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释清楚,人群散开了,少蛰正好将马车赶过来,易寒非率先上去,朝着许岚兮伸手,“回府吧。”
她把手递给他,马车里,两人相对无言。
系铃跟在芙蓉旁边,虽然他们没有把此事告诉她,但她也猜到七八分,心想王妃太大胆了,王爷的心思又难猜,她有时夹在中间真是难做人,劝王妃主动求和王妃不满,不劝王爷又不满。看芙蓉现在挺稳当的,又是王妃的心腹,或许她是时候以将院里的事交给芙蓉了。
回了王府,许岚和易寒非下了马车各走各的。
易寒非让旁人下去,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上戴了那对钗子,心情复杂,先开了口:“你做好大一出戏,不就是为了请我回来吗?为何一言不发?”
她听得出他没有生气,解释道:“谁要请你回来?我是为了我自己。”
易寒非以为她在呛他,告诉她:“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许岚有些委屈:“所以你迟迟不归,又是在等我先低头?等我低三下四去求你回来?”
“我等你把我喊回来是真,但你说低三下四大可不必吧,何况这次分明是我先低头的,是你自己没发现。”
许岚难以置信地转身看他:“我见过你一面吗?你什么时候低的头?我能发现就怪了。”
“我三天两头派少蛰回府,嘱咐她一定要从你面前经过,但你呢,你从没向他问过我一句,托他带过一句话。”
“啊?”许岚诧异了一声,“这就是你先低头了?你倒是还委屈上了?”
人和人的沟通,有必要这么抽象吗?
易寒非继续走在她旁边,没接话。
“我很好奇,你和江信吵架,每次都是他先低头吗?”许岚好奇,这师兄弟两个看着都不像会低头的人。
“我们没吵过。”
许岚停下脚步,去看他的神情,开玩笑吗?“怎么可能?”
易寒非也停了下来,“我们从来都能达成一致,是真的。”
许岚好像突然明白易寒非为什么那么容易回避亲密关系中的冲突了,因为他不曾学过服软,此事对他来说陌生又忐忑。
她心情好了一点,“你又没消气,今日为何还送簪子来?这才叫服软嘛,你叫少蛰来我面前晃不算服软。”
易寒非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你和那个许岚兮长得那么像,万一今天真的也是你的生辰,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心慌。”
许岚明白了,“你对我可还有什么气?都说出来吧。”
“你可钟情于我?”
许岚一脸当然了的表情,“嗯。”
“那就够了。”易寒非嘴角轻轻上扬。
“你不为今日之事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她不知道怎么说,今天她的行为挺假的,“是我散布了流言,利用了别人,你不觉得我虚伪吗?”
“虚伪怎么了?外面都这么说我,我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许岚莫名笑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太多想问的,他们建立的默契还在,看来无需多言了,她忽然心里轻快,提裙小跑起来。
易寒非追在后面:“跑什么?”
“烦~”她轻哼。
忽然易寒非把她拦腰抱起来,“烦什么?”
许岚挣扎了两下,“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因为想骂你。”
“那你就骂呗。”
易寒非好笑道:“我要是骂了你,你就要离家出走了,肯定收了东西就往闲逸别院去了。”
“哪有的事?放我下来。”
“不行,放下来你又要跑。”
“我真不跑。”许岚忍俊不禁,“不见你时觉得心已冷,见了你才知道其实我心中根本不舍,也不想再吵下去了。”
“我亦如此。”易寒非把她放下,温声细语道:“那便不吵了,卿卿与我和好吧?”
她笑道:“嗯。”
踏进玉韫园,许岚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日你在耳房说的话真叫人生气。”
“我说什么了?”
“你居然敢忘了?”
“我没忘,那日我也没干什么啊。”易寒非摊手。
“哼,你等着。”
许岚对此事感到忿忿不平,她要让易寒非体会一下那种话的杀伤力,于是晚上她洗漱完屏退了婢女,在一旁练琵琶等易寒非沐浴。
等易寒非从耳房出来,她从容把琵琶放下,慵懒往软榻上一靠,对着易寒非不客气地来了一句:“把衣服脱了,不脱就出去。”
易寒非不明所以,微微挑眉,随后乖乖开始脱衣服。
许岚愣了一下,咦?他就这么听话?等等,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
“等等,出去。”
易寒非却并不理会这句话,自顾自脱掉睡衣,只剩睡裤,危险十足地朝她靠近,在她懵圈的眼神中,把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围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暧昧喃喃,“我不出去,我要进去。”
炸裂,太暧昧了,不是,太冒昧了。
许岚想要不是这个效果啊……
她声若蚊蝇:“你那天在耳房对我说不脱衣服就出去,我很生气。”
“我错了,你消消气。”
嗯?他就这么水灵灵地道歉了?
许岚推着他往上,缓缓撑着软榻想坐直,对上他为爱欲而发出亮光的眼,“你……看得我,看得我害怕。”
易寒非抬起她的下颌,俯身印下一吻,“你是该害怕,毕竟我要吃了你。”
许岚手下没撑住,又倒在软榻上,她伸手推拒他,却像是在故意蹭他胸膛,“才和好,不缓缓吗?”
“缓不了。”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神情,就如新婚夜烛火朦胧中看到的一般,她总是含羞带怯,身体也是紧绷的,他扬起嘴角,轻轻慢慢地剥着她衣服,不愿错过她任何一点羞涩的表现。
许岚将头扭向一侧,衣衫凌乱,香肩半露,伸出手指了指床,可爱的紧。
易寒非稳稳将她抱起,三步走到床边,将人放下,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她向大床中心退去,他紧随她动作跟上,拉开她敛着衣口的手,边探触她的肌肤的温度,边纠缠她索取香吻。
帘帐落下,两道身影交叠,阴阳调和。
上联:郎君骨软筋酥,恣情纵欲。
下联:卿卿娇喘哼吟,烟视媚行。
横批:如胶似漆。
许岚可不知道,他已经去找大夫请教过,还问过喜婆,得知她手里有一本春宫册,白日里他便翻找过,已经从她嫁妆箱子里找出来观摩了。
有图不早拿出来,看他笑话这么久,下次为了惩罚她,让她自己随便翻开哪一页就做哪一页。
许岚:啊?不是故意的,早就忘了那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