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无处不在[双快穿] 第23章 纪律委员风评被害23

绿江中学的午休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有部分走读生会在学校食堂用餐。叶小明和祝朗不必多说，一个单亲一个只有奶奶，为了减轻家长负担平时都是在食堂吃午饭的。

萧阳的家长管得严，只会偶尔吃一次食堂，今天中午回家去了。

叶初明帮祝朗打好饭又拿来筷子，自己低头吃了几口，一抬头却看见祝朗放着饭不好好吃，光用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不往嘴里放，眼神放空，两道秀眉微拧，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朗？”叶初明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祝朗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事，吃饭吧。”

叶初明见他还是不太开心，拿出手机：“给你看个东西。”

祝朗好奇的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看见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许久未见的刘思，没穿他那件不合身的皮衣，乖乖地穿着初中校服，看起来比以前像样多了。刘思在镜头下摸狗撸猫，一会儿换一个地点，呲着大白牙直乐：“叶哥，这都是咱们领养出去的猫和狗，救助组织的人来挨家挨户回访了，还专门带我来看它们。”

祝朗看着屏幕里温馨的画面，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浅笑。

视频是剪辑过的，很快就放完了。

叶初明收起手机：“这是今天上午刘思发到群里的，我一猜你这种好孩子就不会带手机上学，肯定没看到。”

祝朗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认真地听他说话。

“……”叶初明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也看到刘思他们的改变了，我听他们说你讲题讲得特别好，有个小朋友还考了满分，你还跑赢了赵茂，这些都是你的功劳，不要总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什么的，那不是你的错。”

祝朗笑容温润，目光里满是诚恳：“小明，谢谢你。”

叶初明更不自在了：“你最应该感谢你自己，你还要感谢……”

他正想说感谢天感谢地，就听祝朗接话：“我想感谢梁秦，他真的帮了我很多。”

祝朗说着，脸色重新黯淡下去。

他是很想当面谢谢梁秦的，可梁秦的父母未必愿意，毕竟梁秦是因为他受的伤，伤人的还是他生物学上的亲爹，无论如何，在外人眼里他才是灾祸的根源。

叶初明把餐盘往他面前推了推：“多大点事不能当面说，先吃饭，梁秦下午要去医院复查，咱们去看他。”

祝朗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叶初明朝他晃了晃手机：“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下午上课前，两人去找张乐乐请了假。

叶初明边走边说：“提前声明，我不是专门陪你，正好我要去医院办点事。”

叶奶奶体检查出肺部有阴影，上次做完进一步检查后，医生说只是普通的炎症，还有炎症刺激出的结节，及时治疗就好，给开了药。叶奶奶吃了几天药，前两天又去检查了一次，正好今天能拿到检查结果。

叶初明本来想明天陪叶奶奶去取结果，不过既然祝朗想去看梁秦，那就今天顺路拿了，省得再跑一趟。

祝朗明白叶小明是不想让他再有心理负担，笑着调侃：“知道了，帮主。”

离开学校前，两人意外地在校门口看见了瑞驰。

瑞驰好像点了很多外卖，正在从外卖员手里拿东西，脚边的箱子里放着好几杯饮料，赵茂在旁边整理另外一个箱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也是一箱饮料。

祝朗现在看到瑞驰就想起他专门跑去跟祝鹏程报信的事，心里顿时充满厌恶，扭过头就当没看见他们。

叶初明看出他不痛快，悄悄告诉他：“瑞耀强快进去了，瑞驰没了靠山，最近安分了不少，我听说他还请自己以前欺负过的人吃零食，生怕别人报复他。”

祝朗听完有些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叶初明说，“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他这样来做任务的，这个世上不会有其他能提前拿到剧本的人了。

可是，说到底，叶初明其实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上辈子的叶小明抱着满腔的遗憾死去，向神许愿要改变他在意的人们的命运，于是另一个世界的叶初明被派来帮他实现愿望。

叶初明曾经问过404，为什么叶小明没有许愿自己回到过去改变命运，反而要一个陌生人来完成任务。

404是这么回答的：“这是不同的时间线，而人没有办法抓着头发把自己从地面上提起来。”

十六岁的叶小明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中二少年，无法想象到将来自己会和朋友逐渐走散，会在某天失去唯一的亲人，会整天依靠酒精麻痹自己。

二十八岁的叶小明经历过生活的磋磨，对自己有了全新的认识，学会了用敬畏的目光看待世界，却失去了改变的机会。

也许二十八岁的叶小明并不期盼时光重来，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如果没有先知先觉的上帝视角，重来也只不过是再走一遍老路而已。

他只想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叶小明能够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有所改变，走上另外一条他没走过的路，去看看他没有见过的风景，去珍惜他所拥有的一切。

这不仅是对祝朗的拯救，也是对叶小明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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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秦知道祝朗和叶小明要来看自己，特地和两人约好了在医院碰面的时间。

到了地方，祝朗却临时萌生退意：“要不，再等等？”

叶初明往等待区一看，那里不仅有梁秦，还有梁秦他妈妈，难怪祝朗这么害怕。

不，也许不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

叶初明轻轻在祝朗背后一推：“过去吧你！”

祝朗被迫踉踉跄跄地往前紧走几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点大，不出意外地吸引了梁秦和他妈妈的注意。

祝朗：……

他身体一僵，咬着牙压低声音：“叶小明，你也太狗了吧？”

“哦，可能是被左护法传染的。”叶初明毫不在意他的控诉，“行了，走走走，快过去。”

祝朗努力地保持着脸上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像站军姿一样站在了梁秦母子面前。

接着，他像僵尸一样伸直胳膊：“阿……阿姨您好，我那个……我特别感谢梁秦同学对我的救命之恩，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不要嫌弃。”

梁秦的妈妈倒是很出人意料的态度不错：“你是叫祝朗吧，一个Omega隐瞒这么久也不容易，阿姨知道不是你们小孩子的错，别紧张。”

她接过祝朗的礼物，笑道：“这孩子还挺细心，谢谢你啦。”

祝朗看她这么和蔼，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料，梁秦的目光落在礼物上——硕大的枣红色包装，印着硕大的“补脑口服液”五个大字。

看起来很贵，很保健，很中老年。

“……”梁秦表示， “其实我脑子没问题。”

“……”祝朗解释，“我不是觉得你脑子有问题，我就是觉得你磕到了，该补一补。”

叶初明听他越描越黑：……那不还是脑子有问题吗？

梁秦：……

梁秦的妈妈难得见寡言少语的儿子露出这种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祝朗：……

他悄悄怼了叶初明一胳膊肘：救命！

叶初明清了清嗓子：“阿姨，还有梁秦、祝朗，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说完，他就在祝朗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溜走了。

叶初明已经在叶奶奶的主治医师那里混到了脸熟，拿到叶奶奶的检查结果就去排队，等着医生看完前面的病人再帮他分析叶奶奶的病情。

下午挂号的少，大多是复查的病人，很快就轮到了叶初明。

医生接过叶奶奶的检查结果，扫了两眼，满意地笑道：“情况不错，病灶已经缩小了不少，再吃一个疗程的药就好了。”

叶初明听着404在脑海里叫唤：“恭喜宿主！隐藏任务进度达到100%！宿主已获得10个赎回点！”

他很难描述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祝朗已经改变了走向悲剧的命运，叶奶奶的病快要好了，他也即将要完成全部的任务，拿到所有的赎回点。

可是，拿到赎回点以后呢？再去一个新的世界，再从头开始一个新的任务？

萧少阳会去哪里？

收好叶奶奶的检查结果，叶初明慢慢往外面走，不动声色地跟404交流：“我想知道，任务世界是否可以自主选择？”

404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宿主，自主选择世界，得到的赎回点会打折扣，新世界的任务难度也会提升，不划算。下个世界开始，你们的外貌都会改变，就算碰到了也认不出来，而且，万一任务互相冲突的话，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

“有多严重？”

“互相冲突的任务有50%的概率涉及生命安全，如果宿主在任务世界首次死亡，会被随机分配到高难度任务世界，再次死亡就会失去赎回机会，被送去清洗。”

“什么是清洗？”

“清洗就是洗净灵魂的所有记忆，成为系统，直至满役，再去投胎。”

叶初明听得心惊肉跳：“404，你也是被清洗过的灵魂？”

404叹气：“不是，清洗过的灵魂更接近机械，只会发布任务，没有丰富的感情。”

叶初明皱眉：“那你这样的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宿主，”404似乎突然陷入了卡顿，嗓音变得冰冷起来，机械感十足，“神……代价。”

代价？

这种意味不明的回复让叶初明越发疑惑——是回答了这样似乎涉及机密的问题要付出代价？还是成为系统就是触碰到某些禁忌的代价？

还有，所谓的神，到底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