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回来以后,两个人就开启了宅家模式,因为去到时默记忆的日子越来越近,所以秦筝也懒得再到处跑。
他的工作基本上流程已经走完了,就等着从时默的记忆里出来就可以办理入职。
单位里知道了他的情况,他以后就再也不用一直改名字,也可以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不用再四处奔波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保险终于落到实处,他给他哥养老的事就不再是一句空话。
当然,目前看他哥资产情况的话,再等十辈子也不需要他来养老就是了。
很快到了阴历的二月二十九。正常来说,秦筝选择将别人的灵魂送回到过去一般都是圆月,借助月相潮汐的力量,但是经过中心研究院测算,这次回到过去的话,二月二十九每四年才有一次的日子更加合适。
秦筝说:“好的”。主打一个听从安排。
秦筝与傅胜寒如约来到中心研究院,由时默对他们的实验进行主导,他们这次实验需要注意的事情比较多,时默一一进行叮嘱:
首先,尽量不要更改以前的事情,一件事情的改变会引起更多事情的变化,他们这次回去是为了找到陈戎弟弟成立R集团的蛛丝马迹,如果改变了过去,很多事情都会随之改变,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不改变的话,掌握更多的信息,可以尽快将其抓捕,免得有更多无辜的人被伤害。
其次他们进入到过去是以实体显现的,原先世界也有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以前的世界会存在两个傅胜寒和两个秦筝。
他们两个一定要离原本世界就存在的两个人尽量远一些,防止互相之间电磁干扰,这种干扰一旦发生有可能会影响两个人回来的问题。
最后,两个人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在过去受伤的话,现在世界的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伤痕,那个世界很乱,正是战争爆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为此,时默准备了很多那个时间段的历史资料,在什么样的时间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记忆里的时间流逝与现在的时间流逝不同,他们计算好了时间,将傅胜寒和秦筝唤醒。因为秦筝是随着时默的视角进入记忆的,所以除了秦筝本身可以看到的事情外,时默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他同样也会知道。
但是需要遵守保密协议,从记忆里出来的时候需要把时默相关的记忆删除。
秦筝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并且这个要求是陈戎提出来的,等后来他知道原因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戳瞎,确实很多画面不是一个清纯干净的孩子该看的,两个人真的是一点也不知羞!
就这样,在中心研究院,根据测算的时间与借助相关仪器,秦筝顺利回到了过去,秦筝与傅胜寒醒来的时候在一处郊外的草丛里。
两个人清醒以后来到附近的城市,根据秦筝和傅胜寒问周围人相关的信息来看,中心研究院的人测算的还是很准的,两个人在准确的时间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距离晋市临近的一个城市,是时默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这个城市人口很多,秦筝他们来到的时候似乎是集市,很热闹,街边有卖各种各样吃的,叫卖声,嬉笑声,儿童的欢歌笑语声,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很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场战争将美好的一切夷为平地。
秦筝很惋惜这个城市即将面对的一切,但是已经明确说好了,不能干一些影响未来的事情,所以面对这样的场面,秦筝什么也不能做。
秦筝与傅胜寒在周围找了一个农家小院子租住下来,不得不说时默真的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来之前给两个人准备了不少钱财,都是那个年代的银钱,又担心战争爆发后,钱不能用,准备了一些金块。
秦筝与傅胜寒在小院子有了几天安稳的生活,就好像真的有一个平行时空,两个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了,相爱了,并且一直平淡的生活在一起。
秦筝在大街上支起一个小摊子,做的是替别人写家书的工作,趁着工作的机会观察周围的情况,傅胜寒就在旁边给他磨墨,街上的人一开始见到这个画面还觉得有些奇怪。
首先两个人都长得十分俊俏,导致很多没有出阁的姑娘频频往这里看,其次就是两个人虽然穿着很朴素,但是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没钱的样子,导致的结果就是秦筝的小摊子支起来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单生意。
他旁边带着墨镜的盲人大爷,每天来找他摸骨的人都排队,收入秦筝都算不过来,相对于他们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秦筝也不在意,白天的时候出摊认认真真的观察城市的动向,期间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傅胜寒分享,晚上的时候回到小院子被傅胜寒仔仔细细的收拾,日子倒也算得上平静。
每天在大街上看人来人往,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热闹的,社会治安虽然不如现代社会井井有条,但是也有相应的律法。
有一天,秦筝发现不远处聚集了很多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很明显,这样的热闹,秦筝肯定是要凑上去看一看的。
秦筝被不知道哪个人踩了好几脚,拨开一层一层的人群,才挤到前面的位置,正常来说这里都是一些杂耍人的聚集地,秦筝以为今天也是这样的情况,才挤进来看,谁知看到确是另外一幅场景。
角落里放着一个笼子,笼子很小,里面关着一个看样子比少年时默年纪大一些的少年。
少年浑身都是伤,脸上脏污不堪,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跪在地上,双手也支在地上,姿势很像动物,脖子上还拴着一个绳子,外面站着一个人拿着绳子的另一头,手里还拿着鞭子。
外面站着的人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长得十分魁梧,一脸络腮胡,另一只手里拿着酒瓶,不时喝几口。
只见拿绳子的人开口说:卖奴隶了,这个奴隶长得眉清目秀,可以满足一些人的特殊癖好,也可以买回家干力气活,干小厮,做什么都行,他什么都能做,就是脑子不大清醒。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看热闹,因为按照当地的律法,买卖人口是违法的,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大家没有见过,都一窝蜂的赶上来凑热闹。
但是既然法律有明文规定禁止,那牵绳子的人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看他这样光明正大的样子,不见一丝慌张,周围走来巡路的人,就好像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一样。
秦筝怀疑这人与官府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别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能匪夷所思,但是时默的父亲给钱的话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因为秦筝好几次通过时默的视角看到,有强迫幼女导致死亡的,那个家人只是给了时默父亲一些钱财,时默的父亲就糊里糊涂的将坏人释放了,还有一些杀人的,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与势力,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些年来,秦筝看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但是再次看到这些离谱的事情发生,还是会觉得生气,当代社会人人平等,但是秦筝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人人生来平等。
怎么会平等呢,有钱有势的人杀人不犯法,没钱的老百姓甚至只是买了一些禁止的但是对身体有用的药材都会被带走。
见大家只是来看热闹的,并没有别的动静,拿绳子的人用鞭子抽了几下笼子里的人,他的力气极大,笼子里的人没几下身上就渗出了血,让本身就脏污不堪的衣服沾上血液。
拿绳子的人嘴里骂骂咧咧道:赔钱的东西,老子在你小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将你买来,打算转手卖个好价钱,你可倒好,整天逃跑,见你长得好看让你伺候老大,你还觉得委屈,还打伤了老大,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管外面的人做些什么,里面跪着的人都不为所动,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被骂的人也不是他一样,脸上因为太脏,看不到表情,眼神看不到一丝波澜,似乎对这样的羞辱习以为常。
青年在笼子里跪着,秦筝想要不是这个笼子的大小他只能跪着,他甚至不会听外面的人摆布。
可能是喝多了拿绳子的人继续骂骂咧咧:“老子就说你长了这张脸是你的福气,让你跟着老大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偏偏不听,还不是便宜了兄弟们。你别说男人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前面不管怎么说都不为所动的人,听到这些话似乎真正的动怒起来,抬起猩红的眼睛望着拿绳子的人,似乎只要能打开牢笼,下一瞬间就会要了拿绳子人的命。
见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并没有任何买卖的打算,拿绳子的人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手帕,拍到笼子里的人脸上,将他脸上的脏污擦干净。
等到秦筝再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发现这张脸是那样面熟,因为笼子里的人长着一张和陈戎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下一瞬间,秦筝就明白了,这不是陈戎。秦筝虽然只见过陈戎一次,但是对方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很难忘掉,身上上位者的压迫感很明显不是眼前的少年所拥有的。
那也就意味着眼前的人就是秦筝来到世界上要找的陈戎的弟弟,也就是现在世界里R集团的最高领导人,陈戎说他的弟弟叫做陈策。
陈策的脸露出来,很明显他和陈戎长得十分相似,但是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陈策身上有着阴冷的气质,看别人一眼就会令人感到害怕,眼神阴鸷,甚至带着狠毒,不看人的时候冷冷的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也难免有这样的气质,如果说从小被拐卖的话,肯定吃尽了苦头,听拿绳子的人说的话肯定也受了不少屈辱。
见陈策的脸漏出来,开始有零零星星的人竞价,周围多数是看热闹的百姓,所以一开始报的价格很低。
但是不一会人群中出来一个小厮摸样的人上前跟拿绳子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拿绳子的人点头哈腰的说好好好,这就将人送到府上。
不一会拿绳子的人就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来,说这人已经卖出去了,让大家都滚,一群穷鬼,过来看什么热闹,完全不是刚一开始热情的将大家招呼过来的人。
秦筝见人群走散,拦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大姐,问小厮的名字,大姐将秦筝拽到角落,看着神情有些激动,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热闹,即使要讨论的事情很危险,她还是要拉着陌生的秦筝说一说,才能吐露心中的激动。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喜欢看别人身陷囹圄,喜欢议论别人的痛苦,好像只有这样,才显得他们的日子没有那样苦,显得过得还不错。
“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怎么这都不知道,那个小厮不就是张府的管家嘛,张府你不知道吗,在这个城里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家虽然有不少家产,但是出名倒不是因为他们家有钱,据说啊,他们的当家有毛病,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最喜欢刚才笼子里那样的年轻人,听说玩废了不知道多少个了,说完还嘱咐秦筝不要说出去。”
秦筝心里想着你都保守不住的秘密告诉了我这个陌生人,再叮嘱我不要说出去,这很难评价。
很显然秦筝不可能不说出去,转过身,秦筝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哥。两个人晚上躺在床上打算后续的事情,目前看来,他们想要找的目标人物已经找到了,后续就是跟着他看看后续发展,能不能将一些有用的信息传送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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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