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槲收到安落的信后,有些开心,她是需要他的,他能帮她做点事就心满意足了。
他是崔家家主的直系孙子,年少时在洛都被土匪绑架过,当时安落回外祖家探亲路上也被绑架了,两人一起逃亡过,路上他惊叹于这个豆蔻少女临危不惧,受伤了也不像其他女孩一样哭哭啼啼,于是他从那时候起就喜欢安落,也想过去求娶她,但心中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只好默默关注着她。
前些时日他才知道自己的堂妹崔可儿在暗中害安落,他便找到安落,表示他会盯着崔可儿,这一盯着就发现崔可儿表面光鲜,其实简直是个疯子,房间里藏满了楚桓风裸画,她自己意淫画的,她还勾结了些杀手组织,手里有不少人命,对安落也下了好几次手,还好没得逞。
他知道只要把自己掌握的这些证据给他祖父,族老们为了遮丑,为了崔家的名声,定会偷偷处死崔可儿,对外宣称她暴毙身亡了。
但安落说愿意给崔可儿一次机会,他便同意了,可惜崔可儿屡教不改,辜负了安落的善良,如今也是时候送她上路去抵偿身上的罪孽了。
荷花开的最盛的日子,易寒非没有忘记他说过要带许岚去后院荷花池放舟。
许岚穿着粉白裙衫,简单绾了个平髻,只用一根大的月牙银簪固定住,簪身上刻了花纹,手中拿了一把绣了荷花的团扇。
易寒非还是束发,穿的是去年秋月节那身,他牵起她的手,“你打扮的洁净,反而更美。”
许岚表示:“原来你喜欢纯欲风啊。”
“御风?”
“纯欲风,就是又像仙子一样清纯又像妖精一样可欲。”
易寒非扬起嘴角,凑近她说,“就你?”
“哼~”她小嘴一撅,将手抽出,“松开我。”
易寒非眼疾手快又拉住了她的手,“我怎么觉得你身上全是像妖精一样可欲?”
“那是不是把郎君给迷住了?”
他调笑道:“明知故问。”
许岚笑着跟他上了小船,坐在他身侧,他开始摇桨,将船赶到池中心,然后在四面荷花包围下,任由船随意荡。
他已经布置好,两人进了船舱,坐在垫子上再加铺的软摊子上,打开窗子,易寒非靠上船身,微微眯眼。
许岚看他这慵懒劲儿,有些移不开眼睛,心河也随着小船悠悠荡漾,笑意更甚,给他扇了扇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时光。
易寒非忽然睁眼盯着她,“无聊吗?”
她摇摇头,“不会,我喜欢和你待着,不管做什么事都好,没事做也好。”
易寒非颔首,随后起身把两侧窗子放下,把厚重的门帘拉上,揽着许岚往里面一躺,“这里是午睡的好去处,以往无事我会来这里躺躺。”
“舒服。”许岚躺在他旁边,空间瞬间有些拥挤,她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她惬意地快要睡着时,忽然感觉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她蓦然睁开眼,微微侧向易寒非,对上他染上**的眸子,“你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易寒非翻身用手撑着,压在她上方,霸道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许岚偏过头,腿微微蜷起,“不要,这是在外面。”
“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有人来的。”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船晃,万一翻了怎么办?”
易寒非笑了出来,边说边解开她的衣带,“我保证不会翻。”
许岚急忙推拒,“不要,这船会硌到我的背。”
易寒非势在必得,满是笑意地坐起身,把她拉起来,搂进怀里,“放心,我硌不着你。”
许岚羞红了脸,眼睛波光粼粼的,侧着头看着他慢慢地拉起她的腰带,吻上她白嫩的肌肤。
她柔柔轻喘,妩媚娇俏,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牢牢盯着她的脸,修长的手轻轻握着她的腕,带向他的衣袍。
“解开。”他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岚颔首,伸出双手,剥开他的衣裳,看着近在眼前的好身材,毫不犹豫地摸了上去,但瞥向他时那神色就像拆家之后心虚的狗子。
易寒非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身上,让她把手搂在他脖颈上,见她挺直了腰杆,便微微仰头去吻她的红唇。
易寒非靠在船身上,双手握在她腰肢上,许岚头发半数散落,双臂撑在他肩上,连哭带喘。
两人都是衣衫半褪的状态,易寒非还抽空把她掉落的扇子又塞回她手里,“继续扇。”
“累~”许岚软着身子一口咬在他肩头,什么人呐,还逼着她扇风,不扇风就不给休息。
“不扇?”
……
船儿摇啊摇,拍打水面的声音响啊响,两人裙摆纠叠在一起,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熏风掠兮涟波漾,荷柄擎兮并蒂莲,碧圆叠兮水珠溅,船儿荡兮巫山雨。
随着太阳一度一度西行,终于停了下来。
许岚缩在他外袍中背对着他,正在编辫子,他的手指还在她背上划来划去。
“哼,衣服都穿不成了。”
“谁说的?你家郎君早有准备。”易寒非在她耳边得意一笑,伸手从船上篓里拿出叠放着的衣裳。
许岚娇嗔着一把夺过衣服,“原来你才不是临时起意,你,你早有预谋。”
易寒非开怀而笑,“反正我已得逞。”
许岚气鼓鼓:这厮怎么贱嗖嗖的,想揍他。
眼看到了七月,粮草先行,易寒非派出的先行队伍传信回来,一切顺利,他便让第二批队伍上路了,等月末便带主力军队过江,从晥都登陆。
他得到玄鸦的消息,代替未央伺候楚桓风的婢女说,近来楚桓风也在部署进军中原之事,还把安落带去军营一起出谋划策,但她被留在定北王府便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通过季茶掌握的情报点,易寒非倒是知道了他们的一部分部署,再让玄鸦给楚桓风放些混淆视听的消息过去。
少蛰也来报,说楚桓风给未央留了一个据点,今日那里终于有消息了,原来季茶移情别恋的消息传到了楚桓风那里,他决定接回未央。
易寒非有些惊讶,他若有所思,“没想到楚桓风居然还能惦记一个婢女的性命,失算了。”
少蛰也皱眉:“未央姐说她要回去!若不回去,楚桓风便知她已是我们的人,必然也会怀疑季茶的真假,开战在即,他们若是断了暗语,换了据点,我们胜算便少一分。”
“无妨,没有那些情报,我一样可以胜他,告诉未央不必回去。”
“是。”少蛰才刚踏出书房。
林觉后脚便进来了,“主公,府外有个女人叫嚣着要见你,我把她带到玄鸦道暗狱里了。”
易寒非皱眉不屑道:“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把她带到暗狱?”
“她说自己是丰都崔家一门的人,名叫崔可儿,她很邪门,她知道机关道的事,还知道我们点兵出征的事。”
“哦?”易寒非不由有些猜想,莫非是像许岚一样的人?“你做的很好,先关着吧,用过午饭我再去会会她。”
“属下没告诉王妃,因为崔可儿说她知道王妃是西洲的细作。”
“不必理会她。”易寒非冷笑一声,“你先回去吧,过会儿我和王妃去见见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