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我可以 第6章 无法停留的爱

今天的计划是陪红叶大姐一起逛街，中原中也自然不能就穿着昨天的衣服去，况且那上面还糊着太宰治的血，所以他一大早就来了黑手党里他的办公室，在休息间里简单洗了个澡又换回了平日的西装三件套，最后将兰波送他的那顶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在了头上，小马尾已经解开，重新编成小辫挂在肩膀上，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起嘴角，还是让人熟悉的那个黑手党最高干部中原中也，比起七年前刚进入黑手党时成熟了不少也帅气了不少。

精致的五官笑起来像是一道光，橘色的发丝总是能让人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与活力，所以黑手党里很多人都已中原中也为自己的上司而骄傲吧，毕竟他们的上司可是中原中也啊，是那个会好好扶老人过马路，结婚后会好好戴着戒指，会在部下受到伤害时奋起维护，是把部下的性命当做和自己的性命一样重要的存在，是一心一意热爱和保护着横滨这座城市的人，他毕竟是中原中也啊！

黑手党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得花吐症的事，所以中原中也在去寻找尾崎红叶时收到了很多的关心与问候，他一一感谢过并对他们表示自己没有事，今天来这里是为了邀请红叶大姐一起逛街的。

于是在他到了尾崎红叶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梶井基次郎和立原道造两人站在尾崎红叶身旁，一见他进来就大声说：“中原干部也太不够意思了！逛街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天才科学家梶井啊！”

“就是，这种能宰中原一顿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我听说港口的那家超贵的饭店里刚进了一批上等红酒。”

“是吗？那一定要去喝一杯才行！”中原中也笑着走近尾崎红叶，“大姐，可否赏脸同我们一起出去，您经常去的和服店里进了很多新布料，我想给您做几套新和服。”

尾崎红叶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教导了七年的孩子，心中的欣慰和欢喜是别人给不了的，“奴家刚好觉得最近的衣服款式有点老了，那就去吧。”

中原中也在店里为尾崎红叶挑了好几款适合她的颜色，架势像是要把一个店都买下来，最后还是尾崎红叶挂着温和的微笑提着伞剑拎着自家孩子出去。

“我还是觉得那个颜色很配大姐你的肤色。”中原中也出去了还要嘟嘟囔囔。

“好了，你买的那些都够我穿好多年了，奴家怎么不知道中也还有这样购物狂魔的样子。”尾崎红叶伸出一只手指，涂着丹蔻的指尖点在中原中也的脑门上。

“算了，已经出来的话就找个地方歇歇，”中原中也先一步跨进车里，尾崎红叶跟着坐在了车子的后排，“就去立原早上说的那个饭店吧，大姐，行吗？”

“可以。”尾崎红叶将鬓角的碎发抚上去，“让立原他们坐另一辆车去，带上广津一起。”

“好。”中原中也将手伸出去打了个手势，然后方向盘一转掉了个头，车子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

“中也，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尾崎红叶端坐在座椅上，身上是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如果不知道只怕会以为她只是一个贵族太太而不会将她和黑手党里负责残忍刑讯的干部联系起来。

“……没有啊，大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不论怎么看，你今天都很不对劲啊，按理说昨天见到太宰治，你的花吐症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为什么你也这么觉得啊大姐！我不喜欢那个烦人的混蛋啊！”中原中也难得面对尾崎红叶时感到一丝头疼。

“中也这就不要骗奴家了，奴家毕竟是看着你俩长大的。”尾崎红叶用宽大的振袖遮住嘴唇轻笑。

“……好吧，我是还喜欢太宰治那个混蛋，”中原中也不服气的啧了声，“不知道那混蛋有什么好。”

“太宰他啊，我想和他上床想和他拥抱喜欢他是真，我想弄死他和想他去死讨厌他也是真。我们之间就是这种感情，从他叛逃之后，这种感情已经在慢慢消失了，我认为我已经差不多习惯自己一个人制定计划，一个人解决敌人，一个人收尾工作，毕竟之前搭档的时候他也只是出了个计划而已，可见鬼的花吐症，让我清楚的意识到，我没有变，我还是该死的喜欢那条可恶的青花鱼混蛋，时间带走的只是他烦我的感觉，无限精化了他留在我心里的悸动，可凭什么呢？”

中原中也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似是咽下去了什么东西。

“凭什么四年不见，再见面的时候他还能用以前的模式和我吵，凭什么四年不见，再合作的时候他随随便便一个动作，一句话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和他有这样的默契，我为什么总是对他念念不忘？这样说好像一个怨妇啊！”中原中也咬了咬牙，“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所以哪怕我明知道他不可能像我一样，却还是该死的喜欢他，明明就只是一个阴沉怯懦的混蛋罢了。”

尾崎红叶听着自家小孩的自白，沉默了一会儿问，“中也怎么知道太宰治和你不一样？”

“因为我了解他啊，他有时候像个小孩子，脑子里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有时候又像个成熟的大人，觉得什么都知道，人心在他眼里无所遁形什么的，但其实也就只是个胆小鬼而已，因为胆小，他甚至都不敢信任我。总是觉得自己想死，每天变着花样的尝试不同的自杀方法，可他大概不知道，当自己被救时，脸上显现出来的幸福有多么让人开心，他就只是个极度缺爱的小孩子罢了，每天都喜怒无常，只不过是在害怕和担心而已。害怕大家都讨厌他，担心他无法融入这里，无法融入进这个世界，所以在被别人伤害之前选择了自己伤害自己，切，就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他会根据不同的人来选择不同的方式对待，营造一种适合自己的环境，所以大家看到在部下面前严厉的上司在我面前会那么活泼，在你们眼里又是另一副样子，现在在侦探社不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好好的活着，很可怜对吧。真是不知道那家伙脑子里怎么装得了这么多东西？”

中原中也说着让所有人听了都会震惊的话，那个智多近妖，曾被评价为作为太宰治的敌人，其最大的不幸便是与太宰为敌的男人真实面孔居然是这样一个可怜的胆小鬼。可当事人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震惊。

“所以啊，我还挺感激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毕竟因为他，太宰治这些年来总算是活的更像个人了，不用再掺和进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只需要帮助委托人调解一下关系，找找猫，查查线索什么的，这应该是他向往的，几年前还天天闹着要去底层干这样的活呢！”

“今天这么高兴，说他干嘛呀！”中原中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对着红叶大姐说了一路的太宰治，脸一黑，怎么哪都能提到他？

“中也说的挺有意思呢，胆小鬼太宰治。”尾崎红叶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么，中也你是怎么想的的呢？”

“我吗？”中原中也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起皮的唇，“还能怎么想啊，当然是希望太宰治能够不要再来烦我，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啊！”

“那你……”

“希望他好好活下去啊，毕竟，他已经不需要我了啊，四年前就不需要我，四年后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这样的话，黑手党以后就要费力很多了。”

“那也没办法了，这不是我的本意，但现在要让我做选择的话，我也还是会这样做吧，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对他，对我，都是好的选择。”

“不会后悔吗？”尾崎红叶温柔地问。

“不后悔。”中原中也严肃地回答，“这样就给大姐你和boss带来更多麻烦了，对不起。”

“知道麻烦就不要这么做啊，小鬼，奴家就知道你今天带我出来订和服有猫腻。”尾崎红叶抬起伞柄轻轻敲了敲中原中也的肩膀，“不过，中也，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你是个好孩子，真要让太宰治来的话，岂不是太委屈你了，我们中也值得更好的。”

“别这么讲啊，大姐！”中原中也眼眶发酸，勾起唇角，又是熟悉的嚣张的微笑，“我才不需要他来呢！谁需要那条青花鱼啊！”

下了车，他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港口码头哪里聚集了不少人，莫名的，他心里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刚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就被拉住了，拉住他的是侦探社的小新人，价值七十亿的芥川口中的人虎，“你干什么？”

“是中原先生吧，麻烦您去把太宰先生捞上来，拜托了，他漂的太远了，再不救上来他就死了！”中岛敦双手合十，就差来个士下座。

“死就死了！别来烦我，我有事啊！”

中岛敦表情更尴尬了，太宰先生，下次绝对不会再帮你了！

“那个，太宰先生的肩膀和脖子还受着伤，就这么泡在冬天的海水里真的会死的！”

“混蛋！”中原中也气的怒吼。

尾崎红叶也出来了，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背，“去吧。”

“烦死了！”中原中也炮弹一样冲过去悬立在海面上，扫视着看海面上有没有那熟悉的“尸体”。

“找到了！”

“白痴！要死就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安静的死去啊！”中原中也吼着掠过海面，刚碰到太宰治的身体，“草，忘了！”

“噗通——”悲催的中原中也也掉了下去，身体接触到冰冷的海面的一瞬间，大脑闪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

太宰治大概也没有想到中原中也救他没救上来居然还自己掉下来了。

于是乎，他不装死了，在海里缠着中原中也，试图亲吻他的唇，中原中也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忘记占他便宜，一脚踢开他之后感觉自己冻得要抽筋了，却还是鱼一样游到太宰治身下抽出他的大衣腰带，绑在他脚腕处拖着他就冲出了海面。

冬阳下看着温暖的海洋骨子里也还是冰冷刺骨的，就像太宰治心里希望着中原中也能来救他，却在看见中原中也掉下来的一刹那条件反射想要抱住他和他一起去死一样。

“咳——呕——”中原中也跪伏在地上，浑身湿透，橘发一绺绺贴在脸上，嘴里不停吐着蒲公英，直到最后呕出血来。

太宰治比他狼狈的多，虽然有绷带包着，但不用想就知道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嘴唇发白，此刻紧紧抿着，浑身发抖，一点点挪到中原中也身旁，“中也！你怎么样？你还好吗？我求求你了，你让我救你好吗？中也！”

“滚！滚远点！”中原中也脱力到趴在地上，“你妈的！你就非要找死是不是！”

“中也，我这次真的没有想去死，我这次只是想见你……”

太宰治要扶着中原中也起来，中原中也已经动弹不了被迫躺在太宰治怀里，“草！太宰治，你真是我的克星！我他妈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作精加黑泥精啊，这辈子跟毁了一样。”

“不是的，才没有毁了呢，中也喜欢我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太宰治脸颊贴着中原中也的头发，帽子已经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喂，中也……”

“闭嘴啊！”中原中也喉间哽着一团东西，他心里很清楚那是什么，再张嘴，大团大团的血块呕出，“我不想听了……”

“中也？”太宰治恐慌地用手堵着中原中也的唇，好像这样做就能阻挡住他生命的流逝，“你没事的吧，你吓我的对不对？”

“你真是很喜欢自说自话啊，太宰，”中原中也疲倦地笑了笑，“我告诉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七年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搭档，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虽然你老是欺负我，虽然你是个胆小鬼，虽然我们老是吵架，但我真的最喜欢你了，太宰。”

“别说了！别说了！”太宰治仿佛又回到织田作死的那天，也是这样倒在他的怀里，劝他奔向光明。

可现在光明又有什么用呢？中原中也说他是个胆小鬼并没有说错，他就是个胆小鬼，喜欢中原中也从来不说，用一些幼稚的方法侵占中原中也的全世界，到现在也因为他的胆小即将失去他的光，中原中也。

“怎么办？怎么办呀？中也！我不想你死！”太宰治已经感觉不到掌下的动脉在跳动了，眼泪不停地滑落，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哭。

“别哭了，白痴！你那么想死，现在我代你去尝试一下不好吗？”

中原中也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他伸出手想摸摸太宰治的脸都做不到，“算了，太宰，四年前我没能成为你留下的理由，现在，你也不能成为我留下的理由了。”

“你的爱无法停留，像蒲公英一样漫天飘扬，虚无缥缈，我偶尔也会觉得很无力，偶尔也会想问一问你，当初决定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

“不过，现在答案也不重要了，我也要走了，你留不住我的。”中原中也定定看着太宰治，“伸手。”

太宰治颤抖着将手递给他，中原中也费力地掏出一枚戒指，“既然你无法停留，我就用它来套住你，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将戒指戴在太宰治的无名指上后，他微抬头，将嘴里的蒲公英吐出去，亲上了太宰治的唇，“要好好活着啊，太宰。”

“中也！”太宰治抱着中原中也逐渐变凉的身体，平生第一次没有一丝形象的大吼，直视着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眼眸直到它失去最后一丝光彩，“中也，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真的很过分呢，连最后的殉情机会都不给我，中也。”

湿漉漉的地面上一朵沾满血迹的蒲公英靠在一片黑红的彼岸花花瓣上，蒲公英一直牢牢靠着彼岸花，就那样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是搬运哦，基本上写了多少就会搬过来多少，因为过程比较粗糙，欢迎捉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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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法停留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