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小空白。小姑娘家家喝什么酒,乖,就喝你的饮料。”季明霜慵懒的撑着下巴。
穆云舒怒视她。后者只当没看见,慢悠悠的晃着红酒杯,嘴角勾着笑。阮微笙一把夺过季明霜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就都别喝了。”
季明霜“嘿”了一声,刚想骂上一句,就被阮微笙的眼神吓退,只能气笑道:“你们现在是彻底站在一条线上了是吧。”
“当然了!”穆云舒抬起下巴。这让季明霜反而真觉得好笑了,她勾勾唇角,凑近穆云舒几分。
“小空白,谁告诉你我这里有好酒的?又是沈楠是吧,好家伙,再有下一次,这幕前老板他就别想当了!”
阮微笙握着玻璃杯,喝了一口冰红茶,声音清凉:“能有这么一个人帮你管理这里可不容易。”
“就是就是,捡到这么一个宝,你就偷着乐吧,还开了人家,沈楠走了,blue怎么办?关门啊。”穆云舒立马帮腔道。
被一通教训的季明霜着实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两人咬牙切齿道:“好啊好啊,尽欺负我是吧。小空白,你不该解释解释你最近干的好事吗?”
这兴师问罪的口吻,一听就知道这个好事是带引号的。穆云舒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话头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转到她身上的:“我又怎么了啊?”
季明霜抱着双臂,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程家那养子啊,妹妹,你真厉害,这么容易就把那个刺头拿下了,没想到你还有姐姐我撩人的本事,不错不错,无师自通啊。”话到后半头,就变成了夸赞,还是真心实意的。
阮微笙蹙眉插嘴:“胡说什么?”季明霜不甘的撇了下嘴,十分不悦,语气带着酸意:“你们现在成为一个家的人,就护得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像刚才一样,穆云舒又回了一句,这次下巴抬得更高,语气也更为骄傲。差点把季明霜气得心梗,她快频率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也开始说起了正事。
季明霜的眼神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语气也很无奈:“有时喻这种极品在前面,按理来讲你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程墨那种混混吧。”
一想起刚刚季时喻在她这里沉默不语的喝酒,清楚发生什么事还要通过齐枫和程逸,季明霜心情就有些复杂。
她这弟弟什么时候这样过?以前在事业上有多困难,他从没有低过头半分,季明霜做梦都想不到想不到季时喻会在爱情上栽个死跟头。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是穆云舒呢,天底下女人这么多,季明霜唯一在乎的就是BY的成员,可偏偏季时喻就是喜欢上了唯二中的一个。这让她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做,思来想去,还是得知道穆云舒的真实想法,再做决断。
阮微笙也看了过来,等着穆云舒开口。而穆云舒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只不过是玩性大发,怎么就惹出这么多事,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该反调戏程墨。
她斟酌了好久,才开口:“你们都觉得程墨不是什么好人啊?”
阮微笙蹙眉,季明霜疑惑:“难道不是?”
瞬间,穆云舒眉眼染上无奈:“在场的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隐藏某些身份,以外表给人制造一种假象。谁说人家不也一样呢。”
“真的?”季明霜眼睛一亮,来了兴趣,“那他隐藏的身份是什么?”
穆云舒无语:“我怎么知道?都说是隐藏身份了,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发现,我还在探索中”
季明霜兴奋得手舞足蹈:“那你赶紧的!扒掉他的身份后,第一时间跟我八卦八卦。”
“……”穆云舒一时更无语了,瞥了她一眼,季明霜也看出了着个眼神的一意思,咳嗽一声,坐直身子:“那什么,你跟人家好好交往,专心点,别交着交着就去勾搭另一个了,干咱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做着这个单子,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单子。”
“意有所指啊。”再说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一行还有这种忌讳的事,转头问阮微笙,“有这回事?”
季明霜疯狂眨眼暗示,阮微笙视若无睹,淡声道:“没有。”
“……”季明霜差点破口大骂,好在对大佬的崇拜和敬畏的理智占据了上风,话到嘴边,硬生生止住。
她深深吸了口气,满是无奈的眼神看向穆云舒,语气颇为苦口婆心:“小空白啊,你还是长点心,别离时喻太近,我可告诉你,人家可不是姓季这么简单。”
见话题又跑到季时喻身上,穆云舒更觉莫名其妙,讨打的反问了一句:“哦?他难道还姓张?姓李?姓王?这该是有几个爹啊。”
季明霜双眸眯起,一巴掌拍到穆云舒背上:“认真点!”
穆云舒委屈的撅嘴,活动了下肩膀,闷闷道:“认真就认真,干嘛这么凶嘛,还打我,好痛哦。”
“鲸落,你把话说清楚。”阮微笙一改往日的慵懒散漫,语气微沉,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着攻击性。
“还记得‘幻夜’吧?”
阮微笙目光一凝,穆云舒面露疑惑:“有点耳熟,是什么来着?”
季明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排行榜第二的那个之前和我们打得水深火热,我真是服了你了,这都能忘。”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幻夜啊。”穆云舒一拍脑袋,激动道。
当年的那个竟争真叫一个精彩,那年BY刚冒头,就和“幻夜”打了起来,最后是孤鹰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他们,不仅打响了BY的名声,同时,也坐稳了世界第一全能型组织的宝座。
“这么说来,你跟他岂不是对立面,那你们互相知道吗?”穆云舒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激动。
季明霜为穆云舒完全抓不住重点感动深深的无奈,叹息一声,还是回答了她的好奇心:“怎么可能知道,时喻要是知道我就是鲸落,那不仅是孤鹰,你的身份也得暴露。”
“哦。”穆云舒勉强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但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季时喻远一点,不是你说他是全京城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吗,我就交个朋友,也不行啊?”
季明霜都快崩溃了,她都不知道穆云舒到底是天真的过分,还是仗着自己厉害而有恃无恐:“危险啊,妹妹。”
“不行。”阮微笙言简意赅道。声音清冷强硬,听起来有些燥,还带着浓浓的威慑力。
当天下午,季明霜就拉着阮微笙对穆云舒好一番教育,直到家里来了电话才放过她。
……
一回到家,就对上沙发上穆予安幽怨的眼神:“又把哥哥抛弃了是吧。”语气委屈,甚至藏着几分阴阳怪气。
“……”阮微笙不知道作何反应,当时在得知穆云舒跟裴珏走后,几乎气昏了头,随便扯了个理由就去找人了,现在回到这件事情上,她竟有些心虚。
但穆云舒可不会吃他这一套,直接道:“哥,小姐妹聚餐你去干嘛,别忘了,你可是公众人物。”
穆予安找不到反驳的话,哼哼几声,甩了脸,见状,穆云舒立马拉着阮微笙走过去开哄,一把抱着他的胳膊,娇声道:“二哥,你别生气嘛,下次绝对不会放你鸽子,或者中途撇下你跑了,你这么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一定会原谅我和姐姐这小小的错误对不对?”
被夸得天花乱坠的穆予安压下翘起的尾巴,咳嗽一声,故作稳重道:“那是,咱们家就我最称职,最宠你们了。”
阮微笙在一旁看得面上满是复杂。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不巧的是,穆予安还非要cue一下她:“笙儿,你觉得这段时间,我们家除了舒儿,是不是就我对你最好?”
看着那期待含光的眼神,阮微笙眼珠微转,不自在道:“都好。”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穆予安还是高兴地勾起了嘴角,满眼笑意。
……
京城季家
季时喻站在门口,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问身边的人:“还有酒味吗?”
齐枫凑近问了问,季时喻眸子微眯,往后倒了点。
“放心,没味道没进去吧。”
推开大门,马上就有人上前服侍,季时喻问管家:“爷爷呢?”
管家微躬着身,回答:“老爷在后院,正和白老下棋,少爷现在要过去吗?”
季时喻点了下头,身后的齐枫搂着程逸肩膀,几乎快要靠在他身上:“哟,白老也来了啊。”
程逸嫌弃的甩掉他的胳膊,看了他一眼:“进了这儿,规矩点,别站没站相。”
齐枫啧了一声,甚是不满这种教训,但还是整理了下衣领,站直了身子,看着形象多了。
朝着后院走去,一条碎石铺就的甬道笔直的贯穿整个院子,周边排列着整齐的高耸的树木,正中央时是一座白色喷泉,池水环绕,周边还有花草作伴。
在铺满绿坪的凉亭里,两个老人对立而座,棋盘上堆满了黑白分明的棋子,两人下的有来有往,谁都不肯认输。
季老爷子放下一颗黑子,道:“白老,以您的中医学天赋,不知是否和那传说中的棠溪家族有关系?”
白易生不急不缓的从盒中拿出一颗白子,思索一会儿后落于棋盘上:“下棋要专心,说好不谈事的啊。”
季老爷子哈哈大笑,摸着胡子,一边思索待会棋落在何处,一边道:“我这不也是担心吗,白老有所不知,时喻这孩子和他们可是有婚约的。”
白易生刚抓起的棋子突然一松,落回盒中,发出低弱有清脆的声音,他面不改色道:“是吗,竟还有这种事?”
“唉!”季老爷子目光沉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当年我身受重伤,若不是有棠溪家族的人相救,怕现在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与恩人定下的婚约,刚好就是时喻,季家百年基业,时喻是最优秀的一个。”
话中似有深意,不知暗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