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布置得差不多了,吴骏业招呼大家,“快过来吧。”
炭火已经燃了起来,几个烤架相继发出燃烧的气味,有几个火比较旺的已经烤上了。赵凡在其中一个旁边不遗余力地扇风,时不时吹口气,“呼,呼——”
“可以了,着了就行了,”张韬把他同桌拉过来。
大家已经分好工了,开始摆桌子倒饮料,刚刚劳动的同学休息,换会烧烤的上场。一排排烤架已经摆上了羊肉和各种蔬菜,彩灯亮起,大家热热闹闹地开始。
“大家过来,咱们先举个杯,”第一批烧烤上桌,吴骏业举起杯子,“来来,祝咱们的林淼生日快乐!”
“班长生日快乐——”大家齐声喊道。在场未成年人占了多数,大家喝的都是饮料,赵凡喊,“庆祝班长成年!”
“谢谢,”林淼笑着道谢,“谢谢大家来给我过生日。”
“我先来,这是全班送给你的礼物,”副班长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盒,“创意是贺苳的,钱是大家凑份子的,代表咱们班同学的心意。”
林淼接过,小心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张大合照。去年五一结束后的期中考,大家在后门的奶茶店里聊天等家长,临走前在那拍了一张照片。
当时拍完就转到班级群里了,一班的大合照不算多,上次排球比赛夺冠的合影贺苳已经洗出来送给了吴骏业,这是另一张。
“可惜,没有老董,”林淼欣赏着照片,拍照那天正值一中家长会,董樊正在教室里给家长开会,照片里没有他。
“不可惜,我这不是来了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林淼转头,惊喜道,“董老师!”
“我们班长的生日我能不来吗?”董樊笑着走过来,拿过照片看了看,“嗯,拍得不错,下次叫上我。”
“这个可以有,”为了今天,吴骏业特地从家里拿了单反,此时机器都架好了,“等会来合影啊。”
吕薇薇推来蛋糕,陈英关了彩灯,周围暗了下来,只余蛋糕上蜡烛火光荧荧。大家热热闹闹地给林淼唱完生日歌,林淼闭上眼许愿,一口把蜡烛吹熄。
“哦——”大家欢呼,彩灯重新亮起,林淼分了蛋糕,大家开始吃东西。
进行到一半,吴骏业又神神秘秘地拿了一块木牌过来,递给林淼,“现在进行下一个环节!”
“还有?”林淼疑惑地接过,“这是什么?”
“喏,”吴骏业指向离营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看到那棵树了吗?那是许愿树,这里的特色环节,”吴骏业拿出一根笔,“给,写吧。”
“看不出来啊老吴,”旁边一个男生道,“你还挺浪漫。”
“那是,这不是过生日嘛,仪式感总得有,”吴骏业说,“写吧林淼,我们不看,你等会自己挂上去吧。”
“没什么不能看的,”林淼笑了笑,“我的愿望已经许完了,那这样,”他环顾四周,“这个祝福,送给一班所有的人。”
拿起笔,林淼郑重写下几个字,大家凑过去看。接着,全班个子最高的酒哥接过,走到那棵挂满木牌的许愿树下,小心地把木牌系在树枝上。
平静无风的夜晚,许愿树在人声鼎沸处默然挺立。一块崭新的木牌垂下,上面的字还泛着油墨的光。
“一生坦途,梦想成真。”
“林淼,这个给你,”送礼物环节开始,大家纷纷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班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受到过林淼的帮助,每个人都想送给林淼一份心意。
“谢谢谢谢,”林淼“谢谢”说个不停,每一个礼物都小心拆开认真地看了看,然后赞叹地露出惊喜的表情,“哇,真好看。”“太漂亮了!”“这得花多少时间啊。”
一本英语词典,一个自己做的羊毛毡挂件,一张照着他某张照片临摹的画像...林淼身边已经被礼物堆满,连饭都顾不上吃,吴骏业适时出现,“送礼物环节暂停,先让他吃一口,蛋糕都没吃呢。”
“老吴,你送什么呀?”赵凡啃着鸡翅,“咱们班你和班长最熟了,班长最照顾你了。”
“我...是吗?”吴骏业挠挠脑袋,突然莫名涌起一股不好意思,众人疑惑地发现平时大大咧咧的吴骏业竟然扭捏了起来,赵凡震惊地看着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问错话了。
“我的礼物,”吴骏业磨蹭半天,从外套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林淼,“给你,试试看,不合适我再改。”
“什么什么?”赵凡伸着脖子过去看,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这是...手套?毛线的?”
林淼接过来捧在手里,这是一副深灰色的毛线手套,明显是手工织就的,针脚参差不齐,看得出编织的人不甚成熟的技艺,他愣愣地看着吴骏业,“你做的?”
“嗯...嗯啊,”吴骏业嗫嚅道,“不太好看就是了,不过我织了好久呢,看着视频一点一点学的,你先试试,尺寸不合适我还能改。”
林淼小心地把手伸进去,倒是不紧,只是有点短,手套口卡在鱼际处就下不去了,他小幅度地活动手掌,没有任何花样的手套颜色朴实,毛线的内里有些扎手,但这手套仿佛穿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抬起头,他看向吴骏业的眼神有些炽热,眼角有点红,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我很喜欢。”
“哇,手工织的耶,”田恬除了画画,平时也喜欢做些手工,一下就发现了,“真有心,就是短了点。”
“哈哈哈,”赵凡没忍住,哪有人戴手套是那种长度,他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老吴,你送人之前自己都不试试吗?”
“我试了,但我记得林淼的手比我的小啊,”吴骏业理直气壮道,“我还特意按小一号织的呢,没想到短那么多。”
“是挺好,不过,南城也用不着手套啊,”赵凡虽然承认这是个非常有心的礼物,但实话实说道,“南城冬天又没那么冷,你看街上有几个戴手套的。”
这话说得没错,南城是标准的南方城市,冬天里亚热带气候也很明显,基本不会低于零度,戴手套的人的确不多,“林淼将来不是要考去B市的吗,”吴骏业显然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振振有词道,“那里冬天很冷的,得有手套才行。”
“好了,”林淼像是反应过来了,看着吴骏业深深道,“谢谢你,我很喜欢,我一定会戴着的。”
礼物环节继续,贺苳和沈言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他们俩是一起去商场挑的,贺苳送给林淼一个潮牌的斜挎包,沈言送的是同品牌同色系的钱包,正好一套。
林淼向大家道谢,最后是董樊的礼物,他送给林淼一只钢笔,“这是我大学毕业时导师送给我的,他鼓励我好好学习,争取为社会作出的改变,现在送给林淼。”
“哇,”赵凡又来凑热闹,星星眼地看着包装精美的钢笔,“我也想要。”
“可是我只有一根,”董樊摊手,“我那时候也是班长,导师送给了我,现在送给我的班长。”
“老师,什么样的改变呀,”田恬问,“我是画画的,以后也可以吗?”
能留在实验班,证明田恬的文化课成绩并不差,但她从小喜欢画画,已经确定要走艺术这条道路了。
“当然可以,”董樊微笑,“艺术也是人类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看艺术馆,博物馆里都有现代或古代的绘画作品展出,这是保留历史的方式,也是对现实生活的写照,更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你们以后会成为医生,外交官,科学家,艺术家,”董樊的视线落在在场的每一个学生身上,郑重道,“你们每一个都是会对社会产生积极贡献的人,而我,能在你们求学道路中的短短几年成为你们的老师,我也做到了我应该做的,这是我的荣幸。”
彩灯星星点点闪烁,温柔洒进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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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苳,咱们去那边转转吧,”沈言拉拉贺苳的衣摆。吴骏业和赵凡他们几个爱玩的安排了好多游戏,今天一班人到的齐,分成好几个组玩游戏,草坪上热热闹闹。沈言玩了一会,趁着转场的时候拉着贺苳退出来,“今天我们还没那啥呢。”
贺苳转身看了看沈言手指的方向,那是公园湖边的树下,没有布置彩灯,离人群有段距离又不会让大家找不到,的确是个好去处。
借口去上厕所,沈言和贺苳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走到湖边停下。水面平静无风,是彩灯照耀不到的角落,只有一抹皎洁的月光照着。
“贺苳,”黑暗中,沈言看不清身旁人的脸,只能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四下无人,想做点什么必须抓紧时间。
他听见贺苳轻轻笑了笑,被他握着的手转为握着他,两人十指相扣,沈言刚想凑过去,却看见贺苳往后退了一些。
“哎?”沈言不明所以,眼里都是疑惑,贺苳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沈言脱口而出,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有点委屈,“为什么不行?”
“你哥说了,现阶段我们先做同学,不能有太亲密的举动,”贺苳缓缓道出理由,沈言失望地“啊”了一声,“你真听他的呀,这里又没人。”
“答应了就要做到,”贺苳说得一本正经,“再说谁说没人,到处都是同学。”
“那上次复健的时候怎么就可以?”沈言还是不死心,“上次我们不就...”
“那是你走不动了,我不...你,你就偷懒了,”贺苳理由充分。
“所以复健的时候就可以?”沈言脑袋上的灯泡亮了一下,“那我们明天就去复健,每天都去,我每次都会‘走不动’的。”
“你,”贺苳无奈地叹口气,在沈言听来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耐烦。沈言又不甘心道,“那你说,我们只是做同学,这样,”他抬起手晃了晃两人交握的双手,“这样可以吗?”
“同学之间,不行吗?”贺苳也低下头看看握着的手,松开手指,“不行就算了。”
“哎哎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沈言急忙叫停,“可以可以,谁说同学就不能牵着手了。那...这样行吗?”沈言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只手把贺苳的手握在掌中。
“这样,也行吧,”贺苳点点头,语气严肃,“我手冷,你帮我暖手。”
沈言偷偷笑了,他又抬起手捏捏贺苳的耳朵,“这样呢?”
“也...可以,”贺苳缩了缩肩膀,沈言上次就发现耳朵是贺苳的敏感部位,一摸他就会有点不自然。
“那,这样呢?”沈言松开贺苳,伸手揽住贺苳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拉了过来。他坐着轮椅比贺苳直接坐在草地上高,贺苳的头顶在他的耳侧。第一次这个角度抱着贺苳,沈言觉得很新奇,他凑到贺苳耳边悄声问,“这样可以吗?”
“这样...”贺苳迟疑了起来,沈言温热的呼吸让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他的声音很低,“可以...吧。”
沈言笑得开怀,贺苳听见他硬忍着不发出笑声,但胸腔跟着震动,忍不住抬起手也搂住他的肩膀。见轻而易举就被反客为主,沈言也没挣扎,顺从地靠在贺苳肩膀上,“这样可以...”
“你们...这是在干嘛?”
突然出现的声音里透着惊讶,沈言和贺苳连忙分开,刚才闹得太投入,两人都没发现身边来了人。沈言赶紧坐直身体,转头向来人看去,是吴骏业震惊的脸。
“小言言...”吴骏业用力咽了下口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这是在...”
贺苳站起了身,沈言松开手,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他别声张,“嘘,别喊,过来。”
吴骏业迟疑着走近,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虽说眼前的画面对他来说太过冲击,好在理智还在线,压低了说话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知道了,”吴骏业眨眨眼,恍然大悟道,“林淼上次说你们俩在一起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沈言忍住扶额的举动,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也不容不得他否认,“是的,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发觉身边的贺苳也想开口,沈言眼神示意他别说话,他来安抚他的表哥。
吴骏业还是不太敢相信,转头又看向贺苳,见他也认真点了点头。吴骏业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许多但不知道从何开始,最后只是默默闭上了嘴,只剩眼神还在描述他的心情。
“还有谁知道?”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吴骏业先开了口,“榭哥知道吗?”
“没了,”沈言老实道,“就林淼和我哥,哦对,还有复健认识的玲玲姐,没别人了。”
“我就说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吴骏业后知后觉,“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清明,“去年年底,你们俩老是不说话,是不是就在吵架闹别扭?”
那个时候贺苳和他的确不太对,但沈言知道吴骏业此时的‘闹别扭’指的是什么,“没有,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是跨年的时候在一起的。”
“我...好吧,”吴骏业无语,其实他表弟没有故意瞒着他,明明早就告诉了他真相,但奈何自己神经太粗根本没明白,他就是想生气也没有理由。看着面前一坐一站的两人,他反应了一会,又一次发现了重点。
“我说,”吴骏业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你们...男生和男生之间也能谈恋爱吗?”
“能啊,”沈言抬头看了看贺苳,伸出手,贺苳自然地牵住他,“你看,”沈言向他展示,“为什么不行?”
危机似乎解除了,沈言心里松了口气,认真解释道,“你看,我们已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你现在知道了,”他小心打量着吴骏业,“对我们会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倒也没有,”吴骏业挠挠头,他心里不愿承认,之前见贺苳和他表弟走得近,他暗自吃了好长时间的醋,甚至在心里把贺苳树立成了自己的敌人。不过后来他发现贺苳为人实在不错,对他表弟也是真的很好,而且前段时间看沈言和贺苳疑似闹别扭以后不开心的样子,他也很着急,见他们和好,他着实松了口气。表弟的心理状态比什么都重要,这一点上他和沈榭非常一致。
不得不说,沈言最近一个月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在日日补课的高三生中,他是唯一一个天天都在笑的人,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太阳,也把这种开心传递给了周围的人。吴骏业知道,这都是贺苳的功劳,他默默叹了口气,决定彰显表哥大义,“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非常开心,”沈言肯定地点头,偷偷捏了两下贺苳的手心,示意他们过关了,语气郑重,“你放心吧。”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和默契的动作,吴骏业表示没眼看了,表弟的心已经完全被贺苳抓走了,他吐吐舌头,问,“榭哥呢,他什么态度?”
“他...没反对,”沈榭的确没反对,只是暂时不让他们在一起而已,不过细节不重要,沈言自觉隐瞒后半段,微笑地看着吴骏业。
人家的亲哥都不反对,吴骏业也没有坚持的必要了。听见身后有同学叫他加入战局,他对他们点点头,正转身要走,回头又看了看他们,对贺苳警告道,“那我也...不反对,不过,你不许欺负小言言哦。”
“他才没有欺负我,”沈言见不得贺苳被人说,立马道,“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你...”吴骏业语塞,仔细想想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得不承认沈言说得也有道理,见贺苳带着无奈看着沈言,虽然不同意但也默认的表情,只好对着自己的表弟道,“那你不许欺负贺...”想想又觉得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必须充分表示自己身为哥哥的开明,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那你不能太欺负他哦,要好好相处。”
走了两步,吴骏业又转回头,一副深明大义的可靠模样,“放心,同学那里我会帮你们保密的。”
“谢谢表哥,”沈言在轮椅上微微欠身,语气带着讨好,“你最好啦。”
充分被沈言拿捏的吴骏业果然不出所料地露出“舍我其谁”的表情,帅气地一撩并不存在的刘海,转身往游戏队伍那里去了。
“呼,”沈言松了口气,“还好,过关了。”
贺苳和他对视,两人都知道此时不适合再单独多待,这回是吴骏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谁,赶紧也跟着吴骏业回到了人群中。
生日派对结束后,林淼再次跟大家道谢,大家各自回家。马上就要过年了,沈榭给李叔放了假回家,今天沈言已经跟他哥还有芳姨说好了,结束以后他会自己打车回去。
还有很多同学在,沈榭也没说什么,担心自己管得太多会让沈言被同学说。董樊安排着大家回家的行程,他开车带几个,剩下的同学自己组队,沈言和贺苳还有另外两个顺路的同学被安排到了一起。
“贺苳,你也住北边吗?”同车的女生奇怪道,“我记得你住在滨湖路啊。”
“我...”“他有笔记落在我那了,我又忘记给他带了,他去我们家拿一下,”沈言迅速想了个理由。其实他就是想和贺苳多待一会。
“哦,”女生有些不解,明明周一就又能见到了,什么笔记这么着急,不过学霸的世界她不懂,可能他们的境界就是没弄懂题目睡不着觉吧。
几人一路聊着天,先到了沈言家的小区。两人和同学道别后下了车。今天大家玩得很嗨,散场的时候都快十点了,临近过年,小区里不少人家都回家或者出去旅游了,一栋栋别墅都没有几户亮着灯。
沈言自己转着轮椅,时不时和贺苳聊聊天。看着地上自己和贺苳并排的影子,他觉得很有意思,招手让贺苳停下,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到他身后,在他腰侧比了两个“耶”。
贺苳配合地蹲下,沈言的手得以伸到他头顶,比了两个兔耳朵,还动了动手指,两只“耳朵”一晃一晃的。
“好了,天很晚了,”贺苳面对着沈言,紧了紧他羽绒服的拉链,“太冷了,赶紧回家吧。”
“好吧,”其实沈言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都这么晚了还拉着贺苳跟自己回家,等会贺苳还得自己再打车回去。贺苳明白沈言的意思,摸摸他的脸颊,触手都是凉的,“没关系,我看你进了家再走。”
小区门口到沈言家有一段路,贺苳担心路灯昏暗小区里又没人,沈言自己回去碰到什么危险,沈言心里暖暖的,也学着贺苳,整理了一下他外套上的兜帽,“好,我马上到了,回到家记得给我发微信。”
“今天没那个啥...”沈言想起湖边的场景,不满地撅嘴,退而求其次道,“那,能不能抱一下,抱一下总行了吧?”
这个点的小区里几乎没有行人,连保安都没有,周围一片安静,贺苳本想拒绝,他们就在沈言家门口,沈榭或者芳姨一开门就能看见,这里实在不合适。但看着沈言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又不忍心了,点点头道,“好。”
贺苳蹲在沈言面前,稍微直了直身子,被沈言张开双手抱了个满怀。沈言环住贺苳的肩膀,下巴靠在他的脖颈,像个小狗一样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点评道,“有股孜然味。”
贺苳失笑,也伸手环住他,今天烧烤的时候他站得近,还参与了好几轮烤肉环节,身上不免沾染了气味,正想说话,身后传来一声大吼。
“你们在干什么?!”
那一声怒吼打破了小区里的宁静,像一根利刃划破天际,沈言转过头,不远处,沈父正站在路灯下,充满震惊与愤怒地看着他们。
开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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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