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帅之校草 第12章 我恐楼梯

凌霁松开了放在行李箱的手，双手扶住身旁的女孩，关切的问道：“田学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到底怎么了？”

田湉整个人浑身颤抖，突然把手放在凌霁的胳膊上，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汗珠早已打湿了女孩额间鬓角的碎发，身体双腿依旧不停地抖动。

女孩用尽浑身的力气，颤巍巍的说道：“我……我……我……。”

见女孩连说三个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凌霁也不着急，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温柔的安抚道：“没事，不着急，你慢慢说。”接着，他又问道：“要不要喝点水？缓解缓解？”

女孩点点头，虚弱的告诉他：“在……在包里。”

“好！”

凌霁从女孩的身上轻轻地把她的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矿泉水，陶出来后，将拉链给拉了过去。然后问女孩：“你自己能站稳吗？我松手了，帮你打开瓶盖。”

女孩闭上眼睛依旧点了点头。

他帮她拧开了盖子，递给了女孩，她从他手上接过水，仰头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着急，不小心呛着了，喝进去的水也都被咳了出来。

凌霁慌忙的伸手扶住女孩，担心的说道：“慢点喝。”可是好几次都依旧和刚刚一样，喝进去又被吐了出来。眼见没办法，凌霁伸手搂住田湉的肩膀，一手帮她扶着水瓶子；“我扶着瓶子你喝吧，这样你就不会再吐出来了。”

田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拿住瓶子，凌霁帮她扶着，这才慢慢的喝了下去，在喝的过程中，没有再像刚刚那样。

一瓶水被女孩喝完了，凌霁双手环住她的肩膀，询问道：“现在好受点了吗？”

田湉简单的“嗯”了一声。凌霁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楼梯旁有个椅子，于是对女孩说道：“那边有个椅子，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

“好，麻烦学长了。”

他扶着女孩去了那边坐了下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田湉本想拒绝，却被他拒绝了，只听他说道：“别那么客气，应该的。”田湉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目光炽热，如同盛夏的阳光，两眼弥漫着崇拜又带了些喜欢感动的光泽。也许正是因为凌霁的这一系列的暖心的举动，使她对他已经产生了喜欢的感觉，那种喜欢，那种感觉，就像是诗行里触摸的缕缕馨香，飘逸成思念的轻纱，升腾在迷人的月亮船上；喜欢，是画卷里点睛的一笔奇妙景象，展开的是水墨丹青，浮现的是一世深情。喜欢的那种感觉是很真实的，喜欢的快乐哪怕有时只在默默的等待中，心中的感受也总是那么温馨！

又或者是喜欢一个人，很大程度上是喜欢那个羞涩的自己，还有看到他时的欢喜。就像是喜欢春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喜欢花朵，还有潮湿的泥土的芳香。再者就像是喜欢秋天是因为喜欢落叶，还有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绚丽。

可能是因为田湉的视线太过灼热，迸出像是太阳一般的光，热量大到仿佛稍微靠近，就会消失不见。这样的感觉……既让她无从所适。似乎女孩的眼光使他凌霁局促不安，立刻转过头，敛了嘴角边那淡淡的笑容，旋转眼光，看向了别处。

田湉见他躲避了自己的眼神，整个人感到有些失落，神情沮丧。夹杂了些闪闪的泪光，迷惘与忧伤，悄然的爬上了她粉涩的脸颊。

凌霁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过身，竟无意间看到了女孩那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他的心竟莫名的微然的一颤，他俯下身子慢悠悠的蹲在了女孩的跟前，将脸往女孩跟前凑了又凑，关心的问道：“刚刚你是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他的话使她不知所措，刚刚还一副很忧伤的眸子在听到他的话后瞬间被泪水模糊，他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他会不会嘲笑自己，笑话自己。

凌霁见女孩那两个小脸滚落下来一行又一行的泪珠，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流下了眼泪，可他还是赶忙的安慰女孩，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口抽出一张纸，抖了抖，折了又折，为女孩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就好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画面感那么的唯美，又像是外面的阳光打在了男孩的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男孩微微昂着头，神色宁静而安详，嘴角弯成淡漠的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腿上，即使是蹲着，动作依旧自然潇洒，就像一个英俊的王子在宽慰自己的公主，那样优雅，那样心动而充满温情，吸引着公寓楼大厅来来往往的女孩们的羡慕与议论。

田湉像是被吓了一跳，目光仿佛刚从遥远哀伤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她的脸突然涨的通红，眼珠子睁得溜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学长，脸上满是惊讶不已，学长居然为自己擦眼泪，眼神还那么温柔，她的心跳也跳的特别快，嘴唇竟然抖颇起来，眉毛也跟着跳了起来。

她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不敢正视凌霁的眼睛，小声的反问他：“学长，你真的想知道吗？”

凌霁会心的微笑把女孩内心中的真诚的音符播撒开来，让她的心情能够美丽起来，他知道女孩在顾虑什么，所以他也不是那种强求别人的人，他只是想让女孩能够开心一点，毕竟刚开学哭哭啼啼的也不大好。他对她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田湉看着学长的眼神，愣了几秒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学长的眼睛，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他多说些自己的心里话，仅仅目前才刚开学，她对他就想要坦诚心扉，想要告诉自己的过往。为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为自己擦眼泪，还是因为从进公寓楼到现在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关怀备至，细致体贴？可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呢？他也会对其她女孩子就像对自己一样，体贴入微。何况只是现在一面之缘，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生出那种感觉……。

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告诉他自己的过去，即使他对自己没有那种感觉，但她有，这就足够了，可能会有很多人笑话她田湉，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孩，就对人家情不可抑，始终不渝。可那又如何，一见钟情，一眼倾心，这有问题吗？没问题，问题是人家对自己有没有那种心思……。

田湉淡淡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却又像是自顾自的对凌霁说：“我恐楼梯，可能这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很不解吧！甚至觉得怎么会有人恐惧楼梯呢？”她顿了顿，充满泪光的眼睛瞥向了别处，像是在回忆什么：“我高三那年，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时，因为一场意外，从最高层的楼梯上滚落下来，听他的同事说，我父亲是在那种搭建的楼梯上滚下来的，当我和母亲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父亲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楼梯上全是父亲掉下来的血……。自那以后，我每次上楼梯总会想起我的父亲，后来我就跟母亲搬到了没有楼层的地方，这样我也就不用陷入在对父亲的回忆当中……。”

凌霁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女孩竟然有这么不能忘怀的过去，看到女孩倔强的将眼神瞥向另一边，是不想让他看到她伤心难过充满眼泪的目光吧。他不由得的想到了自己，那年父亲也是撇下他和母亲三人，一走了之，母亲哭得撕心裂肺，他与姐姐守在一旁，强忍着失去父亲的痛苦。他依稀记得姐姐跟女孩一样明明早已泪眼模糊，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姐姐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明明也是个弱小的女孩子，却为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牺牲了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凌霁能够出人头地。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有姐姐，那眼前这个女孩呢？才十八岁的年纪，就承受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一个人和母亲应该也挺不容易的吧！他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这个名叫田湉的女孩为什么看待事情如此通透了，原来一个人的经历真的会影响甚至改变一个人，田湉是，魏耀航是，他凌霁亦是……。

眼前的女孩就像那幸运的花瓣，低头一看，那娇弱的花儿扬着头坚强的看着别处，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她那秀气的鼻子，凌霁强装的笑嫣着，低头，轻轻地拉起女孩的手，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说道：“学妹，你要知道，过去的就让过去吧，就像你对我说的，人都要学会向前看，不要把自己局限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那样的话你会不快乐，你不快乐你母亲也不快乐，而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不要辜负父亲生前对你的期望，努力生活，努力学习，这样才会照顾好你母亲。更要懂得任何磨砺、困难、挫折，都是为了让你成为最好的自己，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的父亲……。

田湉没想到学长会反过来安慰自己，她仰头抹了抹自己的眼眶里的泪水，缓缓地转过头，一双眼睛闪闪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在看到学长那真诚的目光，她的眼泪就在眼圈里转，一不小心又再次的滴了下来，或许是被他的话感动到了，也许就在这一秒之前映入脑海，泪便是赋予前一秒的报酬，或者感动就是这么简单！在被别人感动着的同时，同样也影响了别人，因为人和人之间的那种共情之感就是这么简单。

泪水也终于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她的嘴边，如同熏人欲醉的海风，又如同令人神往的田园，纯净而宽广，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扑进了凌霁的怀里，满眼泪水的哭泣，凌霁被女孩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两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无处安放，可是见到怀里的女孩泣不成声，他也不忍心推开，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将一只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放在了女孩的瘦小的后背上，温柔的安抚她。

怀中的田湉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安慰，这下，哭得更加厉害了，这也让凌霁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头发上，宽慰道：“既然如此，想哭就哭吧！有我在，没人会笑话你的。”

一番话说得更是让田湉感动不已，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自打父亲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任性过了，肆意的释放自己的感情，她知道她今天在学长面前失态了，说了太多的话，更是泪眼婆娑，可她没什么别的坏心思，就是想要好好的大哭一场，想有个人能够倾听她的故事，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或许能够好受些。

凌霁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从始至终，默默地等女孩哭完，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些纸巾，悠悠的递给女孩：“擦擦，眼睛红着可不好，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

田湉被他的话逗的破涕为笑，她本想伸出手接过学长手上的纸巾，可是在伸出来的那一刻她又缩了回去，低着头却又不敢看他，眼神闪躲。凌霁一开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在看到女孩这一番举动后，他细细的想了想才知道了人家姑娘的意思。他轻笑了笑，拉起小丫头垂在腿上的右手，重新把纸巾放在了她的手上，紧紧地握住：“我不介意，拿着吧！”

原来女孩的意思是怕凌霁嫌弃自己方才抹了眼泪的手，所以刚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后，又退了回去，凌霁见状后，又把女孩的手重新拉了回来，田湉抬头看着被学长握住的手，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说道：“谢谢学长，你的衣服……还给你。”

凌霁接过女孩他一开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笑着说道：“既然你不需要了，那我就穿上了。”

田湉点头应声：“嗯，谢谢学长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