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是朋友 第15章 “我有病？”

上课好一会儿，梁一才回教室，等了一课间的孙明没听到过程很遗憾。

高飞本来想写个字条问问，看到梁一脸色不好就没问，被老马叫去想必也没什么好事。

不过看样子作业本以后应该能保住了。

英语老师讲题的空隙，梁一简单计划了一下中午回家要做的事。自天凉后，爷爷老毛病又犯了，梁一劝他好好休息他也不听，只能日日回家照看。

梁一看了一眼最近做的乱七八糟的功课，轻叹一口气，确实也不能再任性了。

中午回到家，院子里满是昨夜大风卷进来又被吹散的落叶。爷爷才从门里出来，梁一先一步拿过扫帚开始打扫。

卷到院子里的落叶很多，梁一打扫仔细，角落也不放过。彩钢瓦棚下又多了不少东西，都是爷爷趁他上学不在家出去收来的，梁一盘算着晚上迟睡会儿收拾干净。

爷爷看着梁一打扫瓦棚跟前，突然说道：“最近不见虎虎来了。”

梁一顿了顿，“嗯，估计在忙吧。”

爷爷再也没说什么，咳嗽了几声回屋去了。

下午快到学校时，梁一又看了一眼对面。这会有人，穿的跟个骷髅怪一样的刺头，以前常见，后来纪昭杵在那的时候就少见了。

此消彼长。

“韩航上回把那帮人揍惨了吧，都不敢来了。”旁边路过的学生讨论。

“什么啊！现在这几个更差劲。”

“小心点吧，别被听到了。”

“放心，要找也是找韩航。”

…………

校园的消息传播起来跟刮风似的，梁一进到班级，果不其然，也在讨论。

预备铃响完都有些意犹未尽，地理老师站在门口环视一眼，班里才安静下来。

起立问候的功夫，梁一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高飞，高飞拿到鬼鬼祟祟打开看了一眼，坐下的时候快速凑到梁一身后回道：“好！”

地理老师性格温吞，讲课很认真，就是速度太慢。梁一将这节课的内容看完了一遍，他才讲到三分之一处。

班里交头接耳声音不低，他丝毫不受影响，沉浸在自己的课业里。

梁一跟着他的节奏听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中间思考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做点别的。

后面讨论得兴起，前面梁一写题写得走火入魔。等到了最后一节课，梁一已经完成了所有作业，摘掉眼镜坐着安静翻书。

高飞一边龙飞凤舞写作业，一边在后面低声给梁一说着今天精彩的对决。

“上回那伙人不是吃亏了嘛，听说这回专门来找场子了。”

“忒不要脸，一堆人对一个人。”

“我听说高二年级有打算一起上的，这回热闹大了。”高飞有些激动。“那些混混要惨了哈哈！”

梁一面无表情翻书。

“希望韩航今天也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让他们再嚣张！”

“诶梁一，你怎么突然想去看了？”高飞想到那张字条，忙戳戳梁一问道。

“不用补作业。”梁一言简意赅。

“哈哈，还真是！不过你今天有眼福了，等会儿搞不好就是一场混战。”

“是吗。”梁一淡淡点头。

下课后没一分钟，桌椅板凳响成一片，楼道拥堵不堪，都想早早去占据有利地形。

高飞扯着梁一紧急下楼，跟着众人一块往校门口拥。门口的保安似乎察觉到了不对，但看周围的学生也没什么异动，就没管。

梁一才被拉到角落站好，旁边有人扯扯他的袖子。梁一扭头，李娇不知道什么站到了他旁边，“梁一你怎么也来了。”

“嗯，刚好没事。”梁一点点头。

李娇笑弯了眼睛，高飞见状也凑过来，“你也来看韩航的？”

“不是啊，我看到你们在这才来的。”李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爸不让我凑这种热闹。”

李娇她爸是副校长。

“那你更应该在这了，保护我跟梁。”高飞立马说道。

“你也要上吗？”梁一看他。

“不啊。”

“那保护什么？”

高飞冲他眨眨眼，梁一不为所动。

高飞叹气：“我的一片苦心啊！”

李娇笑道：“没事，我懂，反正我爸今天开会，看完咱们一块离开。”

高飞冲她无声比了个拇指，而后踮起脚尖关注前方。

梁一看了一眼今天来找麻烦的人，全是生面孔，身上戾气很重。

“真不要脸，年纪都不知道比我们大多少，真好意思。”高飞低声骂道。

众人紧张又期待，又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有低低的呼声。梁一抬头看向门口，先一眼看到走在韩航前面不远处病歪歪的人，才看向韩航，不由有些意外。

他要是没看错，韩航的目光似乎也在前面那位同学身上。

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目送霍橙出了校门走出人群外，韩航才有空看一眼对面，很识相的往老地方走。

等校门口保安回到保安室坐下，人群立马跟上，梁一被拥挤着往前。

他个子高，还没到跟前，先一步看到序幕拉开。

高飞骂得不错，这回的几个人确实不要脸，以多欺少就算了，还搞偷袭。

但也没什么用，韩航看起来实战经验很丰富，上回花臂太怂，他并没有展现全部实力，这回看着狠多了。

对方人多也就起了个数字上的作用。

梁一边看边总结，跟韩航对上唯一的胜算就是不能怕受伤，心里只要犹豫一点，就落了下风，只能被按着揍了。

周围跃跃欲试的其他同学也没有发挥作用，等揍完那群人，韩航又去买了瓶水，不慌不忙背着书包离开了。

“真他妈拽啊！”旁边有人看着韩航的背影感叹。

“你不服啊？”有人问。

“服啊，不服我也干不过他啊！”

周围一堆人摇头苦笑。

“这回估计能换好一阵太平。”高飞有些意犹未尽。

“梁，你想什么呢？”高飞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精彩吧！”

“还行。”梁一点头。

“以后还是少围观，太暴力了。”李娇在旁边说道。

“嗯。”梁一点头。

三人分道扬镳后，梁一还在回想韩航揍人的过程，反复思考他打架时的破绽。

偶尔脑袋里也会浮现出——关我屁事。

没一会儿又被抛之脑后。

这回学校附近果然清静了许多，对门的混混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人人都说是韩航的功劳，那帮混混再也不敢来了。

大家都挺高兴…

梁一最近放学总能跟高二那个叫霍橙的遇到。

不止一次在霍橙身后不远处见到韩航的身影。

梁一不解。

韩航的成绩跟他的散打一样出名，他经常跟着的那个霍橙，成绩跟韩航的成绩也一样出名。

梁一不懂他要干什么，想揍霍橙？

这个想法一出，梁一正义感由心而发。要是韩航欺负弱小，他倒是不介意去帮帮弱小。

只是霍橙出现的时间不规律，梁一也不是次次都能碰个准。

譬如最近，就再没见过。

天气预报提前报道了入冬后的又一波冷空气来临，不管是早上还是下午，行人都是脚步匆匆，慢慢走在路上的人就显眼起来。

梁一在小卖部里站了一会儿，等一前一后两人走远才拉上帽子戴好出门。天寒地冻的他本来也没觉得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抱着看一看的心态。

幸亏看了看。

梁一赶上两人时霍橙的书包都被扔到了地上，他站在背风墙角，心里快速盘点了一下自己手头的资产。脑袋里设想了一下他最多能跟韩航打到哪个程度，是他能赔得起的程度。

并且不会被退学。

心里有了预算后，梁一蹲下身来绑紧鞋带，探出头看了一下状况，正要过去，就看到霍橙突然发飙了。

韩航似乎愣了，梁一也愣了。

但他做好韩航动手就冲上去的准备，等了好一会儿韩航无动于衷，又等了一会儿，就见韩航弯腰捡起霍橙的书包，还给他后转身走了。

梁一重新躲回角落，等韩航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看向外面，就见霍橙擦了擦脸，拎着书包回家了。

梁一眉头紧锁。

接下来的几天，梁一没见到韩航，倒是又见了两回霍橙，看着还是沉默寡言，病歪歪的。

还久违的见到了纪昭的那三个二货小弟，冰天雪地坐小超市里打扑克，依旧是一副不着四六的模样。

就是脸上的伤口恢复的不怎么样，不过打扑克时中气十足，梁一在门口都听到了。

果然，祸害遗千年。

梁一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要买的，转身回学校了。

那之后他也不怎么去外面了，高飞课间叫过他几次，他都没去，免得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人。

如此风平浪静没过几天，高飞又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靠，我昨天好像看到韩航在学校对门，跟混混们在一块。”高飞清早进了教室门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大嗓门播报。

“你看错了吧！”孙明先一步说道，“是又打了一架吧。”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混混，那个男的发色太他妈嚣张了，谁染都没他有气势。”高飞感叹了一句，

“是那个虎哥吧！能不嚣张吗？你也不看他开的什么车，老有钱了。”后面有人说道。

“也是！不知道今天下午会不会又有好戏看。”高飞说完立马开始张罗梁一，“梁一梁一，今天下午去不去？”

“不去。”梁一语气生硬拒绝。

下午高飞专门去校门口吃饭，等着现场直播，等到上晚自习也没见到人。

马路边，

纪昭看了一眼时间，瞧旁边的人，“晚自习也不上了？”

韩航：“嗯。”

“不是要争做三好学生？我看你也快被开除了。”纪昭嗤笑一声。

韩航扭头看他，

“看什么看？还想再来一架？”纪昭指指额头的伤，“我他妈因为这道口子又在家里多关了半月。”

韩航收回目光，“谁让你嘴欠。”

“我他妈嘴欠？是谁不分清红皂白上来就揍人的？”纪昭越说越气。

本来上回瞒得好好的，谁知道这货跟吃错药一样，没几天又堵了他们一回，偏偏等上他爸在家。韩航没被他揍住院，回家差点被他爸揍住院。

导致缺席了一中校门口好多天，之前有过仇的纷纷打听他在哪住院，上赶着要来给他送温暖，看好戏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虎哥……”车座后排三个人怂声怂气调节气氛。

纪昭骂完气也差不多出完了，靠着椅背坐了会儿，突然又直起身体，问韩航：“你在学校没有乱揍人的毛病吧？”

韩航：“……”

“我有病？”

“韩哥，虎哥意思是看人的时候很欠揍的好学生，一言不合还骂人的那种。”赖明揣摩到了纪昭话里的意思，给韩航解释。

韩航：“不会。”

纪昭哼了一声原靠回去。

“你说得是谁？”韩航问完，脑海里闪过去一张脸。

纪昭：“没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小剧场】

客厅内，

纪昭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斜睨了一眼对面小板凳上的人，嫌弃道：“怎么回事？”

ZYYL（双手置膝，端坐在凳子上）（一脸茫然）：“什……什么怎么回事？”

纪昭眉头一皱（很不爽）：“写其他人那么积极，写我两就跟挤牙膏似的？厚此薄彼？”

ZYYL（慌忙摆手）：“没有哇！”

纪昭（双手抱胸）：“那是怎么回事？解释！”

ZYYL（纠结拧手指）（垂头丧气）：“工作太忙了，最近还有点小咳嗽；写得也不好，有点没信心了……”

纪昭（表情严肃）：“那你预备怎么办？让我跟梁一老死不相往来？”

（正在上课的梁一没来由地心情失落。）

ZYYL（赶忙摇手）：“那是不可能的！没人看我也会写完！我调整一下状态，保证好好写！”

纪昭点点头（放缓语气）：“你也不要把成绩看得太重要！你写得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ZYYL：“啊？”

纪昭（战术性咳嗽）：“我的意思是，虽然看的人少，但至少有人在看。再不济我跟梁一也会看！当然了，你要敢把梁一成绩给写差了……（眼神威胁）”

ZYYL（赶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纪昭（重新靠回沙发上）：“那就好！行了，你回去吧。”

ZYYL：“……”

纪昭（纳闷）：“还有什么想说的？”

ZYYL（底气不足）：“这…这是我家。”

“哦。”纪昭摸摸脑袋站起来，临出门又回过头来，

ZYYL（举手发誓）：“我保证，好好写！”

纪昭点头：“也要保重身体。”

ZYYL：“嗯嗯嗯嗯。”

（开门）

（目送纪昭离开）

（关门）

（垂头丧气回到沙发上躺着出神）

（拿起手机）

（自言自语）：“点个外卖先！”

一小时后……

（啃着鸭货）（痛心疾首）：“大大写得真好，我怎么写不出来！笨脑袋！”

（打开吃播）“这饭看着真好吃！安排！”

（打开DY）“拔叔又教人做人了，刺激！”

…………

纪昭（深夜反省）：“下午是不是话说太重了？”

梁一：（冷脸收拾院子）（N天没见了）

ZYYL（关掉视频打开聊天）（清清嗓子）：“领导我明天也请假……[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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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