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成了他的未婚妻 第4章 Chapter 4

回到寝室后，奈落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那短短的几分钟，与上官桔并肩走路，他再次感受到了重生后未曾有过的在意。每一次她的眼神扫过来，奈落都刻意把背脊打直。她不经意的一瞥，却总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不自觉地在意自己的形象。她到底是无意还是自己想多了？

苏羽已经躺在床上，听着音乐，感受到室友回来，眼睛也没离开手机屏幕：“今天和班长说话了？你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没什么。”奈落强迫自己淡定，坐下时低下头，迅速翻开课本，“只是有点累。”

苏羽察觉到了奈落的不安，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现在像一个刚陷入暗恋的内耗人士，如果是的话，祝你好运啊，她可不像那种好搞定的人。”

奈落虽然知道苏羽一直关注他的情绪波动，但他并不想在此时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他强迫自己沉浸在公式与理论里，尽量忽略脑海中上官桔那张和桔梗一模一样的脸。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关于桔梗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奈落想起自己曾在神无的镜子里窥探到桔梗眷恋犬夜叉的神情。他前世不理解也不接受的是，犬夜叉凭什么轻易就得到了他奈落做梦都企及不到的东西，既然得不到桔梗的爱，那就得到她的恨吧，所以他坏事做尽，也的确得到了桔梗复活后全部的注意力，尽管那是为了打败他。

即使这一世想到桔梗曾对犬夜叉说：“放心吧，除了你，我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一根头发。”奈落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再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为什么？他的情绪永远会被桔梗牵动……

“裴奈，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苏羽有点被奈落的动静吵到，略有些不耐烦地放下手机，但语气中仍带着些关心，“怎么这么不冷静？”

奈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心中的困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转身抬起头，看向苏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被过去的一些东西牵绊着，但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

苏羽微微皱眉，他的声音有几分疑惑：“你是说……你跟班长之间有一些过往？”他显然有些意外。

奈落摇了摇头，“不是。”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总觉得她和我曾经认识的人很像。”

“你是不是搞错了？”苏羽调侃道，“人家明明是个挺正常的女孩，如果是你曾经认识的人为什么要装作是新生同学。”

奈落没有回应，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失落。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害怕面对上官桔，而是内心深处对于过去那段与桔梗纠缠不清的记忆感到无力与焦虑。上官桔与桔梗之间的相似，令他不由自主地将她与那段已经没入尘埃的往事联系在一起，他毕竟害死了她。可是，现实中的上官桔，又完全没有表现出她是桔梗的迹象。他害怕，害怕她是桔梗，也害怕她知道他奈落重生了，但他更害怕他重活一世依然得不到她的爱，害怕他们仍是宿敌。

“算了。”他重新低下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活在当下。”

然而，奈落知道，他必须面对自己的那些纠结和在意。

第二天的课依旧如常，奈落努力集中精神听讲，但目光不自觉地总会在上官桔的侧脸上停留，她一次也没有看向自己。

放学后，奈落决定去图书馆自习。他前世作为战国时代的半妖坏事做绝、荒唐一生，死得倒也不负众望。只是重生之后继承了前世的高智商（？），学起现代社会学科知识来如鱼得水，他潜意识觉得，只有桔梗的学业才会超过他，而他不甘心做第二，除非第一是桔梗，那他也要跟她争一争第一。

如果没遇到上官桔，他也许还能安安心心做乖乖男三好青年。可是上官桔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他又开始起了胜负欲和占有欲，当他发现自己分化成omega的那一晚都没有如此心神不宁过。

在走向图书馆的路上，奈落不经意间看到了上官桔。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低着头走在路上，嘴角偶尔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让奈落愣了一下，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

上官桔注意到奈落的目光，微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你也去图书馆吗？”她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玩味。

奈落的心跳几乎停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是的。”

“那一起走吧。”上官桔的语气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奈落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并肩走着，那种气氛让奈落感到心跳加速，甚至有些窒息。奈落不敢看她，只是低头走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裴奈。”上官桔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心事？”

奈落猛地转头，看着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内心一阵慌乱：“没有，我就是……最近忙得有点脑子乱。”

上官桔停下脚步，眼神柔和，“那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开学那天你盯得我有点害怕。”

奈落愣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空气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他能感觉到上官桔对他有好奇，但止于此。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她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却足以让奈落想全盘托出这些天的焦虑、纠结。

奈落咽了口唾沫，打算糊弄过去：“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事还没弄清楚。”

上官桔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朝图书馆走去，奈落跟上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架上，形成温暖的光影。上官桔走到一排书架前，开始认真翻找书籍，奈落则站在一旁，静悄悄观察着她的神情，十八年没见，她看上去也没变过，如云的乌发在阳光下也深邃无比，只是这一世她温柔的对象变成了他奈落。

取了一本《人工智能简史》后上官桔径直走向靠窗的一处座位，那里的阳光恰到好处，温暖却不刺眼。她将手中的书包放下，转身看向奈落：“你坐哪儿？”

奈落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回神：“我……坐你旁边吧。”他说完，心里暗自懊恼自己语气太急切了点，但又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或许这几天又要为她的一个动作或一句话辗转反侧。

上官桔轻轻一笑，似乎对他的选择并不排斥，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坐下。奈落也赶忙在她旁边落座，心里却像放了个小火炉似的烧得厉害，这是他前世不可能得到的待遇。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夏日的晚风，轻柔又诱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怕莽撞唐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