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好多韩林的好多合作伙伴都打了电话,包括一些国外的合作伙伴。
没人告诉我韩林去了哪里,大部分国内的人都说我大半夜不睡觉给他们打电话鬼哭狼嚎脑子有病似的;国外的大部分都在忙线。
可能我就是有病,韩林接电话的时候我不主动示好,他不接电话了我却发疯一般的想念。
天刚蒙蒙亮,几近崩溃的我打给了沈知,沈知在听筒那边说我有病,起这么早。
我哭着跟沈知说:“我找不到韩林了,他再也不接我电话了……”
我没在沈知面前哭过,他听见我哭了也有些无措,毕竟我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大男人怎么能哭呢?
嗓子哑的肿起来了,眼皮跟个核桃似的,镜子里的我难看死了,韩林不会喜欢丑陋的小孩。
我压下眼角那些泪,喉咙里却异常苦涩。
沈知接到我的电话就过来了,他显然很担心韩林,不过他面上冷静异常。
他安慰我说:“先别担心,没事的,韩林那么宝贝你,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用袖头揩了揩眼角,眼皮很疼,抖着嘴唇说:“韩林给我留下一大笔钱,很多,我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些钱……”
“你说——”
我止住嘴不敢想那么多。
“可是——他那么宝贝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啊?”我拉着他的袖子道,“说不定他不要我了……”
沈知见状也难受,他联络了那些可能知道韩林去向的人,他们都不知道韩林去了哪里。
我近乎无望,找不到韩林了,为什么?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什么?”
沈知崩溃地坐在沙发上,满脸疲惫。
“带走了什么?……”我喃喃自语,而后轻声道,“他带走了一条毯子……”
沈知猛抬头,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什么毯子?”
“他捡到我那晚包裹着我的那条毯子……”
沈知瞳孔剧烈一震,似乎有不好的预感,他安慰我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韩林那么坚强。”
韩林是破碎的,在我们面前他只会故作坚强。
我偷偷看到过他因为商业上的合作痛哭流涕,看到过他因为加班整夜坐在电脑前的无奈,也看到过他在阳台瘫坐着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而只要我出现,他周身的一切都明媚的,那含笑的眼睛里盛满我,他把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送给我,对我表达。
他亲吻我用最温热的唇。
他拥抱我用最可靠的臂。
他不坚强的,他也害怕打雷,也害怕失败,更害怕我受伤。
每次在打雷时拥抱我,在我耳边低声哄我,让我坚强,安慰我不怕,其实也是在安慰他。
他父母死亡的那天下着暴雨,电闪雷鸣,世界仿佛要毁灭,他害怕,他心痛,他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