好饭菜等着我回来，我不敢自作多情说你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对你曾不怀好意的人，但是你可不可以允许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呢？”

严枫神色黯淡，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