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前缘误 第2章 到南方□□上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中秋节，晚上只有一批客人，是外地来这里做工程的人员，吃到七点多就走了。我们姐妹几个人帮老板娘洗水果摆放糖果月饼，准备拜月亮。这时候前台喊我接电话，是他打来的，他说要过来载我出去玩，叫我等一下到对面的公路旁等他。好几天没来吃饭，我也有些记挂他，就跟老板娘说我要到附近的集市里买点私人用品，带着挎包就走出来。过一会儿他就到了，上了车，看他还是往上次那个什么“南粤第一城”的方向开去，我问他要带我去哪里，他说洗澡去。我说不要吧，上次洗澡被你折腾了一个多钟头，这次还想搞死我是不是。他笑嘻嘻的说，这一次洗咸水，你们山里人没洗过。

车子穿过饶平县的城区，一直向北。过一阵子就向右拐，才知道原来不是上次那个地方。车子慢慢的开进一条沥青小路，夜色下那里好像很荒凉的样子，我的心里还真的有点害怕。一路上左转右拐，上坡下坡，开了很久才来到一个偏僻的村庄，道路越走越窄，在车上已经能够感觉到有一股腥腥的味道。他说你望右边，那就是海，你们家乡没有吧。我把玻璃窗摇下，往外望去，茫茫一大片，月亮下面水波荡漾，金光闪闪，一望望不到边。

他把车开进树丛，开到一个大竹门里，我们走进去买了游泳衣，租了间别墅换衣服。除了店主两老伴，倘大的沙滩空无一人，波涛声一阵接着一阵，真是好听。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大海，听见海涛声，我兴奋极了。他抱着我一直向海水那边走下去，越走水越深，也越冷。我害怕得直哆嗦，叫他快停下。我越说他就是越不听话，一步步往下走，我拼命挣扎，他才停下，把我放下来，说傻瓜，水这么浅淹不死的。我的脚试着踩下去，果然不太深，刚刚淹到肚脐。在水里我紧紧抱着他不敢放松，生怕被冲走。他想亲我，我不懂，刚刚张开嘴唇，就感觉一股很难受的液体涌进来。我一呛，哇的一声赶忙喷出来，又苦又咸的特别难受，原来他故意含一口海水喂我。以前也只是听歌里面这样唱，想不到今天真的尝到了。我真生气，用手在他背部狠狠一拧，他赶紧向我赔罪求饶。自己的腰肢被他搂得很紧，我浑身酥软，急促地呼吸着潮湿而又充满腥味的的空气。感觉不太舒服，我说到上面吧，他嗯的一声抱起我走上沙滩。

沙地走起来很费劲，他微微喘着气，我倦成一团任由他抱到树丛下那个用绳子编成的摇篮，被他轻轻扔下去。他环顾一下四周，然后迅速压上来，紧紧抱着我。摇篮就象一个大秋千，在两棵树之间晃来晃去，我死死抓住两边的绳子不敢松开。整个海边没有别的人，我们放心的睡在摇篮里……

月光越来越明亮，树影在微风中摇晃，全世界只剩下大海的涛声，和我们的喘气声。

到别墅里冲洗干净，我们就退房往回走了。一路上他告诉我，说他准备跟另一家□□的老板说一下，让我过去那里上班。他说那叫“南方之珠”□□，场地非常大，吃饭唱歌开房住宿什么东西都有。“九江”那地方太小了，赚不了钱。我说我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什么都不懂，你觉得好就帮我安排，我都听你。

不久以后，我告别了表姐，离开“九江”饭店，来到这个新地方。命运真是捉弄人，他把我安排到“南方之珠”□□，原本是希望以后我们在一起可以更方便些，谁知道后续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差点惹火烧身。

“南方之珠”的水太深了。

□□这边除了吃饭之外，还有宾馆可以开房，有舞厅可以唱歌跳舞。

那地方简直太神奇了，三教九流红道□□什么样的人都有。我有很多经验就是从那里混出来的，以至于以后的那些年在不同的风月场所中，每次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我都能应付自如。让他们把我当红颜知己，说很多不敢跟家里老婆说的话，给很多即使给他父母亲也不肯拿那么多的钱。

到“南方之珠”上班头个晚上是他捧我的场。倘大的可以坐一百多人的大厅里，旋转灯来回探照，几十张圆桌有序的摆成几行，粉红的灯光下小姐们来回游荡，到处是男人们一闪一闪的烟头，到处回荡着动情的歌声。他们来了三人，我们三个小姐陪伴，喝酒搂抱，说说笑笑。一会儿他写了个纸片交给小妹，很快的前面台上那司仪小姐笑容满面的对着麦克风甜甜的说，李先生请三十八号刘小姐唱一首《牵手》，一百元。

初来乍到，我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只是好奇的望着台上那司仪小姐，等待那歌手出来唱歌。这时候他得意的看着我说，轮到你了，快上去唱歌呀。我一愣，才恍然大悟，望着整个大厅攒动的人头，迟迟不敢上去，这个场面实在太大了，自己还真的有点紧张。他继续得意洋洋的催促，我迟疑了一下，用手理一理长长的秀发，才缓缓走上前。身后已经是掌声一片，到了台上，我拿起话筒，说了声谢谢。随着那优美的旋律，我轻轻摇摆着自己的细腰，边唱边用手整理着那一头东倒西歪的长发：“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

我忘情的歌唱，那些歌词确实太能够打动人了，心里面隐隐好像有所感触，鼻子酸酸的一阵发颤，眼角竟然瀙出几点泪花。下面掌声雷动，李大哥手捧鲜花，春风满面的走上来，握我的手，把鲜花送给我。我再一次说了声谢谢，继续唱着。

这里的音响比“九江饭店”好多了，唱歌不费劲，音效特别好，有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自己很满意，大家也都很开心，想不到我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

一曲刚过，司仪小姐又兴奋的说，李先生再点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一百块。

大厅里顷刻之间又是掌声四起。

还是老样子，我唱歌，他献花、敬酒、再点歌，我一首紧接着一首，那晚上他和我简直就是这里的主角。

记不清唱到第几首了，才想歇一会，只见司仪小姐又递过来，他点了首“我爱你中国”。我说对不起李先生，这一首歌调子太高，我现在可能唱不起来。

他说没关系，招招手示意我下来。我回到刚才的座位，先生姐妹们跟我一起敬酒，他喝一杯后说对不起接个电话，就出去了。一会儿吧台小姐凑近我说外面有位先生找我，让我出去一下。我点头走出去，他在大厅外面门口站着，见我来，说四零八房，就拉着我走上去。

今晚真是太兴奋了，没有多余的话，被他推到床边……

回到大厅，才离开这一阵子，想不到这里比刚才还要热闹。台上的先生用他那比发情的夜猫还要高亢的嗓音，声嘶力竭的吼着，那是崔健的“一无所有”。下面的掌声还是此起彼落，不停的有人上去敬酒。我们坐下来，再喝一喳酒，李大哥说他厂里还有事，要买单先走，我们姐妹三人跟到下面送他们上车。

踏上楼梯，大厅的妈咪就迎上来，说有位先生要请你坐台。我说我很累了，可以推辞吗？妈咪说你新来的，巴不得有老板点你呢，还什么累不累，命好了谁还做小姐。想想也是，反正时间还早，陪就陪吧，于是在她带引下来到墙角一个酒桌，礼节性的和点我的先生握一下手，陪他喝几杯啤酒，他点歌我唱。以后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凌晨两点多才送完客人，巴台小姐已经把我唱歌的分成交给我，她说唱歌十九首，花蓝五个，鲜花八束，除了上交，我可以分得一千六百块。回房间时同室的姐妹有的还没来，我倒在床上呼呼的就睡了。

起床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随便冲一碗快食面吃下，连同昨夜李大哥给我的一千块钱，这几天总共积累了一万三千块，用一个黑色背心袋装着，到公路对面集镇旁边的那个信社把它存了起来。

男人们好像都很爱尝新。我年轻，身材好，歌声甜美，大家很喜欢我。也许是天生多愁善感的缘故，好多凄婉的歌我唱着唱着就会流眼泪，他们看我单纯靓丽，都争着让我坐台，点歌给我唱。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有了几个固定的老板，他们来了首先就找我陪。有这么多的大哥光照我，我心里好得意，也很感谢，没有多久，我的人气已经快要超过这里最红火的秀芳姐了。

酒绿灯红，莺歌燕舞，每个夜晚都陶醉在美酒鲜花和掌声之中，到后来我名气越来越大，就没有固定坐台，每个晚上都蜻蜓点水似的到各个酒桌走一走，敬一杯捧捧场。平时出手比较大方的那些老板都争着点歌和我一起唱（当然一般的客人就点不起了，他们出不了手的，我唱一首至少要一百块。他们点给自己坐台的小姐都是二十块，也有不给钱的，到最后就给一百块小费）。

更得意的还不止这些。碰上他们几个老板一起来喝酒听歌的时候，我们总是特别的高兴。那些大老板一般都会带三五个朋友一起来，开始的时候大家各自喝酒作乐，喝到兴奋时就拿我们开心。张老板出一百块钱点我的歌，一曲刚完，林先生就出两百块再点一首；接着黄大哥也不肯示弱，马上加到三百块；妈咪心里喜滋滋的，不停的鼓动小姐们敬酒起哄，说些体贴而又煽情的话，把他们捧得飘飘然，总要弄到钱包空空才肯罢休。

我那李大哥来过很多次，没碰到其他几位老板时，他就是当然的主角。要是凑在一起，斗斗富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不过每次都是他出价最高，整个场子里就他最风光。

后来那一次他被刷下来了，也许他自己认为输得很没脸面，就恼羞成怒，然后还摔东西打人。想不到最后反而被人家打，从此他没有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