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
塞上的风沙肆虐是常有的,入春后,黄沙俞是漫天飞舞,遮天蔽日,扑城掩镇。
这天傍晚,却是少见的晴朗天气。风,止住了;黄沙,凝滞了;只余一片湛空,收获着落日的余晖,果真是一派“大漠孤烟值,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安静得直让人想驻足留恋而不愿随性吵扰。
正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上马!”
凉州城外却是风沙大起,车声辚辚,战马萧萧。尘土卷天中只见南北两面各树一支大旗,北面这支红底黑字,上书一“洛”字,南旗则是蓝底黛字,上书一“京”字,随风而起。大旗俱是一丈多高,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醒目。
南北两军阵前相逢,早已厮杀多时,却难分高下。交战中不时传来盔胄兵器跌落在地的响声,清脆的刀兵交锋声更是此起彼伏。兵士的喊杀声、悲号声亦是不绝于耳。南军军士着褐衣,衣外裹铠甲,而北军多穿皂衣,除了衣着相异外,两军的兵器铠甲却是相差无几。
却说争战中北军阵中有一员小将,使一口寒锋宝剑,左突右杀甚是英勇,敌军因其剑伤而不可战者众,战力渐减。那小将趁机率众深入敌阵,策马疾驰纵横,一队人又冲散了不少敌军将士。可没料想,此时一匹褐红战马自左侧快速斜插而上,骑马人手持利刃也是顺势斜斜劈向小将要害。
“当啷啷……”,小将眼疾手快地挡下了敌人的袭击,刀剑相击处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走車!”
只见来人跨一匹褐红高头大马,头顶铜制兜鍪,身披铁皮镶缀的护甲,手上拿的也是一柄锋利长剑。小将看见来人这身精良的盔胄,心知他是军中带兵的将领,于是二话不说便交起手来。二人在马上交锋多回,来人渐显支拙,向南退去。褐红马不停来回走动,与对面的北军小将周旋着慢慢向后退。虽是退去,马蹄哒哒忙个不休,马上之人的剑招却是丝毫不敢稍松,依旧是使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夕阳已经坠得快隐没了,只剩最后一缕微光,也显得那么力不从心。双方人马交战多时,都有兵士损伤。
这边厢马上的二人还在激战,小将猛地沉腕上挑,直刺对方面门,对方避开剑击后也是毫不示弱的劈剑下压,封住小将宝剑去路。小将冷不丁地抽回长剑,侧转身形斜削过去,与对方又打了几个回合。正是难解难分之际,从南军阵中“嗖”的飞出一支强弩直往那小将而去。
小将专注于战事,正倾身向前使一招平抹,直听到耳旁阵阵强风,才发觉事态不好,指头粗细的一支弩箭只顾望自己左肩插去,要挡已是不及,只好收住剑尖已划出一半的弧,稍一侧身先躲过冷箭。
不想这下露了破绽,南军将领趁机挥剑向左一撩,小将下意识地低头欲避开利刃,但头顶钢盔已应声落地。
待头盔跌地,此时反倒是南军将领心中一震,他发现小将用来束发的并非巾帻,而是玉束。那玉饰在最后一缕夕照下泛着柔亮的红光。
“红玉……”
他心中不觉默念。
“咚!”
又是头鍪落地的响声,原来小将瞅准对方稍一愣神破绽百出的空隙,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也抹下了敌人的盔胄。
“哒啦哒啦——”
从黄土中又窜出一骑人马,直冲到南将身边才一下子扣住马头,同时他身后的军阵中传出了清晰可闻的敲击金钟声。
“殿下!快走吧,莫要恋战啊!”
来人压低了嗓音对身边之人说道。
此时南军众将如同潮水一般纷纷回撤,来人亦指挥兵士护着他们退走,借着暮色的掩护南军是一路匆匆,绝尘而去。
“将军,要追吗?”
副将焦急地探问。
“罢了,我们也回城吧……”
深沉的夜色已经高挂半空,凉风吹过沙地奏出沙沙声。
“拱卒!”
“将军!”
“上仕!”
“再将!”
水天南:啧,思圆你又输了。
杜思圆:啊,师父……这、这一步不算的,再来!
水天南:哼!想悔棋?门都没有!
水天南冷笑一声回绝道。
杜思圆:凭什么?!
二人乱哄哄地吵成一团。
“报——”
令官急匆匆的踏进中军大帐。
水天南:何事?
令官:西京王晏驾,圣上请您即日回京议事,不可延误。
水天南听后“嚯”一下子站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