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心念 第13章 13-顾正回京了

没过多久，顾正便带着五千精锐亲兵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程。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随从们都感到十分不解，明明离约定的日期还早得很，本以为提前出发可以在路上好好休息一番，谁知道行程竟然安排得如此紧凑。

只有徐先生知道，此时此刻的顾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京城，见心之所念。

“小姐，小姐！”丫鬟小玉兴冲冲地跑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您听说了吗？顾侯爷要进京了！“

林霜连头都没抬，继续伏案处理着手里的文书，随意地问道：“哦，回京就回京呗，跟我们有何关系？“

“小姐，难道你就没听说过这位顾侯爷的传说吗？”小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听过啊！不是说东南大捷的第一功臣吗？”

“关键是人家年轻有为！还有人说他貌比潘安，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呢！“小玉一脸花痴样！

林霜实在是被小玉聒噪得没法处理正事了，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事情，说道：“你要是说他英勇无畏，深入敌军后方，以少胜多，生擒敌军首领，为我军收复失地，我还能高看他几眼，看来你也没逃过以貌取人的魔圈！“说完看着小玉，摇了摇头，带着些宠溺的无语。

小玉害羞地搅动着自己的发丝，“哪个年轻姑娘不喜欢郡巧儿郎啊。。。。。。“

还没说完，小玉突然停下来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林霜的脸色，还好，没什么太大变化！

但这点儿小心细林霜了然于心，“怎么？怕我想起顾清？放心吧！“

听到这里，小玉松了口气，看来自家小姐也在告别过去啊，欣喜地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结果林霜的后半句直接把她噎得茶水都不会吞了。

“我就从未忘记过，你不说我也会想起！“林霜说得倒是够坦然。

“小姐，都过去这些年了，你就不能往前看吗？“小玉突然心生一计，继续说道：“要不顾侯爷回京那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到底有多俊！”

小玉心想多看些俊俏儿郎，说不定能忘得快一些，小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太低估了林霜对顾清的感情。

这些年三殿下时常围在林霜身边，身份尊贵，才貌双全，也没见林霜有丝毫动容。

不过林霜也不想扫了小玉的兴致，点了点头应下了。

顾正率领将士，星夜兼程赶赴京城。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终至巍峨城下。顾正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忐忑，难以名状的情感在胸中翻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如咒语般萦绕在顾正的心头。

他想起自己与林霜已数年未见，相思早已深入骨髓，疯狂滋长。在来京的路上，他心如飞箭，只盼早日抵达她的身旁。然而此刻只剩下咫尺之遥时，顾正却踌躇了。

他害怕面对物是人非的现实，害怕那难以自控的刻骨相思让自己失了理智。

暗卫密报中提及林霜与三殿下的微妙关系，每每思及此，他便心如刀绞，嫉妒得发狂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每每都用酒精和疼痛来麻痹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然而现在，他即将与她重逢，若那一切传闻都化为残酷的现实呈现在他眼前，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守住最后的防线，保持应有的克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刚好此时护卫恭敬地提醒道：“侯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进城了。”

顾正收敛了思绪，整理了一下衣袍，在礼仪官的引领下缓缓入城。城内百姓早已得知东南大捷的喜讯，此刻纷纷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东南大捷！欢迎顾侯爷！”

临街的一家酒楼上，小玉早早拉着林霜过来占据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只为一睹顾正的风采。

当顾正骑马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小玉激动地指着前方喊道：“来了！来了！小姐，你看，最前面马上的那位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的顾侯爷？天哪，他真的好帅气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武将，反而有几分温柔书生的柔美气质。”

小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一副花痴少女的模样。

林霜也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同时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顾正。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张陌生的面庞却让林霜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熟悉。

她轻声问道：“小玉，我们可曾见过这位顾侯爷？”

小玉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吧！侯爷我倒是见得多了，但顾侯爷这应该是第一个呢。”

此时的顾正也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只见满眼都是欢呼的百姓。他自嘲地笑了笑，暗想自己真是相思过重，竟然开始产生幻觉了，哑然失笑。

礼部的人员妥善安置好大军后，便带领顾正入宫觐见圣上。晚上宫里也为顾正举办了隆重的接风宴，宴会上歌舞升平、祥和之气四溢。

宫宴结束后，顾正便匆匆回到了驿站。

陛下所赐的忠勇侯府仍在紧锣密鼓地修建之中，尚需时日才能入住，现下顾正暂居城中驿站。

他心念一动，叫来了徐先生，“先生，我想去见见她。”顾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几分迫切。

徐先生看着顾正，心中明白他这几年对林霜的思念如潮，不忍再劝阻：“去吧，若有人寻你，我会处理的。”

顾正点了点头，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在暗卫的协助下，他顺利潜入了林府，来到了林霜所住的院子。

此刻的林霜正独自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眸光迷离。这几年她一直让自己忙碌着，试图用繁忙来驱散内心的思念。然而今日宫宴上远远望了一眼顾侯爷的身影，却重新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情感。

“难道是因为都姓顾吗？”她喃喃自语着，“今日见了那位顾侯爷又开始想你了？你还好吗？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总是这般间断性地想你！”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中的酒杯里。

顾正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他原本给自己筑起的防线在此刻彻底崩溃了，原来今天真的是她，原来从来都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在相思，原来她都记得。

他心疼不已，轻抬双手仿佛能够穿过长廊触摸到林霜的脸颊一般。他远远地感受着她此刻的心痛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低喃：“我在。”

林霜似乎听到了什么她一惊转头望去却只见空无一人的长廊。她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总是这般幻想着你还在。”说完重新拿起酒杯仰头喝下，继续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条长廊，共同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任由思绪像海浪般汹涌澎湃，彼此呼吸交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半个时辰过去了顾正却仍旧舍不得离开。直到小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静谧，她将林霜带回了房间顾正才不舍地离去。

以后每晚，夜色渐浓，顾正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后，便会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潜入林府。他的目光穿过长廊，越过屋檐，最终落在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上。

他静静地站在暗处，看着她独自在院中漫步，或是坐在石桌旁轻酌。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裳，美得令人窒息。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正开始不满足于只是这样偷偷地看着她。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再靠近一些，看看她的笑颜，听听她的声音，这种渴望在他心中逐渐生根发芽，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