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阻拦我跑偏画风 第8章 第八章

八

水草看见赵金牙就想到轩哥说他打听自己的婚事，正好碰见，于是开门见山问：“赵老板打听我个人私事干什么？”

赵金牙以为自己托人在小水村打听她的事被发现了，不以为意，笑着说：“是这样，我有个徒弟，与你差不多岁数，一表人才，还未成婚。我看你俩挺般配，不如约个时间见一见？”

【这人怎么想的居然要把徒弟送进火坑】

水草：？

系统不小心说了一句心里话，怕被骂，立刻没了声音。

水草也挺诧异，她原以为赵金牙私下打听她的**应当不怀好意，没想到竟然是说媒。

他们机械人没有结婚的传统。大家都是功能性机械人，每天奔走于各自的工作岗位，哪有时间找对象。有的机械人一辈子只认识身边的同事或战友。

比如她，就只认识同一小队里的几个机械人。

而且他们也没有需求。

水草拒绝：“我不结婚。”

赵金牙皱眉，这跟他想的怎么不一样？嫁给船老大的徒弟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他看着水草的脸，突然了然：“我徒弟可是香饽饽，过了这村没有这店。城里漂亮姑娘多的去了，能嫁给船老大徒弟的可没几个。以后我这船肯定是会留给我徒弟，他早晚也是船老大！”

他看中的是水草那一身力气，倒忘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漂亮姑娘找对象总是会挑剔一点的。但她虽然漂亮，却身怀巨力，其实不太好找对象。

船老大的身份，配她绰绰有余了。

水草再次强调：“我不结婚。赵老板，是我的问题，不是你徒弟的问题。我对结婚不感兴趣。”

赵金牙脸色有点臭，他都这么客气了，堂堂船老大拉下脸跟一个丫头片子做媒，竟然遭到拒绝！

往深了想，这丫头莫不是拐着弯拒绝他的笼络？难道又有人半路截胡？

想到这个可能，赵金牙冷了脸，瞄到她背后扛的大布袋，问：“你这是接了哪家的活？”

水草没在意他的态度变化，依旧是一板一眼的有问必答，“我自己的布，有人要买。”

赵金牙吃惊：“你还会织布？”

会织布的女工一般都很看重手部保养，因为手太粗糙会把布勾破。而水草在码头上干的都是苦力活，丝毫不在乎手被磨或是受伤，扛起货来比男人还要拼。

赵金牙怎么都无法将水草与织布女工联系到一起。

或许她织的是最便宜的粗布。

码头工人都爱穿粗布衣裳，便宜，耐磨。

卖粗布哪有扛货挣钱？以她的能力，还是扛货更有前途。

“今天没有活？”

赵金牙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不是，今天约了人看货。”水草见赵金牙没别的事情，于是继续逛摊子。

赵金牙没跟上来，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眉毛拧得像根麻花。

水草逛了大半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到最先站的地方。

不远处，柳氏货船正缓缓靠岸。

柳芙这次只带了三个人来。一个开船的师傅，两个柳氏布行的掌柜。

师傅留在船上，两个掌柜跟她一起上岸。

“小姐，真要买来历不明的布料吗？一旦布料出了问题，我们去哪说理去？”其中一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掌柜一脸愁苦地说。自从得知柳芙要买一批私人小作坊生产的布料后，他一直在劝，试图打消柳芙的念头。奈何柳芙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买这批布不可，还说柳氏布行能不能回到巅峰时刻全看这批布料。

中年男掌柜只觉得她是中了邪，被人蒙骗了！

柳芙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她真的很需要那批布料。而且她对水草有种盲目的信任，她的直觉告诉她，水草说的都是真的。

三人快步走到约好的地点，也就是先前柳芙租过的仓库门口。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一个纤瘦漂亮的女孩肩上扛着一只半人高的麻布袋子，在仓库门边来回转悠，她还腾了一只手吃烧饼。

柳芙走上前，“水草小姐，久等了。”

水草点头：“还行，就在这里看吗？”

“这里人多眼杂，去后面吧。”柳芙领路，绕到仓库后面的巷子里，推开其中一扇门进去，一边解释道：“这是仓库老板的产业，专门给租客休息、谈事用的。”

她之前租了仓库，就经常来这里休息。一直待在船上太闷热了，还是岸上脚踏实地舒服些。

这是个小小的院子，里头只有一间平房，院子里有石桌石凳，还有个洗手池和水缸，再无其他。他们没有进屋里，而是选择在院子里看货。

屋子里窗子小，光线昏暗，院子里光线明亮，可以看得更清楚。

水草放下麻布袋子，把里面分类捆好的布料拿出来，摆在石桌上。

五捆布料在阳光下闪耀着润泽的微光。

【传播值 10】

【传播值 10】

【传播值 8】

柳芙是看过防水布的，因此见到完整的布料后虽然激动，但也没有失态，拿起布料仔细查看。

两位跟来的掌柜却是第一次见到水草的布料，两人原本瞧见水草时还在腹诽，一个麻布袋子装的能有什么好货，也就他们小姐年轻好忽悠。这会儿见到麻布袋子里的东西，他们只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顺道好好说说水草。这么好的料子，怎么可以用麻布袋子装！刮坏了怎么办？

其中一位掌柜拿起凉感布小心翼翼翻看，五种布料中，就属凉感布和暖肤布的手感最好，像婴儿的皮肤一样柔软细腻。最绝的是，手感绝佳的同时，还有漂亮的图案。

而现在正是炎炎夏日，凉感布自然更受关注。

“这是什么布？丝绸布？手感也不对啊……”

“像是棉布，但这么软的棉布我也从未见过。”

两位掌柜对着布料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齐齐看向水草。

水草想了想，说：“不是棉布也不是丝绸，是纤维布，最新的材料，国内还没有引进。”

太空垃圾和矿物质做成的布料，她还真不好解释，只能给它们按个万能的“纤维”名头。

原来是国外的材料？难怪他们没有见过！

两位掌柜信了八成，他们一辈子都在跟布料打交道，只要是见过的材质，绝对能看出来。如果是国外的，确实有可能没见过。

柳芙将每一种布料展开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最终决定先定一批防水布、凉感布和弹力布，她也怕货砸手里，因此暂且少要点试试水。

水草带的不多，跟柳芙确定好数量后她骑单车回了趟山寨，打包好五十匹防水布、八十匹凉感布和五十匹弹力布，其中一半是纯色的，一半是带图案的。

因为不接受指定颜色和图案，只能选择有图案和无图案，所以她的布料卖的比市面上要便宜一些。同样的品质，如果按照接受指定的价格来算，一匹能卖5块左右。她卖给柳芙这一批，双方谈过后定价2块一匹。

其实就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消费能力来说，2块一匹的布也有点小贵。

这还只是进价，布料进入柳氏布行后价格还会翻一番，做成成衣之后又更贵一些。

水草这次没有用麻布袋子装布料，那两位掌柜一连心痛的样子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未免他们念叨，她换成了防撞布做的袋子，结实耐用，表面光滑，很适合了。

将布料送到码头交货，水草拿到了三百六十块钱。

这比她扛货赚的多多了！

原来做生意这么赚钱。就是跟人打交道有点麻烦，不如扛货来得简单轻松。

但转念想到要给她做媒的赵金牙，她又觉得扛货也有烦人的地方。

【宿主，你这是社恐，建议尽快学习“说话的艺术”，我可以陪你练习】

“如果学会说话的艺术就是像你一样聒噪，我觉得不学也挺好。”

【……】

系统气的不说话了。

水草帮柳芙把布料送到货船上，柳芙主动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电报编码地址，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合适的新品请随时联系我。你有联系方式吗？收信地址也可以，下次要进货我提前托人给你送信。”

“送到小水村山上的水丰寨吧。”水草报上住址，水丰寨位置偏，外地人不一定能找到，她想了想补充道，“或者送到码头也行，我常来这里。”

柳芙记下地址，道别离开。

送走货船，水草见天色还早，骑上单车出发去市区。她要去玛丽医院问问，产妇快生了什么时候送过去。

水草的机械单车跟这个时代的单车区别很大，码头上不少人跟她打听哪买的。水草对外就说是自己做的，要买可以，三百块定做一辆。如此高昂的价格直接劝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穷人买不起，有钱人觉得不划算，不如买辆汽车。

只有一艘货船的老板跟她定制了一辆。水草已经买好了，但她对客人的说法是要七天时间才能做好，所以现在不急着送过去。

一路风驰电掣，没有二牛和轩哥拖后腿，水草把机械单车的性能发挥到最极致，两条腿几乎抡飞起来，从路上行人身边经过时就像一阵风刮过去，连背影都看不清。

不到三十分钟，机械单车顺利停靠在玛丽医院门口。

玛丽医院位于海城洋人区，是一所私立医院，从外面看像一座欧式古典教堂。医院门口不断有行人车辆进出，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有本地人，看起来都是经济条件不错的中产阶级。

这种地方看不到穷人。

水草把单车收起，走进医院。

医院内部环境还不错，虽然比较落后，总体还算过得去。水草四处逛了逛，径直去产科找人。

产科挺大，整层三楼都是，护士们穿着粉色护士服在走廊上奔走，非常忙碌的样子。

十几二十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坐在候诊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名年长的女性陪伴。

这样的画面在水草以前生活的世界绝对不可能发生，她倍感新奇，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进去找了个不那么忙碌的护士咨询。

护士抬头看她一眼，“上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水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月经是什么东西，她察觉护士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我生，是我朋友，她好像快生了。我提前来问问程序。”

“可以先来医院做个检查，看看产妇身体情况。没问题的话，等肚子疼了再送医院来。”

意思就是至少要跑两趟医院。

水草摸了摸钱包，问：“大概多少费用？”

“这可说不准。”护士给她算了算，“产检不贵，一百块不到。生孩子的费用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正常顺产费用不超过两百。要是遇上特殊情况，那就不一定了。”

系统说翠婶可能会难产，应该就是护士口中的特殊情况。

前不久她还在为卖布料赚了三百六十块感到高兴，觉得赚了好多钱。没想到进两趟医院就没了，甚至不够用。

还是医院最赚钱。可惜她不是医疗系机械人。

水草微微叹了口气，向护士道谢后离开。

走到二楼楼梯口时，走廊内传出一阵喧哗，似乎有人晕倒了。

水草走进二层走廊，就见一堆医生护士把倒在地上的人抬到病床上，然后迅速往另一个方向推去。

有人喊：“快去叫主任！”

有人立刻转身疾跑。

水草看了几眼，没什么可帮忙的地方，于是准备走人。

扭头的瞬间，恰好有人带着一阵凉风从她身侧刮过。

空气中留下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穿着白大褂，是个医生。

医生一出现，护士立刻狂奔过来：“主任！病人血压下降了！”

医生加快脚步，向抢救室跑去。

哦，原来是主任。

这背影……

水草在核心里搜寻一番，找到一个相似的背影，重叠对比一下，确定是同一个人。

竟然是码头上跳海救人的热心男士。

他们又碰面了。

10月1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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