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回忆录（吸血鬼骑士） 第35章 插曲（二）

“怎么，你不想杀光纯血种吗？跟协会合作就有机会。”夜刈十牙有意对零反讽道。

他从来都身不由己地被利用，各方势力都想剥夺他的本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为保护公主而存在的绝对忠诚的骑士，还是给协会高层带来足够资本的“死神”，都建立在漠视其自我意志的条件上。

并且夜刈身为现协会的第一战力，已经为了自己的徒弟逾越了界限。

“师父，谢谢你。”

“哼，你保好自己吧。”夜刈表面上依旧嗤之以鼻，“还有个事，北望舒，‘卡戎’是不是在你手上？”

望舒拿出这把手/枪：“是的，怎么了？”

“协会长之前找过黑主，说想收回，他拒绝了，还闹得挺不愉快。”

“要收回？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应该找她吗？

“你不知道这个是黑主的私藏？”夜刈问。

“我以为是协会发的……”她心想，零的血蔷薇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协会给你发的是那把在四年前毁坏的长剑，而‘卡戎’是黑主给你的。”

“啊？”她意外，“那协会要收回是为什么？”

零突然说：“难道这把‘卡戎’就是传说中的那个？”

夜刈给出了肯定答复：“是的，这把手 枪历史悠久，据说是‘死神’的遗物，其名‘卡戎’便是源自神话中冥界的摆渡人，由历代最出色的猎人收藏，作为一种荣耀的象征。”

望舒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用古董，不愧是猎人武器，这损耗是真的小。

“毕竟猎人武器那么多，他当时就这么给了，结果我现在才知道这枪是个烫手的。”

或许黑主灰阎早就厌倦了猎人的身份，以至于连荣耀象征都轻予他人，又或者说他深爱着树里，以至于当树里找他来帮助望舒时，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珍藏。

无论怎样，黑主灰阎都不想敌对吸血鬼了。

“那你是来没收的？”

夜刈白了她一眼：“我没接到指令，只是提醒你，当我或者别人收到指令时，自己记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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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们了，凶手真的是在夜间部，枢也同意交由我处理。”天还没亮，理事长就叫来几位猎人通告了结果，“我先把他关起来了，具体处分稍后定夺。”

“另外，海斗即将成为学校的实习讲师，所以望舒小姐就别推脱十牙的助教工作了，海斗除了上课也要狩猎呢。”他顺便无情地据拒绝了望舒不做助教的要求。

门被小声地敲响，短发少女推门而入，却不像以前那么元气，在见到夜刈十牙和陌生人鹰宫海斗后，还有些害怕的想退回去。

“优姬，今天难得休息，怎么起得这么早？”理事长对养女关切说。

“我有点失眠，就早起了。”优姬站在门口踌躇，“嗯，望舒，你有个包裹，我帮你带来了。”她今夜在梦魇中惊醒后辗转难眠，只好天不亮就起来了，而这并不是第一次。

“谢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望舒接过包裹，就进去了自己在理事长家住的房间。

隔了一会儿，她又出来敲响了零的房门：“零？睡没睡？躺下了就算了。”

“刚刚在保养枪，”他拉开门，“怎么了？”

“这样的，”望舒感觉他话好像比以前多了，往常他惜字如金，这种情况给一句“怎么”都算不错了，“这个包裹是个匿名的，谁会给我寄？”

“你担心啊，我陪你拆吧。”他拿出裁刀，和望舒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裁刀轻轻地划破外包装，露出了里面设计简洁大气的礼盒。

望舒既好奇又意外，这谁会没事儿给她寄礼物？里面不会是刀片吧？

“我开了，”零征得她同意后，打开了礼盒，将里面的东西提了起来：“衣服？”

望舒取下防尘罩，将它完全展开，是一字肩的红裙……这不是她上次和阿芙洛出门看上又舍不得买的高定礼服卡罗拉吗？

“不会是你买的吧？”她小心而期待地问了身边的银发少年，“我之前在街上看过这件。”

会不会是零……她做起了白日梦。

“我之前没见过这个。”零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颇为无语地回答。

望舒猛地把卡罗拉扔回礼盒里：“那这天上还要掉馅饼？不行，我要退回去。”

“首先，上面没有贴物流信息，退不了。”零翻看着外包装，又小声说了句：“虽然说着想退，眼睛却一直盯着‘馅饼’……里面的衣服没有问题。”

“喂！”望舒被说中心思，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

“算了！我以后有机会去吸血鬼夜会监视，就穿它撑咱们猎人的场子！”

说着拉开书桌旁的柜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为卡罗拉整理空间。

“哗啦！”抽出一本书时引发了连环事故，柜子里的杂货就这么落了一地。

“啊！”望舒手忙脚乱地捡东西。

“你这有够糟糕啊。”零认命地帮她整理，却在低头时看见一个精致的盒子滚到了脚边，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是首饰？

他俯身拾起，发现是枚镶嵌着红宝石，精心打造成玫瑰纹样，小巧而精细的女士银制胸针。

“零？帮我收一下啦！”望舒抬头看去，发现他正拿着上次“生日”玖兰枢送她的胸针发呆，准确地说应该是枢给原主的生日之礼，“那个就是放在离你最近的盒子里的。”

零将胸针放回时，发现这是由胸针、项链、手链、戒指组成的一套首饰，应该是由于望舒没有耳洞，所以把耳环换成了胸针，而这个盒子，他也见过……

望舒接过首饰盒子放回柜子里，这个还是束之高阁为好。

然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能为卡罗拉理出位置。

“零……”弱弱地看了零一眼，他的房间那么整洁，一定有办法吧？

“我说你啊，怎么这么多东西。”零嘴上说着麻烦，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帮她整理了柜子，轻松规划出了空间，“会了吗？”

望舒赶紧点点头：“会了会了……嗯，你不会弄乱再让我照做吧？”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个形象……零顿时更加无语。

“哎呀！”她一拍脑门，“我还没试一下呀！”

说着又把装礼服的盒子取出来，还好经他的整理，柜子不那么挤了。

把零往门外一推，望舒迅速换上卡罗拉，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满意地推开了门。

面前的盛装女孩身着裁剪得当的晚礼服勾勒出玲珑的腰身，纯正的绯红色衬托得肤色更加似雪，一字肩的设计下香肩半露，而纯黑的长发透露出些许古典美，她微笑着带上些许期待地说：“我算是明白这个为什么贵了。”

“……很好看。”在望舒以为他说不出称赞的话时，他居然开口了，“如果加上配饰会更好。”

“哎？我本来就是试一下衣服嘛，不过我对首饰搭配涉及少，以后会弄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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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好啊！”

理事长似乎丝毫不在乎之前和两人的不快，大喊大叫着冲向两人。

“怎么了！”零在他扑上来的前一秒把人伸手按住。

“红玛丽亚醒了！”

“哦。”望舒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所以我们要去看望她吗。”

“哈哈不用的，她的家里人已经把她带回去了。”理事长擦擦不存在的热泪，肉麻地表示不必麻烦。

“……”零忍着不快，“你最好有事。”

“之前那个袭击日间部学生的吸血鬼跑了，目前应该还在学园内。”

“？”

“你怎么不早说！”

强忍着不甩开理事长，三人迅速交换了情报，望舒和零双双翻窗越下。

银发和黑发的身影在林木间飞奔。

与此同时棋子落下，跪在玖兰枢下首的星炼正在恭敬地报告嫌犯出逃的消息。

另一边的角落里，一位棕发少年闪身进入密室，那里正等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外露的那只手苍老如枯骨。

“按你安排的做了。”少年对人影说，“但她会不会上钩就不知了。”

腐朽而沧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做你接下来的任务。”

少年领命，按着计划路线离去。

猎人已经盯上了他，吸血鬼少年的速度快不过血蔷薇的子弹，手臂血（河蟹）肉（河蟹）模糊。

他拖着伤臂在学园边缘的围墙上逃奔，像是为了能减少负担，他直接扯断自己的伤臂扔开，断臂处没有血流如注，暗红的血水像是有生命般凝结成一根根的长鞭状在空气中乱舞。

在他身后是银发的猎人穷追不舍。

“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少年跳进了死胡同，提前准备好的望舒将枪口对准了前方的吸血鬼。

少年干脆地举起还剩的那只手，直直地站在路中间。

这么容易？望舒的眼神变得凌厉，他在学园内袭击普通学生，又逃出监管，这无疑是同时挑战玖兰枢和理事长的底线，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和目的？

已经与零配合完成包抄，这种情况，逃犯是夜间部学生，玖兰枢应该也注意到了……

前面的逃犯眼神诡异，这不是有鬼就怪了，望舒犹豫着要不要先开一枪卸掉他的行动能力。

三，二，一……

卡戎的子弹在少年的大腿上绽开血洞，他禁不住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锥生零和她一起靠近逃犯，零用法器结出枷锁准备将其捆绑。

地上的逃犯一动不动，望舒心下疑惑，却在伸手碰到的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怎么回事？”

两人都清楚，他们的枪并未打中要害，而逃犯好歹是贵族级别，就这么死了？并且这样的结局，各方面都难以交待。

零一边俯身仔细检查了已经在消散中的灰尘，一边说出了之前的追击所见。

望舒紧皱着眉头。

“你也觉得哪里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