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二天我没能成功起床,吃到豆大福做代价,七海消气了。
而随着真希和狗卷的痊愈,狐姬的事也落下了序幕。
明日香和藤木我醒来后听说两人没什么大碍便没有再关心,而后续咒术师那边的情况七海没有提,我也没有问,我相信他肯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至于学姐……翻看通话记录时我才发现她青川学姐在我昏迷时就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当时应该被七海接了,上面显示他们通话了两分钟——
再次接到青川学姐的电话时,我正和七海在京都赏红叶。
在听到我拒绝了她的答谢后,她委婉地表示会替我保密关于我的狐妖状态的事。我完全无所谓,因为我清楚她说了也没人会信,不过貌似这件事加深了我在她那里是狐姬的印象。
“一定是分裂吧!”
青川学姐在电话里用笃定的语气说着。
“釉月因为爱上了现在的丈夫,所以甘愿剥离狐姬的部分,可狐姬却没能和爱人相伴,于是她嫉妒幸福的釉月,选择了和釉月对立。”
……怎么说呢。
真不愧是编剧啊。
听完她臆想的故事,我不由得这么想着。
“不过真是谢谢你了。多亏了这件事,我现在充满灵感,终于能再次拿起笔沉浸于创作了。”讲了没根据的胡编玩笑后,青川学姐严肃认真地道了声谢,我忽然想起狐姬当时对青川学姐那句没头没尾的评价,但我和她关系还不够我愿意了解的程度,便没有问破。
而知道答案是后面旅行结束后,从花依子那里,我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川学姐在参加同学会前两个月遭到了被污蔑的抄袭事件,虽然后面得到澄清,但这件事仍给她的职业生涯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不仅如此,青川学姐也因此失去了创作的能力。
“我看到报道,据说是她得了只要开始创作时就会忍不住哭泣的心理疾病。”花依子说,“后来我找人问了,她会跟着她丈夫参加同学会,是从山木那里知道釉月你会参加……”
“……什么?”
“釉月可能不记得了,但是青川学姐在高中时曾表示过釉月你就是她的缪斯,狐姬是她一辈子不能超越的作品之类的话。”
“完全没印象。”
“嗯,很正常。”花依子笑了声,“我推测,她可能是认为再看到你就会克服阴影,事实证明,她在同学会后确实也重新接起了新工作。”
……原来如此。
学姐当时没头没尾地说明日香的心理病看到我说不定就会好,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是在借明日香的事来说自己啊。
“但总感觉她这个人非常不正常哦,才只是见几次面就害得釉月你不小心从舞台上掉下去,再多几次真是让忍不住担心。”花依子说。
“也不会再有接触的机会了。”
我说得很冷淡,但我不喜欢装模作样地虚造出热情的态度,我对学姐的耐心在上次电话结束后便已经告罄,之后我也没有想要再有联系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委婉的话。
喜欢和讨厌在我这里都不需要遮掩。
和七海旅游回来后,七海被工作叫走,我则被和好的明日香和藤木一起邀请去了时雨祭。遇到了一些过去的同学,同样也澄清了所谓【我前往高天原】的谣言,自从从七海那里得知假想咒灵诞生的条件,我是不吝啬于在减灭所有让那个复制品复活的可能上多说一些话的。
而时雨祭结束,藤木依旧还在店里兼职,犯了懒的我看着店里越来越好的生意,果断又额外招了一名全职店员——我实在是懒得应付那群时不时总来和我叙旧的高中同学,有这些聊废话的时间,我不如多看两本推理小说,前段时间推理小说大赏结束,我买了几本得奖作者的作品一直没来得及看。
说起来,建人买的那些书好像放在书架里很久也没打开过几次……旅行的时候倒是拿了本当作闲时的消遣,但大多数都还是处于没被打开过的状态中。
干脆拿到店里来,等他来接我的时候,当他等我的消遣吧。
这么想着,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浩荡的搬书行动。
挑选、放进纸箱里、交给建人、在旁边给建人挥舞加油、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到店后再看建人搬进楼上、给清早劳动的建人端上「小月爱心拿铁~(心)」——
以上,就是我的搬书行动。
等我们一同在咖啡店吃过早餐,在整理书的中途,建人——我的亲亲七海海接到了来自那位五条先生的电话,便先离开了。
离开前,他告诉我会在下班时来接我。
而他离开时的步伐虽然依旧平静,但作为多年的恋人,我敏锐地感觉到七海那点微弱的急躁。这让我忍不住有些在意。
和那通电话有关吗?
我把随手拿起来的书放进书架上,歪着头忍不住思考回想起来。
电话内容我没有仔细听,能说得上准确听到的好像是五条先生在说在什么的现场发现了「杰」的咒力残秽。
「杰」的咒力残秽。
咒力残秽虽然是没听过的词汇,但结合一下,还是能理解的。大概是那个所谓咒力使用过后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脚印那样吧,通过一定方式就能分辨出是谁的脚印。
而这个对话里的「杰」……
唔。不知道呢。
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
七海的那群同僚们除了偶尔来过家里的猪野,就只有五条还算是熟悉。至于其他人,在婚礼上之后见的次数还不如五条呢,有没有一个叫杰的人,说实话,真的很难记清楚。
可能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吧。
我粗略地定下结论,低头继续整理那些还在等着被分类的书。中途来上班的全职店员小春因为下面很快来了客人,所以不得不停下了帮忙。
但是,想要立刻收拾完,看起来还早得很呢。
活动了下快要僵硬的脖子,看着快要到午餐的时间,我对着箱子里剩下的书宣布——
“明天再说!”
今天做不完的就统统堆到明天好了,一天堆一天,总会有做完的一天。时间嘛,总会有很多的。
现在首要的,是要吃饭。
这么想着,我下楼翻阅起了附近几家餐厅的菜单。
“嗯、今天吃什么好呢?”
小春刚给中午的最后一位客人结完账,正在往门上挂休息中的牌子。
“咖喱饭怎么样?”她提议道。
“也可以啦,那就再要份红豆年糕汤吧,热乎乎的,最近这温度很适合喝。”我往上面勾选着,抬头去看小春,“你想吃炸猪排还是炸虾?”
“炸虾!谢谢釉月姐!”
点好了午餐,我躺坐在沙发上开始等那家的店员把我们点的送过来——那家店的店长,是很会做生意的人。
在开业第一天就把菜单送遍了包括我在内的附近店,说着因为是邻居所以会免费配送这样的话,成为了周围大多数商店的午餐优选。
这种头脑,做什么事都会很成功吧。
我歪着头思考了下,想起七海之前在证券商工作过,应该也做过这样笼络客户的事。
七海的话,感觉更会是那样严肃地告诉对方产品的优势和弊端,用这种为客户的钱着想的严谨态度吸引客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起来。
“釉月姐想到七海先生了吗?”趴在抱枕上的小春从手机里抬起头,笑嘻嘻地问道。
我点点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是啊,突然有些想他呢。”
小春捂着脸兴奋地说:“啊呀——这话要留着给七海先生说啦!”
“是哦。”
我不会在表达爱的时候拖沓,几乎是立刻就发消息给了七海。
「想你了。」
只是这样简单的话。
大概是正在工作中,我的消息发过去一直是未读状态,直到吃完午餐后没多久,我才收到了七海的回复。
「Honey Kentoちゃん」:我也是。
「Honey Kentoちゃん」:工作提前结束了,我在回去的路上。你要带什么吗?
他走之前跟我说过,今天是去附近的群马县工作。
群马县的话,特产好像是蒟蒻吧……唔。
「月」:蒟蒻汉堡!超好奇的!
之前看广告有看到过,蒟蒻汉堡排,听起来是很难搭配起来的黑暗料理,但作为特产的话,总归不会难吃得过头。
就算过头也无所谓,尝到鲜就够了。
七海的消息框弹出来一条简单的好。
随后再次弹出,说他买了咖啡冻,以及附图。
似乎也是群马的特产。
「月」:辛苦啦~等阿娜答你回来哦。
发完这条消息,我向后仰去,盯着没打开的吊灯,远处小春充满活力的介绍声和面包的香气不断钻进我的耳朵和鼻子里,与之相随的还有断断续续的寒气从门口挂着的迎客铃铛里化作一片片雪花,蹦到我的眼前。
十一月了啊。
到下雪的季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