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故曼文推开的窗户,目光下移,落在草地上的青年,乌黑眼珠泠然,“本家的?”
闻言,故徐明单手挑起窗帘,眯眼打量坐姿怪异的闻词,不可否认大女儿说的话。
茶叶在热水中上下沉浮,男人慢条斯理抚平衣摆褶皱,望向靠坐桌边,单手甩燃打火机的大女儿,皱眉:“我不记得你会抽烟?”
女人低笑,用后牙咬住,声音含糊不清地回应。
“在没撞见你们对我初恋动粗前,不会。”话音刚落,她呼出烟圈,双指夹住目光落来:“故霈桉是精神病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
故徐明打断她。
“是我先动的手。”
“……”
一小截烟灰软化,要掉不掉挂在前段,故曼文睁大眼,直到烧得她指尖发痛才挑眉回神。
随手弹去烟灰,直到灰白融在茶水里,故曼文眼角嘲讽:“尊敬的父亲,您的女儿我,是凭空捏造的?”
故徐明倒也不隐瞒,坦然说出来故曼文试管出生,他与法律上的妻子毫无感情基础,反倒是从少年时期养起来的故诗,勾得他心尖难耐。
“怪不得。”故曼文低头,掐灭烟蒂扔进垃圾桶,顺势倒掉浑浊茶水,环抱双臂冷笑,波浪卷发垂在肩膀。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您,变态?”
男人摆正领带,嗓音清淡:“过誉。”
早知跟故徐明讲话如此烦躁,就不掐灭那根烟,故曼文冷笑移开视线,转身往楼下走时扭头。
“你们故家……”
她咽回去,毕竟自己身上也流着故家一半的血,整个家族不存在正常人,所以他们才会不顾一切,抓住本应献给本家的稚嫩生命。
拽其发丝,咬其血肉,含其筋骨。
故曼文忽然想让故诗死。
医学真正意义上,宣布他脑死亡,而不是将他当个物件来回搬运,即便没了意识,还要被故家两位家长折磨。
现在多了一个弓和玉。
和故闻词。
等她踏在最后台阶,压在心中的郁气飘散,微笑看向凑热闹的弓母:“让您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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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来说,我几乎是抖着声音,才勉强说完这句话。
什么腿间,故诗,你好不知羞。
我却无法抗拒被闻词抱着的温暖,热得我脚跟发颤,半跪在他面前,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故霈桉能看到我?”轻声询问,我默默屏住呼吸,口腔因先前异物而酸涩,脸颊贴在闻词干燥手心才舒服些。
可太舒服,都昏了神智,忽略眼下环境,只想沉浸在闻词独有的松香里。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扣住我后腰的手一再用力,仿佛要将我融入到他血肉,望来的视线沉沉,闻词反问:“你想吗?”
点头速度快得连我都不敢置信,缓和一秒情绪后,我小心翼翼抬头,眉心却落得亲吻。
闻词长睫垂落,眼底的笑意晃人神智:“好了。”
“什么好了?”我茫然开口,闻词的手落在肩膀处,身后声音尖锐到失真,如铁片划过黑板,吱呀令人牙酸。
许久未见的故霈桉双目猩红,发丝凌乱,在我同他对视的刹那,硬生生别断了弓家老树的枝丫。
“……故诗。”他哑了嗓子,夏日光影投落,更显他面容可怖。
我哆嗦着往闻词怀里躲,明明与他相识不过短短十几天,可对方带给我的安全感,比所有故家人加起来都要多。
因为闻词是闻词,他不姓故。
他身上没有故家自私的血。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依靠。
那时,我很信任他。
好惨呐,小故(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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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