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十分安静,只剩下书本翻页的声音,就好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很久很久,一直在度过这样宁静的夜晚,平静又安心。
但是平静的日子是很难长远的,生活必须有点添加剂,这点秦筝很擅长。秦筝最近没有休息好,九点的时候就要睡觉了,并且希望他哥可以去关灯。
他哥说没问题,但是秦筝又提出不想离开他哥太远。
傅胜寒:???
就想离开太远也实现不了啊,本身这个房子就七十几平,两室一厅的户型从床到关灯的地方使劲算也就三步路。
秦筝笑嘻嘻的爬起来,跑到他哥背上,自觉地手脚并用将人缠住,宣布道好了,这样就不用分开了,并且可以一直在一起。傅胜寒无奈的拍拍秦筝屁股,下床将灯关上。
回来的时候轻轻地将秦筝放回床上,秦筝自觉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好,黑暗中感觉傅胜寒掀开被子的另一端也躺了进来,两个人面对面躺着,近到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傅胜寒亲亲秦筝的嘴唇,安抚性的拍拍后背。
秦筝将傅胜寒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轻轻的开口,好像担心会吓到什么人一样:“哥,你真的醒了吗。我觉得好像做梦一样,要不你掐我一把吧,做梦这样美的梦我都不敢想。”
傅胜寒再次亲亲秦筝的眼皮,眉毛,鼻子,耳朵,嘴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秦筝的脸上。
“真的醒了,以后都不会再分开,真的。”
黑暗中,秦筝往傅胜寒的方向靠了靠,趴在傅胜寒的半边身上,开始计划明天。
梁安邦先不急着叫来家里,因为傅胜寒的身体还需要再恢复一下,也是秦筝的一些私心。他知道只要把梁安邦叫来,这个事情就又要开始了,937实验室只要一天没有消息,悬在秦筝头上的那把利剑就会一直存在。
尽管是这样,秦筝还是私心想要更多的拥有一些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明天是这样的,如果起的早的话,两个人可以一起去晨跑,晨跑完到周边秦筝觉得很好吃的那家小店吃点肉火烧和豆腐脑,上午的时候没什么事可以在家包饺子,Z国人嘛,不管什么喜事,吃饺子就对了。
吃完饺子下午可以一起堆乐高,晚上可以看电影。
傅胜寒:……
“小筝,你确定我们是在家休息吗,这样你真的不会累吗,这个行程我感觉比你工作的时候做的事情还要多。”
好像感受到了来自不明方向的侮辱,秦筝不在意的说:“哥你不知道吧,我说的这件事情都在情侣必须做的十件大事里面。你没看到网上很火的帖子吗,说什么做完这十件事可以确认对方是不是你的灵魂伴侣。”
“还是说,哥,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你醒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不明白秦筝的脑回路是怎样跳到这里的。
但是傅胜寒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后面的这个问题:“是和我走过一生的人,是我的爱人。”面对这样直白的话语,黑暗中的秦筝不自觉的红了脸。
“明天的事情我都可以配合,只要你受得了这个强度的话。”针对前面的安排傅胜寒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样秦筝心满意足的趴在傅胜寒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这样的,秦筝拉开卧室的窗帘,感觉到外面的阳光好像异常的耀眼,拿起手表看一下,好家伙,已经早晨十点了。
现在收拾完再出去晨跑,似乎也算不上晨跑了,而且这个时间点出去跑的话,似乎显得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样子,今日计划第一项晨跑和第二项计划吃豆腐脑完美的破灭了。
但是秦筝很显然是一个擅长放弃又不擅长放弃的人,既然这个时间点了,不如就开始第三项,我们包饺子吧。
傅胜寒摸摸他睡得一塌糊涂的头发,说:“好,我去准备东西,你去洗漱一下吧。”
终于!在秦筝的不懈努力下,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傅胜寒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一碗饺子汤。饺子的味道算得上鲜美,就是包饺子的人手法不是很熟练,所以没有一个饺子得到全尸。
这确实怨不得秦筝,他以前都是自己过各种节日,一个人生活,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也不愿意铺张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大多随便买点凑合凑合。每次过节的时候,都是跟风从超市买一点速冻水饺回来煮一煮。
好在第三项计划完美的结束给了秦筝莫大的自信。
接下来就是去拼乐高。
秦筝的小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也就不显得局促。一间房子是卧室,一间是书房。秦筝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将自己压箱底的乐高找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一人拼一部分,最终组起来是一株桂花树。
“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住的那个牢里周围有一颗桂花吗,每到中秋的时候那个香味整个屋里子都是。”
“记得,还有个小馋猫闻到味道,问桂花糕是不是也这么香,没有吃过很想尝一尝桂花糕的味道。”
说到这里,秦筝可来劲了。
“对,有一次你被叫走的时候回来怀里就揣着一个桂花糕,小小的一块,生怕被发现又生怕凉了,放在胸口前面捂着。你以前怎么有那么多的眼线混在实验室里啊?”
秦筝记得那是傅胜寒来到监狱的第二年,两个人关系已经变得很亲密,傅胜寒其实很少被叫走,每次被叫走的时候无非都是招安的话,希望他可以劝诫他的父亲。因为傅胜寒每次都沉默应对,那些人又不好对傅胜寒大刑伺候,所以单纯被关着的时候更多。
那次被叫走的时间很短,没多久傅胜寒就回来,已经是冬天,傅胜寒穿的很多,等送傅胜寒的牢头走远以后,秦筝蹭蹭的跑过来检查他哥有没有哪里受伤。
就见他哥跟变魔术一样从胸口拿出了桂花糕,因为穿的多进门的时候还没有闻到香味,现在一拿出来,整个小牢房似乎都被这个香甜的味道填满。
秦筝亲亲他哥的脸,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以后,秦筝这样亲密的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秦筝进来的早,当时还是个孩子,每次他做的好的时候,他的母亲总是会亲亲他的脸蛋,温柔的告诉他说:小筝,你做的很好。
所以对秦筝而言,亲一个人的脸蛋是对这个人表示喜爱的一种方式。
“哥,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最喜欢你了。”秦筝捧着桂花糕开心的说,其实想吃桂花糕的事情秦筝自己都要忘了,那还是中秋的时候,外面的桂花开了,秦筝闻到这个味道,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尝一尝桂花糕,但是这毕竟是坐牢,哪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呢,但是傅胜寒记得秦筝随口说的一句话,应该是暗中安排了许久,这次被叫走的时候才能顺利的拿到。
秦筝拿着烫手的桂花糕,想到傅胜寒就放在自己的胸口,肯定也很烫,放下桂花糕,就要给傅胜寒吹一吹,傅胜寒拗不过他就由着他去了。
天气寒冷,秦筝让傅胜寒躺在被窝里,自己拿着毛巾用冷水蘸了,擦一下吹一下,被凉毛巾抚过的地方温度降下来,但是被秦筝一吹,温度似乎有了反弹。就这样没几下,傅胜寒不自在的别过眼去,再坚持了几下,实在受不了,哑着嗓子跟秦筝说,好了。不管秦筝同不同意,将自己的衣服拢紧,好长时间没有和秦筝说话。
秦筝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好像生气了,这样的情况在两人之间是很少见到的。
现在回想起来,秦筝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别的情侣是怎么样相处的,是开心的多还是伤心的多,争吵是不是很多,但是他跟他哥日日夜夜相处了很久很久从来没有争执,他们很合拍,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秦筝懂得好好表达自己的诉求,傅胜寒懂得好好回答。
牢里如果傅胜寒不和他说话,整个牢房会显得特别安静,秦筝这样的人可受不了这个。没几分钟就跑到傅胜寒身后抱着黏人,嘀嘀咕咕的说:“桂花糕特别甜,哥,我给你留了一块,你去尝尝呗。”“桂花糕可真甜啊,等出去以后,哥你还买给我吃吧。”“哥,我打算出去以后先不做木匠了,打算先卖桂花糕,等不喜欢了再去做个小木匠。”
秦筝就这样趴在傅胜寒的背上说话,就算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似乎都能感受到秦筝说话的热量。他哥的声音是顺着骨头传来的,传到秦筝趴着的耳朵上:“剩下的那块桂花糕我们一起分着吃吧。”语气里似乎带着很多很多的无奈。
从回忆里走出来的秦筝在回想起往事,似乎明白了许多。
“哥,你那个时候不是生气吧,是不好意思了是吗?”
似乎戳到了痛点,对此傅胜寒表示沉默,不想回答,秦筝整个人凑到眼前问:“哥,你那个时候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吗,还是说是再往前一些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啊?”
傅胜寒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一些,亲亲头发说道:“在你灵魂提问的三个晚上,我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
“哥,我也是,我也是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很好看,我最喜欢你。”两个人从来都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
一个乐高拼完加上两个人亲亲蜜蜜了一会,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很显然计划被列出来就是为了不能按期完成的,昨天秦筝做的十分紧密的计划到现在时间进度98%,任务进度可能还不足50%。
为了加快任务,秦筝列出了新计划,很显然到了眼前再做任务计划这个事很适合当代的年轻人,主打一个随性嘛。
看电影的时候吃火锅,这样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将昨天晚上看电影的计划完成。真是个好主意,好在前些日子傅胜寒睡着的时候家里囤了许多东西,酱料之类的家里本来也有一些,这顿饭就红红火火的开始了。
秦筝打开电视翻找好看的电影,本来秦筝是打算看球赛的,但是吧难得看电影的机会,人家的情侣都去电影院看呢,翻来翻去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最终打算看最经典的《T坦尼克号》。
两个人坐在客厅小桌子下面的地摊上,围着一个小桌子。秦筝甚至还拿来了几罐啤酒,是趁着刚才傅胜寒准备东西的时候下楼专门买的。
秦筝熟练的将易拉罐的瓶口解开。
傅胜寒:“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秦筝:“没学啊。”
“那怎么会的?”
“不会啊。”
傅胜寒:……
喝吧反正在家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两个人喝着啤酒吃着火锅,火锅氤氲的热气将眼前的电影都变得有些朦胧。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屋温暖如春,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两个人边吃边看,看到最后两个人分离的时候,秦筝拿筷子的手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傅胜寒感觉到对面的人好像偷偷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到不对劲,食指与拇指摁着秦筝的下巴扭过来打算一探究竟。
傅胜寒看到秦筝的眼圈有些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但是没有哭。尽管在一起这么多年,傅胜寒也很少很少见到秦筝的眼泪,这是第二次。
秦筝虽然很多时候喜欢和傅胜寒撒娇,但是傅胜寒知道秦筝是一个很独立的人,懂得自己处理很多事情,面对别人的时候也是清冷大方、理智的。
傅胜寒亲亲秦筝的眼睛,小声的问:“怎么了。”
“哥,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委委屈屈的说着这样的话,爬到傅胜寒的身边,抱着他,在傅胜寒的耳边说道:“哥,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我们真的分开了好多好多年,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要分开了吧。”
“好,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
傅胜寒将醉酒的人放到床上,自己收拾了残局,回到卧室的时候看着秦筝的脸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有些没心没肺的人似乎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宿醉的难受,两个洗漱了一下,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秦筝侧躺着,傅胜寒从背后抱着他,将自己的手放在秦筝平平的小肚子上。
有些人是不能安分一点的,抓着傅胜寒的手,玩指头问道:“哥,哥,哥,我问你个事呗。”呗子还没有说完就被傅胜寒掰过去亲了一下,刚想继续说话,傅胜寒又亲了一下嘴唇。一触即分的嘴唇有一些亮亮的丝线,秦筝顺着丝线亲上去,接了一个长长的吻,一吻结束,秦筝并没有被带偏,继续说道:哥,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不要企图通过分散我的注意力来避免这个事情。
“哥,你是不是对我的灵魂发问有阴影了呢?”
傅胜寒无奈的揉揉秦筝的头发说:“问吧,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惊天发言。”似乎有些挑衅的意味。
是谁,腊月二十八才放年假!奥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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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