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随心午枕起来,要去比赛。今天人少很多了,第一天上午少一半,下午少一半,第二天也是一样,六百多人就这样越来越少,寥寥无几。周逸瑾跟在她旁边给她打伞,今天天公不作美下雨了,又是这个温度,更冷了。随心抱着汤婆子,捂热手,刚刚周逸瑾还在提醒她小心拿不起棋子,这才捂着,暖和暖和。
一阵惊呼!“啊!救命啊!救命啊!”一个女人的呼叫声穿过大雨尖利喊着,撕心裂肺。岸边站满了许多人。
“小孩掉下去啦!小孩......”周围人在旁边指来指去。
小孩儿?随心听见小孩掉下去了,看河一眼,救看见小孩在波涛中沉沉浮浮,被举起,又被打下,被冲到河水下游,随着河水带向远方。她解下外袍,跳了下去,在浪涛中起起伏伏,向着小孩扑腾处游去。岸上有一阵惊呼。她什么都听不见,没有水打浪涛声,没有大雨倾盆声,更没有众人喧闹声。雨水挂落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河水把她拍起又打下,让她沉入浮海,水灌进了耳朵,难受,但是难受又能怎样,想死又能怎样,再挣扎一会儿吧,再挣扎一会儿,不求未来有什么前途似海,只要能够在最后炫放出光彩,再坚持一会儿吧,也算是不枉费那个希冀了。被河水席卷着日行千里的态势,尸身葬在何处都不知,幸运的能飘到落花流水处,不幸运的在阴暗水沟里不见天日,与蟑螂蚂蚁、油腻腻的油、馊食冷饭一起躺着,无穷无尽。
一阵巴掌打到了随心脸上,这疼痛感让她清醒过来。小孩儿!随心赶紧从背后抱着小孩儿,拖着她,把她举起,让脑袋露出河面,呼吸到空气,小孩儿一阵挣扎,呼吸到空气之后,安静了些,但十分惊慌。游是游不过去了,离河边太远了,浪太大,撕吼着怒叫着,每一片浪都要打她们拍入水底,谁敢挑战它的权威,誓要吃下两条人命打打牙祭,警示世人。
“邪!”随心大叫一声。
一只剑从空中极速飞来,支在随心上方,低低的,随心伸手穿过剑穗,“走!”剑带着挂在剑鞘的两人穿往河边,摔落在岸上。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一处空缺。
周逸瑾接过孩子,又赶紧把外袍给随心披上,系好。孩子母亲看见了她们飘去的方向,一路跟着跑,也来到了这里,赶紧抱过孩子,不住的道谢。
“没事没事,你快带孩子看大夫去吧,别生病了,快去吧,快去吧。”周逸瑾招呼着让她们快去看大夫。
随心没什么力气了,浪涛没把她拍晕就已经是万幸了。她趴在地上,眼睛死盯着一处,又涣散,喘着气,耳朵里倒出水,鼻子里冒出水,嘴里吐出水,幸而周逸瑾帮她挡住了。邪剑躺在她身旁。
周围人不多,但都在看着她,止不住赞赏。
耳边纷纷:“没事吧,姑娘?”
“这么冷的天,都湿完了,快去换衣服吧,真真要生病难受了。”
“哎呦,还得是这姑娘,谁下去救得上来啊!”
“是啊,这么好个姑娘!”
......
周逸瑾看随心恢复差不多了,扶起来她,让她坐着,把外袍裹了裹紧。
“可以了吗?”
随心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精神集中,看清了周围的人。
“这到哪里了?”
“随心姑娘!”伍文旭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有辨识度。
一个蓝色的身影推开所有人,接着就是一阵强有力且迅猛的怀抱,把她飞起,穿出人群进了青城山学院。
周逸瑾拿着东西在后面小跑跟着。伍文旭看了看有没有落什么东西,看见了剑,赶紧拿着跟上。人见了他们往青城山学院进了,就继续聊着闲话散了。
青城山医馆离门外有些距离,此人大步如飞也不能很快到。
温柔暖和的声音说:“你没事吧?”
随心看了一眼来人说:“没事。”
“宋明修,我身上是湿的,你别抱了,让我走吧,我好得很。”
宋明修把随心更加抱紧了,随心头就悄悄靠在了宋明修的脖颈上。
好冷的身体接触到温暖,便不想分离,奈何男女有别,不,身体与身体有别,还是得保持距离。
宋明修没有说话。
这路也太远了些吧,以前怎么不觉得。幸好人都在死磕测试,没什么人在外面。宋明修身上真的好暖和,胸肌是真有力,上次给他包扎的时候没注意,今天摸到才联想到那片风景,哎呦,真想推一推试试,轻轻的轻轻的,别被发现。又看了眼宋明修,这侧脸好近,皮肤好光滑无瑕疵,天哪,我都羡慕,这大眼,高鼻梁,眼睫毛长长的密密的,这要是打扮成女子,肯定很好看,眼神坚毅看着前方,眉头微蹙,哦,这世上不应该有烦心事能让这么一个尤物担忧,好想揉开,让他笑起来,更想往上......
随心看迷了,呆住了。
宋明修感觉到目光入注,就顺着看了一眼,正对上随心的眼。
哦!随心突然醒了,赶紧别过脸。宋明修也回了眼,嘴角轻轻扬起。两人耳朵都月上柳梢般红了耳。
进了医馆,宋明修赶紧把随心放在靠窗的床上,这里安静些。又赶紧拉着医师过来看。
“这是怎么了?”医师问。
“落水了。”宋明修答。
“我看看。”医师给随心检查。
看了眼,看了舌头,把了脉,试试温度,试试反应,还好,没什么大碍。
周逸瑾和伍文旭也赶到了。
这三人都湿漉漉的,淌着水,把地面都打湿了。
医师看了这样,催促他们去换衣服去,别感冒了。
随心是全身都湿了,头发淌着水,打湿了外袍。宋明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伞被他扔下了,这一路都是淋着雨的。周逸瑾和伍文旭倒还有时间打伞,只是周逸瑾为了赶上随心伞也没打好,在岸边一直跑。
换衣服倒是不难,乾坤袋里总是会备几套的。
“哦,这里。”周逸瑾在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锦绣木盒,上面雕着花团锦簇,“这原本是要在你桃李之日时给的礼物,今天刚好提前给你吧。”
随心接到礼物就开心,“啊,周逸瑾你准备的好早。”
“你不会还没有给我准备吧?”周逸瑾要生气道。
“哎呀,快了快了。总会有的。”随心边说边打开看,眼神里透着精神十足。
这举动让宋明修和伍文旭有点疑惑。
医师见他们还不动,赶紧催他们去换衣服。
后面医室就可以换。
随心一间,其他三人一起一间。
“随心是什么时候?”宋明修一边解开衣带一边问。
“正月二十八。”周逸瑾正从乾坤袋里挑衣服。
“欸,那不是逸瑾你的生日之后一天吗?”伍文旭记得清楚,他坐着看他们两个换衣服。
宋明修听了这话,迟了一下,又不在意般脱下单衣。
周逸瑾倒是注意到了宋明修这一迟疑,就借着回答伍文旭的话告诉宋明修,“随心不是孤儿嘛,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我就骗她说正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然后让她比我小一天,她就可以喊我哥哥啦。”周逸瑾不禁为自己当年的智慧而折服,笑意满满。
“她不生气吗?”宋明修试了试内里,没湿,不打算换了。
“生气?当时没生气,过生日的时候才生气,因为那天过完我生日她才反应过来,只是没奈何了,哈哈哈哈哈。”这么小就能考虑这么周全,自己当年真是天资聪颖啊。
“原是这样哦。”伍文旭想有道理,“哎,那你这么早给她干嘛?”
周逸瑾想起这个就不笑了,凄凉从心底升起,但他是最开朗的,脸上很少不悦,不开心,紧接着背对着他们,苦笑着,故作高兴地说:“这不是她今天衣服湿了嘛,刚好我给她准备的礼物是件衣服,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还有时间换个礼物。”脱了里衣,露出坚实的臂膀,肌肉有劲有型,背后筋骨健实,身上没有疤痕,白白净净的。
“看不出来呀,你平时吊儿郎当的,竟然身材这么好!”伍文旭赞叹道,他自己也没练出这个样子。
宋明修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周逸瑾不是那种荒废学业之徒。有太多太多秘密我不知道的,但终有一天她会全部亲口告诉我。
“这叫天赋异禀。”周逸瑾谦虚说道,开玩笑,他有事没事就和随心一起练武,随心会的他也会一些,只是不显山不露水,免得添麻烦,就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能跟宋明修伍文旭他们玩,一是因为家世原因,二是因为互相觉得人品不错,就交这个朋友,没想到周逸瑾很仗义,就越玩越近越玩越好。
“欸,你们是怎么会落水的?”伍文旭打开了话匣子,他有好多问题都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宋明修这些举动倒也正常,但是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周逸瑾裤子换完了,正在穿单衣:“我和随心正要去比赛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喊小孩儿落水了!随心就赶紧跳下去救人了,从云楼漂到青城山漂下来,幸好小孩儿救上来了。”
伍文旭听了肃然起敬:“随心姑娘真是大义啊,舍己为人!”
“还好吧,其实她水性很好的,就是不知怎么会漂这么远。”周逸瑾穿完了开始系腰带。
“可能是这大雨打得人乱了方向,这样也赶跳水救人,天哪,我身边有这么好的朋友!”伍文旭更加倾佩。
“哎呀,我觉得我们大家遇到了也都会跳下去救人的。”周逸瑾开始戴香包、玉佩和荷包了。
宋明修在旁边默默听完,穿好衣服,整理整齐,“我先出去了。”
“等等我,我快好了。”
宋明修没法只能等着。
这边,随心也在换衣服。她打开锦盒看见里面是娟娟流书棋道裙,又配好了头饰和玉镯。啊,周逸瑾一如既往考虑周全且送到人心里了,不过其实不管是什么,只要周逸瑾选的,随心都开心。
我给他送的礼物还没准备好呢,赶紧赶工吧,也快了,这些年一直都在准备着,就差一点了,应该能送出去。
随心换好了衣裙,戴上了水搅墨翡翠镯,这镯子黑与白像在清水中把墨笔搅动的流动飘逸水样,融合得轻柔俊逸,不生硬,腰间配着自己的琉璃珠串链,给黑白裙色增添点少女的青春,头发还不得干,不能戴上发饰,但就这样已经感觉是青春貌美,漂亮潇洒极了。
啊!为什么要穿鞋,啊,人生中最讨厌穿鞋,自己明明会使脚履平地咒,为什么要穿鞋!这个裙子不穿鞋是极好看的,穿鞋就不好搭了。咦,这里怎么怎么有根细线,线头?拉掉吧,滋溜一下,线全部被拉出,裙摆往下落,刚好坠地,挡住了脚。周逸瑾不愧是周逸瑾,考虑的太周到了!
这下由原来的漂亮可爱变得飘逸高贵。随心转了几圈,很顺滑,就出去了。看看旁边,他们还没出来。就自己去找地方坐着。
“随心?”
刘勤宇的声音?随心到处望。
“这儿。”
随心循着声音看,“咦,你怎么在这里躺着?暗器又伤到自己了。”
刘勤宇躺在病床上,坐起了身,手臂上绑着布带,“不是。”
随心又随即说道:“能把你打得这么重,”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受暗器伤,“那就是柳阮双了!”
刘勤宇苦笑着点头。
“你又吃干醋了?”上次柳阮双闷闷不乐的就是他们一群人出去,只有柳阮双一个女孩子,刘勤宇十几天没有收到消息,和柳阮双闹脾气,让柳阮双烦恼怎么安慰他。
刘勤宇冷看了随心一眼:“我是这种乱吃醋的人嘛。”
随心默默点头:“谁说不是呢。”随即又笑,“你是不是又吃起了柳阮双和学弟的醋,所以她才打你的。”
柳阮双是大师姐,能力出众,才貌双全,很多学子都仰慕她,希望靠近她,经常有些学弟们借着向大师姐请教的名义,找她说话,不过据随心所知,这种不搞正事的,柳阮双都会骂一顿,只是奈何不过魅力太大,见效甚微。
“不是好嘛。双儿向我保证过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不会喜欢比她小的,她只喜欢我。”刘勤宇真想把随心脑里的偏见纠正过来,树立一个好一点的形象。
“啊,那我想不到柳阮双会因为什么打你了。”随心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这么相爱,会因为什么而打起来。
刘勤宇一见随心就没开窍过;“这叫做打就是亲,骂就是爱。”
“打成这样?”随心不解,自己之前好像那些人也打过,打过吗?算了,但是打得要看医师,啊,这么久没有,这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双儿只是武力高些,我抵挡不赢罢了。”刘勤宇找补说,“双儿对我可好了,你别乱想。”
“啊。”随心听得这一口一个双儿的,呃,算了,别聊了,尽是给人家生活添情趣的辅助人罢了。
刘勤宇倒没想放过她:“欸,你怎么了?”
“落水了。”
“说道落水,你知道吗?我和双儿有一次相会就是在那河旁边的月老庙里。”
月老庙?河旁边?十万八千里了吧?
“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多有趣的事情......”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已经听过了第一次遇见,第一次送礼物,第一次......
“欸,我又没有告诉过我和双儿怎么确定彼此相爱的吗?那是......”
柳阮双,我需要你,你简直才是个真男人,你快来吧!
“说起这个礼物,我就想起了......”
救命救命......
“随心。”宋明修在找她。
“欸!我在这儿!”随心赶紧呼救。
周围的医师看了她一眼,这里是医馆,小声点。
随心赶紧低头嘘声。
幸好宋明修听到了,找了过来。“刘兄。”宋明修行了个礼。
刘勤宇起不了身,只能坐着用手行礼。
随心嘴巴一直在不出声地说,快带我走,快带我走。
“哦,随心,你怎么坐在这儿呢,快去躺着,别着凉了。刘兄,我先带她走了,告辞,告辞。”宋明修接收到了,但说话有些没有底气,干干地说。
随心赶紧起来,“我先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刘勤宇放她走了。
赶紧到另一边,宋明修把随心安置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躺着。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等会儿就可以走了。”随心不躺。
“感冒了怎么办!”宋明修按着她躺。
她反抗着不躺,宋明修按不下去,她又直起来。只能各退一步,坐着,前后都盖好被子,严严实实,不透一丝风。
伍文旭和周逸瑾也在找随心,找到了,坐着。
“欸,衣服呢?”周逸瑾看不见随心穿没穿他送的衣服。
“穿着呢。”宋明修可不想周逸瑾这一说,让他刚刚按好的随心、掖好的被子,都乱了。
“怎么样?”周逸瑾只在乎随心喜不喜欢。
“超级好看,太喜欢了。”随心很开心满意对着周逸瑾喜笑洋洋。
这一说把宋明修说好奇了,他想看看,以后送礼物的时候就知道怎么送了。
“那就好。”周逸瑾说,没再说下去了。
伍文旭倒没听,他总觉得忘了什么似的,但想不起来了。
宋明修去找医师,看看有没有姜汤,让随心喝了去去寒气,她好像很怕冷。
他端来四碗姜汤。
随心伸手去拿,被子掀落,黑色外衣露出,细细银线织的竹叶纷飞,晃晃闪眼,水搅墨玉镯荡漾在手腕上,显得手腕纤细娇白。
宋明修赶紧别过眼去。
四人喝了姜汤。
伍文旭想起来了什么说:“对啦!我们要走了,弘燕师长还叫我和明修帮忙设置三天后的年度大典呢。”拉着宋明修就走,但还是内心哽着。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两人出去了。
见两人出去了,周逸瑾赶紧说:“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随心赶忙开心焦急地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裙,转几个圈,“好看吧。”
“对啦!我忘了!”伍文旭带着宋明修匆匆地走,又匆匆地回来,“随心姑娘你的比赛怎么办?”哎呦,终于想起来了,就说有什么正事忘了,还好还好,累死我了。
刚好撞上随心展示裙子。
站起来后,衣裙由上下两片组成,上片是黑色绢丝银叶广口琵琶袖短衫,下片是竹黄剿丝修竹行书留仙裙。由黑色丝线绣《碁经》一篇在银竹旁边,上下相映衬,直拖到脚。身材窈窕,貌明容俊,恍若棋仙妃子。
伍文旭咣地跑进来,把随心吓的,跌坐床上。
我的屁股!随心痛的,吸了一口凉气,皱起了眉头,揉揉屁股。
周围的医师不悦地看着这群冒冒失失的人。
宋明修觉得真的是很好看。伍文旭看见周围医师谴责的眼神,忙弯腰道歉,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反正迟都迟了,也进不去了,早回去算了。”随心揉揉屁股,这床怎么不做软些。
“不行啊,随心姑娘你是因为救人才误了时间,不行。”伍文旭思考了一下,打定主意,“明修,弘燕师长那边你去帮忙,我去给随心姑娘说说情,让她进去。”嗯!太对了!就应该这样!明修说不赢别人,逸瑾又不认识这几个棋院山长,还是我去!
随心本来就不想再下了,她急着去赶礼物,“没事的,你们去忙吧。我有事先走了。”就要带着周逸瑾溜。
“跑啊!”随心带着周逸瑾跑了出去,开怀大笑。
周逸瑾赶紧跟着跑,两人很是开心,好像从来没有过,越跑笑得越开心,笑出声来。
引得宋明修也笑了。
“你们都滚出去!”林医师忍无可忍!这一群人毛毛躁躁进来,又大声喧哗,好不容易走了两个,接着突然闯进来,把门撞得哐哐响,一阵喧哗,最后临走了还大叫!这是医馆!不是你们能吵闹的地方!
伍文旭和宋明修第一次见医馆里的医师这么怒气腾腾,赶紧连声道歉,退出去。
“明修,这怎么办?”伍文旭不知道随心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伤心过度失心疯了?
“随她去吧。”宋明修笑着说。
伍文旭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一天天的,大家越来越奇怪了,这天倒也不下雨了。
一阵风吹来,随心他们又跑回来了。
“呃,我还得告诉你们,那条河里面有妖。”
滋溜一下又跑了,只留下轻快的背影,翩翩的衣裙,爽朗的笑声。
“河里有妖?”伍文旭震惊说。
随心一直以来都这么开心吗?她好欢脱自在。
“什么妖竟敢在青城山前面害人!岂有此理!目中无人,不行,明修我们两个赶紧告诉山长,除了这妖,保一地平安。”伍文旭想得很快,考虑得很周全。
“明修?”伍文旭没听见宋明修回应,“明修?”
“嗯,啊,好。”宋明修磕磕绊绊说。
今天这都怎么了?
“明修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
“真的吗?”伍文旭要去摸宋明修额头,试试有没有发烧,没有啊。
宋明修任他试。
“啊!快走!弘燕师长在等我们呢!”还有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