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误差：雨夜坍塌的玫瑰窗 第10章 标本裂变

解剖教室的福尔马林味渗入毛衣纤维，林夕盯着沈清欢指间的解剖镊。那枚银色器械正挑开塑化肌肉标本，精准停在她上周晕倒时按压的肋间位置。"林学姐的心脏，"沈清欢的镊尖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比标准模型轻11克呢。"

唐果嚼着泡泡糖凑近标本柜："你们看！这具手的肌腱走向..."她突然噤声——玻璃柜里陈列的右手模型，无名指戴着与沈清歌同款的卫星耳钉。防腐液里的标签日期，正是去年沈清歌车祸入院的时间。

暴雨砸在彩绘玻璃窗上，沈清歌的吉他声从隔壁琴房渗进来。林夕的圆珠笔在笔记上洇出墨团，她发现沈清欢的解剖图旁标注着建筑数据：心室瓣膜开合角度28°，恰似哥特式尖券的黄金比例。

"停电演习开始。"广播突然中断，沈清欢的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林夕的解剖刀当啷落地，摸到黏在桌底的录音笔。红色指示灯在指缝间闪烁，储存条已满97%。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沈清欢的锁骨链勾住林夕的衣扣。她耳语时的气息带着苦杏仁味："姐姐没告诉你吧？那场车祸副驾还有个人。"手机相册滑出张模糊照片：沈清歌的病床旁，穿白大褂的男人侧脸与她父亲投标书上的证件照重叠。

林夕在盥洗室用冷水拍脸时，镜面突然漫出血丝状水渍。沈清歌的唇印浮现在裂纹中央，用口红写着「别相信心电图」。当她伸手触碰，整面镜子轰然碎裂，裂缝恰好组成建筑系馆的平面逃生图。

午夜档案室，林夕借手机荧光翻找三年前的校报。尘封的《音乐系天才少女车祸疑云》报道里，沈清歌的吉他碎片特写照片上，某块枫木镶边刻着"S.H."缩写。她转身撞翻档案盒，飘落的建筑图纸背面是沈清欢笔迹：

「教堂模型承重柱=刹车油管直径

暴雨=制动失灵

爱你是最精密的谋杀」

雷声炸响时，林夕摸到图纸夹层有硬物。沾血的吉他拨片卡在接缝处，背面刻着经纬度——导航显示是跨江大桥维修路段。手机突然收到沈清歌的乱码短信，字符重新排列后是：「救我欢要重演」

解剖教室传来玻璃碎裂声，林夕冲进去时撞见沈清欢在肢解标本。她手中的肋骨锯正在台灯下切割哥特式模型，碎屑拼出林夕的名字。"学姐猜猜，"沈清欢舔掉虎口的木屑，"混凝土和骨粉哪个更配玫瑰？"

沈清歌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混着吉他箱撞墙的钝响。林夕后退时碰倒标本罐，福尔马林液在地面汇成星图。双胞胎的镜像身影倒映在液体中，同时向她伸出刻着月牙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