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怎么会是拆卡 第10章 最后一双通灵眼

小松葵子是天生的通灵眼。

一双漆黑的，带着亮光的眸子。

抬眸，在苍白清秀的脸上，五官中其他的部位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有那双清清的眼，在细碎的刘海下，黑黑的长眉下，看着，像是看着你。

也像是看着什么人。

“我爱你，多情美丽的眼睛。”

今井真第一次注意到小松葵子，就是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可是吸引他的不是那双漂亮的黑眸子，而是少女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处地方。

擦肩而过时候，今井真侧眸，隐约在那清亮的倒影中，看见了一个人形。

那是黄昏，天边橙黄色一再晕染，变得沉郁。

把人的面孔都染成暗淡的黄。

今井真推着自行车，走过十步，忽然回过头，那条路上空荡荡的，只看得见小松葵子消失在转角的裙尾。

他的心忽然被浸入了一片盐水，这盐水又是要结成冰的，僵硬的一片，刺激的让心脏上匍匐的血管猛地收缩起来。

碰，碰，碰。

今井真重新看向前方，骑上了自行车，朝着家里去，拐过转角的路，就是沿着一条河，河边上的芦苇弓着，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

他握着车把的手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风卷起鬓角的碎发。

空无一人的道路，小松葵子眼中的，又是谁？

没有脑袋的，人。

遇到了灵异事件，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回避，但也有人会格外热衷。

在这个方面，今井真和铃木川有微妙的相似。

铃木川第一次看见诅咒的时候，虽然被外形恶心到了，但是整个人都非常兴奋。

今井真通过蛛丝马迹确定小松葵子是能够看见鬼魂的人。

我爱你，多情美丽的眼睛。

我想要，你的眼睛——

地面开始震颤，连灯光也有些不稳，台上的声音停下，铃木川疑惑抬头，看着站在观众席前的小松葵子。

他们的距离其实很近，只是一个台下，一个台上。

台上灯光的微芒，照亮了少女模糊的脸，观众席上一片乌黑，礼堂外开始下起了暴雨，隐约有雷鸣声，低沉的钢琴曲还在演奏。

乌黑的观众席中，突然站起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疯了似的往礼堂外面跑。

铃木川看着那个背影，感觉有点莫名的眼熟。

地面的震颤忽然停止了，在那个人影冒出来后。

小松葵子回过身，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没有动作。

雨，下的愈发大了，雷鸣声传到礼堂内。

“铃木君。”小松葵子忽然开口。

铃木川手里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看着她，对方没有回头，而是看着那仓皇逃跑的背影，语气似乎带着怅惘。

“杀了他吧。”少女轻声。

终于来任务了！铃木川眼睛一亮，高兴的扔掉草稿纸，跳下舞台，礼堂内的灯光陆陆续续亮起，为他照亮前方的路，少年奔跑在狭窄的过道里，脚步没有半点凝滞。

一脚，踩碎翻涌的鬼魂。

小松葵子弯身，捡起掉落在她面前的草稿纸。

灯光下，她的目光一愣。

苍白的指尖，泛黄的纸张，还有一道崭新的，白边——被撕去的标题。

这是一首彻头彻尾的情诗。

一道惊雷响起，惨白的电闪划破天际，礼堂外的走廊被雨水打湿，天灰蒙蒙，像是隔着一层布。

铃木川一出来，就看见五条悟按着一个制服男生，玉犬蹲在伏黑惠脚边甩着尾巴。

虎杖悠仁看见他眼睛一亮：“铃木！”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队友，铃木川非常感动，刚要发表一番感言，五条悟手下的那个男生却说话了。

“你们是咒术师。”语气肯定。

五条悟眼罩下的眉毛挑起，低下头看着男生：“你还知道咒术师？”

男生冷笑：“不少咒术师想要得到她，我当然知道，那些人不过都是她眼中的败犬罢了。”

铃木川接过话：“那你不也是。”

男生：“我是她最喜欢的。”

四人：？

男生继续：“你们的术式对她没有用的，她是怨灵又不是诅咒，每次都来这个戏码，然后不都成了她幻境的肥料。”

似乎是笃定他们的结局和其他人一样，男生肆无忌惮的抬头，他的方向正对着礼堂门口，也就是铃木川站着的方向。

这一抬头，他却僵住了。

然后像是疯了一样，死死的盯着铃木川，开始挣扎起来。

“你！你，是故意被她放进来的！”今井真看着铃木川，“凭什么？！”

明明是扮演着他，却维持了原貌，葵子她……

今井真盯着铃木川，难以接受。

礼堂内隐隐传来弹奏的钢琴曲，一改方才的低沉，转而滑进轻快，音乐跃动，踩在水面上，雨幕渐缓，溅开的雨水打湿了今井真的发丝。

小松葵子，就像是这灰蒙蒙的雨天，苍白的脸，黑亮的眼，微垂的眉头，是抹不开的忧郁。

是潮湿的青苔吐露的新芽，是沉沉堆积的吹不走的心事。

今井真对她的追求只是一个月，她似乎是不耐烦了，才答应今井真。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松葵子定定的看着一处，轻声说：“她死的好难受。”细细的嗓音，似乎是呢喃，似乎是感叹，她那双眸子看见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推着自行车的今井真也跟着看去，那处是转角，小院子里探出一角花丛，垂下来，被风吹着很是可爱，他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他问小松葵子看见了什么。

小松葵子顿了顿，似乎在迟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秘密，也或许是在组织措辞。

一会，他们绕过转角，小松葵子抬起鞋，有意的避开了一个地方。

走过后，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里是她的——”她又轻轻的说了一个词。

那是每个孩子，都曾到过的地方，从那里孕育成长，出现在人世间。

小松葵子可以看见徘徊不去的怨灵们，并且，她也背负着释放这些怨灵的责任。

今井真一开始的恐惧，后来渐渐被兴奋所取代，他悄悄打量小松葵子的眼睛，心中的贪婪几乎要抑制不住。

那双奇异的，能够看见怨灵的眼睛，带着极致的诱惑力。

在野叶告诉他，通灵眼能够被制作成道具的那一刻，今井真几乎要跳起来。

他知道野叶没安好心，但是说实在话，他接近小松葵子不也是不怀好意吗？

野叶嫉恨着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更恨着为什么奶奶只将通灵术传授给姐姐而不是她，在自己暗恋的人大力追求葵子后，野叶崩溃。

有时候半夜，小松葵子结束释放怨灵任务回到家，野叶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走在月光下的小松葵子，看着对方那双闪烁着幽幽青色火焰的通灵眼。

通灵眼，是他们家的秘密。

阴阳师的传承早就断送在历史长河中，奶奶手上还保存着部分阴阳师的典籍，发现葵子能够看见怨灵后，奶奶就把典籍全部交给了她。

葵子是自学成才。

谋杀计划悄然形成，小松葵子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去处理怨灵问题，偶尔为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而烦恼，比如班主任告诉了父亲她和今井真早恋的事情。

事情闹得很大，他们讨论着小松葵子配不上今井真。

这时候，小松葵子就用那双忧郁的眼睛，看着今井真，今井真立马就会紧张的安抚她。

那些人就愈发生气。

很好玩，葵子看着少年的俊秀的脸庞。

那日的傍晚，她去找今井真，是让他交出野叶偷走的阴阳师资料，那些老物件经不起折腾，今井真一口答应。

结果日暮西沉，今井真也没有出现。

小松葵子抿唇，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月亮渐渐冒出头，天，暗了下来。

她被四个诅咒师围杀，最后被挖去了眼睛，尸体吊在隧道里。

那双美丽的，忧郁的，又多情凝望的眼睛，今井真小心保存起来，他用着从网上学习的手法，将那双眼睛用药水泡着防止腐烂。

少年整洁的房间，小松葵子默默注视着他。

也许是感到了害怕，今井真没多久就把眼睛交给了野叶，野叶说有办法把眼睛制作成可以看见怨灵的道具，还把阴阳师的典籍全部交给了今井真。

女生用迷恋的眼神看着今井真。

今井真随意敷衍几句，拿着那叠破破烂烂的纸张书册回了家。

走过河边的小路，今井真忽然想起来，这条路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小松葵子所走的，平时他觉得这条路太偏僻，虽然比较近，但是嫌少来。

今日怎么想起走这里了？

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从野叶家里，其实也就是葵子家里出来，不免会被一些人看见，为了避开眼目，他才下意识走了这条路。

芦苇压得很低，在河面上投射下波光粼粼的影子。

今天的夕阳格外好，今井真看着有些刺目。

恍神的时候，他隐约看见前方，站着一个背着书包的校服少女。

他僵硬在原地，猛地扔开自行车，扭头就跑。

青色火焰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把他禁锢住。

冰凉的细白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他被迫注视着那双闪动着青色火焰的眼眶，少女的眉头微微垂下，眼尾被青色火焰晕染，长发披散在苍白脸颊旁边。

“今井君很喜欢大家的追捧，那就，选择在那里吧。”葵子轻轻抚摸着今井真的侧脸，喃喃道，空洞的眼眶看不见她眸子的情绪，只有唇角浅浅的笑容。

今井真是个合格的男友，他细致，深情，会记住葵子喜欢的一切，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葵子。

青色火焰包裹着少年，葵子的脚下，无数怨灵哭嚎。

野叶猜错了，葵子每天离开家里，不是去做什么行善的释放怨灵，而是厮杀和吞噬。

通灵眼可以展开幻境，小松葵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猎杀怨灵，发掘通灵眼被封印的能力。

可是，通灵眼不是固定的，它会离开，十五年一换。

小松葵子死在十五岁，重生在十五岁。

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野叶和今井真的暗潮汹涌，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倾听着怨灵的汇报，计算着自己的死期。

终于，那日到了。

在摆脱通灵眼附庸的人类躯体时，她还顺带着杀死了三个诅咒师。

人类的恐惧可以催生诅咒，怨灵是因为人类灵魂在得不到正确的死亡后，因为怨恨而产生。

他们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

活生生的人类身上诞生的是咒灵，死去怨灵身上的怨恨，诞生的是源源不断的怨灵之力。

千年前的阴阳师剿灭怨灵，是通过符咒的封印，配合解咒往生的咒语，引导怨灵们前往转世轮回。

在通灵眼离开的一瞬间，小松葵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强硬的留下了通灵眼。

今井真和野叶都没算到一件事。

那就是，小松葵子真的喜欢今井真。

她层层叠叠的心事，被今井真所替代，所以她想要留下少年的灵魂，永远和她为伴。

人类是容易移情的动物，他们喜新厌旧，他们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殆尽，终于有一天，在未来的某一天，今井真会离开，他们从情侣走向陌生人。

现实里，很多都是这么演的。

更何况，葵子身边还有一个痴迷着今井真的野叶。

小松葵子忧郁的看着少年，看着自己的所有物，可是这个所有物是抓不住的浮萍，他有意的靠在浮出河面的枝丫上，等待着阳光的洗礼，然后又会顺着河流，飘向下一个浮出水面的枝丫。

青色的火焰，是通灵眼的标志，是小松葵子想尽办法保留下来的。

没有通灵眼，她的能力大打折扣，这些年她疯狂的在怨灵中厮杀，营造着她和今井真的乌托邦。

她必须在下一个宿主到来之前，吸收足够的怨灵，和她的今井真永远在一起。

钢琴曲渐尽，小松葵子出现在礼堂门口。

雨幕停，一缕阳光照射在今井真身上，鬼魂的身体因为这寸缕阳光而燃烧起来。

五条悟不得不松开了手。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杀死了野叶，”葵子抬手，今井真化作一道青色火焰，飞回她的眼中，“但是你可以轻易改变幻境的走向，让我确定，你就是下一个宿主。”

幻境开始崩塌，破碎的镜片掉落，周遭逐渐被熟悉的隧道覆盖。

小松葵子站在他们面前，身上的校服已经归回干净整洁，那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铃木川。

铃木川终于想起来了电车上那个倒霉妹子：“野叶，是电车上的那个怨灵吗？”

小松葵子点头：“她附身在一班停止运行的电车上，猎杀灵魂虚弱的人类。因为是我亲手杀死的，所以她总是用着我的脸。”

铃木川：……

野叶妹子好像是……发往某个直播间了。

那很坏了。他心虚想到。

“怨灵和咒灵之间的间隔会因为通灵眼的再次出现而打破，我这些年一直不停的猎杀怨灵，暂且维持着平衡，铃木君。”小松葵子看着铃木川，十五岁的年纪，和她死去的年龄一样，看来传承是有微妙的衔接的。

第二次变换宿主，怨灵和诅咒的界限会彻底打破，咒术师暂且难以处理怨灵的存在。

并且怨灵的存在并非是咒灵那般祓除消灭，更多的是要解咒往生。

“不过怨灵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小松葵子解释，“他们像是地缚灵一样，除非自寻死路，一般不会搭理人类。”

青色火焰腾起，蹭了蹭小松葵子的脸颊，然后朝着铃木川飞去。

金发少年满眼激动。

火焰飞到半路，在铃木川期待的目光中，顿住了。

小松葵子一愣，面色有些古怪。

青色火焰分了个叉，一道飞入铃木川的左眼，另一道飞到了五条悟的头上，飞速的一头扎进去，生怕慢了被抓住似的。

铃木川：？？

他震惊的看着一脸莫名的五条老师。

小松葵子：“它说，宿主的传承固然重要，但是……”少女的声音透着遗憾，“那位身上是六眼吧。”

五条悟摸了摸后脑勺，比起铃木川，有着六眼的他瞬间就消化了信息。

然后笑嘻嘻的拍了拍铃木川的肩膀：“啊呀呀，真没办法，这眼睛和我的六眼还是一家人呢。”

失去了通灵眼对幻境的维持，小松葵子很快告别他们，一切的传承通灵眼自会告诉新的宿主，该提醒的她已经做到位。

少女拉着今井真，站在不远处，慢慢的朝前方，自己营造多年的幻境走去，直到化为一个细小的光点，最后消失。

幻境和外面的时间流逝不一样，一行人回到现实，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伊地知让人把隧道封锁，正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高层，但是五条悟都被困住的话，通知高层好像也没什么用。

感觉高层会非常高兴。

但是一起不见的还有个铃木川，以及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伏黑惠。

高层估计要疯。

看到重新出现的五条悟他们，伊地知松了好大一口气。

铃木川一脸愤愤着，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客户获得1000点剧情值。达成成就——无懈可击的六眼】

【无懈可击的六眼：当大量信息涌入脑海，脑神经会处于紧绷状态，尽管已经持续多年，他依旧为此苦恼。系出同源的通灵眼补充，六眼的负担被完美转化。】

这个意思是……？

铃木川看着五条悟，而白毛教师则是嘴角噙着笑，招呼他们上车去接新同学。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继续。

【恭喜客户消费等级提升，开启检测人物数值功能】

【扫描中——】

【目标人物：五条悟，等级：？？？，超规格咒术师似乎迎来了新的突破呢。】

黄毛小剧场～

近日，综世界中枢直播站因某主播操作不当，抽取了分世界的不明生物。

相关工作人员对直播间进行维护清理，据说当日，直播站请来了久未露面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人们猜测，直播站出现了怨灵相关不明存在，为此，直播站特别强调，主播们在直播时不要轻易发非实物福袋。

不然可能会磁场波动，招来阿飘（——

后续发展下次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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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眼设定涉及后面大爷灵魂问题 脑花（文案场面）

以及下本鬼灭世界的剧情设定

以及下下本（画饼ing）文野剧情设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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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一双通灵眼