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不是有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吗?什么只要和你做朋友,都可以变得很有钱。”季临希犹犹豫豫地讲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会吧?你也是被我易财神的大名吸引来的人?”易柏元以为这样荒谬的传闻只会有那些还处在中二病时期的高中生们才会相信。
难道季临希那个时候也是个中二病?
“不仅仅是吧,那个时候能跟在你身边的人也总是得到一些好处啊,比如你经常会送他们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是那个时候的季临希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随便一个卖出去都够他半年多的开销了。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想要接近我?”易柏元有些无奈。
“差不多吧,不过后来你也知道的,反而还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不过结果不算坏,最后还是认识了你。”季临希不在意地笑了,他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或许我应该更早出现的。”易柏元的脸上却没有笑容,他满是疼惜地看着季临希,语气中满是愧疚之意:“我明明知道他在欺负你,我明明知道他们欺负你是因为我,但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视而不见,直到最后,在你濒临绝望的时候,我才出现,或许我更早出现,你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我知道啊。”季临希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每次都看见了,但是我怎么会因为这些而责怪你呢?这本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最后你不是还是来救我了吗?”
易柏元有些生气,却又有些难过,他靠过去,将下巴托在季临希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沉。
“真的是,你傻不傻啊,都这样了还不怪我。”
季临希抬起手轻轻拍着易柏元的背,语气依旧如往日般温柔:“不会,无论我家小元宝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只会怪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当夏祈应付完那群离开的老同学后回到位置上,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易柏元靠在季临希的肩膀上,季临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夏祈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
“算了,今天他们来,把我们兴致都搞没了,你们要回家吗?我送你们。”夏祈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
他知道易柏元和季临希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开车,看见现在天也不早了,要是搭公交回去不知道要等多久,就算是打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到。
“好,走吧!”易柏元也不含糊,直接带着季临希上了夏祈的车。
夏祈知道易柏元的家在哪,所以他选择了先送易柏元回家,等他把车停在易柏元家的车库时,他看见季临希也跟着下车了。
“等等,你也住这?”夏祈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现在和小元同居。”季临希回答得十分顺口,仿佛就是在说我今天在易柏元家吃饭一样。
“什么!”夏祈不可思议地看向易柏元。
易柏元一副我没错的样子耸耸肩,“之前你不是还说建议我们早点同居吗?刚好临希租的房子到期了,我就让他和我一起住咯。”
夏祈突然想打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算了算了,滚滚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夏祈连连摆手,一副赶客状地把易柏元和季临希赶下车。
等到易柏元和季临希全都下车后,他又一踩油门,只留下车尾气给站在那的易柏元和季临希。
“哎,他就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走,上去吧。”易柏元无奈地笑了一下。
......
正处冬季,夜晚越来越冷了,不过还好易柏元的家中装了暖气,洗完澡出来时也不至于太冷。
易柏元就穿着一个棉质的睡袍,抱着一张毛毯走到客厅,季临希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等着易柏元。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坐在一起看完一部电影或者一部歌剧才会去睡觉。
“今天要看什么?”季临希拿着遥控板问易柏元。
“《傲慢与偏见》,怎么样?”易柏元刚好想看了。
“可以。”季临希一切都听易柏元的。
易柏元像往常一样靠在季临希的肩膀上,将毛毯盖住两人的身体,背靠在沙发脚上,看着季临希搜索。
他突然看见季临希的肩膀上,在被衣领遮盖的位置露出了一点紫红色的痕迹。
易柏元皱了皱眉,他坐起来,双手撑在季临希的身体两侧,目光有些严肃。
季临希被易柏元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掉了手上的遥控板,遥控板掉落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季临希也在这个时候躺倒在了地毯上,他不解地看向易柏元,不过手上却并没有反抗。
“怎么了吗?”
易柏元没有讲话,而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季临希的肩膀的位置。
由于刚刚的动作,季临希的领口有些松散,露出的皮肤更多了,那抹紫红色的印记也更多了。
易柏元心中有些不悦,那个伤痕看上去有些像是伤疤,易柏元不知道季临希是什么时候又受了伤,他生气季临希居然不告诉自己。
“这是什么?”易柏元指了指季临希的肩膀问他。
“什么?”季临希有些疑惑地顺着易柏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自己那被衣领挡住一半的纹身,他的心一瞬间地缩紧。
“只是之前被蚊子咬的罢了,没什么。”季临希说着拙劣的谎言,企图蒙混过关。
“你骗我。”要是以往,易柏元还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放过季临希,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季临希实话实话。
他直接伸手过去扯开季临希的衣领,看见了那像是咬痕一样的伤疤,不,与其说是伤疤,倒不如说是伤疤样式的纹身。
易柏元看见这个纹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了。
在当初他与季临希的第一夜,他就是这样在季临希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咬痕,但是那个咬痕最多一个月就可以痊愈,所以季临希这是又在那个咬痕的位置上纹上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吗?
“当初你给我的那个咬痕才两个月就痊愈了,我中间试过很多种办法想要留下它,但是都无济于事,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拿刀划,但是又害怕会破坏它,所以才会想着去纹一个。”
季临希的声音越说越小了,他有些心虚,他知道自己这种心理在一些人看来或许会有些病态,但是他实在是想要留下易柏元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他却又害怕易柏元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畏惧自己。
“痛不痛?”易柏元轻轻抚上那个纹身,他蹙着眉问道。
“不痛,没有你当初咬的时候痛。”季临希这次倒是实话实说了。
“......痛死你算了。”易柏元本来酝酿好的安慰的话倒是被季临希这直白的话给全都无处发挥,“觉得痛还留下它干什么?”
“因为这种痛让我有种真实感,让我觉得我是真实地拥有你。”
易柏元听见季临希的话,他突然有些生气地咬上了季临希的那个纹身的位置,只是牙齿搭在上面,像是轻轻地磨牙一般,没有用力。
他曾经接受过很多心理治疗,没事的时候也看过不少有关心理的书籍,他看见过一个说法——有些抑郁症患者会不断地进行自残,因为这能增加他们内心的满足感,在他们的眼中,那一道道伤疤仿佛不再是对身体的伤害,而是一种自己存活在世间的证明。
“你有接受过心理治疗吗?”易柏元现在有些担心季临希了。
“没有,小元宝是怀疑我有什么心理疾病吗?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季临希像是安抚似地对易柏元说道。
“真的没事吗?可是你都——”易柏元有些不放心地看向季临希肩膀上的刺青,“不行!我现在要检查一下,看一下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易柏元伸出手去解开季临希的衣带。
季临希没有阻止易柏元,只是任由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自己的身体。
“现在信了吗?”季临希笑着问易柏元。
除了肩膀上的那处纹身外,季临希的身上的确是没有其他的伤疤了,易柏元这才将信将疑地将敞开的衣服给季临希系回去。
“我觉得我还是不放心,我要给你预约一个心理医生,我认识一个医生,还算不错,明天你就抽时间去见一面。”
易柏元拿出手机给之前他见的那位心理医生发信息。
季临希想要伸出手阻止,但是却又放弃了,他知道只有这样做才会让易柏元安心。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易柏元怎么会认识一个心理医生?
之前易柏元的交际圈季临希都详细地了解过,易柏元和谁关系好,又和谁经常见面,他都十分清楚,而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心理医生,除了最近。
自从他和易柏元确认关系以来,季临希就再没有做过这种事了,所以他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易柏元和谁有过交往。
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明天的那个心理医生,他必须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